《南明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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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伟业- 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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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和顾忌的。无论我们最终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对于一个大明的皇族后裔和一个文坛领袖,都不能仅仅鲁莽地杀掉。我们刚刚取得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如果此时内部出现了不可弥合的分裂,是否中国将再次出现辽宋分治的局面?对于朕的改革,世家地主已经心生怨恨了,如果朕再随意的杀掉一个所谓四海宗盟五十年的人物,此后还怎么调和与天下读书人的关系?”

    邓凯似乎有所领悟道:“万岁爷是说,如果此事我们干得漂亮,不但还可以继续掌握与鞑子在战场上的主动权,最后直捣黄龙,还能够因此事笼络住天下读书人的心。”马进忠哈哈笑道:“好啊,到底是锦衣卫指挥使,对于攻心战的学问,一点就透啊。咱们都跟从万岁爷征战数年,难道还不了解万岁爷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情?万岁爷其实和老马一样,都不是贪恋权利的人。可是一旦有人触动了万岁爷心中的底线,那么这些人一定会被万岁爷追杀到底。只是今日隐藏在我们身边的敌人,最终的死法必须风光一些,我们要让天下人对我们无从指摘,还要称赞万岁爷的宽仁。任何打击手段,都必须以这些敌人最终都能够体面倒下为前提。最好是自然死亡,然后我们在将他们风光大葬,哈哈哈哈!”

    “我的天哪!”张福禄只能发出感慨,却说不出任何话。全为国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瘫软的坐在地上道:“奴才到底还是奴才,下辈子也该是奴才,就咱们这核桃仁大小的脑袋,还替万岁爷瞎操什么心啊!”邓凯注视着奸笑中的朱四和马进忠那对儿阴测测的三角眼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成为你们敌人的人,都应该祈祷自己从未出生过。”

    朱四忽然止住了奸笑道:“没出生又怎样,只要尚在轮回之中,朕就依然是他们的地狱。”马进忠的三角眼也泛出悠远的光芒道:“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我们更是天堂。”

    (本章完)

第558章 柳花如梦湮月是愁(2)() 
雨停了,雷声止了,一双脚步轻轻来到床前,一只干巴巴的手从腰际伸了进来,缓缓向背对床外的柳如是胸前游动。【。aiyoushenm】柳如是转过了身,看着烛光中最为熟悉的身影,也许是席间与刚刚上楼时他过于兴奋和挣扎,让他额前那些奇怪的短发挣脱了发髻的束缚,一根一根的向下耷拉下来,让这位本已经开始雄起的老战士看起来非常的萎靡和滑稽。

    本已经剃了青、换了新装,跑去北京做大清朝礼部侍郎的钱谦益,因为朱四带领的明军在战场上节节胜利,又满怀期盼的逃离北京,回到了南京,又在碰了一鼻子灰后回到了家乡常熟。头上的半边短发,依然长得那样缓慢,却一点儿都不会影响到钱谦益的长袖善舞。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钱谦益就是这样的金子,他有着金子般的魅力,他的文章总是让万千学子敬仰,他的功夫每每让面前这个少妇折服。

    一只手在柳如是的酥胸上游走,小衣被他用另一只手剥落,祉裤也渐渐被他褪去,微微喘息的声音愈加急促,粉红烛光摇曳下的洁白曲线正春潮涌动。她总是无法拒绝这个男人的肆意索取,更无法摆脱对他的依赖。他爱她,百般的呵护她,就连这床上每次将要发生故事之前也是先要有一种别样的温柔。

    砑红笺,青绫被,安排无限销魂事。只是每当和风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过后,便会立刻出现一头猛虎。猛虎开始搏击猎物,裹挟着风声,夹带着淫雨。他总是醉情于狂风之下她凄婉传情的声音,为了那一段段令人酥麻的歌声,纵然拼了一条老命也是值得。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总是显得很拧巴的钱谦益,面对柳如是的凄婉与绯红时,又总会爆发出野兽般的本能、最直接的本能。

    “你醒了?”“你讨厌!”大圣,钱大情圣终于收了神通,和身边的柳如是小儿女般聊起了情话。雷雨之前柳如是的梦境和不快也被一场暴雨过后,激荡得一干二净。她绵软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他怀抱着她的样子,就犹如捧着一轮明月。

    “您请来的那位客人是谁呀,怎么见你对他恁般尊敬啊?”“哪个?”“就是那位仪表不凡的教书先生啊。”“哦,你说的是王世元啊,他他可是身世离奇,大有来头啊。”“大有来头,怎么个大法?”“有天一般大。”

    钱谦益陷入到了沉思当中,不过他的思绪又被好奇的柳如是打断了。柳如是脸上的绯红微退,挑着眉毛问道:“他来咱们家已经旬月了,您莫不是要请他做家塾先生?”“不不不,他是贵客,是来和我手谈的,不可怠慢了他。”“他的围棋下的确实很厉害,见你每次和他对局都会败下阵来。”

    钱谦益见两人刚刚欢爱过后,柳如是却提起了另一个男人,不觉打趣儿道:“呵呵,是啊,他的棋艺确实已经出神入化了。我们的秦淮八艳之首,莫非对王世元的棋艺产生兴趣了?”“你想什么呢?贱妾只不过是扬州瘦马,若不是有你钱牧斋垂青,至今尚在勾栏之中卖笑呢。什么秦淮八艳之首,还不是你们男人的玩笑而已?”钱谦益笑道:“什么样的男人敢于开我们河东夫人的玩笑,你这位宰相下堂妾可是让人高攀不起哦。”

    柳如是嗔怒道:“钱牧斋,你今天是怎么了,干嘛提起那些陈年旧事,还拿我和那个王世元打趣,他不是你的贵客吗?我如今也不是什么宰相下堂妾了,而是堂堂正正的前任礼部尚书钱谦益的继室。”钱谦益连忙软语道:“好好好,我的好夫人,提起那些男女之事,只不过是为你我助兴罢了。”说着说着,柳如是已经感觉到半倚在自己身上的钱谦益又开始异样了,便娇羞道:“你还来?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钱谦益呵呵笑道:“我钱某人可以离开诗书,离开官场,就是离不开你。你跟我学学当年你和周状元、周大学士做这事儿时是什么滋味儿。”而柳如是哪里还说得出话,她已经陷入到了当下的孽海之中。

    王世元这几日心情很烦闷,钱谦益多次劝说他公布自己的身世,都被他一一拒绝了。他生怕自己的身世一旦被那个人知道后,那人会将他杀掉。然而他又离不开钱谦益的资助,数年的流浪生涯让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男人显得有些苍老,然而那种卓尔不群的非凡气质让任何人对他都会油然地产生敬意。

    略微憔悴的一张脸,目光炯炯,挺拔的身姿显得有些纤细,更有一种长期缺乏营养而带来的孱弱。一双干裂的手,指缝中匝满泥土,却掩饰不住他原本的纤细和白嫩。一件青衫几乎已经洗成了白色,补了又补,连鞋子上都尽是补丁,却没有任何褶皱,更是不染一尘。

    对于他来说,生活是苦涩的,于乱世中飘零,衣食无着,诚惶诚恐,如浮萍漂荡在大海,只求一餐饱饭而不可得。有人接纳便寄住为客,被轰出门去便不得不重新乞讨。钱谦益收留了他,赠予他衣食,每次赴宴他都吃的很客气,连送给他的衣服都被他方方正正的叠起来,收好。他珍惜一餐一饭的来之不易,珍惜对别人来说可以随意舍弃而对他来说却极为难得的任何物品,对于他来说,那便是物力维艰。浮生如梦,可既然不能醒来,那就要好好珍惜梦中的每一分,每一秒。谁知道下一刻,自己是否会重新面临一场噩梦的摧折?

    红豆馆,钱谦益的一座书房,王世元到来以后便寄居于此,倒也是衣食无忧了。他甚至觉得‘红豆’就像是为他命名的。红豆茎富有香气,根叶又是剧毒无比,能让人丧命。人道此物最相思,又名相思子,就像是他思念中的记忆。

    (本章完)

第559章 柳花如梦湮月是愁(3)() 
前些日子里,钱府总是门庭若市,不觉此后又悄悄寂静了起来,这让王世元有更多时间能够回忆、沉思。“王兄,今天风和日丽,去我的绛云楼下花亭喝茶听曲儿如何?”钱谦益看来很是神清气爽,细观面庞,黑眼圈儿却比昨日的更深了些。想起昨夜雷雨过后,我闻室中传出的燕语莺歌,王世元心中不免夸赞钱谦益的老当益壮,顿觉有些好笑。可又不失风雅的答道:“既然牧斋兄如此雅兴,小弟自当相陪。”“好好!”“请!”“请!”

    “今日这戏曲歌舞未免有些无趣呀!都退下吧,退下吧!”钱谦益初来很兴奋,可看着看着,又兴致索然了起来。看着那些散去的妓子名伶,王世元疑道:“还不错啊,牧斋兄,莫非有心事搅扰了雅兴?”钱谦益叹口气道:“嗨!我钱牧斋一生为人清正,只为追求真理、真知。殊不知深以为荣的门人弟子,多年信赖的友人,竟是些卖李钻核、食亡嗜利之徒。”

    王世元道:“哦,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再不与他们往来也罢?”钱谦益苦笑道:“哼哼,只怕我想与他们往来,他们却不来找我喽!你再看看那些书生,当时何等的嚣张,竟然敢在殿试中面对着皇帝交白卷儿,完全是一副不计后果的样子。可一旦今上当真痛下杀手的时候,他们便作鸟兽散了。”

    “当今皇上痛下杀手了,为此而死的人多吗?”王世元放下了茶碗问道,钱谦益却徐徐打开扇子扇了起来道:“世道混乱,战端四起,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家破人亡?各地豪绅免不得趁此乱局,依权弄势,兼并他人土地,强卖他人妻女。今上根本无需杀人,就只派出了锦衣卫,又责成各地有司,专找这些白卷儿书生们家里人的晦气,该查抄的查抄,该下狱的下狱,该杀头的杀头。今上倒像是包公在世,海瑞重生了。端的要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太平世界。老百姓们以为美谈,为今上歌功颂德,殊不知今上却是在排除异己,打击政敌。”

    王世元也不禁赞叹道:“高,实在是高啊!”钱谦益合上折扇,端起茶碗允上一口道:“还不止这些啊,今上最初还借口午朝门外请愿的书生大多参与了八卦教谋反,而将他们入了监,各个都遭到了痛打,此后又以证据不足,皇上宽仁为名统统释放了。书生们挨了打,却无处申冤,王兄,你说可不可气?”王世元默默无语,心想:这种指摘朝政,非议当今皇帝的话我可不能说。

    钱谦益又继续道:“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有些人将书生们在午朝门外哭闹请愿的罪名强加在了我钱某人的头上。这盆脏水,真是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王世元暗道:“你这个人,不也和刚刚你骂的那些人一样,撺掇书生们交白卷儿的不是你是谁?那些日子里天天都和人议论此事,看到闯了祸,便指天骂地了起来。连你的朋友和学生都一起被骂。简直在你身边就没好人了,这弦外之音又是什么,我算不算你的身边人?”

    王世元揣着心事,钱谦益却越说越气,起身高呼:“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正直敢言之人吗?相信除了王兄你,再没人敢和钱某人一起站出来,抨击这世道的虚伪和不公了。”王世元心道:“好么,到底还是想把我推出来,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安分呢?天天搞事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他却又不敢得罪钱谦益,只好劝说道:“牧斋兄,想要让这世道公平,紧靠口诛笔伐是不够的。”

    钱谦益点头道:“是啊,所以今上轻视天下文人,重视武功;视锦绣文章如粪土,玩弄谕诰于掌骨之中。唐中期以后,汉家治国一直重视文章,可他却倒行逆施,滥用武力,专擅权谋。纵然是博古通今之人,也难以货卖帝王家,不得其重用。我们这些寒窗苦读之人,哪个不恨,谁能心服?王兄说口诛笔伐无用,难道忘了当年李谪仙草书退蛮夷的旧事了吗?”

    王世元见与他争讲不得,又不说话了。钱谦益落了个尴尬,却又佯装恍然大悟道:“诶,王兄的意思难道是说可以用刀兵?”王世元暗骂道:“老家伙真是能作呀,你都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就算作一作也少活不了多少年,难道就没想过你的家人会不会被株连?何况我还有大把的光阴呢,我可还没活够呢,常言道‘活麻雀也比死老鹰要强啊。”

    他想了又想,方才低头轻声警告道:“牧斋兄,刀兵也不是那么好动的,你看看今日的八卦教,不是瞬间便被剿灭了吗?”钱谦益也低头凑近王世元道:“谁说八卦教被剿灭了,他们是蛰伏起来了,你知道八卦教的背后藏着何许人也吗?”王世元摇头,钱谦益又问:“你听说过玄机慈应真君吗?据说此人不但法力高强,可以撒豆成兵,剪纸为马,且还是王兄的一位故人呢。”

    王世元见钱谦益越说越离谱,便岔开话题道:“牧斋兄,有这样法力的人,怎会是小弟的故人,那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世外高人。小弟倒有一请,不知牧斋兄可否让兄弟一饱眼福。”钱谦益伸出手道:“王兄请讲。”王世元抚掌道:“久闻河东夫人歌喉清丽,乃当世一绝,小弟想听河东夫人唱一曲。刚刚牧斋兄不也说今日的舞蹈、戏曲太乏味了吗,何不请出河东夫人来,唱一曲让您开怀呢?”

    钱谦益见王世元又在顾左右而言他,心下非常不满,却也不好立即翻脸,便道:“也好,那便把河东君请过来,为我们唱一曲吧。”

    一只琵琶,一个妙人,来到二人面前也不言语,福了一福便弹起了琵琶,亮开了嗓子。这是一曲屈原的《天问》,旋律哀婉,充满着怨愤,通篇171句,全是问句,从上古开天辟地,问万物天地变化之理,再问三代以来国之兴衰,是天亡还是人祸。

    (本章完)

第560章 柳花如梦湮月是愁(4)() 
王世元根本没用等到听完全曲,当柳如是唱到‘周幽谁诛?焉得夫褒姒?天命反侧,何罚何佑?齐桓九会,卒然身杀。彼王纣之躬,孰使乱惑?’的时候,便已泣不成声。他反反复复念着那句‘彼王纣之躬,孰使乱惑?彼王纣之躬,孰使乱惑啊?’便连告辞也没说,踉踉跄跄的走了。

    柳如是的歌也无法再唱,对钱谦益道:“这个教书先生可真是个怪人,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是谁,何以如此事态呢?”钱谦益只是叹息道:“同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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