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度过了一个舒展的春节、送走了那些冬日的暮气,时间来到了永历二年春。在朱四及大明群臣的一番努力之下,广一西的新政已经基本到了收尾的阶段了。
在过去的那一个年头里,上交出土地的人与得到土地的人都度过了一个和谐愉快的春节,得到土地的人在高兴,而向国家交出了土地的人也没有什么悲伤,整个广一西几乎都处在兴奋之中。这里的人们怀揣着理想和热情,正在把南明这个小小的世界慢慢地变成一个整体。
这一日,朝中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所以早朝散的很快,闲来无事的朱四,拉起了堵胤锡走到了他在花园中搭建的小木屋中对弈闲谈。下棋不是目的,朱四也不会下棋。
堵胤锡在刚刚吃掉朱四的一条大龙之后,继续用一些话题转移朱四的注意力,全神贯注的朱四尚且不是堵胤锡的对手,何况朱四还要面对堵胤锡的花招呢:“陛下,广一西百姓如今都有了土地,相信来年老百姓的生活一定会过的更好些。在这皆大欢喜的日子里,陛下一脸愁容,不知所谓何来啊?”
正在为失去了那一条大龙而蛋疼的朱四皱着眉暗骂:“屁话,所谓何来?还不是下棋输给你啦?你这不是故意气我吗?”
腹诽过了堵胤锡,朱四尽量的从脸上挤出了一点儿笑容,对他说到:“老堵啊,民生才是本朝第一要务啊,试想当年先帝若能精兵简政、取消三饷,起义军会失去多少地方百姓的支持啊,他们不可能在被剿灭以后又重新的死灰复燃。即使因此我大明把锦州、宁远都丢给了后金又能怎样?存人失地嘛!终究还会人地皆存的!与民生息才是最重要的,先渡过经济上的难关,再谋求与金兵决战。试想若先帝有如此作为,大明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呢?只可惜呀,先帝选择了存地失人,最终落了个人地皆失啊。哎呀,别动,我吃你的炮啦!”
堵胤锡都要疯了:“陛下!咱俩这是在下跳棋好不好?”瞬间的争执过后,堵胤锡又卖出了一份笑脸儿:“我主真是思略高远,为诸臣等所不及呀,臣今日受教,必铭记于心。臣甘为陛下驱使,于国、于民、于君终不负此身。同花顺!欧耶!臣赢了,哈哈!”这俩货玩儿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年头你俩上哪儿去弄的扑克牌啊?“堵爱卿,你与朕,君臣携手,定能挽回大明这花花世界。碰!听牌!”
(本章完)
第25章 习武修文(6)()
堵胤锡搓着牙花子走了,这游戏真的没法再玩儿了,朱四到底想要胡啥他都不知道。气跑了堵胤锡,朱四只有独自一个人回家睡午觉了,看到凑在一起绣花的两个美人儿,不免又被他上下其手了一番。
“万岁爷,花撑子都掉了,里面还有针呢,别扎到您!您怎么又脱人家的衣服啊?人家早上都重新穿过一次拉!”另一个说:“我的爷,您拔掉妾的簪子干嘛呀,头发乱了待会儿还得弄!干什么呀,把我的肚兜还我啊?”
鼓捣了好一阵子,按说应该是累了,怎么说也应该先补个觉,养养神啊,不是说好的回来睡午觉儿的吗?可朱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又想起了这数月来的心血成效,这又让他心潮乍暖。摆平了士大夫后的朱四,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政务上的事情,有许多大臣会帮他办好的。
最近朱四的工作主要是在考核官员、了解各地均田的推行进度上面。剩下的时间他会去练习弓马并研究战守、火器、舟船等种种的战法。当然了,作为一个兼职的妇科医生,每日里熟悉一下人体也是再所难免的。
“万岁爷好像又在发愁了,呵呵,真好玩儿,您把那些大臣们都欺负的老老实实的了,发愁的应该是他们,妾想不出您的心里还有些什么人想再欺负一下?”舒窈的话中,有调皮,更有对自己皇帝丈夫能力上的自豪感。
“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朕就是一条疯狗啊?每日里不咬几个人就会不痛快?”“才没有呢,您知道妾不是这个意思,竟冤枉人!”舒窈噘着嘴辩解道。这会儿朱四转了下身子,将头枕在了穆清的腿上,叹了口气说:“诶呀,朕也不是只喜欢和人算计,现在正在想新政里军事方面的改革还有没有什么漏洞呢。”
穆清‘咦’!了一声,追问道:“怎么万岁爷的新政里还包括军事吗?您给妾说说行么?”朱四仰着头看着舒窈的脸撇嘴道:“窈儿看到没,原来事儿精在这儿呢!好吧,说说就说说,在咱们的永历新政中,不止有土地方面的改革,还有其他一些方面的小小变动,比如军事上,朕将明军划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是乡勇团练,兵员结构全部为当地农民,他们主要负责维持地方治安并时常的训练军事技能。在团练以上,朕新建立了一种叫做校练营的军事机构,这一级的部队在团练中挑选适应兵源,并对适应兵源进行有针对性的兵种训练,然后再向上一级的作战部队输送,在这两级部队之上,才是正规的明军。”
“万岁爷新建立了校练营是为了什么呢?”“不为什么啊,就是不想把没有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送上战场而已,兵在精不在多啊。团练还是和过去一样,亦兵亦农的,对于他们的训练也只能是一些基本技能和战场之上的胆量而已,可是这样的士兵上了战场怎么能够打得过清军的铁骑呢?所以我们还要建立许多个兵种,并在校练营中选拔适合各个兵种的士兵进行有针对性的技能训练。朕希望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到了战场上最终敢于同清军进行野战,没有野战的能力,我们是夺不会来失去的那许多城池的。”
穆清也在得意:“您说的呀,妾还是有些听不懂,不过珍惜士兵性命的皇帝就一定是好皇帝,何况我们万岁爷的主意也从来都是鼎好的呢!”
“少拍马屁了,不过看在清儿马屁拍的还不错的份儿上,这个肚兜儿就还给你了。”听到朱四的话,舒窈捂着嘴惊呼道:“小妹你。。。。。。你里面竟然没穿!”朱四照着正在惊呼的舒窈腿上掐了一把:“你小点儿声,什么没穿啊?穿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啊?一会儿不还是得脱掉吗?来来,为了公平起见,朕也要你的。”“诶呀,不行!”
新年新春,骄阳初开,这一日正是一个大朝会,上朝的大臣不但人数比平日多了许多,氛围也肃穆了许多。当然这种肃穆不是仅仅因为今日是大朝会,而是因为皇帝朱四对朝堂礼仪的要求比过去更严格了。
以往的朝会,由于朱四的权威几乎就不存在,所以礼仪全凭大臣们的自律,可是那群如狼似虎的大臣们哪里会懂得什么自律,有那样的心情他们还等着卯足了劲儿好找皇上掐架呢。
朱四是经不起这样长期的折磨的,所以他决定了要给这些打工仔们立一下规矩。今日上朝的文臣武将们将要各分东西两班,在上一个年头,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瞿式耜因为倔强的留在了柳州,不肯来南宁奉君,因此被朱四从内阁首辅降为了次辅,为东班文臣第二位。东阁大学士兼湖广总督何腾蛟站在了东班文臣之首。新年之后,李定国也带领着自己的部队来到了南宁,入朝后被封为晋国公,列为西班武官之首,鄂国公马进忠位列其后。
朝堂的秩序历经过一番整饬之后,朝仪的气象自然会严肃起来。随着三声鼓响,门开两近,一声候钟过后,群臣相继来到殿前等候。南宁行在的大殿其实很小,但是在朱四的刻意要求下,这样的大殿也必须具备皇家的威仪,群臣也必须心存着对皇家的敬畏。
殿门的左右,分列着文臣和武将,他们正排列好次序,等候皇帝率先入场,殿门外的左右还分别竖立着一张朱红色的大牌子,这就是训诫牌了。两张训诫牌上各书写了一行黑色的醒目大字,左牌书“大小官员面欺者斩。”右牌写“官员人等说谎者杀。”
随着音乐的起奏,皇帝朱四迈着四方步,由殿后走入到殿中入座,伴随着一声鞭响过后,左右文武三品以上官员开始依次入殿,而三品以下各职,则分列在殿外。这也是没办法啊,要是都让他们进来,这么大点儿的地儿就别想开什么朝会了,只等着下饺子就行了。
(本章完)
第26章 习武修文(7)()
坐在正位的皇帝朱四对这些开始守规矩的大臣们暗暗的点着头,但是当看到这个小小的朝堂装不下所有大臣时,他又在想办法搬家了,可是他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兜里不但没有银子,外面儿更是没有地方可以让他随意搬家。治下只有广一西一个省,屁大一点儿的地界儿,还能搬去哪儿啊?
现实和理想的碰撞过后,理想认输了,朱四叹了口气,又回到了现实中来。他首先注意的是右首武将的李定国,李定国,字如靖,陕一西延安人,今年二十八岁,年长永历皇帝两岁。
朱四赞叹道:“这位人物也算是相貌堂堂啊,身材还很魁梧,不过还是没有现在的我帅。老子除了打不过他以外,长得哪里都比他好看呀,这个人长得倒是挺爷们儿的,不过我的气质更俊朗啊,那玉面小郎君说的不是我朱四,那还能说得是谁呀?”
一个规规矩矩的朝堂碰到了一个没一点儿正形儿的皇帝,不过就是这个没正经的皇帝在经过了数次的较力之后,朝中竟然再也没有人敢于质疑皇帝的威严了。朱四清楚得很,尊重并不是别人能够轻易给予的。坐在今日这样的朝堂中,朱四才算真正的有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惬意感。
虽然他的这种惬意被装进了一个农家大院儿之中,可在这个农家大院儿里,朝臣们的礼仪和尊重却都是由衷的。“恩,不错、不错,朝会嘛,就该是这样儿的,今后谁要是再敢在老子面前鸡同鸭讲,一旦讲不明白、听不懂就直接来全武行,那就全都拖出去抽!拿蘸着辣椒水儿的鞭子很抽!”
朱四又在意淫的时候,所有大臣已经在按照品级的秩序依次出班开始唱奏了,政治游戏必须在合理规则的制定之内,才不会发生混乱。
这是新的一年里的第一个大朝会,先是由何腾蛟公布了均田制推行的进度,此后,李定国、瞿式耜、和马进忠先后出班对过去的一年里大明朝所得到的一系列伟大胜利赞扬了一番,由一个在去年还没来报到的李定国对大明过去的一年经受的一系列惨败做一番修饰,硬说成那是无比辉煌的一年,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冷笑话。
再由瞿式耜和马进忠一文一武两位大佬配合一下,就算大功告成啦,尤其是瞿式耜的吹捧真的是极为卖力。接下来由户部尚书严起恒将各地呈报上来的账目统计公布了一下,呈报之后,严起恒又接着说:“因为户部用纸币——大明宝钞,作为支付的手段补偿给了出让土地的地主,所以直到广一西的所有土地都重新分配完毕,也并没有给国库带来新的压力。”
这话让人听得多提气呀,可接下来,严起恒忽然又话锋一转:“只不过呢,咳咳,只不过啊,今年的财政,恐怕会因为军队数量的增加而入不敷出啦,户部到清明节的时候就可以带领大家光荣地去讨饭啦。”
朱四对严起恒的诙谐并不感到吃惊,对于这样的现实压力,他早有心理准备:“入不敷出是肯定的了,军队需要的是粮食,宝钞的担保也是粮食,所以即便是宝钞很好用,也不能说印多少就印多少。可怎么办呢?钱钱钱,国帑、内帑全都是空空如也,总不能让我一个皇帝带上几个胆子大一点儿的去做梁山好汉吧?官军是不会抓官军的,就怕手底下这群狗屁官军到时候干不过那些路过的商人和老百姓啊!”
朱四这会儿很想找大理寺的人问一问:“如果皇上因为没钱花而出去抢劫,并且还挂掉了,那样算不算是烈士啊?”
他又看到瞿式耜似乎正在偷着乐呢,就恨不得冲过去咬他几口:“你大爷的,怪不得你这老头刚刚使了那么大的力气夸赞新政的好处呢,你在内阁呀,对于户部的报表肯定比我这个皇帝知道的要早啊,今年夸老子一次,明年就用不着再夸赞了对吧,这样的财政,大明朝肯定挺不过明年啊!”
朱四的心又开始乱想了,对于接下来几个从二品官员的奏报,他根本没听到。直到锦衣卫指挥使邓凯的出现:“陛下,根据我锦衣卫密探侦查得知,湖广清军近日动作频繁,似乎有即将南下的动作。”
正没好气儿的朱四又开始使性子了:“咱们在柳州的时候不就已经有消息说清军在南下吗?这年都过完了,他们咋还在湖广的地界儿里瞎晃悠啊?怎么还不打过来呢?”
朱四这一句没心没肺的话,差点儿把一些心眼齐全些的官员给气死过去。官员们心想:“你这是谁家的皇上啊?还盼着清兵早点儿打过来,是不是吃错药啦!”
邓凯原为永历皇帝的侍卫总兵,之前一直很是尽职尽责的保护着皇上,马吉翔被腰斩后,朱四升任了他为锦衣卫指挥使,自己的保镖嘛,当然是值得信任的,历史上的邓凯曾经因为缅甸逃难的时候保护皇帝而被马吉翔痛打过。
而在邓凯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之后,朱四命令他将锦衣卫此后的主要工作目标调整为对敌人内部布置间谍、侦查以及策反等几个方面,也就是锦衣卫以后的任务将以对敌情报侦查为工作核心。
邓凯的奏报和朱四极为二逼的回答就像两颗定时炸弹一样,在朝堂内轰轰然地炸响了。对于那些骨子里看见同僚就红眼,听说清军就阳痿的官老爷来说,他们肯定有很多人已经有了遇到清军杀来就主动投降的打算。
在大臣们安静下来之后,邓凯还必须回答一下朱四刚刚的那个白痴问题:“陛下,清兵去年末便已经南下,这没错,可他们那时主要是在围剿湖广一西部山区的我军李锦、刘体纯等余部。”
朱四问:“他们得逞了吗?”邓凯答:“当然没有,而且李锦和刘体纯部现在的力量还多少壮大了一些,陛下您在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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