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安危。”
关羽的大手捧起她圆润的小脸,在她光洁的额头猛啄了一口,说道:“不可以!此去路途遥远,兵荒马乱的。你在老妖婆那里都被饿瘦了,我心疼。小宝贝你好好在家调养一段时日,养胖一些,等着我凯旋而归。”
灵儿撅起小嘴娇嗔道:“你以为人家是小猪吗?”
关羽哈哈笑道:“对呀,我就喜欢把你当小猪养着,将来再给我生一堆小猪仔。”
灵儿又羞又恼,挥起小拳头轻轻捶打在关羽的胸口,关将军佯装被打的连连咳嗽起来。
灵儿即刻紧张地抬起头来,一边轻抚着他的胸膛一边问道:“打痛你了?”。
关羽伸手抓过陈灵儿的小手,嬉皮笑脸道:“怎么会?我知道你舍不得用力,逗你玩呢。”
灵儿恨恨啐道:“呸,坏人,骗子!”说着,她面色潮红,双眸如水地轻咬下唇,鼓足了勇气翻身骑在了关羽的身上。
关羽轻轻揽着她肌肉紧绷的杨柳细腰,脑海中却不知怎么忽然浮现出一句前世的歌词:“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广袤的草原上,萌发出点点绿意,期间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迎风摇曳。
对于沙尼哈达突然举起的屠刀,达诺尔部落完全措手不及。
腾格尔是个体格健壮,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喜欢凑热闹的草原汉子。在达诺尔部落中,他的威望、地位仅居于部落首领及各位长老之下,因为他统领着达诺尔部落的所有兵马。
沙尼哈达率大队人马到访,腾格尔提前加了小心。命令部落所有*不离身,马不离鞍。同时委派近千兵马时刻保护首领及各位长老的安全,万一有什么突变,及时吹响号角。一切安排妥当,他回到了自家的毡房,从妻子手中接过了儿子。这个小家伙刚满周岁,长得虎头虎脑,十分惹人疼爱。腾格尔将他抛上抛下,乐的小家伙咯咯欢笑。
外面突然传来的刺耳号角声和喊杀声令腾格尔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急忙将儿子塞回妻子怀中,声音急促地吩咐道:“你带着儿子即刻上马向西南方向逃跑,不要带任何东西!”说着,一把抓起案几上的弯刀,飞速转身冲出了毡房。
达诺尔首领大帐前的空地上,上千达诺尔护卫正遭到沙尼、瓦塔数万联军的疯狂围杀。
当腾格尔带领着大批达诺尔武士赶来时,这里已是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帐帘一挑,沙尼哈达一脸狞笑挺胸迈大步走了出来。身后达诺尔部落首领巴彦图努哈及各位长老悉数被绑,每人的脖颈上都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
腾格尔双眼通红地急忙挥手止住了己方武士的冲杀,双方人马暂时拉开了一段距离,形成对峙状态。
沙尼哈达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全副武装的达诺尔武士,转头对巴彦图努哈笑道:“图努哈大人,让你的人马全都下马投降吧!你先为他们树个榜样,跪在本汗王的脚下磕头请罪,我可以开恩放你们族人一条生路。”
须发皆乱的巴彦图努哈挣扎着朝地上狠狠吐了口浓痰,转头扫视了己方的武士们一眼,目光锁定为首的腾格尔高喊道:“腾格尔,别轻信沙尼哈达这头恶狼的话,我们达诺尔人可杀不可辱!即使你们现在放下武器,我们部族一样会遭到血腥杀戮!别管我们这些老头子的生死,宁要玉碎,不可瓦全。和这些畜生们拼了!”。
沙尼哈达使了个眼色,一位沙尼族武士走上前去,挥刀向巴彦图努哈的腿弯处猛剁。巴彦图努哈一声惨叫,不由自主地跪倒在沙尼哈达脚下。
骑在马上手握弯刀的腾格尔额头青筋暴起,双眼通红,两手微微发抖。他努力平定了一下情绪,侧身对身旁的一位武士低语道:“你带领一千人马迅速组织族人撤离,保护老幼妇孺,越快越好!”。
双腿鲜血淋漓的巴彦图努哈突然泪流满面,仰天大笑,高叫道:“长生天呀!我当初真该答应与喀特斯部落联手,合力铲除沙尼哈达这头恶狼!如今我达诺尔部落也面临灭顶之灾,悔之晚矣!”。
话音未落,那位砍断巴彦图努哈双腿的沙尼武士再次高举滴血的弯刀,手起刀落,鲜血喷溅,巴彦图努哈的头颅脱离了身体。
几乎与此同时,腾格尔眼含热泪,猛举弯刀高喊道:“达诺尔的弟兄们,只要我们还有一滴血是热的,就和他们拼到底!随我杀啊!”。
沙尼哈达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翻身上马,缓缓脱离了战场。他不用回头,心里也很清楚,这场实力悬殊的拼杀最终的结果如何。
天色微明,达诺尔部落的营地上空,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烟火味道。这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过生命。
腾格尔吃力地睁开双眼,喘息了片刻,用尽力气将压在身上的一具沉重的尸体推开去。
他的脸上有一道三寸来长吓人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早已干涸,乌黑的血迹使他的面容看上去狰狞可怖。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散乱的目光茫然地扫视着四周。他难以置信,这里死气沉沉的一切曾经是他生机勃勃的家园。一根早已烧透了的断木“啪”的一声倒在地上,火星四溅,碎成了一堆乌黑的灰烬。
腾格尔的眼中忽然精光一闪,冒出了希望的火苗。因为他发现了不远处呆立的一匹战马。
那匹马大概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身体如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发愣。
腾格尔一瘸一拐地挪了过去,翻身上马,向西南方向跑去。
一路上,腾格尔的内心越来越紧张、纠结。因为沿途除了散落着一些族人的尸体,还有一些不知是沙尼人还是瓦塔武士的尸体。看来恶毒的沙尼哈达没打算放走一个达诺尔人,想把他们彻底赶尽杀绝。
在一处荒草滩前,腾格尔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他大哭着从马上滚落,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血泊中,他的妻子紧紧怀抱着他的儿子,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的身体早已僵硬了。
腾格尔跪在地上,疯了似地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堂堂七尺男儿撕心裂肺的哭嚎使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一位士卒跪倒叩头施礼,抬头说道:“启禀天父圣尊,我前方探马来报。大齐护国新军已大兵压境,来势汹汹。前方守将恳请圣父速速派出援军,早做应对准备。”
高金宝将头往前一探,金黄色的眼罩又勒得他耳根生疼。他咬牙恨恨说道:“又是那个老不死的白胡子老头吧?上次大都城下的大仇还未报,这厮竟然跑到我太平天国家门口来送死了!岂知我太平天国兵强马壮,今非昔比。又有天庭太白上仙庇佑,玉帝亲书护身符,敢叫他来而无返,死无葬身之地!”。
“百步穿杨神箭威武大将军”王鹤鸣出班奏道:“天父圣尊切莫动怒,保重仙体要紧。臣下愿意领一队天兵天将,去会会那个糟老头子!”。
“力拔山兮气盖世神武大将军”胡濆也连忙拱手抱拳,出班施礼朗声道:“末将愿随王将军一起出征。全歼糟老头子带领的护国军事小,如果能借机杀上京城,攻占大都,完成我太平天国一统天下的宏愿才是大事!”。
高金宝欣慰地连连点头,先看了看王鹤鸣,又扭头看了看胡濆,好让他二人都能看到自己欣赏的眼神。心里说:娘的,少一只眼真他娘的麻烦!老子脖子都快扭断了!
“普天同庆星月争辉天下第一大国师”徐天师出班奏道:“天父圣尊仙芒万丈,两位开国元帅杀气冲天,贼军定然不战自溃,我太平天国一统天下立马可待!只是,臣下以为,贼军劳师远征,水土不服,我天朝圣军当以逸待劳,以守为攻方为上策”。
“力拔山兮气盖世神武大将军”胡濆不悦道:“哎,国师怎么如此胆怯?战端未启,就在朝堂之上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上次攻击大都老子是没赶上趟,当时我若在那里,我太平天国开国立朝的地点就是京城大都,大齐的金銮殿早就成了天父圣尊的家了。至于大齐皇帝那个黄毛小儿,恐怕也早被赶到我天朝圣军后备营扫马粪了!”。
高金宝闻言心花怒放,击掌大笑赞道:“说得好,说得好,这话本尊爱听!”。
徐天师深深咽了口吐沫,躬身施礼,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第十八章 我为鱼肉()
翟龙彪一记老拳狠狠砸在关羽胸前,随即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关将军脸上痛苦的表情。
“可把你们小两口盼来了,都急死我和你三哥了!哎呦,对不住啊,聂姑娘,我保证以后不敢再动关六弟一根手指头了,你可千万别再拿刀砍我啊!”。
聂芸娘俏脸一红,微微抱拳道:“翟大哥说笑了,上次多有得罪。至于这位关将军,我和他不熟,今后你想揍他可以叫上我,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关羽恼怒地紧皱双眉,瞪向聂芸娘。偏偏芸娘置之不理,别过脸去。
翟龙彪乐不可支,笑着对关羽说:“怎么样?六弟,以前我打不过你,今后有聂姑娘相助,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哈哈哈哈”。
阮武笑着摆手道:“好了,四弟,你别傻了,真打起来聂姑娘会帮你才是见鬼了!军情紧急,对不住你们二位了,没能如期完成新婚大礼”。
关羽笑笑说:“别提这个了,说说骠骑营的情况吧。”
四人都严肃起来,阮武用手点指着一张摊在桌面略显粗糙的地图说道:“骠骑营兵出飞虹关后,行动迅速。前几日已抢占了原先我军占据的玉门关,打通了飞虹关到青州府的通道。这两日我和你四哥正商议着派重兵重夺玉门关,把骠骑营赶出去。”
关羽认真地看了看地图,思索了一会儿,微微笑道:“玉门关是一定要夺回来的,但不是现在。我军曾在骠骑营身上吃过大亏,对他们的战法了如指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对我方的实力变化却一无所知,要先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还有,马钰身负把守大齐门户飞虹关的重任,为防止草原部落的突然袭击,他必然希望速战速决,缩短战线,及时回防。我军必须反其道而行之,分散其兵力,拉长战线,诱敌深入,逐个击破!”。
聂芸娘微笑着点头道:“不错,二位兄长,我们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与骠骑营的前几次交手我们只许败,不许胜!不但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还要再拱手让两三座城池给他们”。
翟龙彪拍着脑门说道:“他娘的!六弟果然一肚子坏水。不过这仗我老翟是没法打了,许败不许胜,这算什么鬼东西?!”。
关羽连忙正色道:“四哥你别听她的,我与这位聂将军不熟,从未与她商量过什么战法。”
聂芸娘生气地扭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关羽,关将军别过脸去,充满闲情逸致地欣赏着帐外的蓝天白云。
萧成贵将摘下的头盔夹在腋下,黑红的脸上满是笑意,健步走进了中军大帐。
只见他拱手抱拳施礼,对端坐在大帐帅位的马钰言道:“启禀将军,我军斗志旺盛,势如破竹,今日又夺下一座匪贼城池。如此看来,不出一个月,即可荡平盘踞在青州一带的红巾匪寇。”
半天没有回音。萧成贵奇怪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帅案之后的马钰微闭凤眼,置若罔闻,若有所思。
“将军,将军”。萧成贵轻轻呼唤了几声,马钰这才缓缓张开双眼,手捋长髯摇头道:“不对劲呀!据我方前期派出的细作带回的消息,包括最近的情报分析,盘踞在平州老巢的红巾匪寇又派来了一支援军,加上青州府原有的人马,敌军数量将近是我方的一倍,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萧成贵微微松了口气,笑道:“将军,这红巾匪贼原本就是我军的手下败将。如果不是前任太宰从中作梗,我军早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了,哪还能成了今日的气候?!这些匪贼闻骠骑营之名丧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马钰继续捻着灰须摇头道:“不对。我们确实交过手,但即使是当初红巾匪寇也不像今日这般不堪一击,更何况他们也是连年征战,打垮了护国军,更消灭了兵马人数占优的黑旗军,只能是越来越强,怎么会越变越差呢?”。
旁边一员副将微笑着上前拱手道:“将军大人多虑了!我军在飞虹关的对手是谁?凶悍奸诈的草原蛮夷;红巾匪寇的对手是谁?晕头晕脑的护国军,还有乌合之众的黑旗军!所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们侥幸得手,不足为虑,与我军实力存在着天壤之别。”
萧成贵也上前一步说道:“末将请求带领一支人马作为开路先锋。将军若有所顾虑,可以亲自随军督战,亲眼到阵前看一看匪寇望风而逃的可笑嘴脸。”
萧成贵率领的骠骑先锋营在一片旷野中遇到了关羽带领的人马,马钰将军并未随军督战。
双方的人马数量相当,都有条不紊地摆开了阵势准备开打。
隆隆的战鼓声中,骠骑营发起了冲锋。面对对手山呼海啸一般的猛烈冲击,关羽的人马保持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沉默。
当骠骑营的骑士们冲进弓箭的射程范围时,红巾军队伍中万箭齐发。冲在最前面的骠骑营将士纷纷惨叫着栽落马下,但紧随其后的骑士不为所动,仍然一往无前。
当弓箭手难以发挥作用时,红巾军前排的步卒忽然一阵骚乱,甚至有人丢下手中的武器,掉头逃跑。
“不许慌乱,给我挺住!给我挺住!”。中军旗下一位小白脸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他的吼叫吸引了萧成贵的目光,他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当年在他背后扎黑枪的那个小白脸,不禁恨得牙根发痒,毫不犹豫地提槊纵马杀了上去。
双方的人马碰撞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乱军丛中,萧成贵挥舞长槊,直奔那位小白脸将官。慌乱之中,关羽双手微微颤抖着举枪应战。
萧成贵边打边心中冷笑:这个使枪的小白脸,枪法竟然无丝毫长进:瞎捅乱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