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世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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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世圣手-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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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热闹、繁华的街市顿时鸡飞狗跳,一片鬼哭狼嚎。

    一位惊慌失措的妇人怀抱着一个孩童,跌跌撞撞地躲避着飞驰而来的奔马,脚下一绊,失手扑倒在地。怀中的孩童掉落在路的正当中,不断挣扎哭叫。

    妇人惊慌地尖叫着,转身向孩子爬去,而那些疾驰的奔马速度丝毫不减,眼看就要从她们身上踏过,将她二人踏成肉酱。

    刚迈出店门,打着饱嗝的杜力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出粗壮有力的双臂,一把抓起妇人腰带,一手握住孩童的一条腿,翻滚着躲到了路边,总算救下了她二人的性命。

    那位哭哭啼啼的妇人从杜力夫手中接过孩童,千恩万谢地退到了一旁。那群疾驰的奔马却在杜力夫面前停了下来,马上跳下十几个手握钢鞭的家丁,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为首一人指着杜力夫的鼻子喝骂道:“兔崽子,你不长眼啊?!惊扰了我家小王爷的坐骑,纵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抵其罪!”。

    一边骂着,一边挥起手中鞭,没头没脑地向杜力夫打来。

    吃痛之下,也仗着刚才喝了点酒,杜力夫爆喝一声,挺身而起,一把抓住了鞭子,对那管家模样的人怒目而视。

    “呦呵,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小子还敢还手?还反了你不成?!弟兄们,给我上,往死里打!”。被抓住鞭子的瘦子怒不可遏,却又一时难以挣脱,大声冲身边的家丁们嚷嚷道。

    杜力夫空有一身蛮力,可惜不会武功。“嘭”的一拳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家丁打飞之后,在众人的围攻下,自己很快便被打倒在地,双手抱头趴在地上,遭受着恶狠狠的拳打脚踢。

    街旁的一所茶馆里,一张方桌前围坐着十几个壮汉。见此情景,其中一人便有些按捺不住,伸手去拔藏于腰后的利刃,却被他身旁一位浓眉少年不动声色地抬手按住。

    那人愤愤地抬起头来,低声道:“少主”。

    浓眉少年轻轻摇了摇头,紧闭双唇,用目光示意他稍安勿躁。

    众人再次扭头观望,此时趴在地上的杜力夫早已口鼻窜血,不省人事。那群恶奴却并没有停手的意思。

    马队之中缓缓踱出一匹通体油亮的骏马,马上的锦衣公子缓缓开口道:“行啦,京畿要地,天子脚下,一个臭要饭的教训教训他就得了,真打死了会惹出很多麻烦,也败坏了小爷我的心情。”

    正在卖力地拳打脚踢的十数个家奴连忙停住手脚,回身点头哈腰地满脸堆笑,仰望着马上的那位锦衣公子。

    那位管家模样的瘦子转身朝杜力夫身上啐了一口,阴阳怪气地骂道:“算你小子命大,我家小爷开了金口,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一挥手,众人纷纷上马,扬长而去。

    茶馆里,坐在桌旁的马承恩挥手招过了店家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视人命如草芥?”。

    那位店家先是扭头四顾一遭,这才回过头来低声道:“客官不是本地人吧?雍王府的小王爷与当年恭亲王府世子等人并称京城四少,都是皇亲国戚,家世显赫,惹不起的主儿!就连当今圣上对他们的胡作非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平头百姓恨得牙根痒痒,却是敢怒不敢言啊。”

    马承恩扭头与一位随从对视了一眼,咧嘴笑道:“你说那位恭亲王世子也是京城四少之一?”。

    店家连连点头道:“不错,只是恭亲王爷垮台后那位世子也不知所踪,大约是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马承恩抬头呵呵笑道:“苍天有眼,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说不定比这位嚣张的小王爷更早一步踏上黄泉路,替他们探路去了。”

    接着他扭头对一位随从言道:“去将那位壮士抬回我们的客栈,着人好生照料,找个郎中为其医治。”

    几位随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起身匆匆而去。

    马承恩起身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家,店家双目放光地伸出双手接过,口中喃喃道:“谢谢客官爷,使不了这么许多!”。

    马承恩忙微笑着摆了摆手,接着问道:“店家不必客气,可否帮在下指点一下雍王府之所在啊?”。

    店家二话不说,连忙迈步走出店门,伸手热情地为马承恩指点着此地距雍王府的方位以及行进路线。

    在一个宁静祥和的夜晚,京城大都雍王府突然燃起了大火。其火势十分凶猛,燃至次日午后方被扑灭。

    震惊之余,各级官府将已燃成灰烬的雍王府严密封锁,派人仔细秘密查探。发现王府众人在起火之前均已毙命,就连看家护院的猛犬也是莫名其妙地死于非命。

    此事引起朝野的极大震动与恐慌,黎民百姓却奔走相告,弹冠相庆,暗自窃喜。

    这可是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惊天大案岂能轻易放过。各级官府积极行动起来,巡城兵马司被迫关闭京城四门,各级衙役捕快奉命挨家挨户搜捕可疑人犯。朝中甚至有几位官吏因此案获罪降职,但依然没有寻找到罪犯的身影。

    雍王府灭门纵火案最终只好不了了之,成为了大齐历史上的一桩悬案。无人知晓究竟是何人所为,这伙来无影去无踪的歹徒又是如何做到从守备森严的京城人间蒸发的。

    正所谓:法网恢恢,漏而不疏。

第三十五章 旗开得胜() 
俞乘风俞大帅坐镇军中第五日,一早便自己穿戴上崭新耀眼的铠甲,命人擂鼓聚将。

    俞大帅威严地坐在帅案之后,待众将到齐,一一点卯之后,他开口道:“我大军已休整多日,时不我待,贼寇还在我军面前虎视眈眈,身后有圣上的殷殷期盼和百姓的渴望。传本帅将令,即日起我大军兵分三路,向贼寇发起正面攻击,剿灭乱匪,大齐中兴!”。

    话音未落,严老将军上前两步抖动着胡须急切道:“俞主帅,今日就发兵进攻是否操之过急?”。

    俞乘风板着脸挥手道:“督军勿须多言,本帅心意已决!仇盛戎仇将军出列,本帅任命你为我中路先锋,统帅五万兵马攻打大楚中军,活捉大楚皇帝,你可愿领命?”。

    仇盛戎快步上前施礼,朗声答道:“末将领命,我愿同手下将士拼死力战,不破贼寇誓不回还!”。

    俞乘风拍案赞道:“很好,这才是我护国新军将士应有的豪迈之气!”。

    他转头又道:“孙将军听令,本帅命你统领五万兵马,主攻左路马家军贼寇,你可敢承当?”。

    那位孙将军连忙上前施礼,抬头却并不答言,而是迟疑地望着严老将军。

    片刻之后,他扭回头来低声道:“启禀主帅,杀贼立功,末将万死不辞。只是,大帅能否与严老将军等诸将祥加商议之后,再行发号施令?”。

    俞乘风忽然脸色铁青,猛地拍案而起,大喝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轰隆隆冲上来十几个兵卒,不由分说就将面色苍白,大惊失色的孙将军按倒在地。

    众将皆是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位俞大帅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位孙将军一面拼命挣扎一面大声叫道:“俞大帅,您这是何意?”。

    俞乘风面沉似水,“啪”的一声将一把精致的宝剑拍在桌案之上,环视众将道:“出京之前,圣上特赐予本帅尚方宝剑,对畏敌怯战,违抗军令之将士有先斩后奏之权!”。

    他喘息片刻,决绝地挥手道:“为孙将军卸去铠甲,绑出去斩首示众!”。

    孙将军汗如雨下,连忙高声为自己辩解道:“俞大帅,末将万不敢违抗军令。只是,前几仗我军出师不利,将士们士气不高,仓促出战,胜算不大,这才斗胆向大帅谏言!这也是为了我大军,为了我大齐啊!”。

    俞乘风黑着脸挥手道:“闭嘴!分明是你畏敌怯战,贪生怕死,竟然还敢狡辩?!勿须多言,将他拖出去斩了!”。

    站在前排的严老将军微微叹了口气,也随着其他将官一起跪了下去,抱拳施礼道:“大帅,大敌当前,大战未启先斩自家大将,实为不祥之举。何况孙将军自打大都保卫战便追随我大军,出生入死,屡立战功。恳请大帅网开一面,允他戴罪立功!”。

    俞乘风上前了一步,挺直了腰板说道:“老将军及众将请起,剿灭贼寇还需我等协力同心,众志成城!但是,军中无戏言。严老将军做三军统帅之时,便力排众议,以治军严厉而闻名天下,也才有了我护国新军连战连捷,杀得贼寇丢盔弃甲!你等不必再为孙将军说情了,本帅今日必杀之!”。

    众将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却又都说不出话来。

    严老将军跪在地上沉默良久,并未起身。他再次拱手施礼道:“既然大帅心意已决,末将愿主动请缨,亲率一路人马,攻击贼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俞乘风垂下眼帘,用眼角扫视了严老将军几眼,哂笑道:“老将军言重了。将军年迈,伤病未愈,何况杀鸡焉用宰牛刀?老将军还是留下来陪本帅一起,静候前方将士捷报吧。”

    艳阳高照,高高的旗杆之上,悬挂着孙将军滴血的头颅。

    旗杆之下,身着玄甲,整装待发的大齐将士轰然而动。一时间旌旗飘舞,人喊马嘶,大齐护国新军向大楚联军发起新的一轮攻击开始了。

    大军出征十日之后,前方纷纷传回捷报:护国军三路人马齐头并进,连战连捷。

    其中以中路先锋官仇盛戎仇将军传回的捷报最鼓舞人心。

    仇将军在奏报中言道:我中路五万大军三战三捷,缴获溃逃贼寇遗落的刀枪、战马无数。以大楚伪皇帝刘谦为首的贼寇望风而逃,现已退守萧山一线妄图负隅顽抗。擒贼先擒王,恳请主帅调派人马,齐聚萧山脚下,一举全歼贼寇主力。

    放下捷报,面对如此旗开得胜的大好局面,俞大帅眉头舒展,笑逐颜开,心情无比欢畅。

    他当即命人摆下酒宴,速速请严老将军前来,他要与之开怀畅饮一番。

    严老将军到来之后,面对一份份捷报,深锁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开来,反而锁得更紧了。

    兴致极高,面色红润的俞乘风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督军,为何我军旗开得胜,你却闷闷不乐呢?”。

    严老将军抬手捋着颌下厚重的银须反问道:“大帅,难道你一丝也没有察觉到这可能是贼寇的诈败诱敌之计?”。

    俞乘风微微一愣,放下手中酒杯,低头沉思了片刻。继而抬头望了严老将军两眼,忽然开怀大笑道:“督军多虑了,贼寇本就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战,诈败诱敌之计?哈哈哈,亏你想得出!”。

    斟满酒杯再次一饮而尽之后,放下酒杯。俞乘风收起笑容,屏住呼吸,盯着严老将军看了一会儿,微微叹息道:“世伯,我当先敬你一杯酒赔罪,杀将立威,想来瞒不过你也没打算瞒你。不如此,我就无法真正掌控大军,也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着想,不得已而为之。”

    严老将军微微低下头去,摇头笑而不语。

    俞乘风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继续说道:“这其二么,恕小侄直言:你老了,太过保守,谨小慎微,固步自封。缺少了武将应有的豪气和锐利,这也是为何你出师不利而小侄我旗开得胜的缘由!”。

    严老将军微眯双眼,抬起头来,依旧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俞乘风忽然心中涌起一丝不快,他轻轻摆手道:“您老继续喝吧,我要回去草拟给圣上的捷报了。你我皆身为人臣,为圣上分忧义不容辞!其实打内心里我还是很感谢和敬佩你的,呕心沥血打造了这样一支铁血王师,撑起了我大齐的半壁江山。可惜,你真如群臣所言:老迈昏聩不中用了!”。

    说完,他对着严老将军深深一揖,转身拂袖而去。

    严老将军重又低下头去,伸出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端起来放于唇边,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布满皱纹的眼角无声地留下了两行浊泪。

    萧山脚下,旌旗猎猎,伏尸遍野。

    远远看到彤红的“关”字帅旗下,威风凛凛骑在马背上,银盔银甲的大楚定北王关羽,仇盛戎仇将军连忙翻身下马,疾走了几步,上前躬身施礼。

    “在下见过北王爷。”在仇将军的心里,对这个曾经俘获过自己的“贼将”既有几分佩服,又有几分惧怕。

    关羽笑着翻身下马,伸双手相搀,开口道:“仇将军不必客套,我家皇兄已摆好了酒宴,特命在下前来迎接仇将军。”

    仇盛戎仇将军脸色一红,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关羽言道:“仇将军这话就显得外气了,今后都是自家弟兄。难得仇将军深明大义,这两次密报也很准确及时,此次更是亲率五万大军进入我方伏击圈,便是为我等送上了一份大礼,功不可没!”。

    仇盛戎使劲咧了咧嘴,脸上却是笑不出来。面前的这位北王爷虽然句句夸赞、誉美之辞,但无论怎么听上去都显得那么别扭,更像是尖酸刻薄在指着鼻子骂人。

    进入大帐之中,仇盛戎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多了,那股热烈的气氛扑面而来。大楚皇帝刘谦更是起身离座亲自上前笑脸相迎。

    仇盛戎诚惶诚恐,连忙跪倒在地,行三拜九叩大礼。

    刘谦连忙哈哈大笑着伸出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将他搀扶起来。当然,这个貌似不经意的搀扶是在仇将军行完了大礼之后,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

    仇盛戎仇将军壮着胆子偷偷瞄了两眼这位新东家,那两道浓密的扫帚眉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酒宴开始。

    仇盛戎仇将军还有些拘束,内心也惴惴不安。他的两边分别坐着大楚当朝太宰石天弓和定北王关羽。石太宰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附在他耳旁低语道:“将军不必拘束,我家皇兄宽厚仁慈,平易近人,诸位兄弟也是肝胆相照,日子久了你自然会明白。”

    此时大楚皇帝刘谦站起身来举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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