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朋友们,咱们在经过短时间较量后,终于能面对面交谈了,这真是令人高兴的伟大时刻,是我们的宇宙中,最值得纪念的时刻!”“爱因斯坦”缓缓地开口说。
“你们这些无耻的入侵者,如果不停止对地球的攻击,就定将遭到严惩!就算暗质星的生存条件恶劣,你们也不会希望全军覆没在地球吧?”
这是太空军联合军委会主席潘培恩在讲话,他用的是带东南亚口音的英语。
“哈哈哈~”
光闪闪的爱因斯坦晃动他那一头象征智慧的白发,狂暴地大笑,“您应该是目前地球上最有话语权的人了,请接受暗质星所有科学行者最崇高的敬意。不过您用这种语气与地球的守护者对话,实在是大错而特错了。如果我们真把真情号宇宙城挪开,不出48小时,地球就会象凋零的花朵那样变得枯黄。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向我们交出地球管制权,从此在真情号的庇护下开始全新的生活。只要是活着的地球人,都将活得比以前更好,因为暗质星不仅将保证他们有充足的食物与水源,还将为他们治愈各种疾病,令他们的寿命延长至现在的数倍!你们都是地球人中的一员,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能不动心吗?”
222、语言陷阱()
侵略者竟给他们的入侵冠以“真情”之名?这种作秀,比盗用爱因斯坦的伟大形象更令人作呕,联军步话机频道顿时炸开了锅。
“我呸!奴隶的生活会比自由人更美好吗?他们所谓的为地球人治病,其实就是要拿这些人做活体实验,找到将质子人转化成碳基生命的方法,以实现第三阶段的假设,达到终极侵略的险恶目的!”
这是姚政在通过专用步话频道向曹方喊话。
曹方却十分冷静,安慰他说:“先别急,现在还没到我们出手的时候。敌人如此嚣张,迟早露出马脚,到时再一举歼灭他们!”
姚政叹了口气说:“嗨,打跑那什么不可一世的真情号,太空军依然无法终止时光之碑对大气层的破坏。如此看来外星人的规划还真周密,无论地球军战果如何,结局都是毁灭。。。。。。”
这一下曹方无语,姚政的预言,也是笼罩在他心上的悲哀。但相比做苟且偷生的奴隶,任何一名太空军都会不惜为守卫地球的尊严而光荣战死。人类的主命脉已转移至地下,他们毫无后顾之忧,等大战结束后,只要修复了大气层,人类就还能返回地面,重建美好的世界!所以悲哀归悲哀,他可是一点都没感到绝望。
潘培恩依然保持着极大的克制,作为太空军最高领导人,他所表现出的风度令世界赞赏。
“没有生物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地球上,连一只小甲虫遇到了死亡的威胁,都会用装死来避险。但人类不是甲虫,他们不能仅为了食物和水而活,否则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就成了不具备任何内涵的空壳。真情号看上去确实挺强大,可我只能告诉你,你的战舰已不是地球军队的对手,如果要让事实证明我的话不是恫吓,对你们而言就太迟了。”
听潘培恩说完,博德明脑门上的皱纹,显得比刚才深了,表明他陷入了深沉的思考状态。
想透彻理解这番话,对他是极大的考验,因为他逆向思维的能力太弱。
从得到地球在太阳系内的坐标,于是开始对这个星球上的有机生物进行科学级观察时起,科学行者们每天都在做着非常详细的观测笔记。积累了一百多年的记录,如果用a4纸打印出来,那些纸至少能把地球包三层。
可地球的代表说真情号不是地球的对手,是什么意思?按照地球人类现有的军事水平发展进度,见到如此巨型的全宇宙级战舰,应该吓得屁滚尿流才正常,当然“屁滚尿流”这词,也是从地球人那儿学来的。
绞尽脑汁地挣扎一番,博德明还是只弄了个一知半解,但抬起脑袋往前看时,却有了惊人的发现:在他正对面的半空,悬浮满满一排战舰。那些战舰与真情号相比,有着蚊子与大鹏的差别,可看上去战斗力不弱的蚊子,从未出现在任何一名科学行者的笔记里!
“你们不是联合国军队!你们不是我们过去认识的地球常规军!你们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博德明怒问,瞬间就丢失了一贯保持的风度。
这一下,飞行员们都笑了起来,用的是近乎于庆祝胜利的大笑。
潘培恩不再给博德明时间思考,而是问出了一个问题:质子人有信仰吗?
博德明暂时将困惑放去一边,不假思索地回答:“信仰不过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它真正的名字是迷信。迷信是无知者的专属,只有遇到无法解答的谜团,却又必须得找到一个答案时,人们才会寻求那种幼稚的安慰之法。暗质星的科学行者们无所不能,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谜团是解不开的,所以完全没必要用迷信来麻痹大脑。”
潘培恩发出了“呵呵呵”的笑声,不止博德明,就连太空军也对这笑声不解。凡是与军委会主席接触过的人,对他的不苟言笑皆印象深刻,他又为何要把笑脸送给入侵者?
潘培恩说:“那么在今日之战后,你们将迎来暗质星的上帝,他不是别人,正是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人类。”
这话博德明懂了,顿时勃然大怒,作为自以为是的高智商生物,他竟然在低等有机生物挖凿的阴沟里翻船,掉进了对方的语言圈套,对这种失误他深觉不耻。
就在战斗机里的飞行员们齐声为军委会主席喝彩,为他机智的发言鼓掌时,每个人都听见了“嘤”的一声,仿佛有一只讨厌的蚊子刚从耳旁飞过,也就在这时,巨幅的爱因斯坦全息投影闪烁几下就散成亿万光尘,消失在时光之碑前。
“质子人的进攻开始了!”这是所有身处战斗现场的人,从心底发出的惊呼。
与此同时,红得发黑的真情号不再隐藏于黑暗中,它与时光之碑平齐的一面,五光十色的灯点开始闪耀,于是给战团一种奇异的错觉,就是满天星辰又出来了,但这些星星们没全呆在天上,而是飞舞着进入地球,包围在了他们周围。
“全体犀牛角冲锋战团注意!犀牛角冲锋战团注意!敌人即将发动对我方的进攻,请准备开火!准备开火!”
显形并并排悬浮于时光之碑正对面的犀牛角组合战舰上,尖锐的警报响个不停,散兵飞行员们严阵以待,战斗机携带的武器装备全都给调整至“待命”状态,轻轻电击电子按钮或使用ai声控,就能打敌人个落花流水。
可当这些人满怀信心地等敌人出手,却猛然发现在正前方的舷窗外,一个正常人大脑大小,发出幽弱灰光的怪物正凝滞不动,仿佛是种眼睛直接长在大脑上的奇怪生物,看似静止,其实正虎视眈眈地逼视对手。
“那是什么鬼东西?”公共频道有人奇怪地问。
马上就有人答复:“管他是什么?用横波扫射器扫射!”
横波扫射器是高能激光武器中的一种,横向发出的高密度光波亮度是太阳的五百亿倍,强度是伽马射线的八十万倍,能量是普通核武器的三百万倍,由这种激光合成的飞刃,能以光速切断任何坚硬的物体,哪怕用高倍显微镜查看切割面,也看不出半点毛刺。
223、大脑炸弹()
区区一只大脑形状的怪物,就对它动用横波扫射器,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
这是很多人见到怪物时考虑的问题,然而也就在这片刻的停滞过后,公共频道里传来惨叫声一片。
“天啦,这东西是鬼魂吗?它是怎么钻进固态光保护罩的?”
“哦不,它不在保护罩里,它是在驾驶舱里!没错,它确实正悬浮在驾驶舱里!”
“快快快,快把那玩意赶出去!它怎么可能通过战舰的密封层?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
从全息画面目睹战斗场景的人,全都惊得冷汗淋漓,只能用“见了鬼”来形容那恐怖又诡谲的一幕。
不期然出现在先锋战斗群战舰舷窗外的大脑,飞行员们还没来得及眨眼,就发现它们其实是钻入了光罩里面,可还是没来得及眨眼,又惊恐地察觉它们的位置不仅处于光罩里面,还正悬在自己的眼睛上方……明明白白,它们就已经钻进了驾驶舱!
开始时,步话机里还能听到先锋战斗群飞行员们充满恐惧的呼声,到后来,呼声逐渐就变成了拉长的惨叫声,状况之惨烈,残酷地撕裂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整整十艘,相当于一万架犀牛角战斗机组合而成的小型战舰,连一部横波扫射器都没来得及启动,就纷纷解体,如遭遇飓风死去的鸟群,一只只打着旋从高空坠落,落到地面后腾起剧烈的蘑菇云。
蘑菇云一层接一层,厚得重重叠加起来,很快就汇成一片光焰四射的灰色云海,再也看不出具体形状。
所有在空中隐形的战斗机,仿佛都于瞬间跌入了灰浪翻滚的云海,若不看导航仪,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方向。
一万名训练有素的散兵,竟然被一万只拳头大小的大脑给打败,就这样全军覆没了!
这是骇人听闻的奇事,也是太空军难以接受的事实,军政大楼第四十层的总督战办公室里,潘培恩率一众高参远程指导围绕时光之碑的战斗,当看到先锋战斗群未战先亡的场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并陷入了沉默。
“愚蠢的地球人,你们可以继续呈口舌之快,假如这么做,能让你们死得舒服一些。”
博德明苍老的声音围绕时光之碑回荡,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见。
督战办公室里,潘培恩最先从惊愕中振作起来,冷峻地问站在身后的人:“谁能告诉我,那些大脑是怎样移动的?它们行走的轨迹在哪儿?”
“这个。。。。。。”
作战经验丰富的高参们对于外星人的战术,只能面面相觑地摊手,谁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只能推测大脑杀人的过程,是直接从飞行员的前额钻进他们的大脑,然后触发爆炸装置。
人类的脑袋炸成一团血浆后,残留在驾驶座上的身体还保持着控制航向的姿势,说明对于大脑炸弹的突袭,飞行员们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快看!”
有人提醒,顿时一道道目光又聚集在了从地面向上滚涌的灰色云海里。
光大陆战斗机全部采用中子波推进系统,一旦能量源爆炸,释放出的中子能量是可怕的,如此大面积毁灭,就算大气层不破,地球表面也很难再有生物生存。可再度令观战者震惊的是,无数细小的影子,如被站在地上的人搭弓拉弦射出的箭,从灰云中斜插入空中,这时要捕捉它们的轨迹,就非常容易了。
“我的天!是那些可怕的大脑!它们没死在推进器爆炸引发的火海里,而是象涅磐而生的凤凰那样,飞回了真情号!”
一名目光锋锐的将军最先观察出那些是什么东西,惊得两眼瞪得滚圆。
“是的!鲍勃说得一点没错,正是那些大脑炸弹,它们爆炸后竟还象不死鸟那样活着!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人们摩拳擦掌地吼叫,却对眼前危机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步话机公共频道的频段自动切换了,战斗中的太空军全都能听到一个亚洲男人在用英语讲话,他却显然不是潘培恩。
“各位前线的英雄,我是来自科学城太空射电望远镜监测中心的金钟泰,没有时间解释,但是请不要暴露坐标!不要暴露坐标!再说一遍,请不要暴露坐标!”
。。。。。。
那位金钟泰,是在要求全体战斗机和战舰都保持隐形状态吗?原因是什么?听他急匆匆的语气就知道不是军人,那么他的话,是不是该当成上级指令那样遵守?
士兵们矛盾地琢磨,指挥官们也是满心茫然。曹方与中国太空军其他军团,以及世界各国的太空军最高指挥官均保持着联络,可那些人中,谁也无法确定下一步明确的指令应该是什么。并非他们嫌弃金钟泰不是军人,而是顾虑他说这番话是出于何种原因。
敌人神出鬼没的本事,刚才太空军已经领教,眨眨眼的功夫就损失了万人与万架战斗机,如此惨痛的教训,给他们最直接的警告就是:慎重。
片刻过后,督战中心与指挥官级别军人的连线就几乎陷入了大拥堵状态,所有人都只关心一个问题:金钟泰的话是否可信。
来不及找科学城的专家求证了,那些人应该也是刚刚发现了什么新线索,所以自作主张地越级行事。
光大陆上,科联拥有的权力不亚于军委会,《军管法则》也明确规定,当任何客观存在的条件都无法扭转当前危机时,科联主要负责人有权以从事实出发的角度为原则,行驶部分军队职权,所以金钟泰占用公共频道与全军通话的行为,并不违法,只能给看成是战时的权宜之策。
潘培恩需要时间考虑,无论情况有多紧急,也不能在头脑混乱时给出指令!
而就在他沉默不语时,一名老军人开了口:“潘主席,请遵照金钟泰说的话做。面对顽敌,任何一架飞行器都得进行坐标加密,并且不能显形,否则必死无疑!”
督战办公室里,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发言者身上,战斗现场的指挥官们也听见了,于是嘈杂的通话频道骤然陷入安静。
“约翰。哈里森将军!”面朝大屏幕的潘培恩,第一次转过身面向他的参谋团,难得地表现出惊讶,“难道您与金钟泰看法一致?”
局势如此紧张,老约翰依然没忘他的楠木烟斗,叼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暴露目标,就给了质子人军团空间穿梭的机会。我们找不到大脑行动的轨迹,是因为他们的移动根本就不存在轨迹。”
224、杀身之祸()
有了老约翰的解释,战场内外的人不仅知道了大脑的来历,还一下就弄明白了,真情号这令人叹为观止的庞然大物,竟然压根就不是在几百年前从大麦哲伦星系里的暗质星出发,向地球挺近的,质子人竟然靠的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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