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无疑,李密如果死了,他们这几个亲兵十有八九得为他陪葬。
祖君彦看到李密已经走远,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提刀在手,朝着王彦章狂杀而去,“狗贼,吃我一。。。”
噗!
祖君彦话还没有说完,王彦章的铁枪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祖君彦呆呆地望着插在自己面前的枪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手中战刀恍当落地,头一歪当场阵亡。
王彦章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铁枪,丝毫没有在意倒地身亡的祖君彦,拨马继续向前猛冲几十步,杀到了李密的帅旗之下。虽然李密已经不见了,但是这面大旗仍然伫立在这里,无人扛走。
“哈!”
王彦章怒吼一声,双臂青筋暴起,手中铁枪横空扫出,化作一道扇形之面,狠狠地撞击在了旗杆之上。
砰!
只听一声巨响,原本高高耸立、直冲云霄的帅旗轰然倒地,砸死砸伤了十几个瓦岗军士卒。
王彦章橫枪立马,高声喝道:“瓦岗贼子听着,李密已经被擒,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李密已被生擒,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李密已被生擒,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李密已被生擒,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整片大营里散播开来,隋军欢声雷动,而瓦岗军则是彻底陷入了崩溃,哪怕是裴仁基手下的精锐部曲,此刻也如同潮水般地向后溃退。所有人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器,争先恐后地向后逃跑,自相践踏,死伤遍地。
裴仁基望着中军处轰然倒下的帅旗,无奈地摇了摇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大事去矣!”率着几十名亲信混在败军当中一路往虎牢关方向逃窜。
单雄信、李公逸、孟让等人率领着后军数万人原本还想从两翼包抄,合围王世充的隋军,只等天亮便三面夹击,全歼隋军。结果天还没亮,中路大军已经全线溃退,无奈之下也只能各自率军撤退。
而王世充则趁机率军穷追不舍,直抵虎牢关下。虎牢关内的守军被自家的溃军冲散了防线,城门口处更是混乱一片,被隋军趁势夺了城门,一路赶出关外。
这一战下来,王世充以自损四千六百余人的代价击溃李密二十万大军,夺下了洛阳门户虎牢关,斩杀瓦岗军两万一千余人,俘虏三万四千余,给了李密一个迎头痛击,使得瓦岗军士气倍受打击,使得李密先灭王世充再与杨杲决战的策略彻底破产。
第六十四章 宝刀未老(三更到,求订阅)()
李密从虎牢关败退后,迅速收拢败军,重整旗鼓,又聚集了十几万大军,屯兵在虎牢关外三十里的长乐镇。
而王世充也率领重军屯兵于虎牢关,严防死守,接连打退了李密十几次进攻,战况一时陷入了僵局。
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李密调令驻守在徐州的大将朱温带兵前来相助,而王世充也同样派出信使前往荆襄寻找杨杲,请求他迅速派兵救援洛阳。
。。。。。。。。。。
颍川郡,常遇春率领的四万精兵已经兵临颍川郡治所长社县,和从南阳方向过来的两万隋军汇合,一起包围了长社县。
南阳方面的隋军主将是杨延昭的父亲杨业,杨业的植入身份是隋文帝杨坚堂兄的庶子,多年来一直镇守雁门关,与突厥人交战。大业年间得罪了当朝权贵,被罢免了官职。
不过杨业赤胆忠心,听闻武帝杨广避祸于江都,特地派了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杨延昭和武艺最好的儿子杨延嗣赶往江都,后来听闻杨延昭立下大功,已经被封为郡王,当即举家南迁投奔杨延昭。
杨延昭心知父亲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重回战场,所以此次出兵中原便让上书杨杲,推荐他的父亲杨业为领兵主将,杨杲心里清楚杨业的本事,便假装卖杨延昭一个面子,大笔一挥同意了杨延昭的请求。
杨业此行一共有四员副将,担任偏将军的林冲、郝思文,另外两个则是杨业的儿子杨延平和杨延德,两人都是被杨业携带而出。
两支大军会师以后,立即对着长社县发起了进攻。
李密已经调集了二十万大军攻打瓦岗,长社县虽然是颍川郡的治所,但是也只有不到三千的守军,守将高泉原本是个小山寨的头目,根本不懂得什么兵法,面对数万隋军围城早就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应对。
“攻城,第一个攻上城头的赏黄金百两!”
常遇春手中令旗一挥,高声下令。
杨业、林冲、杨延德、花荣等大将领衔冲锋,数万大军犹如过江猛龙般涌向城墙脚下,头顶着盾牌,肩上扛着云梯,呐喊咆哮着朝长社县发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攻势。
“弓箭压制!”
常遇春一声令下,在城墙下待命的上万弓弩手纷纷张弓搭箭,朝着城头上射去。
嗖嗖嗖。。。。。。
一时之间,箭如雨下,飞蝗般从天而降,射的城墙上的瓦岗军叫苦不堪,拼着命四处低头逃窜躲避弓箭,哪还有什么心思阻止隋军攻城。
攻城的隋军几乎是毫无阻拦地杀到了城墙之下,将一架又一架的云梯搭在了城墙之上,顶着一个盾牌,奋勇向上攀爬。
“将士们,建功立业当在此时,随我杀啊!”
杨业放声狂笑,一手举盾,一手提刀,披坚执锐,身先士卒,顺着云梯蹭蹭蹭地向上攀爬。
常遇春在后望见,长叹一声,“杨老将军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当真是我辈楷模。我当亲自为老将军擂鼓助威!”
说着,常遇春跳下战马,夺过了鼓手的重锤,朝着那面牛皮大鼓,狠狠地敲击起来。
在常遇春激烈的鼓声激励下,杨业大吼一声,双足一蹬,陡然间跃上了城墙。
“识时务者为俊杰,尔等叛贼还要负隅顽抗吗?”杨业手中金背大刀横劈竖砍,连续砍翻数名守军,冲开一片空旷地带,大喝道:“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者,一概免死!”
“杨老将军年近六旬尚且如此勇猛,我等后辈岂能落在他之后?”
杨业的勇猛大大激励了隋军的士气,林冲、花荣、杨延德等人也先后登上了城墙。
长社县守将高泉见势不妙,想要弃城而逃。却不料他早已被第一个登城的杨业盯上,刚跑出没几步就被杨业挡住了去路。
“老匹夫,竟敢挡我去路,你找死!”
高泉眼见去路被阻,惊怒不已,暴喝一声,如同一头疯牛般挥舞出手中战刀,朝着杨业斩去。
杨业不屑地冷哼一声,手中金背大刀如同秋风扫落叶之势斜斩而出,与高泉的战刀相撞在一起。
吭!
火星四溅中,高泉闷哼一声,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胸中一股气血翻涌,心下大骇,“这老匹夫年纪这么大了,武艺居然还如此厉害,此等武艺别说是我,就算是王伯当、单雄信等人撞见了,也不一定能胜吧!”
杨业看出了高泉心中的胆怯,暗喜不已,手中金背大刀奋然斩出,层层叠叠的刀影将高泉笼罩在其中、高泉强大起精神挥刀格挡,苦苦支撑,不到十个回合便已然是漏洞百出。
杨业瞅个破绽,反手一刀将高泉拍翻在地,大喝一声,“来人,给我将此贼绑了!”
主将被俘,守城的瓦岗军更加没有了斗志,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整个长社县城头便都换上了隋军的战旗,守城的三千瓦岗军,战死七八百人,其余尽数被俘。
高泉是个老油条,被俘押至常遇春面前后,二话不说,当即跪倒在地求降道:“这位将军,小人跟随李密叛乱完全是形势所迫,可是小人一直心系朝廷,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朝廷作对。今日天兵到此,小人愿降!”
常遇春怒目圆睁,拍案喝骂道:“你这小人当本将军是傻子吗?你若真是无奈造反,我军兵临城下之时为何还要领军抵抗,现在投降分明是为了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留之何用,左右何在,拖出去斩了!”
高泉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杨业心有不忍,出列说道:“常将军,此人已经投降,我看不如饶他一命吧,杀俘不祥啊!”
常遇春闻言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老将军此言差矣,此贼见风使驼,毫无忠义可言。今日为了保住性命投降我军,他日也会为了自己性命背叛我军。更何况此贼乃是城破而降,若此事传开,中原各郡纷纷效仿,那我军要到何时才能全取中原?我意已决,老将军无需再劝!”
杨业见常遇春主意已定,又暗踱常遇春的话也确有几分道理,当下不再说话,缓缓退回队列当中。
第六十五章 兵进汝南()
处决了高泉这个小人物后,常遇春环视了帐内诸将一圈,沉声说道:“众位将军,眼下颍川郡以下,尔等以为我等接下来该如何用兵?”
林冲出列拱手说道:“大将军,眼下李密正在全力进攻虎牢关,意图攻占洛阳。末将觉得洛阳乃是我大隋东都,绝不能落入反贼之手,此刻我军应迅速赶往洛阳,协助王世充驻守虎牢关。”
“不妥,林将军此言不妥!”
杨业晃了晃脑袋说道:“老夫当年和王世充同殿为臣,此人阴险狡诈,心肠歹毒,绝非是甘于人下之辈。不如就让他和李密拼个两败俱伤!”
常遇春颔首说道:“杨老将军所言甚是,眼下李密主力大军已经被王世充拖在了虎牢关,中原空虚,有便宜,为何不占?”
林冲略有所担忧地说道:“可是若是王世充一旦顶不住或者是和李密勾结,东都落在了李密的手中,那形式就有些不妙了!”
常遇春呵呵笑道:“这件事林将军就不用担忧了,王世充和李密交战两年多,死在对方手里的将士不知道有多少,就算他们想议和,他们手底下的那些将士也不会同意。更何况洛阳只有一个,无论是王世充还是李密都不可能会让出洛阳。”
“报,常将军,陛下有急件送来!”
正在这时,几名使者急匆匆地步入常遇春的帅帐,递上了杨杲的书信。
常遇春拆开书信,看了两眼当即大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陛下所言与我等不谋而合!”
说着便将杨杲的书信传阅给帐内诸将,众将视之,只见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洛阳局势不明,全军绕道汝南,伺机夺取中原诸郡。”
收到杨杲的书信后,常遇春留下一员偏将守卫长社,以林冲、花荣为先锋,全军杀奔汝南。
在虎牢关鏖战的李密听闻隋军不顾洛阳方面的危机,全军绕道汝南郡,当场吓得不轻。
中原的情况李密清楚得很,毫不夸张地说,那就是虚不设防,隋军几乎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地占领中原。
万般无奈之下,李密只得任命刚刚从徐州启程的大将朱温迅速转道,拦截隋军常遇春部,保住中原。
朱温接到李密的急件后,不敢有所怠慢,急忙下令全军转道汝南,但是路途遥远,朱温率军刚刚赶到毗邻的汝阴郡时,便传来了汝南郡治所平舆县被常遇春攻占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后,朱温停止了进军,迅速召集诸将议事。
帅帐内,面目粗狂、身材魁梧的庞师古最先说道:“中原战乱多年,梁郡、谯郡等郡百姓十不存一,汝南郡是我军少有的人口大郡,绝不能落入隋军之手。不如趁着隋军立足未稳,抢回汝南郡。”
“不妥,不妥,庞将军所言极为不妥!”大将葛从周急忙出列制止道,“常遇春所部有近六万人,我军虽然有十万人,但战斗力非是我灭自家威风,绝非隋军对手,强攻城池实为不智。”
庞师古不悦地说道:“按照葛将军的意思,汝南郡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就这么放弃了?”
葛从周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说要放弃汝南郡,我只是不赞同用强攻的方法。”
朱温次子朱友文附和道:“葛将军所言极是。据探子来报,隋军大将薛仁贵已经率领五万大军杀入彭城郡,若是我们在平舆城下受挫,损伤严重。保不齐薛仁贵会不会舍了彭城的杜伏威和方腊,联合常遇春围歼我军!”
朱温长子朱友珪亦点头说道:“而且听说隋帝杨杲已经出现在了新野一带,看样子隋军的主攻方向便是我们这儿。就算我们击败了常遇春夺回了汝南郡,也必定是损失惨重,到时候我们还拿什么去对付杨杲的隋军主力?”
朱温听了几人的对话后,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说道:“几位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我个人比较赞同葛从周将军和友文、友圭的意见,汝南郡已经势不可为,眼下我们以保住魏王大军侧翼安全为主。只要魏王能打赢这场战,不论现在我们丢了多少地盘,将来都能收回来!”
军议散后,朱温便下令全军转道至从汝阴郡到河南郡的必经之处襄陵,伐木造营,静候隋军大军到来。
杨杲与杨再兴、房玄龄、沈光、李嗣业一众文武率领两万精锐一路风尘仆仆,历经二十多天,终于赶到了平舆城。
常遇春早早地便探知了杨杲的行程,天一亮便带着一众将领出城二十里前往迎接。
杨杲外面穿着一套黄金甲,内着细甲,双层防御。手中的方天画戟则是经过几十名能工巧匠合力打造而成,全部采用精铁制作,重六十一斤,长一丈三。胯下的宝马毛色如同炭火一般,乃是西域不可多得的宝马,名唤雪蹄乌骓马。
常遇春等人在路边等候许久,望见杨杲率军到来,纷纷直立起身,拱手施礼道:“末将参见陛下!”
杨杲迅速翻身下马,扶起常遇春,呵呵笑道:“常将军不必多礼,此次出兵中原不过两个月,你便接连拿下颍川、汝南两个大郡。朕深感欣慰啊!”
常遇春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末将惭愧,如今李密这个反贼屯重兵于虎牢关下,颍川、汝南等地空虚,不管是我大隋哪位将军带兵都能轻松拿下吧!末将当不起陛下如此夸赞。”
杨杲与常遇春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