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行事谨慎周密暂时还没被发现罢了。陛下的诏书一出,就算铁木真觉得这是我们的离间计他也会开始留意耶律阿保机,只要铁木真注意到了耶律阿保机,那耶律阿保机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早晚瞒不住了,到时候耶律阿保机想不反也不行!”
杨杲闻言精神一振,抚掌大笑道:“裴老大人仅凭朕的一道诏书便能让铁木真忙得焦头烂额,到底是国之重臣,让你待在府上养老真的是屈才了!”
裴矩闻言一喜,杨杲这是打算让自己重回朝堂了。他当即离座而起,跪拜在地上,拱手行礼道:“能为陛下分忧,那是老臣的荣幸!”
杨杲微微点了点头,朗声说道:“裴爱卿献计有功,朕决定加封你为司空,领门下侍中一职,希望日后你能继续像今天这样为朕分忧。”
裴矩连忙叩首谢恩道:“老臣多谢陛下厚恩,虽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陛下!”
。。。。。。。。。。
从裴矩的府邸出来以后,杨杲并没有返回皇宫,而是奔着锦衣卫总部驻地而去。
锦衣卫总部驻地就是杨杲昔日的府邸赵王府。杨杲登基之后赵王府便空了下来,本来按照规定王府空了以后就会被朝廷收回,然后再划给新的王公大臣。但是赵王府是杨杲昔日的居住之所,哪个官员敢随便把它划出去。一直到几年前锦衣卫成立,杨杲发现赵王府还一直空着,便将这里改建了一番,划给了锦衣卫作为总部所用。
虽然此举召来了一些迂腐老臣的激烈反对,但一向看不惯封建礼教的杨杲却丝毫没有理睬这些反对的声音,态度强硬地将此事处理完毕。
几百近卫军护卫着杨杲的銮驾往锦衣卫总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一方面是怕有刺客出现,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自己动静太大影响到街坊上的百姓。
宇文承都骑着他的赤炭火龙驹走在杨杲銮驾的旁边,走了许久之后他突然开口说道:“陛下,微臣实在是不明白,您为何要重新启用裴矩?当初是陛下亲自罢免了他,就算他今日献计有功,那陛下可以多赏赐他一些金银财帛,为何要让他重新为相?”
“他裴家可不差朕赏他的那点金银财帛?”
杨杲微微一笑,道:“朕这次提拔他,让他重新入相,并不全是因为他献计有功。其实从刘伯温推荐他开始,朕便有了重新启用他的念头。”
宇文承都依旧不解地晃了晃头:“这是为何?”
杨杲嘴角微微一勾,淡淡说道:“承都,你可知现在朝堂上的相国都有谁?”
“苏威大人,虞允文大人,岑文本大人,王安石大人,还有张居正大人。”
宇文承都眉头皱的拧成了一个疙瘩:“这跟陛下提拔裴矩又有什么关系?”
“这几个相国除了苏威之外都太过年轻了,朕需要一个像裴矩这样老庄持重的臣子坐镇朝堂。”
杨杲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这几个相国都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名相,但是现在年纪太过年轻,尤其是王安石和张居正,他们在处理事情上过于激进。
苏威的年纪虽然大,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官场沉浮,已经养成了老好人的性格,基本上都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而且苏威已经年近九十,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
所以杨杲经过多番权衡,最终还是决定重新启用裴矩。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民族大义()
“微臣锦衣卫指挥使展昭、副指挥使欧阳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杲的銮驾没过多久就到了锦衣卫总部,主事的展昭和欧阳春听闻杨杲驾临,急忙带着一众锦衣卫出外恭迎。
“免礼平身吧!”
杨杲缓缓走下了銮驾,虚空摆了摆手,询问展昭道:“窦建德还有他的几个部下一切可好?”
锦衣卫总部除了是给锦衣卫首脑办公处理各地情报之外,还负责关押一些比较重要的犯人。比如在中原战役中被俘的窦建德以及他部下的几员重要将领,还有之前被俘的李子通、林士弘等各路诸侯。
听到杨杲的问话后,展昭当即拱手答道:“回陛下,窦建德和他的麾下的几个将领基本上都挺好的。只有那个断了右臂的王佐,从送来的时候就精神萎靡,气血不佳。虽然经过多位御医的治疗,但还是没有丝毫好转,已经在半个月前不幸过世了。”
杨杲微微点了点头,王佐的死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自断右臂本就大伤元气,若是能够安心调养一段时日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可是苦心筹谋的苦肉计却被人识破,最终导致了夏军大败,窦建德被俘。这样的打击让他身心都受到了重创,早在将他押解回江都的时候杨杲便知道他时日不多。
“走,跟朕一起去见见朕的这位岳父吧!”
对于登基多年早已见惯了生死的杨杲来说,一个王佐的死根本无法在他的内心泛起什么涟漪。只是略微地停顿过后,杨杲便大步走进了锦衣卫总部。
在展昭和欧阳春的引领下,杨杲兜兜转转地绕了好几个圈子才走到了窦建德和其部下栖息的院子里。
虽然窦建德是个战俘,但是因为窦线娘的关系,他所住的地方环境还是不差,外面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花草草,每日三餐也是有酒有肉,倒是把原本。
当杨杲步入窦建德歇息的小院时,一身粗布衣裳的窦建德正拎着一只水桶在那浇花,身后跟着的也不是锦衣卫,而是他的几个旧部雄阔海、曹旦还有宋正本。
“你来干什么?”
看到杨杲进来,原本一脸笑意的窦建德顿时板起了脸孔,冷着音说道:“怎么,来看我这个阶下囚的笑话吗?还是终于下定决心要来杀我了?”
杨杲无奈地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说道:“窦先生(小郎也不知道杨杲应该怎么叫他,叫国丈明显不对,所以就只能自己编一个称呼出来,还望各位书友指教)说笑了,线娘是朕的嫔妃,而且她现在还有了朕的孩子,朕怎么可能处死自己孩子的外祖父呢?”
窦建德闻言一愣,旋即面露欣喜地说道:“线娘怀上你的孩子了?”
杨杲微微点了点头。窦线娘是在一个月前被御医检查出了身孕,也正是因为窦线娘有了身孕,所以杨杲才会决定来尝试一下说服窦建德。虽然当初在荥阳的时候窦建德气得要和窦线娘断绝父女关系,但是杨杲心里明白,窦建德还是挺疼爱这个女儿。
他被囚禁在江都的这几年并不像其他几个被俘的诸侯一样三天两头地闹事,为的就是不想让在后宫中的窦线娘难堪。否则就凭雄阔海的武艺,锦衣卫总部可不会像现在这般安稳。
果不其然,得知女儿有孕的窦建德看向杨杲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敌意,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对待线娘,有罪的人是我,不要迁怒线娘,更不要因此不待见线娘的孩子。”
“朕的子嗣朕一定会一视同仁。”
杨杲听到窦建德的话后顿时一喜,拍着胸膛保证一声,趁热打铁劝说窦建德道:“窦先生,按理来说现在你与朕也算是一家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朕知道当年你起兵造反也是被逼无奈,朕也承认大业年间朕的父皇在某些决策上做得过于偏颇,这才导致了中原、河北饿殍遍地,逼得你不得不率众揭竿而起。但是自从朕登基之后,虽然不敢说治下百姓生活富足,但是至少岁岁有余粮,生活安定。”
“好了,你别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
窦建德摆了摆手,道:“我来江都有好些年了,江都的百姓过得怎么样我大致上还是了解的,我承认你做的还是不错的。但是,我的亲人还有很多兄弟都是因为你父皇而死,让我帮你,我做不到!”
杨杲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朕今天来找你并不是奢望你能放下仇恨归顺于朕,而是希望你能看在同为汉族兄弟的情分上,救救幽州境内的百万生灵。”
“幽州?幽州怎么了?”
窦建德闻言一愣,虽然作为阶下囚的他偶尔也会外出,但是总体来说消息还是比较闭塞,确实还不知道幽州发生的巨变。
杨杲沉吟了一下,低声说道:“根据朕刚刚得到的情报,幽州罗艺手底下的几个将领吴三桂、石敬瑭、安禄山、史思明先后背叛了他,勾结铁木真和东北新起的女真族首领完颜阿骨打,引数十万胡虏入境。现在幽州境内除了涿郡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沦陷在胡虏之手!”
“废物,罗艺老儿真是个废物!”
窦建德闻言不由得重重地哼了一声:“堂堂一州总管居然连这点御下的本事都没有,自己无能也就算了,还连累了幽州几百万百姓。”
“窦先生,现在不是追究罗艺责任的时候!”
杨杲沉声说道:“胡虏残暴不堪,他们每一次南下都会给我们汉族百姓带来严重的伤害。而且这一次胡虏南下的规模远比从前,一个不慎便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到我们都会成为历史的罪人,所以朕这一次真的需要你帮忙!”
杨杲话音一落,窦建德的亲信护卫雄阔海便高声说道:“大王,隋帝说得有道理。末将祖籍并州,我的父母还有两个哥哥都在我幼年的时候惨死在胡虏刀下。这些胡虏个个残暴嗜血,如果让他们占据了幽州,幽州的老百姓铁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谋士宋正本也出言劝说道:“大王,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让胡人入主中原,那一定会成为我们整个民族的灾难,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汉人必须同心协力才行!”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收人才()
窦建德年轻时候也当过兵,参加过隋朝对胡的战役,对胡人本就没有多少好感。现在又被雄阔海和宋正本这么一劝,很快就让他有了决断:“说吧,需要我怎么帮你?”
杨杲闻言顿时大喜,急忙开口说道:“朕需要先生公开发表一份声明,呼吁河北民众万众一心,坚决抵御胡虏南下!如此便可。”
“你是担心朱元璋这个时候趁火打劫,从背后给幽州一刀!”
窦建德也是一代枭雄,当即明白了杨杲的用意。
杨杲微微点了点头:“朕已经决定派兵渡海援救幽州,但是从江南出发,到达幽州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若是朱元璋在这期间突然发难,朕相信罗艺是无论如何都顶不住的!”
窦建德嘴角一勾,冷笑道:“让朱元璋占据涿郡岂不更好?他的能力我很清楚,比罗艺老儿可要强得多。若是由他镇守涿郡,我看保住涿郡的可能性远比由罗艺镇守要大得多!”
杨杲摇了摇头:“窦先生,你和罗艺打过多年的交道,应该很了解这个人才对。若是朱元璋真的对他发难,逼急了他你觉得他不会投降铁木真或者是完颜阿骨打吗?退一步讲,就算朱元璋凭借突袭夺取了涿郡,凭他的实力,真的能从几十万胡虏手上保住涿郡吗?”
“朱元璋不行,凭什么你就行?”
窦建德顿时不乐了,面色涨得通红,看向杨杲的眼神又变得不善。不过这也难怪,朱元璋其实是继承了窦建德的衣钵,瞧不起朱元璋的实力说到底就是瞧不起窦建德的实力。
杨杲面色平静,沉声说道:“不是朕看不起河北的实力,而是事实本就如此。自从你被朕俘虏之后,朱元璋和刘黑闼为了争夺大权大打出手,朱元璋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损失的仍旧是河北军内部的实力。而且河北四面环敌,中原有大将军薛仁贵、常遇春、杨业坐镇,并州李唐的十万大军同样虎视眈眈,他朱元璋又能够抽调多少兵马北上幽州?朕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朱元璋一时利欲熏心,看不清局势用兵。自己兵败不说,最后还让胡虏将战火烧到河北内地。”
窦建德听完之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虽然我很不喜欢你刚才的话,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的确阐述了一个事实。所以这份声明我会写,不过朱元璋会不会听我并不能保证。”
杨杲闻言一喜,当即说道:“窦先生尽管放心,朕虽然长在深宫之中,但也知道燕赵之地的壮士多是重义轻生的好汉侠客。若是朱元璋不听从你这旧主的劝说,为了一己私欲置幽州百姓于不顾,那朕相信他的位置也别想再坐稳了。”
“这倒是句实话!”窦建德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我们河北儿郎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凡事都是以义字为先,最敬佩的便是像豫让、荆轲这样的豪杰勇士。”
窦建德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杨杲挥了挥手,道:“请说。只要是朕能办到的,朕一定答应!”
窦建德一指身旁的三人,沉声说道:“这三位都是我的旧部,他们反隋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胡虏南下,我身为汉人也想出一份自己的力。不过我也知道你是不可能放我出去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的这三位旧部随军出发救援幽州。”
杨杲闻言当即把目光投向了雄阔海、曹旦还有宋正本三人身上。出身边境之地的雄阔海最先表态,双手抱拳,瓮声瓮气的说道:“大隋皇帝陛下,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小的时候是在并州长大的,胡虏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一次我恳求皇帝陛下让我随军出发,让我和胡虏去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为我的亲人报仇雪恨!”
宋正本本来就是隋吏,当初在中原被俘的时候见识到隋军的强大后便有了归顺的念头,只不过因为感激窦建德的礼遇才将这个念头强压了下去。不过现在窦建德都已经开口说了,宋正本也不再迟疑,当即跪倒在地,拱手说道:“罪臣宋正本愿意归顺大隋,日后愿披肝沥胆地效忠陛下,效忠大隋,用自己的表现来赎清罪臣还有罪臣旧主的罪孽!”
曹旦是窦建德的妻弟,一向以窦建德马首是瞻,而且平日里他极为疼爱窦线娘这个侄女,在江都的两三年里他也曾和窦线娘有过多次接触,经过窦线娘的多次游说,对于归顺杨杲一事并没有多大的抵触,这个时候亦是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