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无奈地苦笑一声,“可别再跟我说补身子了。自从太医查出我有孕之后,太后娘娘就天天嘱咐御厨房给我这些补身子的,吃得我都腻了。倒是妹妹你,自幼就身子虚,吃些补身子的也好。”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姐姐了!”
林黛玉微笑着接过薛宝钗手里的莲子羹,慢条斯理地开始细细品味起来。
砰!
才吃两口,林黛玉便感觉到小腹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一股剧烈的疼痛感油然而生,刺激着她的神经。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满是汗水,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倒了下来,两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不停地呻吟。
“妹妹,你怎么了?”
林黛玉突然间变成这副模样,薛宝钗也被吓了一跳,迅速抱起林黛玉,并且大声吩咐身边宫女道:“快,快传御医过来。”
。。。。。。。。。。
几个太医很快就被传唤过来,给林黛玉诊脉完毕,互相讨论交换了一下各自的意见,真相便浮出了水面。
这碗莲子羹内明显被人下了药,这种药普通女子吃了以后只会绞痛难当,但其实对身体的损伤不大。可是一旦孕妇吃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而这碗莲子羹原本是薛宝钗的早膳,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下药人的目标乃是薛宝钗肚子里的胎儿。
刚刚下了早朝归来的杨杲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勃然大怒,哪怕是曾经接二连三地派遣刺客行刺他的李渊,也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愤怒。因为他与李渊本就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有机会,杨杲也打算派遣几个刺客回击一下李渊。
但是今天居然有人把毒手伸向了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何其无辜,这让杨杲忍无可忍,他当即颁下圣旨,责令江都郡守包拯和锦衣卫指挥使展昭联手侦探此案,五日内必要抓住幕后元凶。
展昭武人出身,尽管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但其实只是负责锦衣卫的训练和一些日常事物的处理,许多重要的命令都是由杨杲亲自下达,而他只是负责执行罢了。接到圣旨之后一筹莫展,不知该从哪里着手。
不过幸好这次展昭有他历史上的老上司包拯协助,包拯自从接任江都郡守之职后,不畏权贵,解决了不少冤案疑案,在民家享有包青天的美誉。
多年的断案生涯让包拯在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判断:“皇宫戒备森严,能在德妃娘娘(早朝之时杨杲册封了薛宝钗为德妃)的早膳中下药,此人绝不可能是外来人,定是宫里的人。而且宫廷侍卫应该没机会接触到德妃娘娘的早膳,下药之人极有可能是宦官宫女。”
展昭依旧神情黯淡地叹了口气,“可是包大人,宫中宫女宦官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五天之内我们能从这么多人里找到凶手吗?”
包拯呵呵笑道:“展指挥使不必忧虑,想要找出这个下药之人其实容易得很!”
展昭闻言一喜,问道:“包大人有何妙计?”
包拯抚须笑道:“展指挥使,你觉得此案的主谋会是一个小小的宦官或者是宫女吗?这个下药的人必定是被人收买。只要查查这两天曾经出过宫的人,再比对一下今日曾经有机会接触到德妃娘娘早膳之人,这个下药之人便无所遁形!”
展昭闻言大喜道:“包大人果然厉害,展某这就命令手下锦衣卫彻查这两日曾经外出的人。”
包拯颔首说道:“那就辛苦展指挥使了。”
由杨杲一手成立的锦衣卫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短短半天功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段义身上。
展昭随即便派遣刚刚被杨杲从军中抽调出来安排到锦衣卫、擅长飞檐走壁的时迁潜入段义房中,搜寻证据。
时迁也不负厚望,趁着段义外出的空当潜入他的房内,仔细搜寻了一遍,最后在他的床底下找到了还为处理完的药渣。
确定了段义就是下药人后,展昭当即对包拯说道:“包大人,展某这就去把段义这恶贼抓来,严刑拷打一番,定要揪出幕后真凶。”
包拯闻言当即阻止了展昭的行为,“展指挥使不必如此。段义此次下药失败,过几天他一定会再次去见那个幕后指示者,展指挥使只需要安排人日夜监视他即可。若是现在便将他收监起来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让那幕后主使有了防备。”
展昭顿时恍然大悟,一脸赞叹地看着包拯说道:“包大人果然足智多谋,展某这就派遣手下日夜监视此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裴弘大壮士断腕()
段义只是一个小小的宦官,一开始被五万两黄金所蛊惑才决定下药。可如今事败,他是越想越害怕,生怕什么时候就事情败露,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押出午门来个凌迟处死。
一想到那血淋淋的场面,段义就更加坐不住了,在宫里提心吊胆地待了两天便再度找了个借口一溜烟地奔到裴府去了。
一直暗中监视着段义的展昭当即尾随着出宫,一路紧跟不舍,看到他径直走进了裴府。
“哼,想不到谋害皇嗣的幕后元凶竟然是裴矩这个老贼。真是可恶,堂堂朝廷一品大员,竟然心怀叵测,待我奏明圣上,定要将他裴家满门抄斩,以正臣纲!”
展昭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旋即转身离去,急匆匆地直奔皇宫而去。
。。。。。。。。。。
段义进了裴府,面见裴矩,当即表明了来意:“裴大人,当初是你让我给德妃娘娘下药,现在不幸失手,我们该如何是好?”
薛宝钗被人下药之事裴矩也有所耳闻,他一直很好奇这事是何人所为,却不料段义突然间前来面见自己说出了这番话,顿时失声说道:“什么,我。。我何时让你给薛德妃下药了?”
段义闻言顿时脸色一沉,“裴大人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和我段义划清界限吗?好,既然如此,那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我这就向陛下去认罪。”说罢转身就要走。
“段公公留步!”
裴矩急忙起身拦住段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段公公,老夫真的不知道此事,老夫应该没有要求段公公做过此事才对。”
段义认为裴矩这是急与跟自己划清界限的表现,当即怒哼一声:“裴大人,你以为此事不是由你亲自跟咱家交代你就可以安然无恙吗?裴宣德是你的侄儿,你休想安然置身事外!”
“什么?宣德,此事是宣德让你去做的?”裴矩一脸惊恐地看着段义说道。
段义冷哼一声,“那还有假,当日就是他亲手把那天香散递到咱家的手里的。”
裴矩已经不再理会段义,扭过头对着堂外大吼道:“来人,立刻去把裴宣德那个混帐东西给我找来!”
段义看到裴矩如此失态,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说道:“裴大人,难不成此事是裴公子自作主张?”
裴矩冷冷地看了段义一眼,厉声喝道:“来人,给我将这贼子拿下!”
几个裴府家丁当即冲了进来,将段义摁倒在地,迅速将他捆了起来。
段义被吓得面如土色,大声喊道:“裴大人,你这是为何?”
裴矩冷冷说道:“干什么,自然是替陛下拿下你这试图谋害皇嗣的恶贼!”
段义嘶声吼道:“裴矩,你疯了。就算你把我绑去见陛下,你也休想安然无恙!”
裴矩面色阴沉,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若是今日不将你绑去见陛下,他日事发我裴矩就成了主谋,到时候倒霉的就不是我裴矩一人,而是整个闻喜裴氏!”
段义不甘心地大喊道:“裴大人,此事只要你我守口如瓶,谁又能知道呢?你可千万别糊涂啊!”
裴矩不屑地冷哼一声:“段义,你还真是个蠢货。谋害皇嗣这么大的事情陛下岂会善摆甘休?就凭你这蠢货做事,要是没留下破绽我裴矩日后就跟你姓!”
段义挣扎着还想再说些什么,裴矩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这个阉贼给我拖下去,等到裴宣德那个蠢东西回来以后,一并绑了送到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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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刻钟后,几个出去寻找裴宣德的家丁便将裴宣德带了回来。刚刚走进大堂,裴矩便怒气冲冲地冲了上去,一个大嘴巴子呼在了裴宣德的脸上,“混账东西,你自己想死就去死好了,为何还要连累我?”
裴宣德被这一巴掌扇得晕头撞向,半天才缓过劲来,捂着脸说道:“叔父,你为何打我?”
“打你,打你还是轻的!”
裴矩气鼓鼓地瞪着裴宣德,“我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用我的名义去指示段义给薛德妃下药,想要谋害她腹中的孩子?”
“不是叔父说侄儿三十几的人还一事无成,侄儿这不是想做成件大事给叔父看看吗?”
裴宣德一脸委屈地看着裴矩说道:“叔父不是也不满薛仁贵那个卑贱武夫日后爬到叔父的头上吗?”
“你这个蠢猪!”
裴矩彻底被这个狂妄无知的侄儿给激怒了,他一把抓过裴宣德的衣领,怒吼道:“我裴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我的确不满薛仁贵,但我绝对不会蠢到去对薛德妃下手。她怀的很有可能是圣上的长子,一旦有个万一,圣上岂会不一查到底,总有一天一定会查到你的头上来。到时候,我们整个裴家都会因为你的愚蠢而给你陪葬。”
裴宣德已经被裴矩吼得失了神智,大脑一片空白,一脸木然地站在那里。
裴矩怒其不争地看了他几眼,冷冷说道:“来人,把他给我也绑起来,连同段义那个阉贼一起随老夫进宫,向陛下请罪!”
“叔父不要啊!”
裴宣德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扑上去保住裴矩的大腿哭诉道:“叔父,你若是把侄儿送进宫去,侄儿哪里还有命可活?”
“滚开!”
裴矩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了裴宣德,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你这蠢才,当初做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事到如今,只有壮士断腕,牺牲你这蠢货才能保全我们裴家。若是等到陛下查到我们裴家头上,那就谁也活不成了!”
裴宣德扑倒在地上大声哭诉道:“叔父大人,你就看在我父亲只剩下我这一根独苗在世的份上,再救侄儿一回吧!”
裴矩恨恨地又踹了裴宣德一脚,颇为懊恼地说道:“当初正是因为兄长不幸在江都兵变中丧命,膝下只剩下你这个独苗,我这才对你照顾有加。想不到正是因为如此,让你变得肆无忌惮,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事到如今我自身都已难保,如何救你?”
第一百七十二章 重洗朝政()
“裴矩?你说给德妃下药的幕后元凶是裴矩?”
就在裴矩大发雷霆怒斥裴宣德的同时。跟踪段义至裴府从而认定裴矩就是幕后黑手的展昭已经知会了包拯,一齐进宫向杨杲禀明了前事。
杨杲听完二人的叙述后,愣在原地,不解地问道:“裴矩乃是堂堂相国,虽然平日处事对自己家族有些私心,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对朕还算是忠心耿耿,且和德妃一向无冤无仇,他缘何作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包拯拱手说道:“回陛下,据微臣所知,裴相国一直对薛大将军颇有微词,认为他一介武夫竟然在短短两三年间就升至兵部尚书,成为大隋朝炙手可热的第一统兵大将,升迁速度未免太快。依臣估计,他应该是担忧若是薛德妃诞下的是陛下的皇长子,将来陛下必定会更加倚重薛大将军,日后定然压过他裴矩一头,所以才出此下策。”
“可恶!”
杨杲十分愤怒地拍案而起,“堂堂大隋朝的相国,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对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儿下此毒手,真是太令朕失望了。展昭!命你即刻率领麾下锦衣卫逮捕裴矩。”
“微臣遵旨!”
展昭拱了拱手,当即转身离去,却不料刚刚才走出几步,一个小宦官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正好和向外走去的展昭撞了个满怀。
“混账,冒冒失失地干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出了什么事?”杨杲因为裴矩之事心中有气,此刻的态度也十分粗暴。
小宦官吓得急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陛下,裴相国绑着他的侄儿裴宣德和段义公公正跪在午门外求见陛下,宣称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裴矩!”
杨杲闻言一怔,顿了一顿才挥了挥手说道:“宣他进来吧!”
片刻工夫后,裴矩便带着五花大绑的裴宣德和段义走进了御书房,当即朝着杨杲纳头便拜道:“陛下,老臣有罪,老臣家教不严,致使族中子弟裴宣德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老臣愧对陛下的厚恩。”
说着便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声泪俱下地将裴宣德假借自己的名义指示段义给薛宝钗下药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展昭是武人出身,一向敬佩像薛仁贵这样名言天下的大将,对于在背后诋毁薛仁贵的裴矩自然没有多少好感。在听完裴矩的叙述后,当即不屑地冷哼一声:“裴大人真是好算计,谋害皇嗣这等大罪,你就随随便便推出一个族中子弟出来谢罪便想蒙混过关?”
裴矩不满地看了展昭一眼,旋即泪流满面地说道:“陛下,裴宣德是我兄长裴蕴之子,裴蕴一支的子弟在当年骁果兵变时死伤惨重,裴宣德如今已经是老臣兄长唯一在世的儿子。若不是今日他所犯之事罪不容诛,老臣也绝不会将他绑来面见陛下!”
裴矩越说越伤心,突然间又以头撞地,磕得砰砰直响,哭喊道:“陛下,请你一定要相信老臣!相信老臣啊!”
望着面前已经磕破了血的裴矩,杨杲原本内心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去,开始冷静地思考这件事情。
凭心而论,杨杲也不相信裴矩会指示宦官给薛宝钗下药,所以在一开始听完展昭和包拯的禀报后才会大吃一惊。因为根据杨杲对裴矩的了解,此人老奸巨猾,行事谨慎,左右逢源,堪称官场不倒翁,这样的人是最没胆子敢干谋害皇嗣这样高风险的事情。
沉吟许久,杨杲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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