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敢拿过来蒙骗王爷,他随手抄起一根三棱刺想要毁掉,可这个玩意儿设计的特别混蛋,三面有刃,根本握不住。
孟季岳气愤的说:“李驸马不会是想将这个玩意儿献给王爷吧。”
泥人也有三分土腥气,李睿修有些生气了:“此事与这位大人无关,还请把箱子还给我,不要耽误王爷的时间!”
孟季岳突然笑了一下,道:“别拿王爷压我,既然驸马想要献兵器,那就让末将先试一试驸马的神兵利器吧!”
说完他反手就刺向了李睿修的左肩膀,用力不是很大,就是冲着折断这个玩意儿去的。
他有心教训一下李睿修,让他知道这玩意儿刺一下人就会断,还不一定能伤到人,看李睿修到时候有什么话好说,然后再好好的羞辱李睿修一番。最好真能伤到李睿修,即羞辱他又不让他好过,再参他一本欺辱皇室!
李睿修耳听得风声破空,立马运功向右侧闪身,无奈二人距离太近他还是伤到了左胳膊,而后就听得一声惨叫,孟季岳刺中了李睿修身侧的长安。
孟季岳有些呆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争执吸引的仆役们更是呆住了,这个孟将军是要干嘛,一言不合就在王府伤人,这是要翻天啊。
李睿修摔在了地上,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人格不人格的,遇见个疯子那还是保命要紧,他立刻支起手杖格挡保护自己,同时扯下自己蒙眼的布带。
李睿修看到,一个穿着从三品将军盔甲的大汉正一脸震惊的拿着一把三棱刺扎在长安的右胸口,三棱刺三面开口,留有很宽的血槽,血不停的从长安的伤口往外冒,顷刻就染红了长安的胸口。
地上的盒子里还有两把三棱刺,李睿修顾不得多想,立刻一个翻身抓住了两根三棱刺,同时滚到一旁,摆出防备的姿态,警惕的盯着那名大汉。
孟季岳被李睿修的动作惊醒,心里有些慌乱,下意识的就用力拔出凶器,在战场上,他杀人无数,兵器刺进人体后人的肌肉会急速收缩,所以每次必须花费大力气才能拔出来,可这次竟然十分轻易的就拔了出来,搞得他用力过猛,向后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而长安没了支持就立刻倒在地上,此时终于有仆人回过神来尖叫出声。
安王赶到时,李睿修正被一个老太医包扎伤口,他满脸严肃,不言不语,仿佛也感受不到疼痛,长安已经被抬走了,因为三棱刺刺进了长安的肺部,同时血槽又往他的血管里导进去了空气,而且三面受伤,怎么按压都会使一面伤口敞开,根本止不住血,所以他没等到大夫赶到就咽气了。
李睿修手里还握着两根根三棱刺,警惕的看着孟季岳,而孟季岳则是拿着一根染血的三棱刺坐在一旁翻来覆去的看,很是欣喜。
安王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大概猜的出来孟季岳的想法,后悔自己当时应该跟这个憨货一起进偏厅的,他挥手遣散了侍卫,拍了拍孟季岳的肩膀让他回神。
安王看着李睿修道:“李驸马可还安好。”
安王问安好,就是暗示想要压下此事了,让李睿修闭嘴。
李睿修并没有接收到,却还是抱拳道:“李某只是皮外伤,但李某并不是驸马。”
第三十二章 勾心斗角()
安王的脸黑了下来,这个李睿修在威胁自己吗?
李睿修却接着说:“李某的妻子是龙儿,是”李睿修的思绪从古墓跳了出来,突然想到了那个坐在花厅里的公主,那不正是龙儿吗?难怪自己会成了驸马,是因为那是龙儿吗?这里莫非已经是南海了,因为龙儿是神尼座下弟子,所以成了公主。或者说,龙儿与自己有三生姻缘,这已经是另一世了。
李睿修觉得有些头疼,却顾不得那么许多,站起身来就想冲出去找小龙女。
一旁的大夫连忙拦住了李睿修,这里包扎还没结束呢。
李睿修抽出胳膊,放下三棱刺,抱拳施礼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李某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安王连忙道:“可是因为那个小厮之事,驸马莫要如此,孟将军也是无心之失。”
“这位大人误会了,那人乃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本就想杀之而后快,他今日因我而死,这其中的误会来日我再与这位将军对质,现在李某当真是有急事,等我办完了事,必定登门讨教。”
说完不顾侍从的阻拦,李睿修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冲向永宁公主府。
安王看向站在一旁的孟季岳,从他手里拿过那根三棱刺,轻轻掂量了几下,又仔细看了看每一个刃,最后再空气中刺了几下,吩咐手下将长安的尸体抬过来,检查那唯一的一个伤口。
孟季岳有些兴奋,忍不住对安王道:“王爷,这个玩意儿真是厉害,我刺进刺出两下子都不费劲,呼啦一下那人就死了,可真带劲。”
安王怒瞪了孟季岳一眼:“你刺死的不是他李睿修的家奴,是本王的钉子!”
“额”孟季岳语塞,讪讪的不说话。
安王又从箱子里拿出三棱刺的设计图,根本不用打开来看,上面全是小厮的血,都被浸透了,安王生气的甩在了孟季岳的脸上。
孟季岳头更低了,讷讷了半晌道:“这个李睿修太胆小了,王爷在此我又敢把他怎么样,跑的也忒快了。”
安王几乎被气笑了,一脚踹在孟季岳身上:“你把人家的家奴都刺死了还想怎么样,赶快上门赔罪去。”
李睿修自然是被挡在了公主府门口,二门的管事苦口婆心的向李睿修解释,驸马非召不得入公主府,李睿修哪里肯听,着急起来就要硬闯,管事无奈只能说帮他通报,让他稍等,同时心中暗骂晦气:“这个疯子,想见公主也不知道使些银钱,居然在大门口闹事。”
此时的永宁公主正在花园的暖阁里隔窗赏景,已经是十月份了,花园里哪有什么景致,树叶全落了,剩下的松树也是墨绿发灰的色泽,看上去很是颓败,水面上连残荷都被清理了,风一吹就满是落叶,宫里倒是送来了一些晚菊,却只能开在花房里,还得小心伺候着,总之永宁觉不出什么好景致,根本没兴趣赏景。
但另两个女人却是兴高采烈的对着一盆绿水秋波赞不绝口,毫不顾忌永宁公主脸上的索然无味。
按理来说,武德帝登基,永宁公主应该算是应朝全国上下的第一公主了,哪还要忍受别人的无礼,可惜的是,朝局不稳武德帝都还不能横行无忌,更何况她一个公主。
永宁公主在寺庙住了几年,性子冷清,极不耐烦应付这些命妇,有什么赏花宴都推了,但她却阻止不了别人登门拜访。
两位妇人,一人是敬王爷家的淮山郡主,只有十**岁的样子,辈分很大,永宁也得叫一声姑姑,她身材有些圆润,曲线很是迷人,刚刚为夫家生下长子,正是无限风光的时候,她就是来这个当朝第一长公主面前显摆的,虽然是永宁的长辈,可二人年纪相仿,自小便被放在一起比较,她是输多赢少,慢慢的她开始嫉妒永宁有两个哥哥庇护,自己却只有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出弟弟,后来永宁被嫁给了疯子而自己却可以夫荣妻贵,结果没几日永宁的哥哥居然登基了,她一举成了全国上下最风光无二的公主,还被赐了公主府,这恨得淮山撕碎了好几条帕子,不过永宁的驸马是个疯子,她抓住这一点,发誓要在永宁面前好好的显摆着自己婚姻的幸福。
另一名脸色有些晦暗的妇人是淑太妃的媳妇,也是宋王的妻子,争夺皇位的过程中,宋王依附于楚王,想要等礼王和瑞王鹬蚌相争,他们渔翁得利,可惜小人的心思最终化作虚无,楚王因为野心太过暴露已经被圈禁了,宋王虽然逃脱责罚,却也再没有了在政治上一展抱负的机会,也许是因为心灰意冷,也许是因为想要迷惑圣驾,他开始变得终日沉醉于美色,他的正妃崔氏自然会心生怨恨,又加上她娘家和安王积怨已久,现在没了管束,她更加变得无知张狂,撺掇着淮山郡主出来探望称病幽居的永宁公主,顺便找点舒心的事情。
二门管事就在这个时候很没眼色的通禀了驸马李睿修求见的消息,永宁公主当然是不愿意见到那个疯子,可这二女是来找乐子看的,淮山郡主连忙截住永宁公主的话头道:“公主啊,你这整天憋闷在府里当真是要把好人都憋得病了,你都多久没宣召驸马了,如今他找上门来,你和该让他进来见上一面,所为少年夫妻,你见见他心情就能好很多,这一点,姑姑我是过来人,深有体会的。”
宋王妃见到郡主这么上道,连忙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永宁公主皱了皱眉道:“今日我并不想见他,让他改日再来吧。”
淮山郡主立刻道:“哎呦,公主这脸皮子就是薄,快宣驸马进来,让我这个做姑姑的仔细看看咱们名满京城的李驸马。”
淮山郡主的话句句带刺,明明知道永宁只是出于女子的德行才保下了李睿修,却又在这边不停的情呀爱呀的,还扯上名满京城,永宁公主听得连连蹙眉,她虽然幽居向佛,也不是个认人拿捏的软柿子,自己这个姑姑打的什么算盘她清楚极了,看来得给她个教训才能让她离自己远点!
第三十三章 再见公主()
永宁瞥了一眼外面,嬉笑道:“姑姑想见他,回头自个宣他就好了,何必在我这儿见,姑姑在深宅大院都不忘了打听我驸马的消息,可见是喜欢的紧,莫非是姑父心眼子小不许你宣外男见面,当真是待你如珠似宝。”
“好啊,你连姑姑都打趣,我今天还非要见见这个驸马了。”淮山脸上僵了一下,随即高声道:“去把驸马带进来。”
二门管事答了是转身就去宣李睿修,永宁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没想到淮山这么嚣张,在自己的府里就吆五喝六使唤下人,真以为是个长辈了,敬王叔爷爷这么多年谨小慎微,三次帝王更迭都没有站队,所以才能一直保持着老王叔的身份,可生个女儿却娇宠的无法无天,可见得要晚节不保。还有二门管事,今晚就得换了,闹不清自己主子是谁的奴才留着添堵吗?
永宁公主给身边的金嬷嬷打了个眼色,让她弄几个侍卫守着门口,到时候不让李睿修进暖阁,只能在门外回话。
李睿修听到公主宣召,高兴地忘乎所以,可惜他不认路,只能慢慢的跟着那个走路很慢的管事往里走,脸上露出大大的傻笑。
很快就到了暖阁外,下人们依次行礼,可李睿修却直挺挺的站着不行礼,还想往暖阁里面闯,侍卫拦住了李睿修,李睿修抬手就要动武,眼瞅两边就要动手,永宁忍不住开口道:“驸马就站在门外答话吧。”
李睿修听到永宁清灵婉转的声音浑身一震,满目不舍,随即声音哽咽道:“龙儿,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可是生我的气了,你要生气就打我骂我,为什么不理我,龙儿我真的好想你,这些年日日都想,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李睿修简直声声泣血,比黄梅戏里的天河边上的织女还要苦情,永宁听的满面尴尬,什么叫“这些年日日都想”,难道自己二人婚前就私相授受了吗,就算是有,也就是和自己表哥有几封书信来往,跟那个李睿修什么关系啊!
二女却神色揶揄的看向永宁公主,永宁被看得生气,皱眉呵道:“休要胡言乱语,你进来吧,不过要守规矩,不要说话,也不许乱动,否则就出去,淮山郡主和宋王妃还在这里呢。”
李睿修立刻兴高采烈的跑进来,冲到永宁跟前拉着她的手,永宁穿着一身红白拼接的袄裙,只斜插了一朵红色三支的绢花,斜坐在软榻上,李睿修就顺势坐到了她身旁的地毯上,挤开金嬷嬷,看着永宁的脸一动不动,慢慢留下了眼泪。
永宁感觉很无奈,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李睿修英俊的脸上全是傻气,心中软了几分,拿出一旁的帕子递给他,也顺势抽出自己的手。
李睿修拿着帕子突然向后一跃,翻了好几个跟头,道:“龙儿,我好快活。”
这一变故吓了屋里的人一跳,片刻的沉寂之后,宋王妃忍不住咯咯笑道:“当真是个痴儿呢。”
淮山也嗤笑道:“可见是个疯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永宁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李睿修翻过跟头再一次冲到永宁身旁,把站定不走的金嬷嬷挤了个踉跄。
淮山郡主从桌上拿过一盘果子,笑着道:“哎呦,咱们这驸马眼里只有公主了,可把我们两个大活人当了摆设,来,驸马过来给姑姑请安磕头,姑姑给你果子吃。”
淮山一副逗三岁小儿的样子,宋王妃也在旁边尖声娇笑道:“对对对,也该来拜拜我这个皇嫂来着。”
永宁公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顾不得许多就抓住了李睿修的手,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金嬷嬷也连忙暗搓搓的踩在李睿修的衣摆上防止他站起来。永宁心里气更胜了,深恨自己何必为了宗室尊卑来忍受这两个放肆的妇人,当真丢皇兄的脸!看来自己以前真是太好脾气了!
李睿修人被拉住却能够回头,他回头看向二女道:“你算是我哪个姑姑,我的龙儿天姿灵秀,意气高洁,你如何敢与她相提并论,给她提鞋都不配。”
一旁的丫鬟杏儿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他从李睿修进来开始就精神紧张,深恐这家伙又言行无状,结果他却大大的落了淮山郡主的面子。
永宁回头瞪了杏儿一眼,却在转脸的时候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淮山气的脸色发青,怒道:“你放肆!”
李睿修时时刻刻注意着永宁的神色,见到她侧脸的娇笑,大受鼓舞,转头扬了扬英俊的下巴:“我在龙儿的房子里放肆与你何干,龙儿不喜欢你们两个老女人呆在这里,你们赶快滚出去。”
言罢不给二人发怒的时间,直接从怀里掏出两枚铜钱,用弹指神通扔了出去,打在二女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留下微红的印子。
这一变故惊呆了永宁公主,淮山和宋王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