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呢?他如今又在哪里?”不知为何,晋王对于王仁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指令,如果说处置同袍兄弟,这需要杨言帆回来,那么对于王仁,其实晋王手里面是有这个能力的。
“昨夜臣冲出朱雀街之际,看到叛军进入了太傅府中,镇压完叛军之后,臣曾经派人去太傅府询问过情况,得知…太傅及其他的孙女刘晨芙昨夜就已经被人带走…至今没有消息”
晋王沉重的闭上了消息,如果说之前两次询问,都是为了自己父皇,那么最后一次就是为了他自己,以及整个南庆。
只有和刘奉明相处,共事的人才知道,那个脸上一直笑呵呵的老人对于整个南庆意味着什么
黑暗之中的一抹光明,沙漠之中的一块绿洲…独一无二,任何的夸赞,最后都会被这四个字所代替。
可是
如今,他却不知去处
“退…退朝吧”晋王淡淡说道,从始至终,他只问了三个问题但是,就是这三个问题,却让他感觉到,今天是自己有史以来最为心累的一天。
不仅是晋王一个,参加早朝的大臣们,也是有着相同的想法。
可是,事情好像并不会就这么结束,就在晋王快要离去,大臣行礼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名侍卫着急的说出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回殿下,陛下已经在城外五十里之处,三日之后,就回归来”
轰!
晋王心中天雷滚滚,他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快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父皇。
“北伐…北伐…结局如何!”晋王声线有了一丝颤抖,同时不自觉抓住了一旁扶着自己老太监的胳膊。
“回殿下…根据……”侍卫准备将详情都说出了,但是晋王却伸手一挥,制止了他:“长话短说,本王只要听结果!”
“是!”侍卫应答,随后抬头,看着自己眼中晋王那副着急的模样,他苦涩说道:“我军大败!”
……
……
十几辆普通得马车,此刻悠闲的走在乡间小路之上,队伍人数好多,一共加起来差不多有好几十人,像是一个家族迁徙着一样。
不过,早已经变得干枯树木,突然之间有飞雪落下,这代表着这群人。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一样。
没有错,如今向北方不断赶去的这一行人,就是司马菡以及王仁一家,归功于王仁举家迁移的原因,所以这一只队伍,也是变得及其庞大和碍眼。
此刻,司马菡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作为这群人里面绝对的核心人物,司马菡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悠闲的坐在马车之内。
她就是像一只麻雀一样,自由的飞翔,只不过,麻雀后来越长越大,那时你才发现,她是秃鹰。
一身狐裘大衣裹在身上,司马菡感觉不到半点的寒意,相反,不经意踢着马肚子,这让她的额头之上也是冒出了细汗,感觉身体变得更加温暖之后,司马菡稍微拉开了一下领口,感觉到冰冷的空气进入身体之后,她舒服的打了一个哆嗦。
马蹄踩在雪地之上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因为队伍过长的原因,所以这一首轻音乐,也是慢慢变成了杂乱无章的交响曲。
不过,对此司马菡并没有表示什么不快,自己出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同时又带回了王仁这个大人物,此行绝对颇丰。
不时看着周围银装素裹的景色,司马菡笑意连连
“殿下”。这时,老凌骑着马来到了司马菡的身边。
司马菡看到老凌黝黑的脸,被冻的通红之后,她开口怎么测:“你穿着这么薄,感觉不到冷吗?”
老凌单衣身上仅仅套了一个不算厚的袄子,同时又因为挒开的缘故,所以司马菡一眼就看到了。
“不冷,皮糙肉厚的,冻一点也没事”老凌嘿嘿笑道,司马菡浅笑一声,感叹从小习武的人就是不一样,自己和她们并没有任何相比的可能。
“有什么事?”司马菡问道上前走来的老凌,老凌听到之后,立马正色说道:“根据属下推算,再过一个半月,我们就可以到达玉门关,然后彻底离开南庆领土”
玉门关和石城一样,都是南庆的边陲之地,不过玉门关相比于石城,它的名气更大一点,因为作为靠近北晋最近的城池,每一个人都知道,它对于南庆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个半月吗?”司马菡听到自己一行人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殿下,如果只有我们,那么一个月就可以离开,但是,因为王仁的家眷,以及大雪的缘故,才会将时间拖延这么久。”
老凌说道,虽然说,自己如今十分想迫切的回到北晋,但是王仁一行人,他也是同样清楚,自己是无法抛下的。
作为整个大陆最富有的家族,单单凭借着这个名号,他的分量,就已经不言而喻。
不好意意,有钱就是可以为所为为。
虽然说,王仁的府邸在南庆,同时以自己的猜测,他的家底也是被南庆抄的一干二净,可是王仁他毕竟是一个商人,既然是商人,他又怎么会将所有的钱都放在一个地方。
狡兔三窟,更何况他是王仁。
“一个月半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平安能够回到北晋,那么时间在长点也没有关系。”司马菡淡淡说道。
不过,随后,她语气变得阴沉起来:“王仁身旁的人,都让他们操点心,绝对不要发生懈怠,如果可以得知王仁的老底的话,那么就想办法立马去做,这事拖不得。”
“是”
“还有刘奉明,他也要好生招待着,同时吩咐下去,绝对不可以怠慢于他,王仁和他可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如果刘奉明有什么需求,只管去满足,那怕要知道南庆的消息,也可以适当说给他一些。”
对于刘奉明,司马菡真的很看重,理由很简单,只有两个字,人才!而且是绝无仅有的人才。
如果可以的话,司马菡想将他收入麾下,虽然说,这只是一个天方夜谭的假象而已,但是一想到这件事要是真的可以成功,那么司马菡兴奋的也是迫不及待了起来。
“张画…不对,我皇弟呢?他如今又怎么样了?”
“公子至今还在昏睡,不过刘晨芙在一相陪。”老凌说道,司马菡听到之后一顿,随后眉开眼笑:“是你要求的?”
“不是,是她主动相提的。”
“那刘奉明又是什么态度?”司马菡继续问道,老凌想了想之后,不由一笑,说道:“他,听到之后止不住的叹气,就好像已经认同自己孙女被拐跑的事实一样”
司马菡摇头苦笑不以,不过随后,她也是问道老凌:“你觉得我皇弟和刘晨芙如何?”
“殿下莫非是有意撮合他们两个?”
“怎么撮合?刘晨芙又不是我们北晋人,同时她爷爷也是一个木鱼脑袋,此事我看根本……”司马菡说道这里停口了,因为他想起了杨钟灵。
张画既然能够将南庆公主都勾搭上,那么刘晨芙…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司马菡此刻不由期待了起来,因为她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故事绝对是自己接下事百无聊赖的人生里面,最大的乐趣。
而此刻,司马菡嘴里面的主人公正在无声的缄默着,张画醒来之后,再看到刘晨芙出现自己面前,他哑口无言,刘晨芙算得上自己一个朋友,但是如何面对旧人,以如今的身份,张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而刘晨芙也是没有让他失望,直接开口一句话,让这抹缄默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我…如今该叫你张画呢……还是司马睿呢?”
第三百五十四章传承!()
“我是该叫你张画呢,还是司马睿呢?”马车之内,刘晨芙眼神复杂的看去张画,这个原本自己很是熟悉,但如今处处显示着不同的人。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怎么样都行。”张画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开口淡淡说道。
“是吗”刘晨芙浅笑,但是随后摇头否定说道:“可是,两个身份代表着的是两个身份,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一个是我南庆的监察院监察使,即便他已经不认为自己他是监察使,但是,他始终是南庆人
另外一个是北晋的…皇子…同时出自嫡系,很有可能在接下来会变成…北晋的太子,或者是北晋的下一任帝王。”
刘晨芙痛惜的看着张画,像是胸口有一块石头压住她的胸口一样,让她变得无法呼吸。
“我问你,你自己认为你现在是谁?”
刘晨芙质问说道,同时这个答案这让她感觉十分的在意,或者说,自己如今只想知道这一点,两个回答,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两个彻底不一样的人生轨道,以及…自己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态度。
刘晨芙眼睛死死盯着张画,她如今不管不顾,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接下来,答案如约而至
但又好像没有出现
“我有选择吗?”张画苦笑一下,看着如今苦苦相逼自己的刘晨芙,开口问道,手指指着自己,张画突然好像失控一般说道:“我还有选择吗!”
“啊!”
刘晨芙身体突然一顿,被张画突如其来的提高声音,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张画不断喘息着,就好像一个无法呼吸的人一样,在下一刻就会缺氧而死一样。
“院长死了!我监察院的兄弟没了!我最喜欢的女子,更是因为我!因为我!可能要一生就被囚禁在冷宫里面!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从始至终,他晋王有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吗!”
“啊!”
张画咆哮说到,刘晨芙看着如此一面的张画,不知为何,她突然开始心痛了起来。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可以将一个男人逼成现在的模样?
刘晨芙对于张画的情况知道一点,可是,当这个故事的主人亲自说出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了解的真的很皮毛。
“从始至终!”从始至终,我们都没做去做出什么应对,我们只是在自保,保存着最后的真相,希望有一天可以沉冤得雪。
但是,没有!没有!
院长是被他逼死的,是被他给逼死的!而昨夜之事,也只能说起来是因为他!或许,我是在将一切都推脱给他。但是,如果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将院长关到大理寺,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一开始做错的人是你呀”刘晨芙看着张画说道,张画眼睛睁的浑圆,不敢相信的看着刘晨芙说道:“难道,你也认为我和杨钟灵是主动做出了苟且之事?”
刘晨芙摇头。
张画看到之后,变得更加迷茫了什么。
“我不相信,你我之间相处不深,可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那种人,同时公主殿下,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刘晨芙缓缓开口说道,张画没有开口,继续沉默看着她。
“但是,如今,你口口声声说,都是晋王在逼你们,可你又有没有从他的角度想过这件事?
自己的皇姐被人凌…凌辱,作为家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再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冤屈,愤怒才是第一人们的反应。
我问你,这事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又会如何?”
张画不语,刘晨芙看到他脸色如蜡之后,心里一摇头,继续说道:“晋王殿下,他有他的考虑,当然,从你的角度上来看,他做的不对,可是从大局之上来看,他的确没有一点错误”
“哼”。听到这时,张画冷笑了一声,模样十足的不屑,刘晨芙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晋王如今已经得到了他的报应,陛下回来之后,想必,他也应该会对自己的错误做出认识。”
“认识?可要是因为杨言帆的责罚,让他更记恨我了呢?
如今,我们的确是在前去北晋,可是人生无常,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位皇子,那么他日,再次回到南庆,这也是一件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问我,我如今是谁,我实话告诉你,我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但是那个自己,改变不了我现在的困境,所以…所以我选择放弃!
司马睿这个身份,可以帮助我完成一切想做的事情,不管面前站的是谁,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击倒在地!
晋王可以以监国之职,做出他想要做的一切事情,那么我也可以,但是我们两个不同的是,我不会让出现在他身上的情况出现在我身上!
我会将权力!死死的握在手里面,然后到达它的顶峰,并且不会再掉落下去!”
张画如同宣誓一样,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没有一点点的隐藏,以一种最坦白直接的方式。
刘晨芙静静听闻,然后问了张画一句话,而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这让张画哑口无言,默不吭声
“那么杨钟灵呢?当你以北晋皇子,或者是北晋帝王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两个又会怎么样?
她该该如何来面对你?
你又该来如何面对他?
不要忘记,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监察院的张画了,你是司马睿,她是杨钟灵。
一个姓司马,一个姓杨。
水于火相互碰撞在一起之后,不是相互融合,成为一体,它们会一决高下,直到一方彻底没有生机。
就好像是两个形同陌路的人一样,截然相反的方向,永远不会相遇。”
“你说错了。”张画开口纠正着刘晨芙,或者说纠正着她嘴里最后一句话。
“什么错了?”刘晨芙困惑问道,张画一笑,肯定说道:“截然相反的方向,最后还是会有相遇的一天,原因很简单,因为…地球是圆的。”
……
三天之后,京都城外。
此刻,人山人海,城门之外,以晋王天家为首,朝堂尽数官员散落两旁,而京都之内,也是万人空巷。
拥簇在城门东的街道之内,不时开有人从远方张望着什么,
三天之前,杨言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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