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的主意一处,就连牛金星和宋献策都挑不出毛病。
“不,我要给我父皇守灵,还要给他送葬。”倔强的太子不停的嚷嚷。
“守什么灵,送什么脏。闯王不杀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不谢谢闯王。”朱由检跑到太子跟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老拳。
太子一愣,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再一抬头,只见打自己的人正在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太子好不清状况,但是还是懂这是有人在护着自己。于是也不挣扎了,这件事情也就算定了下来。
“闯王,这崇祯的灵柩怎么办?”李岩觉得,就这样把崇祯的棺椁放在这不好。
“李将军如果不嫌麻烦,你可以亲自处理。”牛金星逮住机会就恶心李岩。
“李岩自己看着办吧。”李自成转身扭头就回了皇宫。
他有些无趣,看看陈圆圆的身影,又看看刘宗敏的眼神,心想:还是回后宫找宫女先泄泻火吧!
城内的那座铁匠坊,现在变成了陈圆圆名下的金银器加工作坊。朱由检的两个便宜儿子更是锁架带铐的被人押解到这,成了两个金银工匠。
“一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懒货。看你俩也成不了大器。”后世连女人手都没牵过的朱由检,此刻当然不懂如何当爹。所以,学着爹的口吻骂儿子。
当爹的感觉爽的不要不要的!
“你又是哪根葱,凭什么教训我们?”三皇子不买账,指着朱由检的鼻子就开骂。
“唉哟你这个死孩子,敢对我动手?”朱由检看着这个便宜儿子就生气,抄起个棍子对准朱慈炯的屁股就开打,只打的朱慈炯嗷嗷叫。
穿越到现在,朱由检憋着一肚子火,正好打打娃,没事打娃的感觉更是爽的不要不要的。
打完朱慈炯,朱由检一转眼看到朱慈烺正瞪着他。
“你干嘛这样看我?”
“我父皇从来没打过我们。”
“嘁!以前是不打你们,从今天开始,天天打。”朱由检本来想说的是,他没打你们,但是他敢拿剑砍死你们。
“你又不是我父皇。”朱慈炯被打了一顿,依旧倔强。
“你们离宫的时候,父皇是怎么交代的?让你们从此之后当个普通百姓,见了长辈要行礼,见到当官的要跪拜,你们忘了?”
“额?”两个便宜儿子嘴巴张大,眼睛瞪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就说之前在广场上听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了。父皇你没死?”太子高兴坏了,拉着朱慈炯的手就准备跪下。
“赶紧起来,到处都是闯军,你俩找死呢?”朱由检一把拉住哥俩,小声的说。
“你俩安心待在这,这里都是王公公的人。这位张伯是位金匠,好好跟着他学门手艺。”朱由检指着不远处的一位老汉说。
“父皇,真要当金匠啊?”
“废话,咱家老祖宗就是金匠出身,别真觉得丢人,谁的老祖宗以前不是个泥腿子。记得以后见到我不要当面喊父皇,你们可以喊将军,或者柳厨子,这是我现在的名号。”
“好的,父皇。哦不不,是将军。”
“张伯,金器的新配方您熟悉了吗?第一批样品千万别掺假。”朱由检对着张伯招招手。
“禀将军,小的已经清楚了,加一成的铜进去。刚刚刘宗敏派人送来了一千两黄金和一万两银子,我已经收下。遵照您的吩咐,这批黄金全部足色铸成长方金条,加上火耗,咱们倒贴了一些进去。就是闯军看管的太严,门口已经重兵把守了,进出的数目较真的厉害。”
“以后送过来的金银,银子铸成大银锭,中间全部灌铅;黄金就慢慢按照批次添加黄铜进去。别管那些监视的人,他们不懂行,你只要他们足额的金银就成。再过几天,城里全都乱起来了,都没心思管我们。到时候,我们只要提交等量的成品就可以。截留下来的金银,在城内找一处最稳妥的地方藏好,我们现在还没办法运出去,又不能放在工坊。”
朱由检想想刘宗敏刚刚到手的肥差就流口水,那可是总数高达七千万两啊,相当于明末两年半的财政收入,他朱由检不掺和一脚,真是对不起老天。整个辽饷一年才一千多万两,这些钱可以支撑辽东防线好几年的。
“好的,将军。只是我们的人手有点少。恐怕接不下太多的活。”
“想办法把以前工器局的人抢点过来,都是宝贝啊。”朱由检感叹到。
后世的穿越者要想在古代做点什么,依仗的无非是领先的一点点技术知识。自己这个普通本科生的水平,顶多能提个建议,要论动手能力,恐怕给古代的高级工匠提鞋还差不多。
“年纪大,有技术的匠人都被闯军征召去打兵器了,剩下一堆特别能吃饭的半大小子没人要。”张伯有些委屈,这招人的事不好干,现在闯军进了城,以前的熟人都自顾不暇,再没以前的号召力了。
“把那些年轻的都找来,有多少要多少。就以刘宗敏老营的名义。咱们这边粮食够吗?”朱由检一听有年轻人,高兴的不行。
要论经验,那肯定是老匠人技术好,可是要论接受新技术的速度,当然还是年轻人好。自己要的就是新技术新方法的发展,闯军抢走了老技工,倒是留下了一堆适合自己的宝贝。
“粮食没有问题,我们这边有不少勋贵,都藏不少粮食。”
“告诉王承恩,传我口谕,从今日起,把所有粮食和金银财货集中到匠作坊藏匿。家里不要留存。”
“大规模转移这些东西,会不会让闯军发现?”
“闯军马上就要开始大规模抢劫了,京城会很混乱,我们又是借用刘宗敏的名义,安全上没有问题。不转移这些东西,只会留给乱兵抢劫。
到时候留的越多,死的越快,不要想不通。这些物资,就当是我借的,保留好借据。”
朱由检交代完事情,就带着两根金灿灿的金条和银闪闪的银锭去给刘宗敏复命去了。
老朱家的祖传手艺可不是盖的,成色一看就比市面上的东西好的多。
第12章 国丈周奎()
刘宗敏手中拿着朱由检送来的金条,完全是爱不释手。
造反十几年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金条和银锭。刘宗敏当场就张开满嘴的黄牙,对着金条就是一咬。金条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好!这事办的不错,看来朱家炼金的手艺还真不是吹的。”
“不知权将军还有什么事可以让小的去干的?”朱由检是明知故问,刘宗敏手上现在正在干的事,是他日思夜想的,可惜就是没有机会参与。
“没有了,你下去吧。”刘宗敏挥挥手,正要赶走朱由检,却冷不丁的冒了一句:“你说,用什么办法既不明抢,又能把银子弄到手?”
朱由检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赶忙说:“卖东西啊。一个买一个卖,这就算是你情我愿了。”
“卖东西多费劲啊,赚钱又慢,还不如直接抢呢。额们闯军从来都是直接抢。”刘宗敏对朱由检的建议不屑一顾。
好吧,闯军弄钱的方式实在是厉害,我朱由检佩服。朱由检听刘宗敏的话,就打心眼里瞧不起,这就是一群土包子,完全不懂未来的抢劫手法,甚至连汉朝的武帝都不如,人家武帝还弄出了一个白鹿币呢。
于是,朱由检好好的给刘宗敏上了一课,尤其是把白鹿币的事情说了个通透。白鹿币,纯粹就是刘彻抢劫大臣勋贵的一种赤裸裸的手段,不仅无耻,还很下流。朱由检讲完这个故事,直接就把刘宗敏给醍醐灌顶了,刘宗敏立刻决定相仿。在他看来,这几天同样在城里追赃索饷的那群老哥们,完全是泥腿子一堆,完全不入流的。
白鹿币,又称“白鹿皮币”,汉武帝时的一种货币。以白鹿皮为之,故名。《史记·孝武本纪》:“其后,天子苑有白鹿,以其皮为币,以发瑞应,造白金焉。”说白了,就是武帝假借白鹿皮子为高价货币,强行卖给臣子,臣子买下之后,又献给武帝。一卖一献,武帝白白得了钱财。而且还乐此不疲!
这就是明抢吗,只是借以买卖的名头。
闯军最近开始的追赃索饷,就是直接明抢,而刘宗敏最近跟陈圆圆混了几天,变得文明起来了,他决定用古人的招数,卖的东西就是朱由检发明的蜂窝煤炉子。
“我给你一千人,由你统领,负责追赃索饷的事。此事务必办好!”刘宗敏是大人物,具体办事他是懒得去的,派自己的亲信,又怕办不好。这种细活,还是派给具体出主意的人才放心。
于是,朱由检就得了这个美差。
“将军,您看咱们办的是文明事,我现在这种样貌,实在有些吓人。我怕出去丢您的脸面啊!不如,我戴着面具如何?咱们现在可是文明人啊。”朱由检的伤势已经好转,露出真面容是迟早的事,与其整天提心吊胆,还不如想个具体的办法遮掩。
“嗯。你说的对,一定要做文明人。”刘宗敏现在对文明这个词是深有体会的,文明人的办事方式就是不一样,比自己之前那些手段到底高明不少。
朱由检敲诈的第一批人不是别人,就是魏藻德和自己的老丈人周奎。魏藻德就不说了,周奎的劣行可是名扬海内。
想当初京城危在旦夕,崇祯皇帝决定让京城里的臣子勋贵们捐助军饷,还是全凭自愿的,完全不像闯军这样。周奎哭诉自己没钱,硬是一毛不拔,皇后看不下去了,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五千两银子给自己的爹,让周奎起个带头作用做做样子。周奎最后扣下三千两,只捐了两千两意思意思。
甚至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周奎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哭诉自己捐了银子穷得叮当响了。朝上的大臣们一看,得,皇帝的老丈人都这样,咱们还捐钱干嘛,大伙集体装穷。周奎的带头作用,导致崇祯的捐钱计划彻底泡汤,最后组织军队去抵抗的计划也瓦解了。
魏藻德已经关在大牢里,朱由检决定晚点再动手,他首先带人去了周奎家。
五百人,把偌大的国丈家勉强围住,足见老丈人周奎的家大业大。朱由检带着八个同样带着面具的少年,步入周奎家厅房的时候,周奎还挺乐呵,笑盈盈的连忙招呼下人上座看茶。朱由检几乎从来没来过这个便宜老丈人的家里,可是前世的朱由检对这个老丈人可着实不错,就凭周家现在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人就能知道。这些人,可全都靠着崇祯的内库养着的。
“将军您请上座,这是周某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周奎指着管家手里的托盘,掀开了一角,盘子中约莫有五百两银子。
朱由检当然懒得坐的,周奎有多少钱,史书记载的清清楚楚。闯军可是从他家搜刮了整整三百万两现银,和无数的财宝。据估计,光周奎家一家,就价值上千万两。也就是说,光现银,周家就贡献了整个闯军掠夺京城财富的二十分之一。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朱由检一挥手,三个蜂窝煤炉子直接放到了周家大厅里。炉子上面标价:一百万两。
周奎蒙了,不知道今天进门的这个将军是啥意思,这写着一百万两的家什又是何物。
“周国丈,这是我们权将军的宝贝,现在卖给周家,每个一百万两,算是便宜你们啦!”朱由检不想出声,让一个手下开的口。
“敢问这位小军爷,这是何物啊?”
“烧煤的灶炉子。”
周奎听完一哆嗦,这是来抢劫的啊,这不行,赶紧些拿钱吧,尽量打发走这些煞神才好。
“诸位将军,小人实在是家穷底子薄。你们都知道的,我哪死鬼女婿特别抠门,平时从来都不接济我这个老丈人的,要不是我平日里省吃俭用的,全家人全得上街要饭去。”周奎的爱钱吝啬到极致,如今遇到索钱的强盗,自然又玩出了当年的那一出闹剧来。
“不信,将军们请看,别看我外面的衣服没破,可我只有这一件好衣服的,你们看我里面穿的,都是补丁摞补丁的。”周奎说完,就撩起衣服一角,里面的衣服好真全都是补丁。
“周国丈,你有没有银子我们不管。我家权将军说了,这蜂窝煤炉子可是个好东西,只要你周家拿着这门技术去做生意,将来指定会家财万贯,富甲一方。只是呢,这么好的技术不能不收点技术费,一百万两一个,实在是便宜。就请您赶紧收下,不要耽误了发财的时机。”
“别,别啊!诸位将军,小老儿今天倾家荡产,愿意拿出一万两银子来,资助闯军,你们看如何?”周奎说完,衣服可怜兮兮的样子盯着朱由检看。
朱由检差点没一口老血,上个月崇祯跟周奎要钱,周奎寻死觅活的一毛不拔,还顺便贪污了自己女儿三千两。这会自己女婿的死对头闯军还没这么开打,他就主动愿意贡献一万两出来,这人就一个字:贱!
“打!”朱由检简直气疯了,嘴里狠狠蹦出一个字。
“霹雳乓啷!”周奎家到处都是行凶的兵丁,到处都是碎了一地的瓷片烂木头。
“哎哟喂!那可是上好的青花啊。”周奎看着一个巨大的花瓶被推倒,心里只怕是心疼的不行。
可惜,在朱由检的眼里,青花瓷,那是几百年后才值钱的玩意,此刻,就是一稍贵点的用具而已。自己又不能反穿带回去,它在这就不是啥重要的宝贝。
“将军,将军大人,你就饶了我们周家吧,我周家真的是穷。你看这样行不,我愿意拿出两万两,可以吗?”周奎咬了咬牙,终于蹦出了两万两的数目。
“把这府里的少爷,小姐,少奶奶,小少爷全都吊起来。”朱由检用手指勾了勾周奎的下巴,淡淡地说。
到了这个时候,周奎居然还心存侥幸。直接周奎耍赖,朝地上一趟:“你就是打死他们,我们家也真的是没钱。两万两啊,我得把所有房子和地全卖了才能凑够。”
“好啊!那就先打着呗。”朱由检的话刚落,周奎就浑身哆嗦,这哪里是抢劫,这是遇到活阎王了。抢劫的一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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