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肯定的!”
解缙觉得把李二毛的成长功劳绑在自己的身上极为得意,就说了不少李二毛的好话。
方醒叹息道:“这小子倒是不错,不过是出去几年,这城府和谋划让我都吃惊,也不知道他在缅甸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好了,我还得去给他看看媳妇,晚些回来喝酒。”
……
当金纯失去了耐心,强令手下的人冲进吕家去拿那个举报方醒的随从时,却从神色闪烁的吕家管家的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人失望的消息。
“伯爷,那个随从本是被人看着,可去吕家的人太多了,人手不够,就放松了些,结果那人趁着吕家混乱的时机跑了,就在金大人去吕家验尸的时候跑了。”
方醒和小白进城,路上遇到了一个来找他的锦衣卫,给了他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金大人气坏了,直说要把吕府的人给全扣了。”
“吕震好歹是老臣子,才将把先帝的后事处置的井井有条,他扣不了。”
锦衣卫的来人说道:“吕家现在乱作一团,咱们的人趁机查到了些缘由。吕震死了之后,他的夫人和儿子想处置那随从,那随从估摸着是想脱身,顺便坑一把吕震的妻儿,就胡乱的攀诬了您。”
吕震的人缘不好,他这一去,以后吕熊的日子不会好过,这就是迫在眉睫的危机。所以他的妻儿必定是要拿人泄愤。
锦衣卫这人最后说道:“下面的兄弟都说这吕震怕是前生作孽,最后被这随从给坑了一把。”
等锦衣卫的人一走,方醒吩咐道:“让人去追,弄死他!”
这事儿确实是作孽,吕熊要倒霉了。
聪明一世的吕震死后居然被妻儿给坑了,让方醒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郁郁。
“少爷,到了没?”
小白在后面的马车里问道。
“快了!”
一路转到了一家客栈的外面,方醒下马,然后扶了小白下来。
客栈的伙计看到方醒身后两名家丁护卫的架势,赶紧招呼着。
“我找人,那个元二娘。”
伙计一听就说道:“客人,那个元二娘可是把咱们这折腾惨了,赶紧接走吧。”
方醒愕然,问道:“她一个女子如何折腾你们了?”
伙计一边带着他们往后面去,一边抱怨道:“不安生呗,总是嫌弃我们厨子做的饭菜不好吃,就自己在房间里烧炭盆烤肉吃,弄的到处都是味道,好几次都以为是着火了,劝都劝不住。本想送客,谁知道她拔出刀来,说是汉人不地道……”
“她那几辆马车一直停在院子里,说里面全是宝贝,要是被偷了,她就去找陛下告状,您说小店敢吗?最后没办法,就派人日夜盯守,还买了条大狗来看着,这些都是钱啊!造孽啊……”
方醒和小白面面相觑,等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外面时,伙计喊道:“元二娘,有人找你。”
“谁?”
里面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汉话说的贼溜。
“本人方醒。”
里面静了一瞬,随即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用力拉开。
这是一个鹅蛋脸的女孩,让方醒第一时间瞩目的是那双眼睛。
野性的眼睛!
是了,没有野性,她如何愿意无名无分的跟着李二毛到京城来?
二十岁不到的元二娘,看着充满了活力。她见到方醒就欢喜的道:“你就是方醒?”
方醒点点头,元二娘想起了什么,赶紧学着福身,压低了嗓门道:“见过老师。”
方醒进了房间,吸吸鼻子,却没闻到什么烤肉味。
伙计已经有些呆滞了,他不由自主的跟进来,等方醒坐下后,他就颤抖着问道:“您…。。您是兴和伯?”
方醒微笑道:“正是我,麻烦你们照顾二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
伙计就像是打了激素般的冲出去,喊道:“要茶水,要好茶!”
方醒笑了笑,转头就看到小白正在和元二娘说话。
“……元二娘是我自己取的名字,二毛哥说要学汉人的名字,不然出去会被人盯着难受。”
二毛哥?
一个元二娘,一个二毛哥,方醒不禁满头黑线。
李二毛这个名字有些难登大雅之堂,可他却说是父亲给的名字,再不好也要终生用着。
这是个有坚持、有操守、也有城府的年轻人!
关键是他有格局,也就是人们说的胸有丘壑!
在方醒的学生中,唯有马苏可以和李二毛的格局相提并论。不过马苏失于太稳。
太稳不是好事啊!
“你的父母可同意了吗?”
第1845章 亲事和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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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父母可同意了吗?”
方醒问道。
元二娘点头道:“老师,我父亲说二毛哥是要飞天的大鸟,我母亲说二毛哥有情有义,一看就是个好人,让我跟着他。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不然会被别的女人给抢走了!”
飞天的大鸟?
好人?
还要看牢李二毛,这是金龟婿的待遇啊!
方醒的眼皮跳动着,问道:“家里和大明可亲近?”
“亲近,二毛哥去了我家寨子之后,我爹就下山去找了官,说是我家以后就听大明的,还说是二毛哥劝的,说是以后不听大明的没好结果。”
尼玛!
这是什么版本的改土归流?男色版的?可李二毛不算英俊啊!
不但弄了一个土司归顺,还顺带拐走了土司的女儿。
方醒点点头,说道:“官吏管理至少能维持一个相对的公平,土司过于专横,生死之事一言而决,这不长久。而且土司之间互相攻伐,没有大明撑腰,今日强明日败,就算是统一那些土司,可在大明的军队面前,不过是一击罢了。”
元二娘点头道:“嗯,二毛哥后来给我说了京观,还说以后谁敢欺负我们,都会变成京观。”
那厮居然会哄女孩子?
方醒点点头,示意自己的话问完了。
小白就好奇的问道:“你会做饭吗?”
“会,我原先会烤肉,还会煮东西。这些天在客栈里不但学汉话,还天天在他们的厨房里学做饭,他们的厨子都说我天生会做饭。”
方醒能想到这家客栈的烦恼了,只是她是靠着什么才没被赶出去的呢?
方醒想到了那几辆马车,觉得元二娘大抵是土豪的女儿,出手大方,用钱把掌柜给砸晕了吧。
“那你会照顾人吗?”
“会啊!”
元二娘瞪眼道:“原先我娘病了都是我下山去找郎中,还服侍我娘……”
“好了。”
方醒满意了,起身道:“你安心住着,我去二毛家看看。”
元二娘欢喜的道:“老师,二毛哥说要等你相中了他才能娶我过门,这算是过门了吗?”
方醒无奈的道:“差不离,你安心等着就是了。”
这是李二毛母亲的要求,说是要等方醒去相看一番元二娘,觉得行才准李二毛迎娶进家。
结果方醒一去南方就是几个月,就把这事儿给耽误了。
出了客栈,方醒看看天色不早了,就让辛老七去李二毛家传话,他带着小白先回去。
方醒给李二毛找的小院子里,周氏已经在焦急的等待着。
李二毛不算是年轻了,在他这个年龄没结婚的也只有那些家贫无法娶妻的人。
李二毛下衙到家,看到母亲坐立不安的模样就劝道:“娘你放心,二娘就是爽快些,老师必定是能相中的。”
周氏用手擦擦眼睛道:“你当年就是个砍柴的娃,是你的老师让你有了今日,你可千万别忘恩负义,不然娘宁愿自己回村里住,也不愿被人戳脊梁骨。”
李二毛微笑道:“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的。”
“你这个御史也不知道是干啥的,晚上还要点灯看书写东西,小心眼睛……”
“二毛!”
这时外面有人在喊,李二毛起身道:“娘,是七哥,我去开门。”
周氏哪里坐得住,起身跟了出去。
李二毛开了门,辛老七进来说道:“老爷和二夫人刚才去了客栈,老爷说了,那是个爽直的姑娘,没什么心机,可以娶进来,就是以后让你要好生的教导一番,至少规矩要有。”
周氏一听就欢喜的道:“爽直好,爽直好啊!就算是有些口舌也不记仇,是个好媳妇的胚子。”
李二毛苦笑着,他早就说过元二娘是个爽直的姑娘,可周氏执拗的不信,非得要等方醒去看过了,承认了才行。
辛老七最后说道:“老爷说了,二毛既然答应了,那以后要顾念着二娘的父母和寨子,千万别娶了媳妇进门,却忘了自己当初的承诺。”
这是教诲,李二毛躬身应了。辛老七点点头,满意的说道:“老爷说你不小了,婚事要抓紧,他明日就进宫和陛下说说,借你些钱,赶紧把姑娘娶进门。”
“借钱?”
周氏有些慌,听到借钱她就心慌,而且这还是和皇帝借钱……
“七哥在家吃饭再回去吧。”
李二毛邀请道,辛老七摇摇头:“吕震的那个随从已经跑了,我马上要带人去追击,先走了。”
那人死定了!
李二毛把辛老七送出去,看到小刀和两名家丁在等着,就拱拱手,目送着他们离去。
进了院子,周氏念叨道:“二毛,怎么还借钱呢?咱们家不宽裕,有多少钱就办多少钱的事不好吗?借了钱心慌……”
李二毛扶着她往里去,说道:“娘,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个态度。您想想,能和陛下借钱……”
能和皇帝借钱,这是多大的荣幸啊!
方醒的恩情李二毛只能默默记在心里,而周氏……
“二毛,咱不能借陛下的钱啊!”
周氏一下就慌了,她惶恐的道:“到时候还不上了咋办?要杀头的!快!快去找你的老师,就说这钱咱们不借了,不借了!快去!”
李二毛愕然,随即就陷入了长久的解释中……
……
“跑了?”
朱瞻基气得拿着镇纸不知道砸哪里,金纯羞愧的道:“臣当时想着等吕家的人回来就拿人,谁知道人回来了,却发现那随从趁乱跑了。那管家当时就发现了,只是畏惧,就瞒着臣……”
朱瞻基无语望天,喃喃的道:“愚昧无知,他若是及早报上来,那人往哪跑?这是自作聪明!”
金纯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说道:“臣已经拿了管家,至于吕震的家人,臣……”
朱瞻基摇摇头,说道:“没有功劳有苦劳……罢了!”
“是,陛下。”
吕震的家人逃过一劫,朱瞻基不忍心在吕震去后收拾他们,但是吕熊的仕途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朱瞻基觉得很憋闷,就说道:“抓住那人,严惩!”
等金纯走了之后,贾全求见。
“陛下,辛老七带着人已经追出城去了……”
……
“至为可笑!”
解缙被这个消息气笑了,说道:“吕家人是慌了,怕吕震去后他们没了出路,也不仔细查辨就去告状。这是想博取同情,终归还是想为吕熊谋取官职。可他们也是利令智昏,就算是吕熊升官,可他能扛得住你的报复?”
黄钟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吕震在时结仇不少,他们若是担心,那就夹着尾巴完事,谁也不会死缠烂打……”
“你小看了那些人的恨意。”
方醒想起吕震这一生结的仇,不禁笑了:“他巧言善辩,记忆超群,这些年不知道坑了多少人。那些仇家可是在等着有仇报仇。我听闻他曾经在陛下的面前哭的像是个孩子为吕熊求官,恐怕就是担心自己去后家人被报复。”
解缙赞同这个看法,就问道:“吕家以后不必说,肯定是要没落了,那个诬陷你的随从呢?”
“逃了,目前没抓到。”
方醒淡淡的道:“老七他们去了。”
夕阳照在窗户上,其色微红。
第1846章 斩杀()
杨德觉得自己很有道德,在跟随着吕震的十多年中,他敢说自己兢兢业业,从未懈怠。
但主要是吕震的记忆力好到变态,也没给他们这些人懈怠的机会。
想起这个,杨德摸摸怀里的户贴和路引,这是他以前找门路弄的假货,不过可以乱真。为了拿回这些东西,他几乎被吕府的人给发现了。
他准备去南方,听说那边有船出海,他想凭着才华去某一个商人处,谋一个幕僚(帮闲)或是账房的位置,然后看情况是否跑海外去。
开海好啊!
天色微暗,杨德在荒野中跋涉着,他准备到下一个城镇去找马车行,然后租车去南方。
希望那个路引能一路畅通吧!
杨德看到天色晚了,就寻摸了一个土窝子,用石块砸死了一条肥硕的长蛇之后,他卷缩进去,准备在这里睡一觉。
秋季的夜晚有些凉,杨德出来时没带多余的衣服和食物,他此刻饿的连树皮都想啃。
风从土窝子的上面吹过,夹杂着丰收的气息,让人醺醺然。
杨德却没有醺醺然,只是饿的发晕。他有些怀念那条被自己埋了的蛇。
蛇死之后味道大,他又没有生吃蛇肉的勇气,所以只能挨饿。
这事情演变到现在,杨德认为就是吕家人欺人太甚,如果他不撒谎的话,看那对母子的模样,少说要打断两条腿。
至于方醒,杨德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亏欠的地方,要怪就只能怪吕家人。
想到自己逃出来后方醒和吕家陷入到那种焦头烂额的烦恼中,杨德不禁就笑了。
“活该!”
黑夜渐渐降临,气温渐渐降低。
杨德一直在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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