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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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1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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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淑慧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过脸去。

    那张脸上全是泪水。

    “母后!”

    这是两个孩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流泪。

    端端大些,就有些慌。

    而玉米却不懂这些,只是想起了自己嚎哭时母亲给自己擦泪水,就伸出小胖手,胡乱的在胡善祥的脸上抹着。

    “母后,不哭,去玩。”

    以往他哭的时候,胡善祥不是呵斥,而是细细柔柔的给他讲道理,最后就哄他出去玩。只要跑一圈,他就忘记了这一切。

    所以他觉得母亲也该是这样。

    于是他就抓着胡善祥的手,焦急的喊道:“母后,出去玩。”

    端端却知道母亲怕是心情难过,就说道:“母后,是谁惹您生气了?”

    胡善祥看着儿子焦急的模样,听着女儿轻声的问话,觉得这些年的煎熬都值了。

    她泪眼朦胧的起身,然后微微弯腰,被玉米拉了出去。

    张淑慧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发酸。

    “夫人无需伤感,这便是苦尽甘来啊!”

    怡安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淑慧点点头,听着外面玉米在叫嚷着要去哪玩,胡善祥哽咽着应了。

    阳光暖暖的从窗户照进来,照在座椅上。

    一杯茶在小几上缓缓的冒着热气,热气渺渺,几乎垂直。

    “陛下,皇后娘娘哭了。”

    朱瞻基在处理政事,得了这个消息不禁有些意外。

    稍后有人来说了更详细的事。

    “殿下和公主带着娘娘在花园里玩耍,花园里空无一人。”

    春季的花园里有许多可观之处,生机勃勃。

    可在胡善祥母子三人进来后,所有人都悄然走了。

    没有人畏惧胡善祥,但她们害怕玉米。

    而玉米才四岁。

    这就是未来太子的威权!

    朱瞻基有些恍惚,他细眯着眼说道:“要盯紧了”

    俞佳心中一颤,知道要盯紧什么,就应道:“是,陛下。只是殿下的身边没什么身手厉害的,要不”

    朱瞻基摇摇头,“宫中足够了,但是要盯紧了接近玉米的人,若是有谁心思不纯罢了,若是事事如意,他就是娇花,如何能当得起大明这个担子。”

    俞佳劝道:“陛下,黄俨可是前车呢!殿下的安危不可轻忽啊!”

    朱瞻基的目光猛地转过来,森然道:“朕行事还用你来教吗?”

    “奴婢不敢。”

    俞佳瞬间就跪了下去,肠子都悔青了。

    

第2466章 惊蛰() 
若是把大明的事当做是红白喜事的话,那么钦天监这些年就是送走了两位帝王,又迎来了两位帝王。两白两红。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除去研究历法之外,钦天监就是扫把星,专门报告星象的异常,为文官们提供对付帝王弹药。

    ——陛下,您行为不轨啊!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得了要立储的消息后,整个钦天监都动了起来,不管是内行还是混日子的,都在翻着黄历,或是推算。

    这等日子要是算错了,皇帝能把钦天监从上到下都撸了。

    所以钦天监上下齐心的算了两日,随后就报上了日子。

    ——下个月的月中。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结果。

    册封太子虽然没有皇帝登基那么繁琐和耗费,可也得要准备一下。

    还有大半个月,宫中开始了各项准备。

    可没多久外面就有人疑虑,说是大皇子还小,怎么参与这种时间漫长的仪式?

    到时候一旦失仪,那脸可就丢大了。

    这并非是杞人忧天,所以有臣子就写了奏章进宫。

    这些人出了不少主意,最离谱的就是请宗室年轻人代替太子参加册封仪式。

    这份奏章传出去后,宗室那些三十岁以下的男子都纷纷上了奏章,而目的不过是表示自己并没有这种意思。

    还没等宫中做出反应,朱瞻墡,这位襄王就因为落马摔伤了腿。

    这落马也落的太假了些吧?

    就在宗室里的诸位长者对那些上奏章的始作俑者怒不可遏时,宫中总算是来了消息。

    ——大皇子年幼,若不能行礼,可由宫中人代之。

    宗室开始磨刀霍霍的准备报复那个上奏章说是可以请宗室子弟代替太子行礼的倒霉蛋,但是在此之前,他们想弄清楚这个宫中人具体指的是谁。

    ……

    “娘娘,是……是大皇子。”

    王振无数次告诉自己,皇帝还没决定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

    可先前宫中一阵欢呼,却是皇帝亲口吩咐,说是大皇子年幼,若是不能行礼,可由宫中人代之。

    其实谁都知道只能是大皇子。

    可越看得重,心中就越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不禁会哄骗自己。

    他微微抬头,看了孙贵妃一眼。

    “该是大皇子。”

    孙氏静静的坐在梳妆台那里,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王振只觉得心中沮丧,也少了些许往日的谨慎:“娘娘,一旦定下之后,就再无翻盘的机会了!”

    孙氏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只觉得肌肤嫩滑。

    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深处多了不忿。

    小小的嘴唇粉红欲滴,可那嘴角却微微下弯。

    “是该是大皇子。”

    孙氏再次说了一次,仿佛是在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王振心中苦笑,然后告退出去。

    他站在屋檐下,默不作声的看着人来人往。

    那些太监宫女的脚步有些散乱,若是在往日,他肯定会出去呵斥一番。

    甚至有人看到了边上的王振,依旧是懒洋洋的端着盘子进去。

    在确定了太子不会出自于这里之后,人心就散了。

    王振微微低头,嘴角微微翘起,然后施施然的出了这里。

    一路上他见到的都是喜气洋洋。

    册封太子是一件大事,宫中的人都会得到赏赐。

    所谓普天同庆就是这个道理。

    “王公公,喜事啊!”

    有人拱手笑眯眯的向王振道喜。

    王振笑道:“是喜事,国本一定,当然是喜事。”

    看着这人愕然,王振心中冷笑,然后拱拱手继续过去。

    就凭你们也想看咱家的笑话?

    这一路他见到的是喜气洋洋,也见到了幸灾乐祸。

    你的主子没前途了,以后会慢慢的变成冷灶。

    王振一路到了乾清宫外围,然后花了些钱,请了一个太监去给俞佳报信,只说自己求见。

    一刻钟过去了,上面依旧没人出现。

    他站在乾清宫的下方,默默的看着坐在边上休息的宋老实。

    宋老实靠坐在基石边上,手中有水壶,身边有摊开的油纸,上面是点心。

    他先咬一小口点心,然后缓慢的咀嚼着。

    稍后他就拿起水壶,小心翼翼的喝一口,然后陶醉的闭上眼睛。

    简单就是幸福。

    王振记得这是方醒的话,可他却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双手抱腹,静静的等待着。

    宋老实吃了一半点心,然后把点心包好,水壶收好,又开始扫地。

    “让一让。”

    王振抬抬脚,扫帚从他的脚底下扫过,然后就看到上面出现一人。

    “公公正在忙着册封的事,没空见你。”

    王振微笑道:“劳烦了。”

    他拱拱手,转身离去,台阶上的太监看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道:“往日得意洋洋,今日就成了落水狗。公公说了,落水狗不打就是仁慈,还见什么面!”

    这声音很大,王振肯定是听到了。

    他的脚步依旧稳定,仿佛今日没带耳朵出门。

    那太监见没羞辱到王振,就有些恼羞成怒,正好宋老实走了上来,他就喝骂道:“傻子,滚!”

    才骂完他就后悔了。

    宋老实的眼中多了伤心,然后渐渐的多了水光。

    稍后乾清宫就传来了消息,俞佳亲自出手,把一个太监打成了猪头。

    ……

    无数人在翘首以盼。

    可皇宫之中,皇帝依旧平静。

    立储从来都不是帝王的喜事,而是类似于丧事。

    立下了接班人,就意味着你将不断老去,直至归于陵寝,然后那个小子将会踏上丹陛,走进宫殿之中,坐上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接受百官,乃至于天下万民的朝拜。

    这就是命啊!

    无数人猜测皇帝是不是有些难过,甚至开始对那个小人儿生出厌恶之心。

    正如同史书上不绝于缕的那些记载里所写到的那样,君王没有儿子,特别是那个叫做太子的儿子,就是他的敌人。

    有人忧虑,有人欢喜,有人得意。

    但愤怒依旧是主旋律。

    于是有人试探着上了奏章,请皇帝在立储之前定下太子之师。

    这不是什么三师三少的噱头。

    这是要见血的建议。

    奏章进宫之后就再无消息。

    于是有些人以为这个试探得了皇帝的心意。

    于是奏章再次多了起来。

    再好的关系,可当涉及到自己的地位时,就算是亲人也会挥刀。

    正如当年的玄武门!

    就在有人说皇帝已经后悔了在这个时候册封太子时,宫中出来十余骑。

    马蹄敲打在长街上,信使们冲进了军营。

    ——戒备!

    还有半个月就要册封太子时,皇帝令在京诸卫开始戒备。

    这是一个信号!

    各种猜测的流言暂时停歇了一下,那些人就像是泥土里的虫子,被天空的雷霆吓到了,纷纷钻进了更深处。

    惊蛰,就这么伴随着春雷来了。

第2467章 湖上会面() 
章丘白云湖历来都是文人游玩的胜地。

    湖面微微波动,朝阳映照在上面,仿佛万千小鱼在湖面跳动,鱼鳞闪烁。

    一叶小舟在湖中缓缓而行。

    船夫在后面摇撸,船娘在船队做早饭。

    她打开船板,用兜子在下面捞了一阵,然后捞了几条鱼上来。

    “客人请放心,这鱼是昨晚网到的,新鲜着呢。”

    客人只有两位,后面还有一艘船稍微拖后一些。

    方醒见那几条鱼还活蹦乱跳的,就说道:“活的就行。”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须发斑白的男子。

    男子抚须道:“此处景致不错,以往倒是疏忽了。”

    船娘开始做早饭,那鱼鳞崩的到处都是。

    方醒俯身捡起一片鱼鳞,鱼鳞有些腻,他伸手在船外洗洗。

    湖水清澈干净,岸边杨柳依依,前方却多了一丛丛的芦苇。

    船头一个小炉子上正在熬煮着稀粥,香味浓郁。

    “兴和伯,此处离京不远。”

    船头的些微炭火气息飘了过来,男子吸吸鼻子,伸手在鼻子前方扇动几下,眉头微微皱起。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方醒喜欢这股味道。

    “我喜欢这种味道。”

    他同样吸吸鼻子,却有些悠然神往的惬意。

    “小时候在乡下,那时候刚收了大米,田间的稻草一堆堆的点燃,然后那股子味道就和牛粪味道混合在一起。”

    方醒在回忆着,有些无法回首的怅然和悠然神往。

    “老农走在前面,老牛不用驱赶就跟在后面,老农舍不得让老牛劳累,就自己扛着牛挖子,看着很蠢笨,却和天地契合,就算是最出色的画师来了,也找不到那个场景的一丝错处。”

    男子叹道:“兴和伯,我家也是耕读……”

    说到耕读,他不自在的看了方醒一眼。

    原先的耕读是个褒义词,可自从方醒揭露了那些所谓耕读世家的底细之后,耕读就成了借机兼并的代名词。

    “你种过地?”

    方醒笑着问道。

    男子点点头,说道:“每年都要下地,哪怕只是扶犁,并非一无所知的书生。”

    方醒点点头,说道:“那你可知秋收之后,接着就要犁地的道理?”

    男子愕然,本想辩驳,却想起了家里那堵后来重修的围墙,只得微微摇头。

    轰隆!

    晴空万里,却传来了一声霹雳。

    “这是春雷,惊蛰惊蛰,蛰伏的那些虫子都该醒来了。”

    方醒把手放进水里,说道:“孩子要亲生,田地要冬耕,最大的原因就是除虫。把那些躲在泥土里的虫子翻出来,让寒冬冻死他们。”

    “而惊蛰……那些仅存的虫子必然是不肯甘心,所以又会兴奋的从地底下钻出来,看看外面的动静。”

    方醒笑道:“所以地要勤耕,经常让那些虫子被老天爷冰冻日晒。今日惊蛰,下个月,等清明时,农人会再次翻耕土地,等谷雨时还会耕地施肥,所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家可懂这个辛苦吗?”

    男子轻轻拍打着船舷,微笑道:“兴和伯这是化刀枪于唇舌之间,可是想要对我家下手吗?”

    男子的气度颇为从容,神色间更是有书本气。

    “下月就要定下国本,兴和伯滞留山东,这是想看住什么?”

    男子咄咄逼人的道:“若是想看住我家,那么家主自然会自缚去京城请罪,若不是,何苦大张旗鼓!”

    他冷冷的道:“一位伯爵,一位宰辅,一位左侍郎,好大的排场!”

    船娘把切片的鱼肉放进粥里,微微搅动一下,那味道就渐渐的出来了。

    “就放些盐,别的都不要。”

    方醒看到船娘一脸舍不得的用小勺子从小坛子里舀出一些猪油,急忙就制止了。

    船娘说道:“客人,这油我们自家都舍不得呢!”

    方醒说道:“别放油,到时候钱钞不会少你。”

    船娘再确定了一遍,就欢喜的伺候着火候。

    鱼粥的鲜香渐渐散发出来,方醒吸吸鼻子,有些迫不及待了。

    稍后船娘就弄了两碗鱼粥过来。

    方醒喝了一口,然后闭眼慢慢的品味着。

    男子冷眼看着他,说道:“兴和伯果然是饕餮吗?”

    方醒默默的喝着粥,最后把碗交给船娘,然后擦嘴,喝了一口才泡来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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