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扬失望离去,大骂怀远胆小怕事,天上掉馅饼都不知道接。
怀远不行,鱼扬只有去找边鸿。边鸿是鱼扬的上司,有边鸿出面,他肯定拿大头,鱼扬的功劳就没多少了,但总比没有强。
正在鱼扬奔走求助时,一艘走舸舱内,程瑶、彭威、彭风、荆恬和程郊五人在密谋大事。
“就我们五个,去秣陵城捣乱,能行吗?”程郊谨慎的质疑程瑶提出的建议。
程瑶胸有成竹,自认为计划非常周全,万无一失,“你想,既然祖老那边已经准备对他们动手,还会只是我们五个吗?我们不过是打个前站,能打下来就打下来,打不下来就跟他们周旋一会。大军后面还不一会就到?”
“我觉得可行,就凭我们几个的身手,打不过,就跟他们躲猫猫,小菜一碟。”荆恬兴奋的脸上的长疤都发亮。
“你们想,”程瑶继续鼓动,“若是跟着盛叔叔他们一起,我们能捞着几个人杀?太不过瘾了。对着一帮穷凶极恶的坏蛋当面打脸的感觉,你们不觉得很爽吗?”
……
程瑶没费多大劲,就说服了所有人。五人简单一准备,就偷偷溜了出去。大人们正为连夜启程做准备,没人注意到他们。
直到晚饭时分,白雪来找程瑶,却发现桌上留了一张字条:“我们去秣陵城逛逛,惩恶扬善。”
字条拿到黄顺和祖渊面前,二人齐声喊糟。不消说,肯定是程瑶听到他俩的私下议论,一听有架打,等不及先去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祖渊当机立断,立即召集人手,火速进城支援,饭也顾不上吃。
担心他们几个,尤其是程瑶的安全,黄顺火急火燎的亲自带队赶去救场,祖渊留下照料船只、辎重。
程瑶他们,一路策马狂奔,赶到秣陵已是满天繁星。五人把马留在离城外小树林里,摸近城墙。
城墙出乎意料的低矮,比江陵、沔阳、江夏的城墙矮的多。准备好的攀墙绳索就没用上,五人轻松一个助跑,就跃上城头。
城里黑漆漆的,没几处灯光,五人在城墙上商量了一会进城怎么办。都是第一次来,对城里不熟悉。五人都知道不打无把握仗的道理,一致决定先摸进城熟悉熟悉城内街道。
黑灯瞎火的,给他们熟悉地利的工作带来很大困难。走了两条街,彭威就果断决定放弃这么瞎猫撞死耗子的摸索法,建议先找个地方休息,恢复体力,第二天肯定有大战,养精蓄锐很重要。
五人身上倒是带着钱,但找个客栈是不现实的。只好五人缩在一起,在一处墙角处半躺下,拿出当初准备换装出城的衣服当被盖,合上眼打个盹,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头一个睡醒的是程瑶,看路上已陆续有了行人,程瑶忙摇醒其他四人,赶快醒醒神。
五人准备有干粮和水袋,围坐在一起简单吃了点。站起身,亢奋的蹦跳几下,立即干劲十足。
五人开始打听着找怀家的位置。谁知城里人人见了他们,都避之惟恐不及,没人给他们指路。
“可能是我们穿戴打扮跟他们不一样,口音也不一样,他们不敢跟我们说话吧。”荆恬如此安慰自己,也安慰因此有些丧气的伙伴。
“可是,找不到怀家,我们找谁去闹事呢?”彭风一肚子气没地发,拿脚狠踹土墙。
其他人也没主意,踌躇着不知接下来往哪走。谁知,找麻烦苦无门路,麻烦却自己找上门。
几个怀家家丁晃荡着走过来,一眼就看到前面五个扎眼的孩子。一看装束就知道,肯定外来的!
几个家丁一下乐开了花:本地人有多少油水,东家那里的账目清楚着呢,他们想捞点外快都难,早被东家搜刮的差不多了。这外来人便是他们公开的财源。
眼前这五位虽是孩子,看装束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肯定能榨出大价钱。
“喂!谁家的孩子,哪个门进来的?出入令牌拿出来检查。”家丁气势汹汹的飞奔过来。
彭威他们一见这几位,也乐坏了:真是瞌睡送枕头,就等你们呢。
“几位爷,我们刚进城,令牌?令牌哪去了?”程郊故作惊慌的回答。
“小孩子,没有令牌,就是私自进城,要坐牢的。”家丁狞笑着围将上来。
“几位军爷,我们打东门进的城,是给了令牌来着。可我们没当回事,刚才街那边,给扔了。要不,我们回去找找?”彭威装作害怕的样子回答。
家丁心里大乐:肯定是东门的守卫故意不告诉他们令牌的用途,好敲他们竹杠的。没想到,被他们碰上,白捡个大便宜。
“想借机逃跑吧?”家丁恶狠狠道,“先跟我们走吧。”说完,上前就要拿下他们。
五人心有灵犀,不约而同的动手,都留了七分劲,只把对方打的哇哇直叫,“好小子,竟敢拘捕!有你们好果子吃!”
家丁抱头狼狈逃窜,搬援兵去了。
五人兴奋的击掌:“好戏马上就要开始喽!”
(本章完)
第45章 城内激斗()
尖锐的竹笛声由远及近传来,安静的街道上突然热闹了,听到警报的怀家家丁争先恐后的飞奔前来。
这些凶神恶煞全副武装,气焰嚣张,但在彭威他们眼里,就是一堆待宰的猎物。五人兴奋的两眼放光,纷纷亮出兵器,并肩子迎头冲杀过去。
砍!砍!砍!杀!杀!杀!
不留余力,全力施为的五人面前,不见两合之将。尤其是程瑶,作为五人中最小,也是唯一女孩子,她得到更多意图拣软柿子捏的照顾。她的战绩因此尤为辉煌。
彭威他们多少还顾念这些家丁非首恶,下手有所留情。程瑶却不管,在她眼里,恶人就是恶人,全都该死。
一刀挥下,往往不是断臂,就是折腿,中刀者厉声惨呼,恨不得自我了断来结束痛苦,受尽折磨后再慢慢死去。
很快,战局逆转,五个孩子撵着一众家丁满城跑。
怀远送走鱼扬后,正在府里思量这事。对街上传来的警笛声,并未在意,继续坐在书房上神。
许久,外间警笛声仍断断续续传来,终引起怀远注意:点子挺扎手!
怀远亲自出门,看个究竟。出的府门转弯,眼前惨像吓了他一跳:遍地尸体,偶尔几个活着的,也躺在那里无助的呻吟等死。
怀家的威严受到挑战,怀远大怒,骑马跨枪,辨别警笛方向,扬鞭而去。他要看看,谁吃了豹子胆,敢在秣陵城闹事。
等怀远看清敌人不过五个孩子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几个心腹骑马赶到怀远身边,脸色苍白,灰头土脸。
“老爷,点子扎手,弟兄们轻敌,伤亡很大,现在反被追着杀。”
“一群废物!”怀远冷哼一声,命令道,“派人封住四门和城墙。城里街头设置拒马,弓箭手伺候,限制他们活动范围,聚而歼之。”
心腹们策马离去,各自布置。
对手的变化,彭威他们在战场上很快便感觉到。对手不再无头苍蝇般瞎撞,每转过一个街头,对手的人数便会增加。
等他们看到街头第一个拒马,立马便明白了对手的用意:要拉网对他们进行剿杀了。
没有惊慌,也没有失措,相反这更激起他们旺盛的斗志。借着前面家丁身体的掩护,他们基本无视拒马后面射出来的冷箭,快速接近拒马,然后挑了,再转向另一个街道。
随着对方不断的聚集,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多,终于,对方不再逃跑,而是转过身来跟他们死磕了。
而彭威他们,一段时间酣畅淋漓的四下里追杀后,都有些气喘。战局开始向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转化。
“要陷入重围了,怎么办?”程郊喘着粗气,砍杀着眼前敌人,艰难的对彭威大喊。
彭威在激斗中早在思考这个问题,等他眼角余光闪出街头三个骑在马上的头目身影时,立马有了主意。
五人频繁换位,交流意见,很快达成一致。
程郊和荆恬两人猛的发力,大开大合,暂时逼退敌人,彭威和彭风两兄弟四手紧握,抬起程瑶,一使劲,程瑶借力一跃,立时腾空而起,冲着路边一棵参天大树而去。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程瑶借力树干,直扑向街头指挥的头目。
相隔重重人山,自觉绝对安全的头目哪想到程瑶回从天而降,猝不及防下,被程瑶一脚踹下马背,就势夺了马匹。长刀左右一挥,另外两个头目也应声倒地。
骑上马的程瑶如虎添翼,一夹马肚,如虎入羊群,登时冲散人群。彭威、彭风、荆恬和程郊顺利冲出重围,抢得另外两匹马。五人三骑,甩开众人,扬长而去。
“这么久了,怎么援兵还没来?瑶,你确定留字条了?”彭风一边策马,一边问程瑶。
“生死攸关,这我怎会忘。”程瑶郑重的点头确认。
“别管这些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荆恬大喊。
彭威冷静的道:“我们久战已疲,不能再战。对手也已严阵以待,再纠缠下去没意义。我们出城,等援兵来了再做道理。”
当下不再说话,五人朝最近的门冲杀过去。谁知门口密密麻麻布满了拒马,门后、墙头一排弓箭手,张弓以待。
此门不通,便另换一门。不出意料,同样防守严密,插翅也飞不出去。这下五人都有些慌张。
“完了,对方要对我们来个瓮中捉鳖。”荆恬哀叹。
“得赶快找个地方藏起来才是。”彭风着急的建议。
这主意谁都知道,但他们对秣陵城都不熟。现在全城上下都是怀家的人,寻常百姓都闭门锁户以自保,谁也不会冒险收留外人。仓促之间,能藏哪里去?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程瑶的声调还是一贯的冷,形势的危急似乎丝毫影响不了她。
彭威眼前一亮,喜形于色:“怀府!”
说走就走,五人沿途随意收集了一些怀家家丁服饰,赶至一偏僻角落,手忙脚乱换了,扔下马,扮作战场下退下来的残兵,蹒跚的往怀府走。
正心里忐忑的没底呢,恰好发现前面真有一队伤兵互相搀扶着回府,沿途不时有人加入。五人精神都是一振,谨慎的追过去,跟在后面。
街上到处都是乱哄哄寻找他们的兵丁,一拐入怀府门前的大街,却仿佛从地狱进入人间:干净的街道,闭目养神的马匹靠墙拴着,漆黑的大门外,两个伙计无聊的坐在那里晒着太阳打盹,一点也没有战场紧张的气氛,仿佛今天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
五人小心的跟这诺挪步,手暗暗攥紧了刀把,只要有人表现出一丝异动,立马大开杀戒。
有惊无险的一路平安进入怀府。前面伤兵各自回房治伤,他们趁着没人注意,悄悄闪进牙门,进入后院,找了个隐蔽处暂时藏身。
“我们怎么办?一身的血污,在这里太扎眼了。”程郊说话。
程瑶主动提议:“看我的。”
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外面。直看到一个落单丫鬟模样的人慢慢往回走,便悄悄起身摸了过去。
如同大型猛兽抓捕猎物般迅速接近丫鬟,一记手刀砍在丫鬟脖颈处。丫鬟闷声倒地。
彭威他们急忙跑过来,蹲下看昏倒的丫鬟,抬脸悄声说:“死了!你用力太大了。”
程瑶很难得的俏皮了一下,吐了吐舌头:“习惯了,没收住。”
说着话,手上不闲着,迅速换了丫鬟的服饰,然后大摇大摆的朝靠墙的一处房子走去。
房里有两个中年妇人坐在榻上说话,不等她们反应过来,程瑶早已过去一人一手掌,将二人击昏在地。五人总算有了可以暂时休息的安逸地方。
(本章完)
第46章 攻灭怀家()
“我们进院打倒三个人。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彭威迅速说道,“你们抓紧休息,我在窗前放哨。”
其他人,不过是把沾满血污的衣服脱了,换上自己早已备好的干净衣服,挤在榻上靠靠,闭目养神。
唯独程瑶,皱皱眉头,说了句:“这里有现成的水,我要洗澡。谁偷看我宰了谁。”
彭威不放心的阻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撤,别洗了,万一洗到一半来人呢。”
程瑶头也不回,甩下一句就出去了,“那你们就抵挡一会子。”
看着程瑶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荆恬吐吐舌头:“这女人,得罪不起。”
秣陵城内,此时仿佛炸了锅。一直冷观战局的怀远,也有些气急败坏。死多少人他不心疼,但费了如此大劲,猫捉耗子般玩了半天,最后猫说耗子不见了!这火气就压不住了。
更让怀远担心的,是这几个孩子背后的势力。几个孩子就如此厉害,若把人家的大人招惹过来,小小秣陵城绝对扛不住。
所以,无论费多大劲,也要逮住这几个孩子,问明白为什么要来秣陵城跟怀家过不去。之后,才好决定怎么处置他们。
四门传来的消息证实,他们还在城内。怀远对着下人咆哮了一通后,情绪稍稍平复,暗自盘算: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抓住他们。
再说黄顺,带人风风火火追赶至秣陵城,已快到晌午。五十多人的队伍,一律身着土黄精甲,骑黑色代马,以整齐的雁式阵形,气势滔天的朝小小秣陵城压过来。打头的便是盛方、盛成、武沛和林安四人。队伍里一杆大旗高高飘扬,斗大“黄”字随着旗面自由舞动身姿,向周围炫耀它的威严。
催命般的马蹄声惊动了一心防备城里的守门士兵。士兵一回身,看到这架势,直接骇得两腿发软,手上握不住弓,咣当一声掉落地上。
救人心切的黄家精锐不管这些,飞马赶到,刀砍马踏。人马行过,门前再无半个活人。拦门的拒马,被盛方他们轻松拿刀一挑便摔落两边。
进城的他们仿佛狼入羊圈,战局顿时一面倒。黄家人马马不停蹄,目标明确,直指怀府而去。
倒不是黄顺未卜先知,知道彭威他们藏在那里,而是他们路上商量了,救人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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