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让你见识见识,开开眼界。一会我先把这家伙身上的衣服给扒了,然后在他身上刻些字,再然后把化了蜜糖抹在他伤口,最后把你挖来的蚂蚁窝也放上去。快,先把他嘴堵上,省得一会叫出声来。”
“……不要,不要,大官人饶命,饶命啊~”高宠还没过来堵段景柱的嘴,段景柱已经被吓得一脸惊恐,惊叫求饶。
“你喊吧,你就是喊吧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张宝一脸阴险的冲着段景柱怪笑道,一旁的高宠也伸手一捏段景柱的两腮,把一块白布塞进了段景柱的嘴里。
趁着焦挺去熬糖,高宠去挖蚂蚁窝,张宝先是一脚将段景柱踹翻在地,抬腿将段景柱踩住,随后伸手把段景柱的上衣扯成了布条,无视段景柱嘴里呜咽声,拿出随身的短匕开始在段景柱的胸口刻字。而当段景柱看到焦挺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糖浆走过来的时候,段景柱再也忍不住了,那眼泪哗哗的往外流。
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的段景柱除了生受着,也只能寄希望于张宝的良心发现了。可能是段景柱的祈求让路过的某位神佛感应到了,张宝并没有急着往段景柱的伤口抹糖,而是扯下段景柱嘴里的白布,冷笑着问道:“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你,你草芥人命,爷爷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呦呵~是个硬汉呐。成,我就喜欢硬汉,那样折磨起来更有成就感。老焦,去催催三郎,我这就等他的蚂蚁窝了。”张宝边说边把碗里的糖浆一点点倒在段景柱的胸口,当然在倒之前,张宝先把段景柱的嘴又给堵上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当看到高宠跟焦挺的身影出现时,尤其是看到二人手里都捧着一团黑乎乎的事物,段景柱的挣扎更加剧烈了,差点让张宝没踩住。
“还有什么要说的?”张宝又伸手拿掉了段景柱嘴里的白布,慢条斯理的问道。
“……大官人,小人错了,还求大官人大慈大悲,饶了小人这一回吧~”段景柱带着哭腔的冲张宝求饶道。
“知道错啦?”张宝脸上露出了一副得逞的笑容,慢悠悠的问道。
“嗯!嗯!”段景柱忙不迭的点头。可他的表态并没有得到张宝的宽恕,就见张宝面带笑容的接过高宠手里的泥块,手掌轻轻一翻,那泥块就落在了段景柱的胸口。
“嗷~”段景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吓了张宝一跳,不由往后退了两步。而刚刚得到部分活动自由的段景柱一刻也不停,当即就在原地前后左右上下的翻滚起来。
……
“哎~差不多就得了,又没有真把蚂蚁窝往你身上扔。”大约翻了有一会,段景柱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而此时耳边也传来了张宝戏谑的声音。
段景柱翻身盘坐在地上,低头去看胸口,却发现胸口除了有一些站在糖浆的泥土之外,既没有伤口也没有让他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的蚂蚁。
“你害老子好几天没睡好,老子吓唬你一回,咱们也算是扯平了。”张宝在此大马金刀的坐在藤椅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冲段景柱说道。
“你,你~”段景柱被气得三尸神暴跳,此时要不是被绳子捆着,他非蹦起来咬死眼前这个坏蛋不可。
“你什么?怎么?你还不服?三郎,去真挖点蚂蚁窝来。”张宝见状脸色一沉,吩咐一旁的高宠道。
“别,别,小人知错了,大官人大人有大量,别跟小人一般见识。”一听张宝又让人去挖蚂蚁窝,段景柱当即便怂了,赶忙求饶道。
“哼,敢偷我的马,不打死你就是便宜你了,还敢不服?”张宝冷哼一声道。
“是,是,小人混蛋,小人不是东西,大官人就当小人是个屁,把小人放了吧。”保命要紧,最关键的是不让眼前这惹不起的太岁又想出什么新花招来折磨自己,段景柱丝毫不嫌埋汰的向张宝求饶道。
“放了你?现在不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放了你,回头你还惦记我的马怎么办?怎么着也要等我的人赶来跟我汇合以后再决定你的去留。”
“是,是,小人明白,明白。”
“我这不养闲人,这两天你就负责照顾我的马好了。老焦,给他把镣铐铐上,省得回头叫他跑了。”
“明白。”焦挺答应一声,拿着镣铐奔段景柱走了过来。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段景柱此时也不敢反抗,乖乖任由焦挺用镣铐铐住了自己的手脚,准备这两天好好表现一下,好让自己碰到的这个太岁心情愉快之下放自己一条生路。
两天以后,秦羽派来的人赶到了郭桥镇,有了这十个人的到来,张宝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不过段景柱的心也提起来了,决定他命运的一刻到来了。
“小段啊,你过来,我们聊聊。”张宝一脸和颜悦色的冲站在不远处等候发落的段景柱招了招手。
段景柱不敢怠慢在他心目中已经跟太岁划上等号的张宝,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张宝面前,一脸赔笑的说道:“大官人请吩咐。”
“嗯。”张宝点点头,说道:“这样吧,你不要走了。”
“啊?”段景柱一听顿时三魂被吓掉两魂半。
第96章 无功不受禄()
混江湖这个词听起来挺牛叉的,但其中的辛酸,那也只有混江湖的人自己心里清楚。段景柱出身贫寒,读书又不是那块料,万幸还懂点家传的相马之术,但想在社会立足,并不是说有点本事就可以的,还需要机遇。以段景柱的自身条件,能得遇贵人扶持的可能性太低,段景柱只能捞偏门才得以糊口。
段景柱的情况其实跟时迁挺像,所不同的就是时迁是偷盗他人的钱财度日,而段景柱则是盗取马匹贩卖。他熟知马的脾性,这是职业的需要,要不然马这种活物通常是不允许陌生人接近的,而一旦想要盗取的马匹闹腾,段景柱就只能落荒而逃。
贼偷一般都是流动作案,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期逗留。时迁之所以不在高唐州“谋生”,一是不想给高唐州的舅父一家惹来麻烦,二就是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行事原则。职业见不得光,太多人知晓了,得手的几率也就相应的减少了。
段景柱跟时迁一样,他是常年在宋辽边境活动,在宋地得手了他就跑到辽地去避一阵风头,而在辽地得手了,他就跑回宋地躲一阵。张宝离开柴家庄的时候恰好是段景柱刚刚从辽地跑回来的时候,这回“买卖”不太顺利,叫人发现了,得亏段景柱跑得快,这才没叫人逮到活的。
贪婪是人的原罪!段景柱本应该躲一阵再开工,可当他看到张宝只有三个人却要看守五匹好马的时候,他动心了。认为有机可乘,于是便展开了行动。因为心里的那点轻视,段景柱叫张宝事先察觉到了不对劲。按说已经打草惊蛇了,段景柱应该收手,可就是因为心中的那点贪念,段景柱不死心,跟踪了张宝一行人数日,最后没忍住动了手,结果就叫张宝等人拿了活的。
段景柱并不了解张宝的为人,所以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张宝虽然没有真的伤害段景柱,可留给段景柱的印象就是,这姓张的不是好人,想出的损主意足以叫人生不如死。段景柱不敢惹怒张宝,他的武艺平平无奇,除了会相马养马,几乎就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反抗不了,又不敢跑,段景柱想要重获自由就只能祈求张宝的善心发作,只是等听到张宝打算留下他的时候,段景柱就感觉仿佛天塌了一般,他是真的不想继续待在张宝的身边,可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敢反抗,只是可怜兮兮的祈求张宝换他自由。这心里的阴影果然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被治愈的。
“我说你怎么糊涂啊?”张宝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哭丧个脸的段景柱道:“你一个人在江湖上混能混出什么名堂来?你武力不足,身无余财,想白手起家是不可能,想投靠他人别人也未见得能瞧得上你。如今难得遇到我这样愿意收留你的人,你竟然还想拒绝?”
“可,可我怕呀。”
“你怕什么?你的‘姿色’好像还不足以叫人动心吧?再说了,老子又没有龙阳之好。留你是因为看你这两天养马养的不错,而我这手底下恰好缺一个精通照料马匹的管事。”
“可,可……”
“可个屁!就这么定了,你随我一同去二龙山,专门负责照料山上的马匹。”张宝不耐烦的打断了段景柱的纠结,直接决定道。
“……难道大官人是二龙山的……”段景柱十分惊诧的看着张宝问道。看张宝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会相信这么一位看着像是公子哥的主是占山为王的强人。
“嗯,你猜对了。以后老实在山上做事,我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是,小的遵命。”眼见张宝不放人,段景柱也只能半信半疑的认命了。
打不过,跑不了,不认命怎么办?而接下来张宝让人拿给段景柱的百两黄金,顿时就让段景柱惊呆了。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像段景柱这样的穷鬼,何时见过如此多的黄金。别看他以前盗马为生,但真正的好马他是不敢下手的。因为好马一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所拥有,段景柱只是想要糊口,也不想惹来杀身之祸。水浒传中段景柱为了投梁山而盗取宝马照夜玉狮子,那也是舍命一博,上山入伙要是没份够份量的见面礼,别人收不收都是问题。只是段景柱没想到自己通过九死一生才盗来的宝马让曾头市给黑吃黑了。若是寻常的马匹被人抢了,段景柱只会自认倒霉,而不会跑上梁山去报告。
因为那时的段景柱并不算梁山好汉,梁山上的好汉不见得就会为了段景柱的事情发兵曾头市。可就是因为这份心中的不忿,让段景柱选择铤而走险,好在当时的梁山好汉是晁盖,一听段景柱说他准备送给梁山的宝马叫曾头市给劫了,立马就恼了,不过结果叫人遗憾,晁盖死在了曾头市。
而晁盖死后,上位的宋江并不打算找曾头市的麻烦,但由于梁山从北地购买的马匹叫曾头市给黑吃黑了,这才引得梁山二次发兵攻打曾头市,但这一次发兵,已经跟段景柱没什么关系了。
在梁山上,段景柱属于可有可无那一类,即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仿佛天上的繁星,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而张宝之所以打算留下段景柱,也只不过是因为眼下的确没有擅长照料马匹的人选。
这两天观察段景柱照料那五匹好马的情形,让张宝决定留下段景柱。好马一般都没个好脾气,尤其是对于陌生人的接近。但段景柱却没有出现张宝等人刚得到好马时的那种尴尬,那些马就像是被段景柱养大的一般,对于段景柱的照料半点抵触都没有。
想做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并不需要领导者样样精通,只要懂得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那他就是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张宝看出了段景柱养马的才能,这才动了招揽段景柱的念头。只不过张宝也懒得在段景柱的身上费神,反正这家伙目前不敢反抗自己的决定,日后让他负责的也只是养马的事情,而且等他明白自己日后所负责的事情以后,估计到时赶他走都不会走,所以张宝的招揽也就显得简单粗暴了。
不过虽然手段粗暴了些,但段景柱就吃这一套。而且张宝给段景柱的待遇是头领待遇,安家费一千贯甩出去,就足够叫段景柱这个穷鬼“回心转意”,进而“死心塌地”的为张宝做事。
……
张宝眼下手底下有了人,也就不在郭桥镇继续耽搁时间,队伍继续启程,目标二龙山。当然在去二龙山之前,张宝要先去一趟清风寨。自家四弟羊角儿还在清风寨呢,张宝得去接他,顺便给他一匹好马。既然给了高宠,那就不能厚此薄彼,不过对于张宝的到来,羊角儿似乎不太开心。
“你臭着张脸做什么?怎么?嫌哥哥我耽误你泡妞了?”趁着身边没外人,张宝没好气的问羊角儿道。
“二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数月未见,小弟甚是想念二位哥哥。”羊角儿一听连忙否认道。
“哼哼,既然想念,那你就收拾收拾,跟我们一块回汴梁吧。”
“不可,小弟如今学艺未成,岂能半途而废。”羊角儿立马拒绝道。
“我说羊角儿……”
“二哥,请叫我大名。”
“大名?你自个取的?”张宝有些意外,从认识羊角儿开始,除了知道羊角儿姓杨外,他还真不知道羊角儿有大名,后来叫习惯了,也就懒得去问了。此时见羊角儿一本正经,张宝不觉有些好奇。
“小弟当然有大名,而且这个名还是我爹特意请闻先生替我取的。”羊角儿不满的答道。
“哦,那你大名叫什么?”
“小弟大名杨再兴。杨家如今没落,我爹希望我可以让杨家再次振兴起来。”
“……好名字,好名字。不过小四啊,平时也没见你要我喊你大名,这时候怎么忽然要求起来了?羊角儿不是挺好的嘛。”
“羊角儿是乳名,我如今都多大了?”
“……好吧,以后我就喊你……四郎,怎么样?”
“也行,反正别再喊我乳名就行。”杨再兴点头同意道。
对于杨再兴的坚持,张宝虽有些不解,但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就随了杨再兴的意。不过真正让张宝震惊的,是没想到自己这个结拜四弟竟然跟那个血战小商河,死后从体内取出箭头足有一斗的猛将同名同姓。历史上的杨再兴有两个,张宝也不敢确定自家这四弟就是那个杨再兴,不过从杨再兴寻常的表现来看,的确配得上猛将二字。
“二哥为何这么看着小弟?难道小弟身上有什么不妥?”杨再兴叫张宝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
“……没事,只是没想到数月不见,你给二哥的感觉好像与数月前截然不同,莫非这就是爱情的滋润?哎~你跟花家小娘子的事咋样了?有谱了没?”张宝说着说着就一脸八卦的问杨再兴道。
杨再兴虽然不懂什么叫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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