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卒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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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卒崛起-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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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戴着杨家后代光环的杨志,如今看起来却相当落魄,流落在西北,只能与市井小民或普通兵汉军健为伍,心理落差肯定巨大。

    不过从鲁达的介绍,以及杨志的言谈中,可以看得出来,杨志现在并不灰心,他正满怀忠心报国,建功立业,重振杨家荣耀的大志。

    高守心内感叹,这个大好青年,把世道想象得太简单了,以为苦练武艺,身怀绝技,就能出人头地,殊不知,他即便武举中榜,未来也只能成为文官门下小制使,供文官使唤差遣,难有机会上疆场一展才学。

    然而此刻,同样流落在这个时代的自己,却与他相遇。

    这会不会就是一只小蝴蝶,扇动了不该扇动的翅膀,来个蝴蝶效应?

    未来会如何,真的还会像记忆中的那样吗?

    但不论怎样,反正自己都要把握现在,努力让这一世过得精彩。

    “高义士,大小姐请您去试下新做的衣裳。”

    小夕轻柔的声音,稍稍突兀的传入高守耳中。

    “对对对,得换上一套新衣,子御如今非寻常人可比,切不能穿成这样去经略府。”王博翊像是被小夕提醒,才记起来这事,忙不迭站起来,热络的抓住高守胳膊,把高守推向小夕。

    高守现在还穿着昨晚的仆人衣裳,就这样去经略府,即便高守不介意,王家却必然大丢脸面,还会被外人说三道四。不提高守斩杀敌将的功绩与两首石破天惊的新词,就仅凭王家恩人这一层,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穿着一件仆人衣裳去经略府。

第077章 情义之间() 
高守回到客房,穿上新做的儒裳。

    正好合适,淡蓝颜色是自己喜欢的,边袖绣有并不是很显眼的某种花草图案,整体看起来,不似申玉才那么华丽,却能很衬出读书人的气质,换上后,高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平添了几分文雅书卷气。

    在回客房的路上,从小夕口中得知,王家大小姐王雪如与几名裁缝,连夜赶工,制出这件衣裳,为的是高守第二天可以穿出去见经略府上官。

    王雪如这份心意与付出,让高守大感温暖。

    高守脑海中仿佛看到,一个纤弱女子,带着几个人,在摇曳松油灯下,熬着夜赶制衣裳。

    她还能猜到第二天自己会出去见经略府上官?

    这样的蕙质兰心,实在难能可贵。

    “高义士,换好了吗?”

    门外的小夕,询问了一声,又说,“我家大小姐来了。”

    熬一夜,还不去睡觉?

    高守忙开门出来。

    “高义士。”

    俏生生恭候门外的王雪如,见到穿戴整齐的高守出来,气质焕然,风采飞扬,她布有几缕血丝却依然秀美的眸子,亮了一亮,又垂下头,款款躬身施礼,道个万福。

    “雪如妹子,你都成熊猫了,还不去睡觉?”

    高守看着王雪如脸上的黑眼圈,忽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雪如妹子如此费心,在下感激不尽,但以后切不可再熬夜伤身。”

    “熊猫?”王雪如眨了眨美眸,不明白含义。

    小夕吃吃笑道:“我家大小姐年龄好像比你还大一岁吧,还一口一个妹子。”

    “小夕”

    王雪如俏脸一红,瞄了小夕一眼,又柔声对高守道,“略尽绵薄之力,不及高守之恩分毫,高义士不必挂怀,雪如尽管熬夜,心内却是开心的。”

    “多谢小夕提醒,那以后叫雪如姐姐吧。”

    “其实也相差不大,唤雪如便可。”

    “好,那你们也别再叫我高义士,感觉怪怪的,叫我高守或子御都可以。”

    “嗯,子御”

    王雪如展开如花笑颜,遮盖掉脸上的羞意,矜持中又显得落落大方,“雪如有人相托,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渭州刺使廖明廖刺使,想请子御到杏心园一叙。”

    “雪如认识渭州刺使?”

    刺史这个官衔不小,在大宋刺史没有实权,是个闲职,权不重,但位高,也不是等闲平民能够结交的。

    王雪如不想隐瞒高守,把实际情况,稍作解释。

    原来是廖刺使夫人罗氏,得知高守大才,在抱月楼一鸣惊人,且还只是个年未弱冠的少年郎,极是好奇,因此请求王雪如一定引见一面,其她女眷也纷纷撺掇,极想见一见大才子兼立下大功,文武全才的高守。

    可是这个年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如果高守只是个下人或普通人物,那还好一些,但此刻一夜成名,身份非同凡响,私下与渭州上流阶层女眷见面,难免是是非非。

    所以罗夫人用廖刺使的名义,请高守去杏心园,其她女眷可以躲在屏风后面,或绣楼之上,偷偷瞄上几眼。

    王雪如经不起那么多人苦求,只能承诺试一下,转达邀请。

    “再说吧,应该是没有空闲。”

    高守不大情愿,婉言谢绝。

    因为他不习惯像个猴子一样,供人观赏,特别还是供一群女人观赏,感觉自己像是出来卖一样。

    “雪如明白。”

    王雪如欠了欠身,认真的微微点头,她并没有失望,反而有一丝窃喜,因为她内心其实不希望高守去杏心园,万一哪家富贵小姐看上了他

    “别管那么多了,快去睡吧,乖”看着王雪如单薄身子,高守略为疼惜的劝了一句。

    “啊”

    “嘻嘻”

    “乖”字刚脱口而出,高守马上感觉到不合时宜,大宋远未及后世的开放随性,后世普通男女朋友之间可以半开玩笑用的词语,在这里不能随便用,否则有非礼之嫌。

    果然。

    小夕立马捂着嘴巴,深有意味的笑开,如花枝乱颤。

    王雪如顿时把持不住,玉脸腾地一下红到脖子,难以保持矜持与端庄,慌乱的掉过头去,莲步速移,却好像记起这样有失礼仪,又回头对高守,遥遥欠身施了一礼,这才快步离去,整个过程螓首深埋胸前,因此看不清她表情是嗔是喜。

    小夕跟随王雪如离开小院,离开前还频频回头,挤眉弄眼,做着鬼脸。

    王家人中,就小夕与高守最是熟稔,相处时间虽然也不长,但高守亲和态度,平易近人,又一同经历诗会上的跌宕,让小夕能放开心防与拘束,在高守面前尽显童真一面。

    从医馆出来,去往经略府的路上,高守在马车上一直沉默不语,种溪不时回头张望,却没有打破沉寂。

    马车还是昨夜的马车,驾车的还是种溪,种溪也不再胡乱驾驭导致颠簸,他小心翼翼避开凹凸不平露面,尽力保持平稳。

    马车前面,折彦野带着两名骑兵开路,一小队手执长枪的禁军步卒,在马车后面紧紧跟随。

    行人纷纷避让,驻足观看。

    听说马车中坐着的高子御,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声,还有人欢呼叫好。

    马车过后,人们三五成群,在街头巷尾议论开来,人们望向马车消失的方向,目光中平添了甚多崇敬与兴奋之情。

    破敌奇功,佳词天成,两者只要有一种,便能受到百姓发自内心的敬重,何况,高守两者兼有。

    来到医馆。

    高守获悉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郑老七已苏醒,能吃点流食,只是还非常虚弱,神智也不太清醒,郎中说郑老七性命无虑,不过即便完全康复,两条腿要废掉,再也站不起来,并且会留下许多后遗症。

    但总的来说,这依然是好消息,因为至少能活命。

    在送入医馆前,包括高守在内,都觉得气若游丝的郑老七,凶多吉少。

    众人正默默祈祷,感谢上苍眷顾,郑老七受了极重的伤,昏迷五六天,还能活过来,不得不说郑老七的命够硬。

    正当高守、鲁达、杨九指等为此高兴的时候,发现赖豹也在医馆医治。

    仔细想想,不算意外,这个医馆是渭州城最好的,只要有条件,都会来这里,赖豹伤势严重,是直接从抱月楼抬到医馆。

    而田富没有救活,凌晨就死了。

    对此高守与陷阵士们一点也不同情,一来是田富不容分说就要下狠手杀人,然后技不如人,被反杀,二来,田富在破戎寨仗势欺人,作威作福,又伙同赖豹杀良冒功,绝对是死有余辜。

    但赖豹的一句话,却让高守等人的心情,跌落谷底。

第078章 暗生波折() 
李瘸子,跟高守、鲁达同住一个兵舍近一年。

    鲁大膀子是高守后面才知道,他是那么的古道热肠,外冷内热,用另外一种铁汉子独有的方式关照。

    而李瘸子用的是慈祥长辈式的呵护与鼓励,很是温暖,高守一度认为李瘸子是破戎寨唯一关照他的人。

    离开破戎寨的那一天,李瘸子甚至偷拿了上官的面饼送给高守,临走时,还悄悄塞给高守一把菜刀,菜刀虽然残破不堪,但至少是多给高守一线生存下去的希望,高守也是用这把豁口菜刀,切断西夏将领的颈动脉,一举逆反战局。

    然而,赖豹说,李瘸子事发获罪。

    罪名赖豹不说,但高守知道,无非就是因李瘸子平时跟自己走得最近,又是同自己和鲁达住一起,申家人昨夜吃瘪后,对高守、鲁达没办法,却迁怒到李瘸子身上。

    高守与陷阵士们都很清楚,申都监是如何的阴险无赖,随意罗织些罪名,就够李瘸子受的。

    高守稍作思索,就把西夏青漩宝剑,给了赖豹,叫他转交申都监,并答应不透露赖豹做过的杀良冒功,以及破戎寨发生的所有龌龊事,且“承认”所获得所有功绩,都是与申都监“英明”指挥有关。

    条件只有一个——放归李瘸子。

    献上战利品西夏青漩剑,就是一个诚意。

    旁人看到高守把价值连城的青漩剑,毫不犹豫的送给申都监,为的只是一个瘸腿老卒,昨夜面临生死,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如今为给过些许恩惠的瘸腿老卒,他却愿意委曲求全。

    知道的人,霎时大为感动,尤其是鲁达,他虎目含泪,暗暗咬牙,却是一言不发。

    此前几天在山野奔波时,大家时有交流,陷阵士们基本都清楚内情。

    伍贵暗下把内情,告诉给同来的马兴、杨志等。

    马兴、杨志等汉子,心生波澜,望向高守的目光中,又加了几分敬佩。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重情重义的人,总是受人尊重,且可以信赖。

    淡淡檀香,缭绕在经略府会客厅堂。

    章经略与忞山先生,正盘坐胡床上下棋,你来我往,厮杀得不亦乐乎,种师道在一旁观看,时而评点两句,气氛甚是融洽。

    高守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等候。

    章经略身着暗紫宽松便服,没有摆出任何官威与架子,高守一来,便一派和煦的请高守就坐,吩咐侍女端上热茶与蔬果小点,表现的如同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好客老者。

    章经略很客气,不过客气的另一层含义,是距离。

    不过人家是封疆大吏,能够客气的对待平民,已很难得。

    而高守的心,早就飘去军营,还是担心李瘸子。

    申仲勇可能是把昨夜的完败,迁怒于李瘸子。不然一把破旧柴刀,平时丢了都没人理会,现在抓了人要问重罪?

    而且李瘸子为人老实勤快,又略懂歧黄之术,在破戎寨,不少兵卒受过他恩惠,声誉一向良好。

    显然,这是在对自己施压。

    高守也想过,为这事求一求种机宜和章经略,但很快打消这个念头,他深知不怕县官,就怕现管的道理。

    从申都监的人品手段来看,如果把申都监逼急了,他很可能会再做派赖豹、田富来杀自己灭口那样,直接对李瘸子先斩后奏,这是高守最不愿看到的。

    当务之急,是保全李瘸子性命。

    所以在医馆,高守当机立断,决定用申都监最想要的东西,来保全李瘸子的性命。

    他看破申都监、赖豹的贪欲,而高守送出珍贵的青漩剑,本身又是一件意义重大的战利品,同时又答应隐瞒申都监、赖豹等做的丑事,获得的所有军功与申都监、赖豹分享,甚至他们可以拿走大头。

    高守判断,如此重大利益摆在面前,申都监必然不会傻到撕破脸皮,何况李瘸子这样一个老卒,对申都监来说,其实一点意义没有。

    随手放过一个残废老卒,就能获得拱手想让的重大利益,何乐而不为?

    相反,申仲勇如果不答应,矛盾进一步激化成,高守与陷阵士必然把申都监、赖豹等做的破事,一一捅出来,申都监不但得不到军功,还可能还要被经略府查办降罪,面临身败名裂,所有陷阵士也会誓死为李瘸子报仇。

    利弊得失,高守在赖豹面前,有过明确提醒。

    疗伤中的赖豹,也满口答应,并做出保证,发誓会力劝申都监放了李瘸子。

    因此高守虽仍有担心,但料想申仲勇会做聪明的抉择。

    “子御,可会下棋?”章经略面带笑意的一句询问,打断高守的思绪。

    “不是很懂。”高守回答。

    “不妨过来观战,走近一些,也好说话。”

    “是,恭敬不如从命。”

    章经略既然邀请,高守也不推脱,放下茶盏,走到种师道旁边,种师道微笑着,伸手略微指了指,指示站立的位置。

    高守点头致谢,一切自然而然,没有任何做作,对于高守的“礼数不周,不够谦逊”,看来章经略已清楚,丝毫不以为忤。

    章经略的注意力,回到在棋盘上,又开始微皱眉头,似乎是为破不开忞山先生的棋阵而发愁。

    高守注意看棋,发现他们下的很像是后世的象棋,有类似楚河汉界的划分,也有車、马、卒字样的棋子。

    高守专注观察一段时间,又跟种师道低声聊了几句,基本掌握下法与规则。

    以前高守也曾有下象棋、围棋的爱好,但时常会走昏招、错招或判断错误,棋艺不精,连公园中休闲的老头子都下不过。

    但现在,他脑袋好用不知几倍,完全不一样了。

    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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