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婷婷说一阵,温柔的把自己粉嫩的脸,贴在焦黑粗糙的严若飞脸上,轻轻的摩擦,捂热右面的脸,又捂左面的,把她的热传递给严若飞冰凉的脸庞上,心在呼唤,心爱的人早早睁开眼。(。)
第一百五十九章 舌尖送出爱(发红包)()
崔婷婷哭了,哭的很伤心,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心中的男神,如今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笑,没有苦恼,失去了自我,丢掉了战场,此时已没有棱角的脸上,挥洒去一切的光彩。
她不相信,自己心中无比崇拜的严若飞,难道就这么在死神的纠缠下,放弃了一切,甘愿领受死的降临?
不,严若飞不是这样的人,他那颗躁动不屈打小鬼子的心,不会就这么沦落,他累了,他想好好的休息,他要攒足劲,带领弟兄们杀向打小鬼子的战场。
崔婷婷抹掉眼泪,重拾信心,她用纤细柔嫩的手,握住严若飞此前拿枪有力而今松弛无张力的手,托在手心,轻轻的摩擦,又把温湿柔软的唇靠在手背上,一次次的送出热,送出心中急切的祈盼。
她重又附耳娓娓说道:“你呀如飞,我每次见到你,都想把心里的话告诉你,可你总是拿话岔开,有时对我横眉冷对,我这心被你搅的七上八下,我想靠近你的怀,你却把我推开老远,我想贴近你的唇,你竟把手背递过来,你呀、你呀,好像抓住了年轻待嫁的女人心,蹂躏的叫人出血。”
崔婷婷伸出舌尖,抿住乌黑干瘪的耳朵,送出水分和炙热,一次次的吸允,一次次的呼唤:“若飞,你真是个懒蛋,我都这么的温存你,你还是那么昏昏的睡,你也该睁开眼起来了,我听说小鬼子要打豹头山,你的弟兄不知怎么办,他们在等你呀。”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严若飞,觉得身子很轻很轻,好像自己在飞,他飞到了泰山,站在日观峰上看日出;他飞呀飞呀,飞到了秦岭。好像踏上了九道梁,云雾中的秦岭更显得幽静美丽。
他还在飞,飞到了高原日月山,站在山巅看分界。左脚是共和,右脚是湟源。
严若飞他还在飞,看着天上的云,俯瞰着身下的山、河、海,前面又是一座山。他坠下云头,觉得一阵昏,脚却踏在大地上,朦胧中这座山就是昆嵛山的泰礴顶。
站在泰礴顶,俯瞰周围的山,映入眼帘的是峰峦绵远,林深谷幽,古木参天,还能看到几处清泉瀑布,好一副美景。
严若飞突然觉得脚轻头重。一头就要栽下山峰,正在此时,他隐约听到有个女生在喊:“你这个懒蛋。。。。。。,小鬼子要打豹头山。。。。。。,弟兄们不知怎么办。。。。。。。。,等你、等你、等。。。。。。。”
他突然清明过来,站在泰礴顶上,大声地喊道;“弟兄们,等——我、我。。。。。。。”可是不管他怎么喊,就是喊不出声音来。好像自己已经变哑,声带被禁锢。
严若飞两手撕扯着脖子,他想撕开喉咙,把禁锢声带的那条线扯断。
他有种感觉。好像耳廓被一个带着温热的舌在舔,湿润麻痒,真的好舒坦。可他不能没有兄弟,不能叫豹头山受难。
他再次使劲的呐喊,要把兄弟们喊到跟前,拿起枪跟他杀小鬼子。
突然一声如待宰羔羊发出的嘶鸣。‘啊’的一声,身子一颤。
正在温柔用舌吮舔严若飞耳廓,娓娓私语的崔婷婷,被严若飞突然的一声不似人声的喊叫,惊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到严若飞的身子轻微的动了一下,激动得赶紧爬起来冲出病房,大声的笑哭道:“来人、医生、快来。”
崔婷婷喊了几声又跑回病房,一声声急切的呼叫:“如飞,你醒醒,你快醒醒。”医疗队的队长和几个医生和护士,被崔婷婷的突然喊叫,吓得不知严若飞出了什么危险状况,一个个面色沉重的跑进病房。
队长抓起严若飞的手脖,号了一会儿脉,另一个医生把听诊器放在严若飞的胸前,来回慢慢的移动,两个人的脸上渐渐的洋溢出笑意,队长看着那个医生问道:“怎么样?”
那个医生高兴的反问道:“队长,你感觉这病人的伤势怎么样?”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脉象稳定渐渐有力”、“心跳匀速变强”。
崔婷婷也是个医生,她听到两个人如此说,激动的喊道:“闫如飞(严若飞)刚才喊出声,身子轻微的动了几下,只是现在、现在又昏迷过去了。”
医疗队长感激的说道:“崔婷婷,不、崔医生,你太伟大了,把一个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危重病人硬是给拉了回来,我要报告师长,给你请功。”
崔婷婷不好意思的说道:“队长,你认识我啊?”
“嗨嗨,你可是咱们三师的大美人,又是崔团长的大小姐,谁人不知?只是你平时眼高不往下看,我们认得你,你当然不会认得我们了。”
崔婷婷羞红着脸说道:“队长,你说笑了,我一直在368团,很少来师部,哪能见到你们这些前辈?”
“不错、不错,以前听人说,你崔大小姐有两好一高一大,长相好、身材好、眼光高、脾气大,哈哈,今天见到你,他们说的有点意思,不过,我们还是要拜托你,好好的呼唤这个危重病人,你从进来所做的一切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还是很有成效的,鼓励你,继续。”
崔婷婷一听队长这么一说,脸蛋羞红的就像红透了的苹果,叫人看了更加俊美漂亮,只是眉宇间的忧愁,刻画出她内心的着急和不安。
严若飞一声潜意识恢复中的暴喊,他已经拿出最大的努力,可从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低微得很。
哪怕就这低微的一声喊,在崔婷婷听来,如象一声春雷炸耳,给人希望。
等医疗队的医生护士离开病房,她拉住严若飞的手,身子俯下再次小声呼叫:“如飞,你真是好样的,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强的生命力,你太棒了,我奖励你一个。
他说着把温湿的唇凑到严若飞的嘴边,微伸舌尖,用她那清香沁人的液体,湿润着严若飞粗糙干裂乌黑的唇。
男女之间的爱有多深,情有多专,在平淡的生活里有时会表现激烈,这种突发的表现,只是在荷尔蒙作用下的冲动,转身可能就会淡化。
真正从内心拿命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他(她)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会激发出最大的能量,好不吝啬的施发出来,去爱他所爱的人。
此时的他或她,无论贫穷或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的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才能把他们分离。
崔婷婷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活死人,她没有嫌弃、更没有放弃,她对严若飞的爱,不管不顾世人的眼神,耳不闻闲言碎语,就像‘拿着菜刀砍电线,一路火光加闪电’,共同面对生死,一起伴随苦难。
她看着满脸乌黑的严若飞,一点嫌弃之心没有,有的只是心在滴血,真的好希望他心爱的人早早醒来,哪怕能看她一眼再昏睡,她都会感到满足。
崔婷婷流下心痛的眼泪,温润的唇再次贴近严若飞,嘤嘤的抽泣,慢慢的诉说,把她心底的爱,就像涓涓流水,毫无保留的自然流淌出来。
泪水带着温热,滑落到严若飞的脸上,严若飞潜意识里,觉得有个年轻女人的体香靠近他,滴落着一颗颗露珠,不时的在脸上滑动,可这露珠明显还带着温热。
严若飞想把这年轻女人推开,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他不知这女人是谁?是婷婷、是何梅还是英子?不管是谁,她为什么一直靠近我,我、我这是在哪里?难不成我已到了阴曹地府,是女鬼缠绕着我?(。)
第一百六十章 内心的折磨()
严若飞被年轻女人的体香,刺激的意识慢慢变强,他没有别的奢望,只是想好好的看一眼,是哪个姑娘对他这么温存?是崔婷婷?不,她是一个火辣敢爱敢恨的好女孩,对她来说,用温存表现爱的方式不直白。
难道是何梅?不,何梅对爱始终封存在心底,她表现爱的方式是眼神,她会用心灵的窗户,让你从她的眼神看出她对你的爱。脉脉含情的浅笑,似在告诉你,我一生对你有爱,爱的执着。
不会是英子吧?不会,绝对不会,她爱的方式淳朴不加修饰,大大方方的说,手脚并用的拉扯,她会把心里的每一点爱,都会敞露给你,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这就是俺农村姑娘的爱。
严若飞笑了,他笑自己太矫情,矫情的自己都感到脸红,他轻轻的摇摇头,自语道:“我是死了还是活着,要是活着怎么睁不开眼,手脚浑身不能动弹?要是死了,脑子里怎么还会闪现出三个姑娘的情怀?”
他暗骂自己:“我特么的还是人吗?小鬼子都打到了家门口,我特么的还在这做梦想媳妇,一想就仨。”
严若飞想从梦中醒来,他挣扎、他谩骂,他歇斯底里的呐喊,可使出浑身的劲,挣扎累了,谩骂的嗓子哑了,呐喊不出声,手脚不能动,他突然害怕了,难道我真的死了?
他突然看到何梅被关押在敌人的审讯室,把她固定在电椅上,安瑾蓬户大佐手里拿着电流电压操作器,正在残忍的审讯她。”
安瑾蓬户大佐狰狞的淫笑道:“大岛梅子小姐,不不不,你的名字应该的叫何梅,你的是潜入我大日本帝国皇军里的奸细,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你的说不说?不说的,我就要叫你的尝尝电椅的滋味。哈哈哈,那个刺激好极了,说。”
何梅自从无意泄露武器弹药库安放炸弹的机密,她成天魂不守舍。心里一直在害怕,就怕严若飞一旦知道是她泄的密,那他会怎么对待她呢?
她坐在办公桌前,没有心思的总是陷入极度恐慌中,安瑾蓬户大佐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感觉到。
“梅子小姐,你的身体不舒服?我的看你精神的没有,需不需要找个军医给你的看看?”安瑾蓬户大佐满脸带着关切的问道。
何梅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把安瑾蓬户大佐当成了空气,只顾想心事,根本不理会。
机要秘书小野看到安瑾蓬户大佐很尴尬,他霍得站起来,几步跳到何梅的办公桌前,手雷着办公桌,态度蛮横的说道:“梅子小姐。你的混蛋,安瑾蓬户大佐跟你的说话,你的太没有礼貌,为什么。。。。。。。”
何梅被小野雷着桌子喊叫,惊吓的突然站起来,看到安瑾蓬户大佐站在面前,脸上挂的笑很耐人寻味,她惶恐的弯身施礼:“大佐阁下,大岛梅子怠慢长官,该死。我的该死。”
“不不不,你的为大日本皇军立下大大的功劳,宪兵队井上中佐,在鹿儿岛已经找到了高爆微型炸弹的蛛丝马迹。专家的很快就会分析推测出炸弹的构造和所用的材料。”
安瑾蓬户大佐说到这里,伸出大拇指晃了晃:“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我的没有受到军部的责难,我的要好好的感谢你,你的不要为我的担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为了答谢梅子小姐,我的要在日本料理给你的庆功,好好的款待你。”
他说着对小野说道:“你的不要这样的对待梅子小姐,她的工作很有成绩,你的要好好的向她的学习,你的明白?”
何梅本来就心里难受,听安瑾蓬户大佐如此夸奖,她的心在淌血,头晕的有点站立不住。
安瑾蓬户大佐扶了一把何梅,小声的问道:“你的哪里不舒服?说出来的没关系。”
何梅强颜欢笑的回道:“大作阁下,我的今天感觉很累,想回去的好好休息,您不会怪罪我吧?”
安瑾蓬户大佐皱着眉头,用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看着何梅,略有不高兴的说道:“既然梅子小姐的身子不舒服,那我的派车送你回去先休息,晚上我的派车接你,你的不要多说话,就这么定下了。”
何梅坐在车上,闭着眼睛想理出了头绪,不能因为自己无意中泄露了严若飞的计划,提不起精神,浑浑噩噩的引起安瑾蓬户大佐的怀疑,一旦追查到吴家,那吴家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她突然感觉到轿车前后晃了一下,她睁开眼,车已停在吴家门口,司机跳下车,三两步跑到车门前,礼貌的来开车门说道:“梅子小姐,吴家到了,请您的下车。”
何梅无精打采的走下车,礼节性的一弓腰:“给您的添麻烦了。”她说着急转身,就像被人家踩了尾巴似地,惶惶的逃进吴家大院。
吴家父子都不在家,何梅顾不上跟吴家的下人打招呼,‘蹬蹬。。。。。。’踏着楼梯冲上二楼,推开房门随手锁上,两腿抬起甩掉高跟鞋,一头栽在床上。
此时的何梅就像被抽走了魂,她多么希望严若飞能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哪怕他知道计划失败,是她泄的密,愤怒的把她给杀了,何梅都不会为自己辩驳一句。
昏睡在床上的何梅,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霍得跳下床,惊悸的盯着屋门口,颤抖着身子小声问道:“谁?谁在敲门?”
“何梅,你在屋里吗?哎嗂,你这个人,大白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都不怕闷死啊?快开门出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吴凡在门外兴冲冲的喊道。
何梅一听是吴凡,她拍着胸口喘出一口粗气,她现在就怕宪兵队突然闯进吴家,把吴家上下几十口全部杀掉,血染吴家,要是这件事真的发生,那她就是吴家的千古罪人。
她本来怕见到吴凡,一旦吴凡知道是她泄的密,连累到吴家,那吴凡还不把她赶出去呀?说不准还会杀了她。
吴凡听屋里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一下门说道:“何梅,你快开门出来,我今天给你带的东西,是你最爱吃的,不信你出来看看。
何梅咬着嘴唇摇着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她悔恨自己,更觉得对不起好多人,她不是有意的,可说出来谁又能相信呢?
她不敢面对吴凡,更不敢面对严若飞,她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女子,不敢面对自己所犯下的罪,更不想为自己开脱。
“何梅,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你要是再不吭声,我可要破门进屋了,何梅、何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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