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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如平摇头苦笑,他真服了这个冒牌货,你刚提出个头,他就能猜出个大概,还不明说,叫你连反问的理由都没有,真是神人哪。
这时刘成看到严若飞快步走到马车队的头里,他追上闫如平,把手里的两个馒头和半只鸡塞到他手里,带着赞赏的口吻说道:“三排长,这一路走下来,你对咱们的那个。”
他说着嘴噘起朝前面的严若飞努了努:“这个人不简单,我特么的生来没有服过的人,他是第一个,这小子的脑瓜子太好使了,转眼就是个计谋,还胆大心细,专干那些凶险有把握的事儿。”
刘成说着啃了一口手里的鸡胸脯,咀嚼着接着说道:“你看看人家,有险有难冲在前面,从不把咱们当外人,嗨嗨,我是看出来了,跟着他保管能有好果子吃,最起码他把咱们的命看的很贵重,就凭这一点,咱们这个‘十三血盟’算是特么的搞对了,哈哈哈。”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用手背擦了擦嘴继续说道:“三排长,咱们做人也要仗义,我看你是不是把你们俩从小到大、还有家里家外的那些事,好好的给咱们这个一排长说道说道,反正我也说不好,就是把已死去的闫如飞以前经历,还有咱们知道的一些事,能给他灌多少是多少,你说在不在理三排长?”
“我也这么想过,刚才我有意试探了一下他,你还别说,这人的脑瓜子太聪明了,稍微一点拨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从现在开始,我先把我知道的事,尽量给他说仔细,再找几个能说会道的跟在他身边,单纯就说部队里的人和事,他听得多了,能不能上道,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三排长,你的这个主意好,现在你先找他说说,我联系几个人,等你退下来,我们就冲上去,就是灌不死这小子,也能叫他脑子里有个大概局。嗨,他到底是哪来的,叫人看起来,就好像不是咱们这个年代的人。”
刘成说着把头甩的像拨浪鼓,看着闫如平前去‘帮助’严若飞,心里突然害怕起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很清楚,等待严若飞的将是更加严峻的生死考验,是死是活,就看这小子的运气和应变能力了,不知他的路能走多远。
第十一章 闯敌关卡()
鬼子少佐谷畑一郎回到驻地,心里很高兴,他怎么也没想到漂洋过海来到东亚胶东这个战火之地,竟能遇到川崎老乡,而且还离的那么近。
他实在有点控制不住的拿起电话,对着话筒喊道:“您好,请问您是哪位?麻烦给找一下运送物资的稻田佑夫君好吗?他是我的川崎老乡,麻烦了。”
“你是谷畑少佐吗?你这个家伙,有了老乡就把我给忘了,我告诉你,到现在也没有看到运送物资的马车队,不会出什么事吧?”
“啊哈哈,原来是滕原中佐,不好意思,打扰了。听你说运送马车还没到你那里,这、这不应该呀?按照马车的行进速度,最慢也该在一个小时前赶到你那里,难道真出事了?”谷畑一郎着急的语速加快。
藤原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对着话筒喊道:“谷畑君,马车失踪,应该是在你我防区的中间地带失去联系,你马上组织部队从西向东搜索,我派出一个小队皇军从东往西,我命令沿途的关卡,配合行动,我们要尽快找到马车,谷畑君,拜托了。”
沿途敌伪军的哨卡和驻军,电话铃骤响,下达着同一个命令,那就是:加强崮顶山口到港涯之间的搜索范围,一定要找到运输物资的马车队。
严若飞带领马车队,离开去往东面港涯镇的公路,从十字路口右转向南,一路急行,一点也不敢耽搁,就怕路上出现不可预测的差错。
前面是敌伪军设在这附近最后的一个检查站,这里驻扎着二十几个小鬼子,一个排的皇协军。
检查站建在通往南去的公路边,横担在检查站公路中间,是木头缠绕的铁蒺藜,挡住进出行人和过往车辆,严加盘查。
路两边分别构筑一个凸出地面,大约能容纳五六个人的地堡,靠上四个方向都留有射击孔,每个地堡配置一挺轻机枪,一支冲锋枪,还有不少的手雷和三支三八大盖儿。
路西盖了一排**间门朝南的石砌房子,房前套了一个大院儿,院子里面有骡马大车和两辆摩托。
严若飞走在前面,闫如平已不再给他强灌硬塞他该知道的事情,面色严肃的说道:“兄弟,前面不远就是敌伪军设置的检查站,要是硬拼,恐怕是打不赢的,想混过去,那就更不可能了,情况就是这样,你说怎么办。”
闫如平说着看了严若飞一眼,他心里琢磨:我看这冒牌小子可怎么混过去,反正我是没辙。嗨,说不好这次就把命留在这里了,命苦啊。”
“靠,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说,你不觉得晚了吗?赶紧命令马车队和弟兄们停止前进,容我好好想想。”
严若飞皱起眉头观察着四周,突然喊道:“刘成,你马上带一个兄弟把敌人的电话线割断,要收回一里路的电话线,省的小鬼子发现了当即就能接上。”
他转头问闫如平:“三排长,通往国统区和八路军的根据地,仅此一条路吗?还有没有其他的路?”
“兄弟,再往前走半里,向东南有条不太好走的土路,通往八路军的解放区,可咱们再往前靠过去,一旦被敌伪军的检查站发现,那就等于羊送虎口,可别想活着离开。”
“那也只有冒险了,命令加速前进,尽量避开敌人,直插东南,通过八路军的根据地,再转向368团驻地,这样还稳妥些。”严若飞果断的命令道。
闫如平摇头说:“兄弟,咱们要是能从敌伪军检查站的眼皮子底下混过去,这是最好,可一旦到了八路军的地盘,恐怕咱这几大车物资会被截留的。要是那样,当时冒着性命危险抢来敌人的物资,白白的送给八路,那不是扯吗?”
严若飞老大不满意的反驳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狭隘?都是抗日队伍,利益均沾也是应该的。再说这几大车物资还不是小鬼子抢咱们老百姓的?现在物归原主,就是分点给八路军那又怎样?常说见一面分一半,咱们走在人家的地盘上,总要留下点买路钱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闫如平看着严若飞,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稀奇的怪物,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冒牌货说出的话,跟长官对八路的态度竟会如此的格格不入,要是在368团把这话说一遍,就是不给安个通共的罪名掉了脑袋,也要抓起来严厉审查。
他小声提醒道:“闫如飞,你可不要忘了你是谁,你可是368团侦察连的少尉一排长,说话如此倾向赤色,那是会被追查掉脑袋的。”
“靠,现在不是国共合作共同抗日吗?上面说“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都要团结起来抗日,难道这都是屁话?行啦,咱们不要在这危险之地争论党派之事,还是想办法活着回去才是硬道理。”
严若飞不想把事情闹僵,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最好,一旦敌人发现运送物资的马车失踪了,那还不闹翻了到处追讨啊?
他看到刘成和一个士兵肩上背着电话线跑回来,他马上命令道:“弟兄们都听好了,前面就是敌人的检查站,一旦被发现那就是一场恶战,个个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出发,随时准备战斗。”
严若飞把闫如平叫到跟前命令道:“你带领十个兄弟,把马车上的两挺机枪取下来,再多带一些手雷,挑几个苦大仇深的伪军,发给他们枪支弹药,从庄稼地向东南插过去,埋伏在通往八路军根据地的那条路上,一旦敌人发现,要不惜代价的阻击敌人,我跟随马车和其他人继续前行,到了通往东南的路口,快速冲过去,听明白了吗?马上执行。”
马车队沿着公路快速前行,老远就看到公路两边凸起的地堡,黑洞洞的机枪射孔,越来越清晰,就连检查站的敌伪军身穿的衣服颜色,都能分辨出来。
严若飞目测了一下,离检查站大约还有百米,再往前走十几步就是通往东南的土路,只要冲上土路,快马扬鞭的没有阻挡,应该能在半袋烟的功夫,就能冲出敌人的火力封锁,马车队就安全了。
检查站的敌伪军,正在检查过路的行人和车马,突然一个小鬼子喊叫道:“长官,你看,前面过来一个马车队,看起来是皇军的队伍,是给咱们送好吃好喝的吧?”
鬼子小队长端起望远镜,看了一阵说道:“吆西,还真是给咱们送过来的,要是国共的运输队,断然不敢这么招摇,好、大大的好。”
检查站的敌伪军听小队长这么一说,个个喜形于色,抻着脖子踮着脚的大声吆喝道:“快快的过来,快快的过来。”
正当敌伪军喜滋滋翘首以待的时刻,马车队突然拨转马头向东南的土路冲过去,拍马甩鞭奔跑起来。
鬼子小队长当时就有点愣了,马上反应过来的嘶喊道:“这是土八路的马车队,给我追击。”一时枪声大作。
暗堡里的小鬼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探起头透过机枪射孔朝外看去,发现小队长带领着一支队伍,冲向东南去的马车队,想开枪又怕伤到自己人,正在犹豫,突然听到从北面传来马达声,仔细一看,是皇军的摩托队。
闫如平带领士兵,埋伏在土路沟边的一块高出耕地的土堆上,眼看着鬼子冲了过来,他大喝一声:“打,给我狠狠的打。”
机枪吐着火舌,把冲过来的小鬼子压制的趴伏在地上进行还击,马车从身后快速通过。
严若飞从马车上跳下来,匍匐到闫如平身边,大声喊道:“你们再阻击五分钟,边打边撤,一定不要恋战,我可不想我们‘十三血盟’的兄弟们,刚结血盟一天,就死翘翘了。”
他下达完命令,刚要弯腰追上马车,突然发现土路上尘土飞扬,传来马达声,还有机枪的密集扫射的尖厉声。
严若飞心里清楚,看来敌人发现运送物资的马车不见了,这是来追命、追马车队来了。
他心里一惊,土路颠簸,马车跑不快,就是能跑起来,也跑不过小鬼子的摩托呀?看眼前的战况,敌强我弱,一旦近距离缠斗在一起,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十三血盟’的兄弟们一个也别想活着逃出去。
严若飞爬到闫如平身边,抢过一个士兵手里的三八大盖儿,瞄准快速冲过来前面那辆摩托车上的机枪手,稳住神把食指扣在扳机上,用力一勾,‘啪’,子弹带着啸声飞了出去。
机枪手好像没有任何反应,机枪喷吐着火舌,朝这边继续扫射。
第十二章 恶战开阔地 (第二更)()
严若飞拉栓推弹再次瞄准,‘啪’子弹飞出,驾驶摩托车的小鬼子一头栽倒在地上,摩托歪斜着朝前冲出。
紧跟在后面的一辆三轮摩托刹车不住,冲到前面那辆无人驾驶的摩托上,双双翻进路沟。
剩下的三两摩托加足马力,颠簸的车上小鬼子上下攒动,机枪却在不停的扫射,只是不知子弹都射向了哪里。
闫如平在一边大喊道:“一排长,检查站的敌伪军都出动了,他们不走土路直接斜插过来,咱们顶不住啦,怎么办?快拿主意呀?”
严若飞急转头看了一眼,又回头看马车队跑的速度太慢,再不想办法,一旦敌人把他们包围,那一个个的小命,可真要撒在这里赴黄泉了。
他果断的命令道:“三排长机枪封锁冲过来的敌伪军,其他人掉转枪口,打掉敌人的摩托队,目标敌人,甩手雷,哪怕打不掉摩托,把土路炸出坑来,鬼子的摩托也会受阻,投弹。”
‘轰、轰。。’连续几声爆炸,土路扬起冲天的尘雾,把摩托车遮蔽的没了影子,机枪也哑了。
严若飞当即命令道:“马上撤离阵地,几个人帮扶一辆马车,加快马车队的行进速度,撤。”
他们刚抬起身还没跑出多远,敌人摩托车上的机枪又喷出火舌,压制的士兵不得不趴在地上还击。
此时从地里斜插过来的敌伪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把马车队和严若飞他们包围,造成前进不得,后退不成的局面。身边的士兵看着严若飞,那眼神有怨毒、有质疑、更有甚者咬牙怒视。
严若飞鼻子一‘嗤’:“都给我听好了,要是自己还认为是个爷们,那就痛痛快快的跟小鬼子拼上一战,杀一个够本,多杀一个都是赚的,老子闯到你们这里来都不怕死,你们害怕个鸟?”
“一排长,不要再说那些嘴头上的硬话了,你说怎么个死法,咱们几人都是‘十三血盟’的兄弟,能死在一起也值了,起码黄泉路上还有兄弟们作伴,咱们拼了。”
严若飞赞赏的看了慷慨激昂的闫如平一眼,眼神目露坚定的说道:“好兄弟,咱们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把这条命送给小鬼子,只要能活下来一个,他就是咱们‘十三血盟’的根。”
他重新审视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疑惑的问道:“三排长,为什么靠南北向的公路两侧种的都是低矮的庄稼?”
“这也是小鬼子想出的绝招,他们为了公路运输的安全,留出一定的视线监管突发情况,下令公路两侧五十米之内不许种高杆庄稼,违令者杀。”闫如平看着严若飞说道。
“奶奶的我说呢,哎?你发现没有?从检查站斜插过来的敌伪军,一旦穿过五十米的开阔地钻进青纱帐,敌暗我明的包抄我们,那情势就危险了,我们必须把他们堵在青纱帐以外,这由我负责。”
他接着命令道:“三排长你率几个兄弟迎击敌人的摩托队,千万不能叫敌人越过开阔地进入青纱帐,听到了没有?”
“是,你就放心吧。”闫如平坚定地点了点头,手里的机枪一直都没停的喷着火舌。
严若飞对蹲在马车跟前,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伪军俘虏喊道:“你们要还算是中国的爷们,就赶紧过来几个填装机枪子弹弹夹,其他人拿起武器瞄准祸害咱中国人的小鬼子,给我狠狠的打,都听到了没有?”
几个伪军战战兢兢的刚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