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在这里给您赔礼了。”
严若飞听着紫嫣姑娘的哭诉,他终于忍住即将爆发的愤怒,他对紫嫣姑娘点了点头,狼狈的离开了翠凤楼。
他没想到在这万恶的社会,受尽欺凌侮辱的妓院‘商女’,为了保护他这个只有一面之交的抗日分子,竟能铤而走险,拿命来掩护他。
她们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被人唾弃、可怜的年轻姑娘,有的是家庭困苦,为了解救挣扎在生死线上亲人的命,被迫走上了这条路。
有的是被人拐卖,无法赎身,整日以泪洗面的可怜人,还有很多、很多姑娘迫于生计,忍气吞声才干上了这肮脏的营生。她们的苦难谁人能知?她们流出的泪,洗不掉身上的耻辱、精神的枷锁,她们是一群最可怜、最可悲的人。
严若飞顺着墙根慢慢的朝前走,他的心在痛,可他击发出来的冲动,却帮不了这些受苦难的人。
要想这些生活贫穷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走出困境,享受阳光,得到社会的尊重,找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那就要打败小鬼子,砸烂这个旧社会,解放全中国。
严若飞感觉到身上的重担,应是每一个**人的责任,他要努力,要带领身边的弟兄,不畏艰苦流血牺牲,与敌人展开生死斗争,争取美好的明天能早一日到来。
北马路在一阵骚乱后,慢慢的归于平静,铁蹄下的新牟城,又成了小鬼子和没了脊梁的狗、还有那些榨干百姓血汗的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天堂。
姹紫嫣红的灯光、打情骂俏的浪声,还有莺歌燕舞的伴乐,充斥着北马路,这里的一切等级分明,是否有人知道,那些不愿意做亡国奴的人们,正在挺直脊梁,与敌人周旋在不同的战场上?
严若飞走到北马路西面的十字路口,再往西灯光黯淡,行人稀少,路两边都是些低矮的平房,与他身后灯火辉煌的北马路形成鲜明的对照。
他谨慎的走到十字路口,四下看了几眼,确认没有跟踪,急转向南,沿着墙根的阴影,时隐时现的直奔南面而去。
严若飞走了几条街拐了两条胡同,终于看到前面显露出来的吴家豪宅,门前的灯笼被秋风刮的不停晃悠,灯下的阴影也在不停地变换位置。
他不敢走大门,怕给吴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转到吴宅的后院墙下,几次弹跳都没攀上墙头,还差点摔个仰拌。
要是严若飞脚脖子没有受伤,就他的体格和体质,退后几步,来个助跑弹跳,一跃就可以攀上墙头,翻身进院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严若飞几次试探都失败了,他不敢气馁,一定要在天亮前翻进墙里,不见到刘成和郑三明,他始终放心不下。
他再一次弹跳,还没跑动,突然被一个人拉了一把,吓的严若飞反手把那个人扭住。
第八十四章 实施计划()
被严若飞扭住的那个黑影低声发出凄厉的尖叫;“老大,是我刘成,快放手,我的妈呀,胳膊都快被你扭断了。”
严若飞听出是刘成的声音,松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急切的问道:“怎么样?郑三明的伤势没什么大问题吧?回来的路上还算顺利吧?”
刘成小声回道:“老大,多亏你把小鬼子吸引住,我才能背着矮猪脱险,你可不知道,郑三明这小子腿部两处受伤,一路背着他逃命就没把我累死。”
“好啦,咱们回去再说吧,赶紧蹲下。”严若飞踏住蹲在墙根处刘成的双肩,两人同时用力,很快翻入墙内。为了不打扰吴家老爷,两人轻轻的推开大厅的门,连灯都不敢开,蹑手蹑脚的直奔楼梯。
“是你们回来了吗?”坐在沙发里的一个黑影突然问道。
严若飞和刘成一夜间受过多次惊吓,突然从黑影里发出一声问,吓的两人警觉的立马站住,本能的做好搏斗的准备。
坐在沙发上的黑影没有打开大厅的灯,只是擦着火柴点上蜡烛,烛光里映出一个满脸憔悴的老人,他又问了一遍:“你们怎么才回来,外面闹的动静可不小,怎么样?还都好吧?”
严若飞带着歉意走到吴家老爷身边,不好意思的说道:“吴老伯,惊动您睡不好觉,真的抱歉,我们都很好,让您牵挂了。”
“嗨,人老睡不安稳,家里有一点动静都会醒,尤其是这几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还能睡得着啊,半夜听外面想起‘乒、乓’的枪声,搅的我一晚上心里都不安宁。我知道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出门可要小心,狗多乱咬人,咬上就不会松口,我这一家子被咬的很惨那。”
吴起昌说着摇了摇头,看着严若飞突然问道:“这位长官是不是受伤了?看你身上都有血,我赶紧给你找药包扎一下,要是不及时处理会发炎的,那就麻烦了。”
“吴老伯,我没有事,这身上的血都是小鬼子的,你不要怕,我们不会连累你的,天马上就要亮了,您还是再回房间睡一会儿吧。”严若飞扶住吴起昌的胳膊说道。
天放亮了,城里各家都开始烧火做饭,烟囱冒出缕缕青烟,在秋风的裹挟下,刚冒出烟囱口,就被吹散的无影。整个新牟城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在日本鬼子的铁蹄蹂躏下,又不知还会发生多少血案。
严若飞为了在吴家不被误会或遭来诸多不便,他和刘成、郑三明在房间里用饭,一切应用都是何梅上下照理,吴家的人一般见不到他三人。
吃完饭,白天不能行动,三人拜何梅为师,继续跟着学日语,这俩小子没念过几天书,连中文都摆弄不清楚,可学起日语来,兴趣倒挺大,死记硬背,倒也小有成效。
四个人正学兴正浓,突然听到大厅和吴老爷的房间想起电话铃响,只听吴老爷说道:“我已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皇军把这么重要的职位安排给我,恐怕老夫胜任不了,要是非逼我上任,那就见面再说吧。”
时间不长,吴起昌敲门进来,他一脸惶恐的对严若飞说道:“长官,小鬼子宪兵队长井上刚来电话,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要是还不答应干他们的伪商会会长,后果自负。”
严若飞拉着吴起昌坐下,心情平静的说道:“吴老伯,我有一个计划,不知当讲不当讲,要是。。。。。。。”
“长官,你有话就直说,我现在是妻离子散,老伴没了儿子被抓,就剩下我这个家和我这条老命,我不再有什么可顾忌的,只要能救出我儿子,不背叛祖宗,能帮你们干点打小鬼子的事,你们说怎么办,我照办就是了。”
严若飞把何梅拉到吴起昌面前,态度明朗的说道:“吴老伯,我们的这位何小姐是个日本姑娘,她。。。。。。。”
“你、你说什么,她、她是个日本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吴起昌惊诧的站起来,面带紧张的急声质问道。
严若飞把吴起昌按坐在沙发上,把何梅的身份以及这次制定的前期计划跟吴起昌说的很清楚,最后他说道:“吴老伯,我们国人必须要团结起来,只有坚定了打败小鬼子的决心,才能挺直腰杆跟他们斗争,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的。”
吴起昌被严若飞说的有点热血沸腾,他紧紧地抓住严若飞的手表态:“我这就带何小姐去见安瑾蓬户大佐,要是碰到什么事,只有见机行事了,嗨,我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岁数,还能为你们干点实事,真是荣幸至极、荣幸至极呀。”
院子里响起一声喇叭,黑色轿车开出了吴家大院,直奔大日本皇军驻城最高长官,安瑾蓬户大佐的司令部。
安瑾蓬户大佐正在召开军事会议,对昨天夜里在北马路发生的枪战,很是暴怒,他大发雷霆的骂道:“混蛋,都是一群饭桶,大日本帝**队的荣誉,都被你们的丢光了,你们作为军人的颜面何在?我的颜面何在?”
他拍着桌子再次咆哮道:“区区三个的反日分子,没有武器的赤手空拳,竟把北马路的搅的人仰马翻,我们的还伤亡近十人,一个的都没有抓到,就连一点线索的都没有找到,真是饭桶,一群废物。”
他一把揪住身边宪兵队长的衣领,凶恶的命令道:“我的限你三日内抓到抗日分子,到时一无所获军法处置。”
“是、是是,只要能把丛二狗的抢救过来,我们的就能抓住抗日分子,他的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城里捣乱。”井上卑恭惶恐的回道。
正在此时,从门外喊了一声报告:“报告大佐,司令部的大门口,一个的叫吴起昌的人找您,请您。。。。。。。”
“大佐,把这个老混蛋杀了,再把他的儿子吴凡的也杀了,****他的家资以作军用,杀一儆百,岂不是件大大的好事?”井上恶狠狠的说道。
正在暴怒的安瑾蓬户大佐突然笑了,笑的很阴险,他把井上的衣领抚平,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你的不懂,杀一两个中国人就像杀死一只狗,太容易了,再说吴家的家资虽然丰厚,可它的只是一些死物,要是有吴起昌的给咱们经营,那会赚回更大的利益。”
他说着拍了拍井上的肩膀:“由吴起昌的出任商会会长,我会叫他把新牟城的所有工商业户,组织起来为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服务,以支那人的治理支那人,要比我们的用枪口逼迫他们的为我们服务,一切要顺利的多。这样我们的只是操纵吴起昌的一个人,就占有了整个的新牟城的工商业,井上中佐,你的明白?”
井上心中佩服的赞许道:“安瑾大佐的真是棋高一筹,属下佩服,一切听从您的命令,那吴。。。。。。。”
安瑾蓬户大佐得意的笑道:“吆西,开门迎客,各位同僚,跟我出去迎接我们的即将上任的新商会会长,走。”
坐在轿车里耐心等待的吴起昌,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严若飞给他安排的路子是对还是错,尤其把个日本姑娘带在身边,不知是福还是祸。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何梅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从日本驻新牟城司令部大院里面,走出几个日本军官,他提示道:“吴老先生,司令部出来不少军官,您看。。。。。。。”
吴起昌睁开无神的眼,看到几个鬼子军官快步走出来,他一时惶急,推开车门就要出来。
安瑾蓬户大佐快走几步,亲自给吴起昌拉开车门,把他迎了出来。他握住吴起昌的手,无比亲热的说道:“吴老先生,最近敝人的有些忙,没能到您的府上拜访,实在的不好意思。”
吴起昌不卑不亢的回敬道:“安瑾大佐忙于公事,我一个平民不敢劳烦您的大驾,今天到您这拜访,有要事相求,还请大佐略给薄面,您。。。。。。。”
第八十五章 初次交锋()
安瑾蓬户大佐‘哈哈哈’大笑道:“吴老先生的客气、真是太客气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里面请,请。”
他突然客气相邀,倒叫吴其昌心里顿生疑窦,这个奸诈狡猾的安瑾,这么热情的对待他,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走进司令部的会客室,几个人分宾主坐下,安瑾大佐眼盯着坐在吴起昌身边的何梅,眼睛都绿了,他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如此美貌的姑娘,即有日本女人的温柔明媚,又有中国姑娘的俊俏美貌。
安瑾蓬户大佐坐不住的问道:“吴老先生,没想到您的身边还有这么美貌的小姐陪伴,你的真的好福气。这位小姐,来来来,你的这边坐过来。”
何梅皱眉自曝身份的说道:“安瑾大佐,请您的说话自重,不要失了身份,大日本帝国也不是个不讲礼仪的国家,我的只是一介平民,跟大佐坐在一起,小女子不敢当。”
“哈哈哈,没想到何小姐日语的说的会如此流利,不知何小姐的在日本哪所大学就读,回国后在哪高就?家住哪里?何小姐,不好意思,能说说吗?”安瑾蓬户大佐心里高兴,不仅多问了几句。
何梅‘呵呵’笑道;“大佐见笑了,我的家住京都市,在京都的帝国大学校园内长大,后留学德国,近几日跟随导师来到这里,今日陪我的同学吴凡的父亲吴老伯,前来拜会大佐阁下,看在我跟吴凡同学的同窗一场,恳请大佐放了吴凡,我将不胜感激。”
安瑾大佐眼睛一亮,激动的站起来说道:“如此说来,何小姐应该是我的学妹,我的曾在京都的帝国大学的法学部就读,后因‘泷川事件’的参与学生抗议被停学,不知何小姐日本名字怎么称呼。”
“安瑾大佐客气了,我叫大岛梅子,还请多关照。”何梅出于礼貌,谦恭的起身回应道。
吴起昌怕安瑾纠缠何梅,一旦狼入虎口,回去无法跟严若飞交代,他趁机说道:“安瑾大佐,我家小儿什么时候能放出来?最好能给个明确的答复。”
安谨心里盘算着何梅,不想跟吴起昌多啰嗦,随即说道:“只要吴老先生的能答应就任商会的会长,您的儿子现在就可以跟您回家,再说吴凡的又是梅子小姐的同窗好友,这点面子我的还是应该给的。”
他接着问道:“吴老先生,要是您的现在就履行就任商会会长的手续,您的马上就可以到宪兵队的,接您的儿子吴凡回家,这样您的该满意了吧?”
吴起昌站起来不再犹豫地说道:“为了犬子早日回家,我现在就办手续,请。”
他麻利的办完就任新牟城商会会长的手续,拿着安瑾蓬户大佐颁发的委任状,起身弯腰鞠了一躬,转身对何梅说道:“何小姐,咱们先把吴凡接回家好吗?”
安瑾蓬户大佐‘哈哈’笑道:“吴老先生,您的先告辞一步,我跟我的学妹大岛梅子小姐还有话的要说,您的放心,时间不长,我就会把她的安全的送到您的府上,请。”
“这、这不好吧?何梅小姐是我带到您这里的,我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您这里,也请大佐不要强人所难。”吴起昌据理力争道。
何梅不卑不亢的对安瑾弯腰说道:“大佐阁下,您的应该尊重吴老伯的请求,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的跟随他来,就应该的随同他把吴凡接出去,这叫有始有终。”
她顿了一下笑口接着说道:“大佐阁下,您的也是个有教养的人,要是强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