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凯讥笑的说道:“你不要在我跟前耍横,一会儿就会叫你生不如死,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老实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严若飞右手拿着铁棍,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轻敲打胳膊吊起的手掌:“王大队长,我今天来接受审查,不知你是要文问还是武审,我现在在你的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随你吧。”
“你什么意思?”王德凯皱眉不解的问道。
严若飞‘呵呵’一笑:“文问就是咱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你问我答,说完我走路。这武审你应该清楚,那就是先给我动刑,把我打得半死,杀了我的威风,长了你的志气,再边动武边审问。你说吧,我无所谓,文武两便。”
王德凯现在才认识到,这小子还不好伺候,只有**的骨头才这么硬,他就是**,绝对错不了。
“王大队长,我知道你怀疑我是**,不过,那只是我下下下辈子的事了,眼前我还真不是现在的八路军**,要是你硬要给我带上这顶帽子,嗨嗨,我倒省事了。”
严若飞本来就是现代的**员,可他跟近代的**隔着好几辈,他真想在这里很快找到党组织,没有组织生活,他就像一条在大海之中失去方向游离的船,那种没有依靠的感觉,实在空虚的很。
王德凯阴险的笑道:“年轻人,不要讨口舌之便宜,还是回头是岸的好,不然的话,我可就要动刑了。”
严若飞转头四处看了一下屋里,摇头笑道:“刑具不专业太简陋,单凭一条破老虎凳、一个绑人的十字桩,一把火钳子,一条皮鞭,就能吓唬住我?笑话,小鬼子的刺刀我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王德凯突然掏出腰间配枪,顶在严若飞的头上:“来人,先把这个共党嫌疑分子绑在十字桩上,给我狠狠的打,我看是我的刑具厉害还是他的嘴硬。”
“王大队长,你不要以为拿枪顶着我,我就怕了,我是为了配合你,不然的话,你连掏枪的机会都没有。”
严若飞说着把顶在头上的枪,反手抓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又递给王德凯:“我奉劝王大队长,你最好不要对我用刑,你信不信?从你抽到我身上的第一皮鞭起,你以后要是还想在368团混下去,你就得问问我,敢打赌吗?”
“哈哈哈、哈哈哈。。,玩弄巧舌,危言耸听,这是小孩子的把戏,在我跟前玩花样,小子哎,你还嫩着呢。来人,把这混蛋绑起来,大刑伺候。”
“不信是吧?好,你有种,都给我滚一边去,老子牛逼给你看看,我就站在十字桩前,你们尽管用刑,要是老子动一下,算我白来这一趟。”严若飞一语双关的说着,大步走到十字桩前。
严若飞两腿并拢靠近十字桩,取下左胳膊绷带,咬牙两臂平伸贴在横木上,大喝一声:“来吧,哈哈哈、哈哈哈。。。”
“一下、两下、三下。。,痛快,哈哈哈。。。”严若飞自己都没想到,穿越过来,还要领教领教刑具。
督察大队的几个人,看严若飞如此嚣张,一个个愤怒的跳脚骂道:“小王八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有人给你撑腰没把我们督察大队放在眼里?嘿嘿,你这是对我们权威的挑战,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少尉大喝一声:“来呀,把这小子绑起来,把能用上的刑具都招呼到这王八蛋身上,看他牛还是我们狠。”
几个人冲上去,三小两下就把严若飞绑在十字桩上。
严若飞也不反抗,瘪嘴讥笑道:“一群废物,我站在这里不动,任凭你们用刑,你们都吓的浑身哆嗦,现在把我绑起来,这下放心了是吧?来呀?有胆量的就用刑啊?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吭一声,我特么的就不是条汉子。”
“打,给我狠狠的打,看他还嘴硬。”王德凯咆哮的喊道。
又是一阵皮鞭招呼到严若飞身上,打得他鞭鞭见血,可他还是装出视死如归无所谓的样子。
一个士兵捡起丢在地上的那根铁棍,一头顶在严若飞左胳膊的伤处,狞笑着一点点用力,伤口慢慢的溢出血来,‘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严若飞疼的脸色灰白,头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紧咬着牙关硬是不闹出声音来。
他实在忍受不住的‘鞥’了一声,眼瞪得出血,怒视着眼前几个狞笑的杂碎,破口骂道:“王八蛋,一群失去人性的猪,老子在战场上跟小鬼子拼命,好不容易捡了条命跑回来,没想到会就这么死在你们的手里,来呀,再狠一点。”
王德凯‘啧啧’的摇头说道:“闫如飞,不要嘴硬,还是招了吧,你到底是不是共党?你的同党都是谁?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保证你会好好的活着,说不定还能。。。”
“放屁,我一个抗日战士,从来到你们这里,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信仰的组织,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找到的。你们要是还有一点爱国之心,就把我放了,给我机会好好的打小鬼子。”
严若飞说的是心里话,从穿越过来,只是在根据地见到了八路军,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党的组织,此时的他,就是一个脱离党的组织,飘离于组织之外的一名近代军人。
他现在脑子里有了一点头绪,督察大队如此对待他,一是他们可能在八路军根据地有内线,把他在那里的表现密报给督察大队,二是借此机会,逼问出潜伏在368团的地下党。
王德凯看严若飞在酷刑之下还那么嘴硬,他实在无法忍受,叫喊着骂道:“小王八蛋,你就是个坚定的赤色分子,只有赤色分子的骨头才会这么硬,来呀,老虎凳伺候。”
几个人解开绳子,把严若飞从十字桩上拖到老虎凳,放躺绑在凳子上,丧心病狂的抬起他的小腿,一块块的垫砖头,两块砖咬着牙挺过去了,第三块砖往里塞了半天才塞进去。
第二十三章 非人的折磨()
严若飞暴喊一声:“王八蛋、畜生,我X你。。。”喊声戛然而止,绷紧的神经受到强力刺激,已达到极限,他实在扛不住的昏死过去。
他沉迷在梦中,好像身子很轻,被一阵风吹拂着飘起来,他低头往下看,看到了美丽的大学校园操场上,参加比赛的运动员正蹲在起跑线上,就等枪声骤响,猛地弹起,一轮激烈的5000米赛跑,就此开始。
他好像又来到了军营,在新兵团训练刚入伍的新兵,每一个动作都要求必须做的规范。
他又好像坐在电脑前,查阅资料,跟好友聊天,聊的开心,聊的那个爽啊。
他想大笑,可不知怎么就是笑不出声来,他在挣扎,挣扎着想笑个痛快。
突然,严若飞觉得被人浇了一桶水,他从昏迷中醒来,梦已离去。
他浑身疼痛,想伸展一下,却手脚不能自主,更有一阵钻心的痛。
严若飞疼的慢慢睁开眼,模糊中看到几张狰狞的脸,正俯身看着他,那种要吃人的表情,刺激的他皱起眉头。
他感觉到自己被绑了起来,腿被抬的老高,那种恰是骨断的痛,折磨的他又要昏迷。
严若飞强制自己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眼前几个人的憎恶面目,他的心在颤抖,大敌当前,全国抗战,可有多少爱国人士不是战死在沙场上,而是被这些小人左右生死?同是炎黄子孙,同室操戈何时了?何时了啊。
。。
严若飞临出崔团长家门,大义凌然还带着俏皮的表现,震惊了368团的两位长官。
崔团长看着严若飞潇洒离去的背影,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孙参谋长,你说这闫如飞是咱们的兵吗?以前跟他虽然接触不多,可对这小子还是知道点根底,我今天怎么觉得这个年轻人太张狂,张狂的有些可怕。”
“我也深有体会,这小兔崽子的作派太反常,好像跟以前的闫如飞不是一个人,你说他是**吧?不像,**人会谨慎的保护好自己,不会这么张扬。”
孙参谋长不解的接着说道:“要说他是敌伪特务,不不不,就他打小鬼子抢马车的举动,足可以证明他不是那种人。反常啊太反常,反常之举必有不可告人的隐情,真是个叫人琢磨不透的小家伙。”
“你没来时,我跟这个闫如飞谈了一阵,每当他说到不尽我意时,我就控制不住的对他大发雷霆,可这小子一点惧意都没有,迎着我的眼神‘嗨嗨’一笑,继续沉着冷静的说下去。”
崔团长感叹了一声:“嗨,其实我早就看出来这小子是个冒牌货,别看他的长相跟闫如飞有些像,可他那高傲的气质和挥洒自如的谈吐,叫人看着生疏得很,就好像是天外来人,与咱们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可又融合的挺好,王八蛋,他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爸,你就不要瞎猜了,他就是闫如飞,我喜欢现在的他,你们可千万不要难为闫如飞,要是把他弄出事来,我、我跟你没完。”崔婷婷走到他爸身边,搂着崔勇强的肩膀,带有撒娇不满的说道。
孙参谋长看着崔婷婷,突然笑了笑:“团长,婷婷说得对,他就是闫如飞,人的变化有时只在一瞬间,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前后判若两人,我听他们回来说,闫如飞在与小鬼子的搏斗中头部受到重击,曾昏死过去,他的变化,是不是与这有关系?”
崔勇强摇头说道:“你老孙这就说的不对了,头部受到重击应该变傻,可他好像变成了孙悟空,精明的有点怪异。你看到没有?一个小排长敢在团长面前如此张扬,他就是个假货,此人不除,368团永无宁日。传我的命令,命令督察大队要想尽一切办法撬开他的嘴,落不落实就地枪毙。。。”
孙参谋长听团长如此武断,‘落不落实就地枪毙’,团长是不是昏了头?老天爷给368团凭空送来这么一个有勇有谋的虎将,怎么能不问清楚就杀了呢?
崔婷婷不依了,她登时泪流满面的哭喊道:“爸,你是不是疯了?闫如飞可是几经生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带着剩下的几个兄弟,连闯几道敌人的哨卡和围追堵截,半路又截获小鬼子运送物资的马车,这可是他拿命换回来的呀。”
她跺脚继续哭诉道:“这么好的兵,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了,你、你竟、竟要枪毙他,你们当长官的这么心狠,那以后还能有士兵给你们卖命吗?呜呜呜。。。”
站在一边的孙参谋长惊愕的呆立在那里,他怎么也想不到崔勇强前后变化这么大,大的叫他不敢置信,他冲前一步变了声调的喊道:“团长,你不能。。。”
“都不要说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他说着走到桌前,操起电话说道:“马上给我接督察大队。”
“是王大队长吗?闫如飞交代的怎么样了?不招?还张狂得很?那就不要再审了,明天上午执行枪决,这期间要保证他不能自杀,更不能加害他,听到了没有?”
“是是,多谢团长严厉执法。”王德凯在电话里毕恭毕敬的说道。
崔婷婷发疯了似的冲出家门,夜色下深一脚浅一脚的直奔督察大队。
她哭的很伤心,没想到她爸会如此狠毒,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竟连口供都不要的枪毙闫如飞。
王德凯放下电话,走到严若飞跟前,阴笑着说道:“闫如飞,你不要做梦了,就连崔勇强这个老狐狸都把你甩了,他刚来电话,不管你有没有口供,明天上午就枪毙你。哈哈哈,我奉劝你还是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
严若飞眉头一皱,思绪纷杂的想了一会儿,虚弱的一笑,轻蔑的看着王德凯,摇了摇头,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崔团长绝不会真的枪毙他。
崔婷婷边跑边哭,拐到督察大队的房角,突然撞到一个人,她没好气的抬腿踢过去的骂道:“都是些混蛋、混蛋。”
“崔小姐,你、你黑灯瞎火的这是要到哪去呀?”
崔婷婷在黑影里没认出是谁,愤怒的喝道:“你给我滚。”
“崔小姐,你不认识我,我是闫如飞的好兄弟,我叫刘成,你快说,你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呀?”
“你真是闫如飞的好兄弟?那、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崔婷婷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我看闫如飞在你们家被督察大队带走,就赶紧跑回侦察连,把这事跟他们几个一说,一个个气愤的直骂娘,说什么也要冲过来把闫如飞救走,可三排长不同意,说是闫如飞临到团长家里时,命令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离开屋子一步,我们就。。。”
“一群蠢猪,崔勇强下命令,明天上午枪毙闫如飞,你们就不管他了吗?”
“崔、崔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混蛋,我能拿闫如飞的命开玩笑吗?滚,赶紧滚回去叫你们的人带上武器,把闫如飞救出来,快滚——。”
刘成一听是真的,也不再跟崔婷婷啰嗦,撒腿就跑。
崔婷婷冲进审讯室,看到督察大队一个混蛋,正举起皮鞭抽打绑在老虎凳上的严若飞。
她不顾一切的冲到跟前,劈手就是两巴掌,打得那士兵愣在那里,刚想大骂,一看是惹不起的崔大小姐,马上蔫了。
王德凯站起来,带着坏笑的说道:“崔大小姐,审问拷打闫如飞,可是你爸崔团长下的命令,你敢造次,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你们都是混蛋,闫如飞明天就要被枪毙,你们还要这么折磨他,还有点人性没有?你们就是一群畜生。”崔婷婷义愤填膺的训斥道。
“婷婷,这里没有你的事,快回家,我还撑得住。”严若飞有点气力不接的说道。
崔婷婷转回头,看到严若飞满身鞭痕,每一皮鞭下去,都会抽出一道暴血的血痕,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他已显得非常虚弱,可眼里冒出的精光,还带着不屈不挠的神气。
她扑到严若飞的身上,哭泣着说道:“你、你真是傻啊,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该说不该说的你都交代清楚了,可他们还是要取你的性命,难道你都不恨吗?呜呜呜。。。”
“来人,把崔大小姐拉走,接着拷打闫如飞这个共党分子,我就不相信从他嘴里掏不出同党来。”王德凯挥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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