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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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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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我亲自动手,别人制的他都不喝。”

    邱敏笑了笑:“看来贾大人和夫人的感情很好。”

    贾夫人淡淡地笑:“我跟他少年夫妻,风风雨雨相伴几十年了。刚成亲的那会,他家就三间小瓦房,五亩田。他父母死的早,靠着亲族叔伯的帮衬才娶的媳妇。他一个读书人,食指不沾阳春水,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娇贵,家里家外的事都靠着我一人忙活,好在他争气,我嫁到他家第九个年头,他终于高中,我才算是熬出头了。”

    贾夫人取了一个茶团用干净的白帕包了敲碎,再倒入玉碾中细细研磨,接着将研碎好的茶末倒入茶碗中,用少量水调匀,再冲入沸水,继续用茶筅击打茶汤直到产生泡沫。

    邱敏知道贾京这位夫人出身微寒,但这手熟练的茶艺比贵族妇人也不差了。

    贾夫人将制好的茶摆在邱敏面前,邱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赞道:“贾夫人好手艺。”

    贾夫人笑着搓了搓手,自己却不喝:“我这也是后来逼着自己学的,不瞒姑姑说,其实我到现在都喝不惯这东西,苦得跟黄连水一样,还涩。”

    邱敏放下茶碗:“既然不喜欢,又何必为难自己去学。”

    “这不是没办法吗?”贾夫人一叹:“我家老爷也算是对的起我了,他刚高中那会,不少大官想将女儿嫁给他,可他已经娶了我。有人劝他休妻另娶,攀个有能耐的岳父,他都没答应,继续留着我这个糟糠妻当正室。可我也不能仗着有他相护就丢他的脸,所以那些大家小姐会的东西,我就算不喜欢也得硬着头皮学,不然每次跟那些太太们见面,还不洋相百出?”

    邱敏淡淡道:“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本是做人的道理,贾大人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而已,贾夫人怎么好像得了天大的恩德似的。”

    贾夫人一愣,过了一会才道:“理是这个理,可你看看朝中,高中后休妻另娶的不少,毕竟有个有势力的岳丈帮助,以后仕途能走不少弯路不是?这男人啊有良心是应该,可女人也不能太理所当然了……”

    邱敏大约知道她今日跑来找自己聊天的目地了,打断她道:“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贾大人若是真有良心,就不该小妾娶了一房又一房,贾夫人难道一点也不伤心?”

    贾夫人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起来。其实邱敏也不想当面揭她的伤疤,但她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邱敏正准备站起来送客,贾夫人幽幽地说道:“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也知道夫为天,妻为地,天尊地卑,故夫尊妻卑。他刚纳新人的那会,我也伤心难过,可这世道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是妻妾成群,只要他还维护我这个正妻,怜惜珍爱我,我就该知足了。怨只怨他生而为男,我生而为女,若有来世,巴不得他做女来我做男,让他也尝尝我的苦楚……”

    邱敏抬头看了一眼绚丽的日头,迷蒙的光影中一片眩晕,眼角有些微水花溢出。

    是啊,巴不得他做女来我做男,让他也尝尝我的苦楚。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想陪他玩了,来世他是男是女也和她无关。也许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女人得柔顺忍耐,等待男人来珍惜怜爱,因为她们从一出生就居于下风。但她不一样,她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想给,她还不愿意接。

    将贾夫人送出府后,邱敏让侍女给自己更衣。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沐泽曾经给她买的那套府邸。

    小北见邱敏换了身衣服,便知道她又要出门,“姑娘今日出门是骑马,还是乘轿?”

    邱敏道:“骑马。”

    “姑娘最近很喜欢骑马。”小北状似无意地提起。

    “我大病初愈,合该多锻炼锻炼身体,骑马可以强身。”邱敏说。

    小北看向邱敏,日光下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白,甚至可以看到隐藏在肌肤下的青色血管,因为大病初愈,她瘦弱的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摇摇欲坠。

    也许是该让她多骑马锻炼一下。小北默默地想。

    长安有东市和西市,在规划布局上基本没什么差别,但东市附近的里坊勋贵宅地较多,而西市因为靠近西城门,西域胡商进入长安后首先在此处落脚,从事经商、传教活动,所以西市远比东市繁荣。

    邱敏既然要出门,自然首选去西市。小北其实不怎么乐意让邱敏去西市,西市外来人口多,结构复杂,各种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若是邱敏被磕了碰了,那就是他的责任。但邱敏得的是心病,若是不让她得偿所愿,万一又憋出病来,那还是他的责任。

    小北低叹一声,叫上护卫,牵了马让邱敏坐上去。

    西市做为丝绸之路的起/点和中心,自然是胡商云集,奇珍异宝汇聚,有金市的美誉。

    邱敏骑马走了一会,到了人密集的地方,便下马步行。四个护卫在前开道,四个护卫跟着身后,小北还一脸紧张的护在邱敏身边。

    邱敏瞧这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好笑,别人又不知道她的身份,谁没事会来找她的麻烦?反而他们这么护着,还更引人注意。

    邱敏看路边有烙胡饼的,走过去要买。胡饼用面粉、芝麻、鸡蛋、酥油、奶、糖、盐制成,中间薄边缘略厚,有半张脸那么大,不仅味道好,还可以长期保存,西域商人远行就带上这种食物做干粮。

    小北拦住她:“姑娘,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有什么关系,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邱敏执意走过去,对那个卖胡饼的胡人说:“给我来个。”邱敏接过胡饼,问小北:“要吃吗?”

    小北摇了摇头。

    邱敏道:“对了,你爱吃甜的。”

    毕罗是一种有加馅料的面点。果食将军是用糖面捏的小人。

    小北拿着糖人一脸无语:“姑娘,我又不是小孩。”

    邱敏笑嘻嘻:“男人没成亲前都是小孩。可惜这个时节没有浇樱桃,不然再给你买点。”

    浇樱桃就是樱桃去核,浇上乳酪和糖。

    邱敏一路走一路买,各种烤串,西域小食都买了不少,自己吃了些,还有许多吃不下,便分给其他护卫。

    “小北,你整日跟着我不累吗?”邱敏奇怪地问:“你难道就不想去外面自由自在四处闯荡?”

    小北闻言反而更加奇怪:“去外面闯荡不是更累吗?”

    “呃?”邱敏一愣。

    小北给邱敏解释:“首先,出去闯荡,路引就是个麻烦。除非是游学的士子,一般人从一地到另一地,在经过关口时,如果路引上没有上一地官府的官印,那就只能去大牢里去吃牢饭。”

    “其次,衣食住行是个麻烦,这些都要钱。如果我去外面,就只能给人做护卫,或者给商队做保镖,那可比在你身边危险多了。姑娘你是没见过那些劫道的马贼有多凶恶,他们抢劫还不算,往往将一个商队的人都杀光,如果这个商队里有女人的话,落到马贼手上,那更是比死还凄惨百倍……”

    邱敏默默滴汗,这还真是个现实的理由。不过她怎么感觉小北在刻意吓唬自己?

    她一路逛一路买,看到前方有人卖皮毛。

    如今已经四月,居然还有人卖皮毛?邱敏有些奇怪,多看了两眼,忽然觉得那个卖皮毛的人有些眼熟。好像是上次在玉真观前碰到的那个胡人。

    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上次他说:“这个包子就是玉真仙人?”

    虽然那张画上的人看起来是很像包子,但是她本人跟包子一点也不沾边好么。

    邱敏走过去,看到对方身前摆着许多皮毛,大约有百多件,厚厚的堆得像做小山一般高。

    那人就靠坐在那堆皮毛上打盹,不吆喝不叫卖,和周围勤劳忙碌的商人一对比,他的懒散显得格格不入。

    这样做生意,能赚到钱吗?邱敏奇怪地想。

    阳光下,那人亚麻色的头发上泛着一圈很漂亮的光。邱敏不禁多看了他几眼,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乱,露出如剑一般的长眉,浓长的睫毛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一圈阴影,恬静安睡的样子就像一幅油画。

    好像感觉到有人注视,那人突然睁开眼睛,凛冽桀骜的视线和邱敏撞了个正着。

    好有……压迫感。

    邱敏立刻将视线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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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皮毛怎么卖?”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卢琛闻言转过视线,问话的人是个年约四十来岁的商人,此人身材矮瘦,面留三缕鼠须,眼神精明。

    卢琛用不怎么流利的汉语讲道:“九十钱一张,要就得全买。”

    那商人走到那堆皮毛前,伸手在上面挑挑拣拣,这堆皮毛都是羊皮,大小成色都差不多。那人挑剔地说道:“你看你这皮毛没保存好,都泛黄起斑了,还有这些明显被虫鼠咬过……”

    “不买就滚。”卢琛两臂交叠搭在脑后,重新靠回那堆皮毛上打盹。

    那商人一怔,没想到对方不但不理会他的砍价,态度还很嚣张,有这样做生意的吗?但九十钱一张羊皮确实很便宜,作为一个商人,他不会跟钱过不去,于是道:“你这里一共多少张,我全要了。”

    卢琛再次睁开眼,眼中带了不耐烦:“总共二百张。”

    那商人道:“两百张羊皮,那一共就是一万五千钱,即十五两白银。”

    正准备离开的邱敏脚步一顿,她记得刚才听那胡人说羊皮一张是九十钱,两百张羊皮那不是一万八千钱,十八两白银吗?邱敏回首,心想那商人肯定是看对方是胡人,欺他汉话说的不好,故意讲错。

    卢琛冷哼一声:“你欺我不识数吗?”

    邱敏暗暗点头:就是啊,这么容易的数学题,谁不会算啊。

    卢琛继续说:“一张九十钱,两百张不就是一万六千钱?你该给我十六两才对!”

    邱敏:“……”

    那商人闻言大喜,他只是出于习惯故意压压价,没想到这胡人是个不识数的!连忙道:“对对对,我算错了,是十六两才对!”

    卢琛道:“先定契约。”

    在祈朝,大宗交易得先定契约,双方按下手印,再找监管市场的质官来,当着质官的面银货两讫,顺便把税交了,这样买卖才算完成。一旦定下契约,就不准反悔。

    那商人得了一个便宜,巴不得快点定下契约,省的对方一会反应过来自己算少了。

    邱敏对小北说道:“小北,那个胡人算错了,他少算了二两。”

    小北道:“姑娘,这事跟我们无关,不要多管闲事。”

    邱敏心想就是因为有些汉人缺乏诚信,才导致外族对汉人有成见。

    市场有印好的统一契约,内容格式都一样,只空出货物的名称、价格、日期让交易人自行填写。那商人喜滋滋地填写下“两百张羊皮”、“十六两白银”几个字,正准备按手印,卢琛忽然指着商人的腰间说:“你的钱袋……”

    商人闻言急忙回首去看查看自己的钱袋,却听卢琛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样式很特别。”

    商人嘴角微抽:不就是个普通的钱袋么?他抬手在契约的底部按下手印。

    卢琛也依样按下自己的手印。

    契约定好,卢琛将质官找来,商人取出十六两白银,准备将羊皮取走。

    卢琛冷着脸拦下他:“等等,你钱给错了。”

    商人心想你现在发现自己算错了?晚啦!指着契约大声道:“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你想毁约不成?”

    卢琛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不错,正是因为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才不能让你毁约,十六两黄金,你一两都不能少。”

    那商人一惊,之前这胡人说话一直磕磕巴巴的,现在怎么突然说的这么流利?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再看契约,发现上面写的金额居然是“十六两黄金”!

    “这、这不是我刚才那份契约!”商人惊叫。

    卢琛强行抓起商人的手,将他的拇指和契约上的手印比对:“这手印是你亲自按下的,你想不认账?”

    商人顿时吓白了脸,这下哪还不明白自己被人下了套,对一旁监管的质官道:“大人,这胡人讹诈我,求大人为小民做主!”

    不想质官却站在胡人的那一边:“这契约既是你亲自按下的手印,你自当遵守,不得毁约。”

    商人叫屈:“大人,两百张羊皮哪值十六两黄金!”

    卢琛冷冷嘲笑:“可两百张羊皮也远不止十六两白银。”

    商人后悔不已,按正常市价,两百张羊皮至少值二十两白银,他贪便宜结果吃了大亏!

    监管质官威胁商人道:“你要是敢毁约,我只能依律送你去大牢。”

    那商人叫苦不迭,契约一旦定下就不能反悔,若是一方反悔,另一方就可以将毁约人扭送官府,要么双倍赔偿,要么挨板子吃牢饭!

    邱敏悄悄问小北:“他是怎么把十六两白银变成十六两黄金的?”

    小北道:“他刚才不是指着那商人腰间的钱袋说‘你的钱袋’吗,就在商人转头去看自己钱袋的一瞬间,他把契约调换了,这是江湖人常用的把戏。”

    邱敏明白过来,那胡人早就准备好一张写着十六两黄金的契约在身上,怪不得他一开始就说“要买就得全买”,故意用比市场价更底的价格吸引贪便宜的商人过来全买,谈价过程中又假意算错,对方一听又有便宜可占,肯定急着立契约以防他反悔,等到按手印的时候他再将两份契约调换。

    市场发放的契约都是统一印制好的,除了最开始两行,货物名称和货物金额处空白,由交易人自行填写,下面几行都是官府定下的法律条款,写明交易事项和违约后果,底部则是双方按手印的地方。若是一时不查,很容易就会上当。

    监管质官估计有和胡人分成,仗着契约上的手印是真的,威胁商人不付钱就抓他去坐牢,商人无法,只好认倒霉支付十六两黄金,灰溜溜地走了。邱敏默默看完全程,心想好黑好黑,居然联合市吏黑吃黑,谁说奸诈的只有汉人,明明这些外族人使起诈来手段也不差……

    邱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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