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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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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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仲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皇长子为什么要关心他一个太医的婚事?

    沈仲景道:“臣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有家室反而拖累。”

    沐泽一副老成的口吻:“沈太医这就不对了,老话说,男儿当先成家,而后立业。”

    沈仲景心想你比我还小了十岁,却来教我怎么做男人?

    沐泽忽道:“本宫听说沈太医曾有一个未婚妻。沈太医不成亲,可是跟她有关?”

    沈仲景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沐泽只当没看见他的表情,继续说:“太昌十年春,曾发生过一场春旱。当时的臣相林海升,怕赈灾会减少当年给卢膳铁狼军的军饷,故而将此事隐瞒不上报朝廷。因为旱情严重,知州孙传志上告京师,将此事捅了出来,结果遭到林海升陷害入狱,不过两天时间就冤死狱中。如果本宫没记错,那位冤死的孙传志,本该是沈太医的大舅子。”

    沈仲景深吸一口气,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颤抖。

    沐泽缓缓陈述:“孙传志是礼部尚书殷士杰的学生,他死的当月发生了一场天狗食日,殷士杰连同御史中丞一起上奏父皇,言国有妖孽,要求父皇肃清朝政,矛头直指林海升,结果反遭父皇罢官。当时父皇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一连罢免大小官员五十余人,许是气急,引发头昏之症,那时给父皇看头疼症的太医,正是沈太医的父亲吧?”

    沈仲景见他什么都查清了,闭上眼道:“是,正是家父。”

    沐泽问他:“那沈太医的父亲,又是怎么过世的?”

    沈仲景冷笑:“殿下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我?”

    沐泽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润润喉:“本宫说多了话,有点累,想听沈太医亲口说。”

    沈仲景冷眼看向沐泽,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孙传志父母早逝,家中只有一幼妹孙月容,自小与臣定亲。孙传志入狱冤死后,孙月容也被当作罪臣家眷投入教坊司,家父趁替圣上诊治之机,求圣上释放孙月容,结果引来圣上暴怒,杖背八十,抬回家后不到三天,就重伤不治而死。”

    沐泽替他总结:“杀父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所以沈太医献极乐丸给父皇,是想要毒杀君王?”

    沈仲景拒不承认:“极乐丸虽是臣所制,但是药性也经过太医院所有太医检验,确定安全后才给圣上服用,殿下说臣想毒杀君王,难道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想毒杀君王吗?”

    沐泽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本宫听说凡媚药均有毒,常食可成瘾。”

    沈仲景道:“是药三分毒,媚药含毒本不奇怪。若说有瘾,那也是对女色成瘾,而非药瘾,只要控制服药的药量,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沐泽深深地看向沈仲景,语调阴沉:“沈太医何不加重药量?这样慢性毒杀,沈太医不怕有一天圣上突然醒悟,断了媚药,那你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沈仲景猛然抬头看向沐泽:他想弑父?

    不,也有可能是故意试探他!沈仲景惊疑不定,弑君之事干系重大,他不能轻易承认。

    冷汗至沈仲景额上落下,寂静的房间中,他只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良久,想要报仇的心占了上风,他终于决定赌一把,低声回道:“加重药量,别的太医还好瞒过,太医院院判陆逊绝瞒不过。”

    沐泽了然:“那也就是说,只要那位陆院判死了,你就可以加重药量?”

    沈仲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蹿到头顶,他颤抖着唇,轻轻应道:“是。但陆院判无辜,求殿下不要伤他性命,若要以牺牲无辜之人性命来达成目地,臣宁可终身不报仇!”

    沐泽沉默地看了他一阵,考虑到还要用这个人,于是答应下来:“可以,本宫答应你不伤他性命,不过本宫要让他辞官回乡,这你该不会阻止吧?”

    沈仲景松了一口气:“但凭殿下做主。”

    沐泽起身,和颜悦色地走到沈仲景身边,对他许以好处:“沈太医不用害怕。说起来,沈太医那位大舅子还是本宫的师兄,本宫和他既然同为殷士杰的学生,他当初所受的冤屈,本宫日后定当为他平反。至于沈太医那位未婚妻,听说她后来被吏部尚书贾京要去做了妾室,只要沈太医助我成事,你那位未婚妻本宫一定替你抢回来。”

    沈仲景大惊,对着沐泽跪下:“殿下不可,月容如今过的很好,求殿下不要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沐泽沉下脸:“你已经不喜欢她了?”

    沈仲景低着头,并没有看到沐泽眼中的冰冷:“不是,但她既然已经嫁人生子,就让她过平平静静的生活吧,何必多生事端让她和亲骨肉分离。只要她过的好,臣便安心了。”

    沐泽见他对孙月容还没忘情,放下心来。又想喜欢的女人都不去抢,看着她躺在别人的怀里,这还算个男人吗?不忍她和骨肉分离,那便把骨肉一起抢过来就是。再看沈仲景,越发觉得这么弱的男人,一点威胁都没有。

    过了几日,又有人请邱敏给新嫁娘梳妆。

    她自称是从宫里放出来的宫女,便有好事者去找管理户籍的里正查问,结果发现她所言非虚。

    如此一传,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住了一位退役宫女。

    人都有虚荣心,想着让曾经伺候过娘娘的人来给自己梳妆,感觉自己也变得高贵起来,何况成亲乃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没有哪个闺阁女儿不想自己漂漂亮亮的出嫁。

    邱敏替人画一次新娘妆,一般五十钱到一百钱不等,虽然不是每天都有人成亲,但长安极大,她住的西城区人口众多,所以隔上个几天就能有一单生意。

    古人成亲讲究吉日,有时同一个吉日,会遇到好几人家成亲,她画完一家得立刻赶去下一家,连饭都来不及吃,虽然奔波劳碌,反而让她的生活更充实。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不擅长做饭,经常在外面的饭馆里解决,早饭通常不吃,偶尔忙起来的时候还会忘记吃饭,这样有一顿没一顿,一个月下来,人瘦了整整一圈。

    不过日子过得自在逍遥,这小小的不如意她完全不在乎。但是好景不长,附近渐渐有人传她是灾星转世,因为凡跟她接触过的男人最后都会倒霉。

    比如老李家的儿子帮她挑过一次水,第二天就摔断了腿。

    宋家的小子去她家借过一次酱油,结果遇到陌生人找茬,手被打断。

    陈家的举子最惨,他给邱敏写过一首情诗,没多久举人的功名莫名其妙就被革了。可怜十年寒窗苦读,本来开春后陈举子还想去参加殿试,结果前途被毁,一时想不开上吊自尽,后被人救回来,弃了做官的梦想,跟着行商的舅舅出海去了。

    鉴于那些可怜男子的不幸遭遇,人人都对邱敏报以警惕的目光,原本还想给她说亲的媒人,都默默打了退堂鼓。

    邱敏:我好冤啊我好冤,呜呜呜……

    这么一来,没人肯再找她画新娘妆,不然被灾星传染了霉运,岂不是要被夫家嫌弃?

    她许久不曾有生意,看着日渐干瘪的荷包,邱敏一天比一天忧心。

    这日,附近专替人牵活计的陈姐找到邱敏,问她愿不愿意给怡红楼的姑娘梳妆。

    怡红楼自然就是青楼,新嫁娘们怕被邱敏的霉运传染,害自己的丈夫倒霉,那些青楼女子们却不怕,如果能让那些负心薄幸的嫖客倒霉,她们还求之不得呢。

    倒是听说邱敏曾给娘娘们梳过妆,出于对美丽宫妆的向往,所以想找她梳妆,把自己打扮成妃嫔的样子,让嫖客过过皇帝的瘾,生意更加欣荣。

    陈姐也知道正经人家的女儿是不愿意接触青楼女子的,所以没报什么希望,随意来问一问她。

    邱敏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还会挑三拣四,当即就答应下来。只不过她胆小,青楼她是没那个胆量进的,不然被嫖客当成妓子怎么办?就要求那些姐儿到楼外面来,她在外面给她们梳妆。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怡红院的姐儿们欣然答应,当日邱敏就接待了五名青楼女子。这些女子出手阔绰,邱敏替她们梳一天妆,顶得上她原来一个月所得,她拿着手中刚赚到的一两银子,觉得人生又有了希望。

    当日晚上,栾安对沐泽汇报:“殿下,今日邱敏替五位怡红楼里的姐儿梳妆。”

    沐泽手中的笔微顿:“怡红楼是什么地方?”

    栾安道:“就是供男人玩乐的地方,青楼。”

    沐泽沉默了一会,突然暴怒,将房中的瓷器全砸碎。

    栾安急忙解释:“她没进青楼,是在外面替那些姐儿梳妆的。”

    沐泽眼中还凝聚着戾气:“你懂什么!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一定黑!她跟谁接触不好非跟女妓接触!”

    栾安忍不住替邱敏说了一句公道话:“那她不是没办法吗?您都把她逼到没钱吃饭的地步了,她只能去接青楼女子的生意。”

    沐泽冷酷着脸:“就是要逼到她没钱吃饭!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怎么能认识到我的好!”

    栾安一时噎住,因沐泽语气中透出的森冷而打了一个寒颤。

    沐泽沉思片刻,重新坐回桌案旁,开始写奏折。他要上奏太昌帝,官员嫖私娼之风过盛,要求整顿官场,关闭所有青楼楚馆。

    最近太昌帝嫌沐涵培植的势力过多,正有意敲打沐涵,他递上这把刀,相信皇帝一定会很乐意接过来用。

    沐泽暗暗发誓:明天就把全长安的青楼都关了!看她还给谁梳妆!

    本以为邱敏离了他,在外面肯定无法生存,只要邱敏后悔离开他,他自然会另寻一地把她锦衣玉食的养起来,没想到她不但能独立养活自己,还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

    不过他当初只是答应她:她要走,他绝不阻拦。却没答应她:她要赚钱,他绝不阻拦。

    等到邱敏荷包见底生活没有着落,他再适时出现在她面前解救她,就算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搞得鬼也没关系,反正他没有不守承诺。

    她想走,他就让她走。

    但是他会让邱敏知道,她已经无路可走。

第45章() 
第二天,太昌帝接到沐泽的奏折果然心喜。他正想拔除一些沐涵培植的势力,苦于没有借口,如今借着整顿风气这个由头,敲打敲打沐涵,让他老实点,就算这个儿子是他最疼爱的,该教训的时候还是得教训。

    皇帝大笔一挥:准。

    于是长安城中的大小青楼统统被关闭。大祈的妓院分官妓和私妓,官妓由犯罪官员的女眷充任,只接待官员,但仅限于陪酒唱曲,不能留宿。私妓可以接客,但不能接待官员。虽然大家都知道这项规定,可食色性也,没人会认真去执行,想嫖的照样嫖。

    哪知这次天家父子斗法,连累下面的官员纷纷落马。嫖私娼的官员,被抓到的,如果不是沐涵一系,太昌帝就罚俸半年,如果是沐涵安插的,外贬的外贬,撤职的撤职。

    一日间长安城的私娼全被驱散,惹得无数男人心碎了一地,得知这件事是皇长子挑起的,无数想嫖而不得的男人纷纷在背后偷骂皇长子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摧花狂,祝他夜夜半边床冷到天明!

    ***

    邱敏费力地提着一桶水往家走。

    对于她来说,每天最困难的事莫过于打水,除了平日喝的水,还有洗衣洗澡的水,每天光打水就能费掉她许多功夫,因为打水困难,她洗澡一般都是用湿布擦身,泡澡是别想了。

    每天从事体力劳动,让她的身体变好了许多,如今粗重的活也干得动,不像从前娇养的那般弱不禁风。她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还算满意,除了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会寂寞。

    邱敏快要到家的时候,几个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年近五十的女子狠狠地推了邱敏一下:“就是这个灾星害了我儿!”

    邱敏突然被她推了一下,脚下踉跄两步,小腿根处撞到一块突出的石头,她无法控制身体朝后倒下去,重重摔在地面上。

    邱敏被摔懵了几秒,很快就清醒过来,对那个推搡她的女子喝道:“你干什么?”她搬来这里后一直与人为善,从来没和谁结过仇,这些人却无故来找她的麻烦!

    那推搡她的女子红着一双眼,对邱敏骂道:“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来到这里,多少男子倒了大霉,如今就连我儿也……”

    邱敏打断她:“你儿子是谁呀?”

    那女子一窒,接着更加恼怒,邱敏害了她儿子,却连她儿子是谁也不记得,可见她平日里害过的男人太多!

    邱敏看她想吃人的眼神,再看她身边站着五个帮手,一时间害怕,强撑胆气警告他们:“你们别乱来啊,官府严禁百姓私斗,无故滋扰生事者,轻则罚钱,重则杖背流放!天子脚下,皇城根上,你们目无王法,当心连累家小!我好歹是从宫里出来的管事姑姑,皇宫里也是有些关系的,延秋门的小黄门福贵是我义兄,你们若是再动我,我让我义兄替我报仇!”

    那些人下意识问她:“福贵是谁?”

    邱敏狐假虎威一脸嚣张:“知道当今圣上身边的大太监包承恩吗?福贵是包承恩收的第九个干儿子!不信你们去问问!”

    那些平民百姓听到大太监包承恩的名头还是害怕的,但是邱敏如果真有那么大的靠山,何必还要住在这种贫民区?不过邱敏谈吐清晰有见识,周身气度和他们这些人到底不同,所以他们也不确定这个从宫里出来的宫女到底有什么靠山。

    邱敏见他们一时间被吓住,又放缓了语气,和声问道:“这位大姐,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请问您儿子出了什么事?”

    那妇女咬牙切齿地说:“昨日我儿子跟你说了几句话,回去后就得了寒症病倒!”

    邱敏瞪大了眼睛:卧槽,这也能怪她!?

    她怒气上涌,替自己辩解:“今年得寒症的人不知凡几,难道这些人全都跟我说过话?”

    那女人一副泼妇模样:“谁不知道你是这附近有名的扫把星!我儿子肯定是被你害的!对了,听说你还给怡红楼的姐儿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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