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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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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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听得格外认真,心情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故事里的主角起起落落。

    “但是扎木合虽然赢了,对待俘虏却十分残忍,他弄了七十口大锅,里面烧了沸水,将俘虏全推进锅里煮熟。”

    沐泽露出害怕的神色,又忍不住想知道故事后来的发展。

第4章() 
“扎木合这么一干,大失人心,大家都觉得扎木合不好,还是铁木真宽宏大量。以前背叛过铁木真的人,只要回来,铁木真还会待他们亲如一家,每次打战,铁木真都冲在前方,撤退的时候,也是自己断后,更没有虐杀俘虏。”

    “曾经有个叫孟子的圣人说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扎木合心情好,就跟人称兄道弟,心情不好,就把人拿去做汤,这样的人,谁会真心帮助他呢?所以其他部落的人,都纷纷投奔了铁木真,甚至扎木合手下的人,也有些投奔铁木真去了!最后,铁木真的势力越来越大,击败了扎木合。”

    栾安带着大夫进来的时候,邱敏刚跟沐泽讲到铁木真俘虏扎木合,看到栾安,她立刻停下话题,沐泽却还想再听故事,邱敏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道:“你乖乖的看病,一会我再跟你讲,不然我就不说咯!”

    沐泽点点头,接下来看病的过程出奇地配合,就连大夫碰他的伤口,他也忍着没喊疼。大夫是栾安在问了几十个逃难的人后,才在人群中找到的,这位大夫原来也住在长安城中,这次出逃拖家带口,身上也没带多少药。

    看过沐泽的伤后,那大夫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给了邱敏一瓶外敷的膏药,至于内服的汤药,他只能先写下药方,让邱敏和栾安自己想办法配齐。邱敏扫了一眼药方,里面并没有人参鹿茸之类昂贵的药材,若是和平时期,这么一副药方要集齐不难,可如今兵荒马乱,路上经过的村庄人都逃空了,城镇也看不到,他们该到哪里去抓药?

    栾安谢了大夫,付过诊金后将人送走,邱敏则解开沐泽的衣服,先替他将外伤药擦了,至于内服的汤药,只能先缓缓。涂完药,沐泽还惦记着故事,拉着邱敏要她继续说。

    邱敏想了想,继续说道:“扎木合被铁木真俘虏后,铁木真还心存善念,不忍心杀自己的结拜兄弟。他们坐在一起喝酒,铁木真希望扎木合归顺他,他说:你是英雄,我也是英雄,草原这么广阔,难道就容不下我们两个英雄吗?扎木合说:是的,天下只能有一个英雄。扎木合请求铁木真,让他不流一滴血的死去。铁木真如他所愿,将扎木合绞死,亲自埋葬了他。之后,铁木真统一了草原。”

    沐泽听完后十分沉默,邱敏还以为他累了,正想劝他好好休息,沐泽却忽然问道:“为什么扎木合说天下只能有一个英雄?为什么他不能和铁木真共处?”

    邱敏只觉得沐泽的问题太过傻气,在二十一世纪,就连小学生都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这个道理。不过还是耐心解答:“就像人只能有一个头,你想,假如一个人他有两个头,左边的头想往左走,右边的头想往右边走,那这个人还能走路吗?扎木合和铁木真都是世上难得的大英雄,他们各自都有很多的追随者,就算扎木合肯屈居于铁木真之下,他手下的人也不会同意,只怕不久之后又要怂恿扎木合反叛,脱离铁木真,这样的话,草原就不能统一了。”

    沐泽的眼神暗了暗,带着一种了然,又仿佛是自嘲般地说道:“所以,林贵妃才不能容我。因为就算我听母妃的话,奉皇弟为主,林贵妃也怕有一天有人怂恿我反叛皇弟,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

    邱敏闻言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前一刻她还觉得沐泽很傻很天真,后一刻她突然又觉得其实这孩子很通透。

    中午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栾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之前问过熟悉道路的人,前方是渭水,过了河就到金城县了。邱敏闻言十分高兴,只要进了县城,就可以给沐泽抓药,还有他们路上吃的食物也要补充,她和栾安逃出长安时,并没有带多少食物。

    她想到如今有大批的难民往那儿逃,万一金城县的百姓也跟着逃跑,那她补充食物的愿望就落空了。这么一想,邱敏又觉得时间耽搁不得,匆匆吃完最后一点食物,就催促栾安尽快上路。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邱敏正搂着沐泽教他数数,突然听到车外哭声震天,邱敏第一反应是:叛军追上来了?她撩开车帘,正想问栾安发生了什么事,却看到前面一道浓烟直冲天际。

    栾安气愤地说道:“前方的桥被烧了,这分明是要绝了我们这些逃难人的生路!”

    马车赶到渭水边上停下来,邱敏跳下车,见那原本搭在河上的桥已经被烧毁,残余的桥墩还丝丝冒着热气。渭水上只有这么一座桥,被阻在河边的百姓,不少人痛苦失声,有些则在寻找木船渡河,可难民极多,船只有限,为了能先搭上船,一些人甚至厮打起来。

    邱敏望着又宽又深的河水,秋风透骨冰凉,只觉得心都被风吹冷了。在军事上,为了阻止敌人追上,烧毁交通建筑是常见的事,不用说,这桥一定是皇帝走过后命手下的人烧毁的,只要他自己安全了,百姓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到了如今这地步,他们只能弃车坐船了。栾安是个识时务的,抱怨了几句就开始和邱敏收拾行李。食物已经吃光,他们只剩下衣物和之前那两个太监打劫来的赃物,金银之物极占负重,带着这些东西,又怎么能逃得快?

    邱敏从赃物中挑了一些小巧容易携带的首饰,和几个小金锭,分成三包,让栾安和沐泽随身带着一包,万一三人不幸失散,至少他们还有些钱财伴身,至于其他值钱的东西只能放弃。

    栾安还舍不得那些金银珠宝,邱敏皱着眉头训他:“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直训得栾安哑口无言,他也知道邱敏说的有道理,可他总觉得邱敏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邱敏什么事都要问他,如今邱敏却会自己拿主意,难道说脑袋被敲破后,人会变聪明?

    但疑惑归疑惑,让他放弃这些金银,还不如杀了他呢,栾安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手上的财宝,邱敏无法,只得由他。

    至于衣物也没几件,邱敏稍作整理卷成一包。突然,她看到马车角落里有口不大的小铁锅,邱敏拿绳子穿了锅耳朵,像乌龟壳一样扣在背上,在胸前打个绳结,再拿起她那根用得十分趁手的木棍做拐杖,暗嘲自己这形象走出去就像个龟仙人——如果下巴上再添把胡子的话。

    栾安和沐泽可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龟仙人是谁,只觉得邱敏的打扮甚是滑稽,不过这种时候他们都没心思开玩笑。栾安率先下了车,邱敏扶着沐泽跟在身后。

    河边已经积满了想要乘船的人,到了这种时候,还有几个船夫想发战争财,趁机敲诈岸上的百姓:给钱高的可以上船先走,没钱的只能再等着。卢膳的叛军就在身后,迟走意味着更高的风险,谁都想先上船。要说钱,邱敏他们如今也不缺,栾安想挤到前边去给船夫塞钱,他人还没动了,人群中突然蹿出几个壮年男子抢船!

    他们这一动,岸上的百姓哪里还忍着住,也纷纷下河抢船。邱敏一看不好,怕这些人情绪激动起来发生踩踏事件,连忙拉了栾安、沐泽往后退,果然,没多久人群中就响起了哭喊声,有人被活活踩死了!而那些本想赚钱的船家见势不妙,急忙划船想逃,却还是有几个水性好的男子跳河追了上去,他们三三两两爬上船,合力将船夫推下水,自己夺了船渡到对岸!

    河岸上的踩踏事件还在继续,邱敏他们一开始就站在后方,后退又比较及时,三个人才没受到波及。岸边已经一条船都不剩,水性好的百姓跳下了水,把自家的孩子装在木盆里推到对岸,一些不会水的则在寻找能让自己浮起来的东西,但大多数人还是决定绕路。如今已经是深秋,若跳进冰冷的河里,体弱点的人,恐怕会得伤寒,在这种缺医少药的时候,是万万不能生病的。

    邱敏只会几下简单的狗刨,绝没那个体力游到对岸,何况水冷,她怕游到一半腿抽筋。看栾安和沐泽的样子,估计比她还差,更何况沐泽身上还带着伤,他若是下了冷水,伤势恐怕会加重。邱敏立刻决定先回马车上,现在正是混乱的时候,若是连代步的马车也丢了,他们就亏大了。栾安身上背着极重的金银,本就快走不动路,邱敏一提出回马车上,他马上点头同意。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邱敏三人刚回到马车上,大地突然微微震动起来,邱敏还以为是地震,栾安比她有见识,脸色巨变:“是马匹奔跑的声音,这么多匹马在奔跑,肯定是卢膳的叛军!”

    邱敏吓得脸当场就白了,她在路上听到过一些逃难的学子们议论,卢膳的兵以骑兵为主,名叫铁狼军,来去如风,如果他们现在能听到马蹄声,不消片刻,他们就能看到卢膳的铁狼军!栾安急忙一挥马鞭,驾着车奔跑起来。

    然而他们只有一匹马,却拉着一辆笨重的木车加三个人,根本就跑不快,不多时,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邱敏打开后车门,看到后方尘土飞扬,先头的骑兵已经冲入人群中,仿佛狼入羊群,手起刀落间,已有数十名百姓被夺去生命!

    一时间哭喊之声四起,叛军正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但杀戮,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沐泽害怕地紧紧偎依在邱敏身旁,邱敏比他也好不到哪去,身在和平年代的她,第一次看到这样血腥的画面,只觉得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恨不得晕死过去不要再看这人间地狱才好。

    已有数名骑兵朝着马车的方向追过来,据邱敏目测的速度,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追上。生死存亡的关头,邱敏决定弃车。

    他们三人中,只有栾安会骑马。她让栾安先爬上马背,再让沐泽跟过去,自己最后,顺便抽刀将拉车的绳索砍断。笨重的木车一分离,马的速度快了许多,虽然它背上驮了三个人,但沐泽才十岁,邱敏也还是十三岁的半大孩子,那马反而比拉着木车时更轻松。

第5章() 
被留在原地的马车没多久就被追赶上来的骑兵围住,后方传来惊喜的呼声,邱敏虽然听不懂胡人的语言,但也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

    为了减少马的负重,她除了防身的武器,将行李和那一大包赃物都丢在了马车上,那些胡人士兵乍一发现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一时间连人都忘了追,只顾着互相争抢金银珠宝,甚至相互间动手打起来,也正因为如此,邱敏三人才能趁机跑远。

    栾安边跑边心疼那包金银珠宝,频频回头往后看,只觉得这些珍宝落入野蛮人手中,当真是暴殄天物。他摸着怀中贴身藏的一点金银,暗想还好邱敏事先拣了几样出来,若是全丢了,他可真要心疼死了!

    邱敏恼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舍不得这些身外物,气得在栾安背上狠狠拍了一下,催他快跑。正在这时,一根箭矢朝他们这边飞过来,“铛”地一声正好扎中邱敏背后的小锅,三人听到声响先是一愣,接着如受惊的兔子般策马狂奔起来,想到这战场上会有流矢飞来飞去,栾安再也顾不上那些财宝,只想着尽快逃命去。

    邱敏害怕后面的铁狼军会追上来,特意让栾安往树林中跑,林木茂盛的地方不利于大批骑兵前进,而且树林里容易中埋伏,说不定那些人不敢轻易进入。

    其实她想太多了,那些骑兵只是铁狼军先头部队中的一小支轻骑兵,由于速度快,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探路。这些轻骑兵在河岸边冲杀抢劫一番,俘虏了大部分百姓。确定四周没有埋伏后,他们就在原地等待后边的大部队,至于几个逃脱的汉人,根本就懒得追赶——这一路行来,难免有些漏网之鱼。

    很久以后邱敏才知道,那日他们逃离后,岸上的那些百姓大多数被俘虏,胡人命令他们伐木搭建浮桥,好让后面的铁狼大部队过河,事后,几乎所有造桥百姓都被杀光。太昌帝命人烧桥,其实也不过阻止卢膳的铁狼军半日时间而已,却搭上了数千条人命。

    三人心惊胆颤,越跑越深,最后钻进了山里。

    天渐渐黑下来,入夜后的山中更添寒冷,三个人本来就又累又饿,寒风再一吹,更加觉得饥寒交迫。行李都丢在马车上了,现在手边连片多余的布都没有,邱敏只好趁天还没全黑之际,四处捡些干柴生火取暖。栾安对白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见邱敏要生火,害怕地问道:“咱们点火,火光会不会把那些骑兵吸引过来?”

    邱敏手上顿住,也不确定这火该生不该生了。倒是沐泽摇了摇头:“不怕,那些胡人离我们很远,他们看不到火光的。”

    栾安奇道:“你怎么肯定?”

    沐泽道:“我们进了山里,若是那些骑兵跟进来,那么多人和马匹,必然会惊飞林中的雀鸟,可你看这一路上行来多安静?何况我觉得那些胡人十分贪婪,在不知道我们三人身份的前提下,他们根本没必要废大力气追铺我们,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多抢几个人。”

    栾安觉得沐泽的分析有道理,因为沐泽是皇长子,所以他潜意识里觉得那些铁狼兵会对他们穷追不舍,可他忘了,沐泽的身份只有他和邱敏知道,在那些胡人眼里,他们三个就是普通的百姓,跑了就跑了,根本不值得去追。栾安早就觉得快冻僵了,知道自己安全了以后,立刻接过邱敏手中的活计,利落地将火生了起来。

    明亮的火光映照在三人疲惫不堪的脸上,栾安靠在树上休息了一会,肚皮发出咕咕的轰鸣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邱敏:“跑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秋敏,你还有吃的吗?”

    他这么一问,沐泽也跟着向邱敏看去,他其实也早饿了,只是不好意说。

    食物早在中午的时候就吃完了,原想着过了河,到金城县可以补充,现在计划也落了空。不过以前的秋敏喜欢吃甜食,逃出皇宫的时候,她的口袋里还放着糖。邱敏有些不舍地拿出一个油纸包,栾安立刻伸长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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