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知道这些东西，就越是对自己的儿子感到佩服。
可这依然改变不了他内心里作为方中愈父亲的事实，那一份骄傲依然存在。
方孝孺，收起了自己之前浮躁的心思，站在门外，看到了方中愈的忙碌。
方中愈这个时候正在查看大量的数据和图纸。
桌子旁边扔满了那些东西，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说很多都是机密，现在却被他扔在了一旁。
他需要的是判断，有些东西那些手下知道是怎么回事，用在什么地方。
而有些，其他人不知道，就需要靠他们自己去弄。
人的一生有很多很多种选择，如今这种选择正出现在建文皇帝朱允炆和他手下的大臣之中。
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方中愈来讲，有些事情是他不需要做的，但有些事情是他必须要做到，这才是如今出现了这样一种状态。
有些人觉得他做的事情太过分，但更多的人希望，他可以把这件事情做得更彻底。
因为对于更多人来讲，方中愈现在其实站在了大多数人的角度上来考虑整个事情。
方孝孺虽然理解，但却很难说服自己去支持，在更多的情况下，他也是盲目的顺从。
但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可并不代表所有的事情他都是支持的，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就算那个人如今已是伯爵，就算那个人在朝廷上一呼百应，越来越多的年轻官员支持他，越来越多的年轻学子愿意去他所提供的那些岗位上去学习。
当学习不再成为一种压迫整个家族的事情之后，越来越多的贫困学子开始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上大明的许多重要岗位，当然要想走得更远，还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方孝孺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么的忙碌，心里有一些不忍，可是又知道想要走得更高更远，这些都是他必须要经历的。
自己的儿子比自己有出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好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他可以看清楚整件事情所带来的各种各样的影响，如今这种情况下是方中愈之前没有料到的，可也是最喜欢最方便的。
“中愈，为父可以进来吗？”
方孝孺，想了想还是想跟自己的儿子再说几句话，所以开始了自己的询问。
他并不是非常的强硬，可以说在这个时候方孝孺同其他的父亲一样，既能够欣赏自己儿子，超越自己的地方，又能够以自身的实力来考虑更多的事情。
“父亲，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方中愈刚刚太专注了，根本就没有发现父亲已经来了。
在父亲说话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料到父亲会进来与他谈话。
所以，在父亲说话之后，他立马抬起头来看着父亲非常的高兴。
他走上前去拉着方孝孺，往里面走，可以说是非常的亲切。
这一段时间以来，方孝孺为了他的婚事忙里忙外。
方中愈，虽然不太管，但更多的是从内心里感谢自己的父亲。
方孝孺，在之前都是大家眼中的老顽固，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如今他的改变也只是因为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而不是因为他真的不是老顽固了。
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
只是他比以前更加的开明。
这一点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毕竟方中愈如今能够做的事情已经超越了太多太多。
方孝孺就算是不承认也不得不低下头来，认可方中愈所作的功绩。
“刚刚成亲，不去陪自己媳妇，在书房里磨蹭什么呢？”
方孝孺，年纪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对于男女那些事情还是知晓的。
况且，自己的儿子这么久才有小郡主一个女人，多多少少还是要勤快一些啦。
方孝孺这样说的话，方中愈还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跟自己谈论这样的话题，所以也是笑着说的。
“父亲，她今天休息，况且有些事情我还要做，所以就过来了，父亲也不用担心。”
方中愈亲自给方孝孺泡了一杯茶，他这里的茶叶都是顶尖的。
当然父亲房里也有，只不过父亲长久以来没有来过自己的书房，中愈自然也要表现一番的。
方孝孺倒是没有客气，毕竟自己的儿子给自己倒茶，也是应该的。
喝了一口。
“确实是好茶，看来你手下的那些人不错。”
方孝孺说的这是实话，毕竟方中愈扶持了那么多人，自然会有不少的人在这里面为方中愈搜罗各地的好东西。
他倒是不担心方中愈会采取强权的方式。
自己儿子啊，还真不会用那样的方式，毕竟对于更多人来讲，他们可以采取更多的方式获取他们想要得到的。
“父亲放心，孩儿的这些东西都是通过正当手段弄来的，就算是那些人真的想方设法给孩子送东西，孩儿也会拒绝的，毕竟名声还是要的嘛。”
方中愈看着自己父亲那样，沉思的方式就知道，肯定他在想些什么，不过没关系，父亲只要相信自己就行，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这一点为父知道，为父告诉你的，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多注意一些。
毕竟有些事情你注意不到，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去做，有些时候，你也是依靠手下人来获取信息的嘛。”
方孝孺担心的就是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方中愈会不会忽悠，会被其他人认为可能会有一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不得不说方孝孺的担心是有必要的，毕竟锦衣卫越来越庞大。
从上到下，从京师的地方，从国境内到国境外，锦衣卫的摊子越来越大，牵扯的人数也就越来越多，那么在整个情况下，他必须要对这件事情做以非常可控的帮助。
方中愈对于下面人的信任，也是因为那些人信任他，所以锦衣卫内部调查组一直都在做。
内部调查组的权重越来越大，自然是因为底下还是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也就导致了如今整件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嗯，孩儿知道。”
方孝孺欲言又止，方中愈，也知道自己的父亲肯定有话要说，只是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表现出来。
那么方中愈就不会首先打破这个沉默，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当然这个时候，还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登闻鼓响了，是你的人做的吗？”
方孝孺心里明明知道那个答案，但还是想听，方中愈亲自说一句。
毕竟从自己的孩子口中说出来，和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和自己的猜测，那是不一样的。
中愈倒是没有变脸色，他知道，有些事情既然做了父亲一定会来问。
只是他没有想到，就算是上回自己的父亲说清楚了，父亲还是会这么早就来问他，毕竟这件事情发生本来就没有太长的时间。
“父亲，有些事情不用孩儿做，也会发生，您相信吗？”
方中愈紧紧的盯着自己父亲的眼睛，这一刻他需要确认很多的东西，就好像当初他和父亲说了之后，父亲所发生的想法改变一样。
不管很多事情，只要愿意做，他想做终究是会成功的。
这就是方中愈一直坚持的原则，那就是不管他怎么做，总有一些事情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那这个问题方孝孺沉默了，他也不知道，到底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时候突然前来。
也许是内心中隐隐的不安，也许是他的道德良心上受到了谴责，又或许他也认为儒家在某些方面是会被保留吧。
因为他深刻的知晓，一旦这件事情发生了，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他不能保证整件事情会变得非常的成功，可是他也不希望方中愈出什么事情。
计划终究只是计划，不是现实。
随时都有可能改变，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麻烦，这也是方中愈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
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现什么样的意外，也不希望在整件事情中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发生。
这也是作为父亲，他应该想的应该做的，更重要的是作为朝廷官员，他不希望牵扯到太多的人。
可是有一点他非常的清楚，那就是孔家现在所做的事情会牵扯到更多更多的人就算他之前不同意就算他们没有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
孔家的这个身份摆在这里，就已经注定了会牵扯到无数的人。
“”
“”
第0968章箭在弦上不回头（）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在你做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给你。
却在你放弃的时候，给你带来了希望。
建文皇帝朱允文从来没有想过，整个帝国，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这也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但是这个充分的说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如今的这种状态下。
帝国需要改变。
所以，思想的变革开始了。
方孝孺和方中愈的沟通，没有他们现象的那么容易。
毕竟，这需要彼此的信任。
或许连方中愈都没有预料到事情最后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儿子的问话，让方孝孺变得沉默。
他想过无数次与儿子的对话。
但是他没有想到，儿子张嘴的第一句话，就是说的这些。
信任？
方孝孺不确定。
是的。
对于自己的儿子，他非常的信任。
这是多年来的父子情谊带来的决定性情况。
可是，如今是这件事的信任。
那么，方中愈就有些不确定了。
这件事情和其他的事情不一样。
就算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如今的这件事情，也有可能失败。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方孝孺，有一种没有办法言说的感觉。
他在沉默。
方中愈选择等待。
不管是谁，在这样的事情上有了不同的意见，方中愈都会给予他们几乎和时间。
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漫长的。
总的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方中愈知晓的。
父亲得到的消息是不是都是真实可靠的。
他根本就不确定。
之前锦衣卫抓捕的人还没有抓到。
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父亲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中愈，父亲不曾求过你什么，这件事情，还是尽量宽厚一些吧。”
这是方孝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没办法，不管他做好了何种准备，他还是不希望，这件事情到达那么严重的地步。
死人是会死人的，可是不会有这样那样的情况。
严重之后，连坐的事情，谁也不会保证，会不会做。
方孝孺有他的想法，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自己已经退让的够多了，也许这一次之后整个事情都会变成她不想看见的样子。
可人得有原则，甚至在某种状况下他需要坚持的更多，这就是如今他要做的事情。
越来越多的人都非常的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利益动人心，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考虑到了。
孔家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接下来将会有更大的空白，那么这些空白总要有人去补上的。
谁会去补呢？
就是他们这些人，也就是说朝廷的官员和他们背后的家族，还有他们手中的力量。
将会把自己的触角伸往各处，最后才能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整个帝国如今的这种状态其实是非常正常的，正是因为太正常，才会引起各种各样的问题。
方中愈听到父亲的请求，他选择沉默。
不是因为他对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也不是他通过这种方式能够决定的。
这一次他们动用了大部分的力量，锦衣卫的力量几乎出动了一大半。
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如今都已经完完全全的陷进去了。
这个时候想要抽身离开是非常的困难的。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方中愈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得到太大的缓解。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要是弓箭已经射出去了，想要把它拿回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方中愈不会在这上面给予太多的承诺。
甚至是，之前进行各种联通的那些人都是他手下的，而与方中愈无关，就算是别人认为，这件事情是方中愈做的，也没有证据。
方中愈比那些人多的就是他的情报来源，也就是说在很大的情况下，方中愈可以帮助更多的人获取他们有效的信息。
再通过这些信息，做更多的事情。
可对于其他人来讲，他们没有充足的信息来源，自然也不会对整个国家的情况进行充分的了解。
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方中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又通过哪些事情限制了他们，了解了他们，甚至是威胁到了他们。
方中愈的沉默，让方孝孺的心沉了下去。
但在之前，他都知道，可能会是这种结果。
儿子不会做出任何的退步，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太大。
可是他还是抱有着一丝幻想，那就是在这件事情上，儿子肯定会给予更多的人帮助的。
至少不会用太多的时间去压抑着众人，也不会用自己的手下的性命去换取。
可是现在他知道，也许自己想错了，甚至在整件事情中，他已经不能控制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父亲，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您的想法并没有错，只是这个时代需要一些事情，需要一些人去做一些事。
儿子现在就在做这些事情，这些事情以后可能会惹来非议，甚至是有人会骂孩儿。
可是，如果还是不做，以后想要做就更加的困难了。
还是必须要为整个帝国考虑，陛下，如今作为旁观者，没有太多的表态。
就是因为他也清楚，有些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甚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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