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做啥?这是在场其他人的想法,苏公公这是要做啥,那是锦衣卫,是外臣,还是新晋的御前红人,纵然您是皇爷身边的人,也没这个权力吧。
抵不住苏公公那严厉的眼神,身边的小太监只好挪了挪步子,稍微靠近了方中愈,其中一个叫做苏三义的小太监立马就靠近了中愈。
七鹰和其他随从人员,看见态势不对,立马围在中愈身边,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包括警戒执勤的锦衣亲军,虽然隶属一个卫所,但他们属于独立的镇抚司,不必给谁的面子。
“苏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委屈方大人了,这首词暗含谋反之意,杂家得先问过皇爷再说。”说完就进去了。
这就走了,剩下的秦千户和其他亲军军士有些愣了,擦,惹出的乱摊子,我招你惹你了吗,非要在我值守的时候动锦衣卫的人,还是个实权人物。
他可是听说了,面前的方大人要不是因为年纪小,早就升千户了,以后说不定还得是他的顶头上司。
想到这,这秦千户脸都绿了,刚刚自己过来凑什么热闹,死太监,坑死人了。
“呵呵,方大人,兄弟我啥都没听说哈,也没看见什么,这就走了,你们聊,你们聊。”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秦千户秦大人,是吧,没事,既然来了,就在等会呗,咱们也亲近亲近。”中愈,拨开挡在身前的两人,看着秦千户,只把这秦千户盯得是脑门冒汗,这感觉只在指挥佥事面前有过。
何苦来哉?“既然大人盛情,某就再等等,再等等。”
看见苏公公带着稿纸踏进大殿,“大伴,中愈写好了?这么快。快拿来给朕看看。”
“陛下,方中愈大逆不道,有造反之意啊?”苏公公进去就跪下说道,生怕晚一点这揭露造反的功劳就不是自己的了。
“额,从何而得啊?”
苏公公抬起头来,“是他自己说的,他”
“什么,还有自己承认自己造反的。大伴是糊涂了吧。”建文帝这是不信的,古往今来,哪有造反者自己高喊造反的。
“不不不,是老奴没说清楚,这首词是他写的,他亲口承认的,在场的军士和小太监们都听到了,但是他的词充满了反意。”
听见写了首词,建文帝顿时失了兴趣,“写了首词啊,不知道会怎样,诗他到还写的不错,写词嘛,怕是要叫朕失望了。”
建文帝,看着呈上来的中愈的词,恩,前两句还行,开篇宏大,中间这几句,也还不错,确是耳目一新,这最后几句,实在是,好啊,特别是这最后一句,有画龙点睛之效啊。
“啪,大胆,居然敢蒙骗朕。”建文帝手往桌子上一拍,吓得苏公公是立马低下头来,身体还在不断的哆嗦。
苏公公听后大喜,这功劳是我的了,没人跟我抢了,我还是陛下身边第一人,“对啊,陛下,他太放肆了,就应该立马下大狱。”
“住嘴,放肆的是你,这么好的词,你也能颠倒黑白,给说成反词,这几年,司礼监教给你们的,都还给朕了,是吧。方卿在哪,快让他进来,朕要问问他。”
“啊,陛下,是他要造反啊。”苏公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这可是造反啊,怎么皇爷就像没事一样的啊。
“好了,再胡说,朕就真把你下了大狱了。”
看见皇帝说的不像是假的,苏公公顿时泄了气,“方大人,在殿外侯着在,老奴让小太监和秦千户看着呢。”
“你,胡闹,罚你三个月俸禄,一会回去好好反省吧。”建文帝指着苏公公骂道,太不让人省心了。
“来人,叫方卿近来。”
“是。”外屋的小太监赶忙去叫人了,刚刚他可是听见了那拍桌子的响声。
看见其他小太监还在围着中愈,一身冷汗流下来了,他可是听到了陛下的骂声。
赶忙跑上前去,“陛下口谕,宣方大人进殿觐见。”
见众人没有动静,他大吼一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散开,皇爷要见方大人。
额,不是他们不动,是腿软走不动了,中愈也不管他,直接绕过他们,往殿里走去。
啪,几个人瘫倒在地,刚刚似乎经历了生死,特别是苏三义,腿一直打哆嗦,刚刚他可是冲在最前面的,隔中愈最近的。
刚刚中愈离开的时候,身边护卫看他的眼神,似乎要杀了他一般,胆都快吓破了。
看见中愈进了殿,秦千户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我靠,刚刚太丢脸了,这表现也太差了。
我堂堂一个世袭的锦衣卫千户,怎么今天这么怂啊。
没办法不怂啊,看他身边的那些人,都很要吃人一样,同样是锦衣亲军,咋差别这么大呢,以后还是躲远点好啊。
第0063章 踩错了李二(求推荐)()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当然没有红透天边,只是散乱的几朵,要是盯着看的话,发现它在跑额。
乾清宫外,不远的距离,中愈却没有心情看那云彩,他走得很慢,这时的他甚至在想殿内的陛下在想什么,这首词写了之后会带来什么后果,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有点后悔刚刚的冲动,但是他还是想试一下。
对于那些大臣来说,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就会有个坎等着他,现在的他是臣,是锦衣亲军,不在是那个草民,那个简单的帝师公子。
“臣,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方中愈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建文帝端坐在御座之后,就那样等着方中愈行礼,苏公公跪在下方,不敢抬头看中愈。
“免礼,爱卿平身。”朱允炆又看了看眼前的中愈,说道:“刚刚苏大伴说你意欲造反,你对此有何话说?”
“额,那臣到是想问问,苏公公,我哪里要造反了?”中愈一愣,刚刚在外面说也就算了,天子面前你也敢瞎咧咧。
听闻这话,苏公公抬头看了看眼前面无表情的陛下,又扭头看了看平静无波的中愈,“方大人,就不要折煞我了,恕杂家眼拙,想多了,还请方公子多担待担待。”
他用的是方公子多担待,而不是方大人多担待,这是说他是文人墨客,写这首诗是没有问题的,这老小子反应倒是挺快,这么快就把自己摘干净了。
方中愈见他服了软,便不在说了。
看着气氛差不多了,建文帝便对二人说道:“好了,你们二人都是朕身边的人,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以后不许再提,你们也不要有什么怨恨。”
“中愈,看你词中,北方之景确实雄奇,你,去过长城?”
“在陕西时,确实去过先秦时期的长城遗址。”
建文皇帝听后,问道:“真有如此之美景,壮观如斯?”
“有过之而无不及。”中愈想了想,回答道。
“好,有朝一日,朕也要去看看。”朱允炆来了兴趣,稍后却又摇了摇头。
中愈知道他在想什么,“陛下,会有机会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这首词叫什么名字?”
不是吧,又来,你们除了问名字,不能想点别的招吗。“还请陛下赐名。”
“依朕看,不如就叫做沁园春,乾清宫外有感赠建文帝,如何?”
看见朱允炆一脸的笑啊,中愈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感谢太祖,感谢。
“陛下圣明,臣谢陛下赐名。”中愈又拱手一拜。
“恩,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下去吧。”
“是。”
建文帝看着中愈离开的背影,铺平中愈的手稿,自己添上了刚刚的名字,柔韧有余,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里已经点上灯了,火光一闪一闪的,映衬着他的脸,那样的捉摸不定。
“大伴,起来吧。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做了,朕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但有的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语气里没有特殊的地方,却让苏公公听着心里一紧。
“皇爷,老奴我,知错了。”苏公公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着眼前的陛下,眼里透露着复杂。
似乎不在乎他是否知错,建文帝并未抬头看他,“朕累了,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了殿门,他揉揉自己的腿,嘴角上扬,看向外面的天空,那里,很亮,很亮。
一个个小太监拿着一张叠好的书稿从皇宫大内出来了,奔向京师的各个地方,锦衣亲军的战马奔驰在京师的大地上,一个个府邸大门被敲响,小太监被迎进门,奉上好茶。
一个个老爷似的人物拿过书稿一看,或是惊讶,或是摇头,或是淡淡一笑,或是阴沉不语,总之是各不相同。
一词出而京师惊,一语传而士子癫。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用来说的,收到书稿的老爷,都在思考着,陛下的用意,方中愈的用意,这和方孝孺有没有关系。
中愈在书房里待着,回来的路上,他还在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陛下的态度很奇怪。
“少爷,老爷让您去一趟书斋,说是有事跟您讲。”管家方福在门外说道。
“福叔稍等,我这就过去。”收拾好自己的思维,放下自己的想法,中愈走出了房门。
“福叔,父亲这么晚了叫我有什么事吗?”中愈问着跟在后面的福叔。
“少爷,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刚刚宫里的公公来过,在老爷书房里坐了一会呢。”
听见宫里的公公来过,中愈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福叔,你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酉时三刻,我记得家里已经掌灯了。”福叔仔细想了想回答道。
那就是我刚回来没多久了,陛下这是何意,一首词有这么严重,难道宫里出事了。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中愈来到了逊志斋。
“父亲,您找我?”中愈向方孝孺行礼。
“坐着说话,看看这个。”
“这是?”这不是自己刚写的词吗,小太监送过来的,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写的不错,陛下刚刚让内侍送过来的,据说,所有的二品以上大员和翰林院编修都接到了。”
“陛下的意思是?”
“中愈,对于陛下来说,你太着急了,有长城的地方,都是边塞之地,如今边塞之地都在燕逆手里,边军也都归燕逆辖制,你这不是在戳他的伤心事吧。再说,唐宗宋祖,乃我汉族之楷模,虽是前朝之帝,却也是地道的皇族,你如此贬低他们,自然让陛下心存芥蒂了。”
父亲说的很简单,也很小心,中愈却听出了另一个意思,“父亲,孩儿知错了。”
“中愈,为父并不怪你,你能认错,证明你还是忠心于大明王朝的,只是朝中大臣怕是会与你对立,明天的朝堂之上,怕是少不了一番争斗。”
“给父亲添麻烦了。”
“无妨无妨,总归是要面对的,自你答应陛下重启北镇抚司的那日起,为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大明鹰犬,既是权臣也是孤臣,该来的总会来的。”
“父亲,我。”中愈还想再说说,但方孝孺阻止了他。
“嗯,没事,下去吧。”
中愈称是,刚要走出门的时候,方孝孺问了一句:“愈儿,你是何时去的长城啊?”
“父亲说笑了,不过是县城边上的城墙罢了,孩儿以为边地的长城就是那个模样吧。”
“额,那就好,那就好,回去好好休息吧。”方孝孺看着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凝视着那份手稿,久久不语。
“是,父亲。”
第0064章 迟早要还的(求收藏)()
应天府的夜很静,冬末早春的夜晚,朦朦胧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了一地冷清。
中愈在书房里徘徊许久许久,一声无奈的叹息声飘散久远……
是的,昨晚的风,没有吹散窗台上的沙尘,有些奇怪,今天的中愈醒的特别早,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他的心有些乱,似乎是有些太着急。
草草的洗刷,哎,还是不习惯这里用盐刷牙,中愈吐了吐口水,整了整衣冠,赶明要弄几把刷子来,这玩意太不舒服了。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他去了父亲房外等候,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决定,还是听听父亲的想法,毕竟,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吱呀,门开了,收拾妥当的父亲和母亲出来了,看见中愈在门外侯着。
“孩儿,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安。”中愈看见父母出来,急忙行礼。
方孝孺看了看他,笑着说,“中愈,这么早啊。”
方母郑氏走上前来,看见中愈的飞鱼袍,稍微愣了一下,伸手替中愈整理了一下衣领,“愈儿,还记得母亲上回跟你说的话吗?”
中愈也不尴尬,他早就习惯方郑氏的宠溺,“母亲的话,孩儿一直记得,亦从不违背。”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父子俩走吧。”方母对中愈的态度甚是满意,笑着看着他们父子俩,催促着他们赶快上朝。
“孩儿拜别母亲。”中愈行了一礼后,看着自己的父亲。
“走吧。”方孝孺虽然不知道他们母子在说些什么,却也不愿打探,母亲与儿子的话,作为丈夫与父亲,也是可以不知道的。
“是。”中愈跟在自己父亲的背后,他的脊梁挺的很直,一身官衣,裁剪得当,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人生没有如果,如果你现在享受了你不该享受的东西,那你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中愈,做了锦衣卫,没有军籍而入军队,这是赐职,对于皇家来说,这是孤臣。
中愈想起了父亲的话,他,突然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历史书上记载的被诛十族的方孝孺,自他来了以后,他所做的一切,已经悄无声息的改变了许多,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
但他并不奢望,就凭这些,就能改变那即将到来的战争,那是命运定下的规则,打破规则,从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府里的马夫老袁,已经备好马车在门外等着,老袁已经跟着方孝孺八年了,眼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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