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种族 The Hidden Races 吴斯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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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的种族 The Hidden Races 吴斯谬篇-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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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软似絮,深蓝的高空之上,月色溶溶,皎洁似银盘,洒下的那一片银光将整个夜色都衬得温柔而恬静。

    “以前予。。。以前有人跟我说,夜晚的时候,看着头顶的那一轮明月,就会接到亲人的思念,找到回家的路。”

    话是学校组织野营时温予淼在山里跟我说的,不管他当初是抱着何种目的来接近的我,但歪打正着,我真的被他这一句给治愈到了。所以同样的,我希望这句话也能安慰兰焱,让他多多少少打起一些精神。

    作为一个狼族,因着对月亮的崇拜,这句话说给兰焱听,按道理自然应该比说给我听效果要更显著。当然,他们对月这种朝圣一般的虔诚心情,我也是在暗月这里今天醒来以后才有所体会,以前并没有听弈哥他们提起过,只记得忱哥说过,我的名字起得好罢了。

    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候温予淼便已经透露过他“家乡”的这个崇拜,仅仅是借题发挥由衷的安慰低落消沉的我,还是因着兰焱说的对我的“调查”基础,试探我是否真的懵懂无知,这两者到底是只占其一,还是二者皆具,程度孰轻孰重我都不好判断。可我明白一点,那就是但凡我知道一点儿这方面的事情,也会联想或者说至少怀疑到他是狼族的可能。

    然而,我的成长环境活在了一个被周围人尽力营造的真空童话里,让我无从知晓那一切,无怪乎鹿谨在我变成半血族后醒来那时会说出一句“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仰望圆月,我并没有看兰焱什么反应,但却听到他呼吸一窒。

    果然。

    “焱烈啊,咱们是一家人,我不相信弈哥他们会一直怪你。”顿了顿,我继续道,“就算真的那样了,也有我在。”

    这句话并不仅仅是安慰,而是实话,是说不说出口未来都真的会去做的承诺,是我这种无能之人拼尽全力也仅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而已了。

    沉默。

    他没有回应我,我也没再说了。

    也许平静只浮于表面,我们两个人一起看着窗外的夜空其实各怀心事,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照不宣,总归在月白风清之下静享此刻难得的安宁与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就不怪我么?明明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却硬是把你卷进这么危险的。。。”他似踌躇了很久,终于还是开了口。

    本就是个低音炮,现下带着自责和羞愧的语气,他说话更是低了好几度,仿佛一个惹了祸主动来讨惩罚的孩子。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打断他,“因为是焱烈你,所以没关系。”旋即,又转去用玩笑的轻松口气扭头对他说道,“不过。。。你是不是也要把我逼成情圣才行?就不能赶紧睡觉么?”

    没有回答我,没有回以同样的笑,他坐在沙发上更是没有凑过来,“以后只喝我的血,好不好?从来我的身体都是最好最壮的,在这里和暗月那些人比也一样,所以让你吃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而且现在他们还不需要我的血了,我更不会有事情了,真的,你放心吧。不要喝别人的,只要我的,好不好?如果真的心疼我,就不要饿肚子,更不要喝温予淼或者任何别的谁的血,好不好?”

    借着月光我能感觉到他在那边盯着我的眼睛,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倔强,反复打包票的言语间急切中甚至还带着抹不去挥不开的浓浓哀求。

    “给我点儿时间,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然后找一个。。。小十啊,之前的事情我没办法改变了,但是以后,都有我在,你的事情我来扛,我一个人养得起你,不需要任何别的人一起,好不好?”话说一半,他没再继续下去,而是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

    以我之心血侍奉,以我之心意供养,只有我,好不好?

    思绪纷飞,我恍然想到了当年他告白时候那连续三个可不可以,只是这次的好不好还多了一个,是四个。

    长大以后,经历得多了,反而比以前更要执着太多。

    触目伤怀,百味杂陈,我尽力笑言,“。。。。。。我是不是还是没有别的可选?”

    他一愣,估计同样想起了这段纯真青涩的往事,微微牵动起嘴角,“。。。。。。看来是没有了。”

    那笑有些甜。

    回答亦如那年。

    这就是兰焱,明明用着询问恳求的温柔语气,但实际却一直有着让你完全无法逃避拒绝的强势。

    我鄙视地撇撇嘴,讽刺一句,“这么多年你都没变,还是一样的人面兽心,表面纯真,内里腹黑。”

    “你也一样没变啊,就是喜欢破坏我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粉红气氛。”他先回敬了我,之后倒也厚脸皮地乐得大方承认,“是啊是啊,我呢就是这么阴险,就是要把你骗到手,你可得乖一点啊,不然一定会请你喝罚酒的。好了,赶紧睡吧。”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变了。

    那年树下,我说他是多愁善感的少女,他说我是风华正茂的少年,而今他是一个头顶云天,脚踏大地,独当一面的磊落男人,我则是尘垢粃糠,卑不足道,依门傍户的龌龊废物。

    是的,废物。一个仰人鼻息,不靠趋炎附热就活不下去的废物。

    我僵硬扯起嘴角,转身掀开旁边的被子,拍拍床面招呼,“你还不睡?我不会再紧张了,你快上来吧!”

    “我倒是希望你能再紧张一点,这样。。。。。。”他见我鼓起腮帮子,鼻哼又扭头,明知是佯怒的作态,可还是收了话,马上讨饶,“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行了吧?你就快悄悄睡吧,真是的。”

    “这里哪有能躺的地方啊?你之前都怎么睡的啊?你别告诉我你就是每天晚上都坐在那里。。。”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我不禁眼眶发酸,压下喉头哽咽不想被他察觉,尽量用正常语调继续问,“。。。。。。你坐着睡了一个多月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又哭了。”不想,他却起身站到床旁,双手抬起我的头正好在他腰部那里,用手指抹了抹我的眼泪。

    他抿唇涩然笑着,带着浅浅的酒窝,低头凝视我,上下两圈浓长的睫毛笼着他那对星光熠熠的大眼,里面倒映着我的影子。

    还是和树下一样,满满地只有我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我婆娑双目瞧花了,竟觉得那里同样也盈着朦朦胧胧的一团泪雾。

    他。。。哭了么?。。。。。。

    我狠下心残忍地躲开他的手,别过脑袋不去再看那一双摄人心魄,能让人沉沦入里的眼,声调更不住地拔高,“那你说啊!!你都睡哪儿啊?!”

    少给我来灌迷药想蒙混过关这一套!

    他马上抱捧回来我的脸,扯扯我两边耳朵,“你啊,一定要不乖跟我捣蛋,永远这样会破坏我的气氛了对不对?让我好好看看你都不行。”碎念过后,轻揉几下做哄,他认输地招了实话,“我都睡在你床尾地毯那里。”

    我滞了下,“。。。。。。为什么?就不能问他们弄来一张床么?”

    我知道在这种环境,我之前又是那种昏迷的状态,他是不可能跟我分房而睡的。可是,就算不跟我一张床,像吴煜凡家那样,搬一张床进来不行么?这里这么宽敞,难道暗月不允许?为什么要睡在地上?

    他摇摇头,“没那个必要。人形态又睡床的话,我怕有人进来出了事我反应不过来。”

    “。。。。。。。。。。。。”我无论如何没想到,深情底理竟然会是这样。。。。。。

    “那,那你还不睡么?”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都已经这样决定,并且也付出行动这么久了,那我说再多不光没用,还会让他伤心,只能换个话题催他睡觉,我知道他其实很累了。

    “变身的话,你会害怕。等你睡着了,我再睡。”他边说边摆好刚才被我甩歪的枕头,向床铺的方向轻推我一下。

    又是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原因,又是一片甘之如饴到苦痛不自知的境地。

    见我定在那里不动,他稍加力气。

    我岂能让他如愿推倒糊弄睡了,拽上他的胳膊不撒手,跟他别上劲儿了,“你变吧,因为是焱烈你,所以什么样我都不怕。比起你,我才更可怕,不是么?混血儿。。。可我为什么却感觉不到我有一点儿力量。。。如果我有力量,我就能帮你,我们。。。”

    “你只要在我身边,乖乖的,就是帮我了。我是真的不希望你有什么力量,因为那样的话,将来你的处境会更危险。而且现在看来,虽然是混血儿,但比起狼族,你各方面习性更偏向于血族。”他打断不让我再说下去,扒开我扯他的手,捏上我两边脸,“好了,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事情,快睡吧,再不睡我就打你屁股了啊。”

    我都多大了还用这种威胁吓唬我?!说出去丢死人了好不好!

    我被捏得咧了嘴,来回扭动折腾就是不肯老实躺下,依旧执拗,“那一起,你变身。”

    “。。。。。。真是怕了你了。”盯了我一会儿,见我仍是坚持,他无奈叹口气,转身去了侧间。

    不管是男人的现在,还是男孩的过去,什么事情只要我撒个娇闹起来,他便总是拿我没办法的会去顺着我,几乎没有任何意外,从来如此。

    少顷,一头巨狼叼着衣服踱步走出。

    见我冲它招呼,它从床尾那里凑了过来,却瞧我好一会儿都不吭声,便上前用嘴拱了拱我的手。

    之前在泳池边那种场合哪儿有精力去看,枕着它抽血对视的时候,我其实除了想让它安心别再生乱这么一个想法,大脑里其余尽是一片空白。现在我这才有时间有机会真正用心,而不是仅仅用眼地去好好端详它,认识它,熟悉它,感受它。

    我颤巍巍抬臂,以手作笔点点描摹它几乎跟我攥起拳头一般大的眼,仔细观察会发现那是一对莹闪着深蓝泛少许紫色光芒的狼眸,瞪起来八面威风,气势汹汹的,可是注视我时,又脉脉含情,缠绵缱绻,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无论他为人亦或变狼,都是守护我左右的骑士。

    而我之前竟然会暗自揣度,以为他和白贤会放弃我。

    无数的例子都一再向我印证着,“这就是人类的本性,一切要在不触犯自己利益和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下,他们的忠诚仅此而已,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忽然想起忱哥那年说的这句话,果然没错啊,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类。

    没出息的眼泪再次泛起落下,我怕它瞧见难过,赶紧圈抱那条我双臂只够将将环住的粗壮脖子,脑袋扎进它颈后温暖顺滑的毛发中,伸出手一番抓揉搓弄,待到情绪渐稳,自感能控制好声音后才道,“就睡这儿吧,我看不到你,睡不着。”松开它,往下按了按。

    床尾那里离门近,门缝会有漏风吹进来的吧?但我如果这样说,它为了保持警惕,一定不会听话换地方。我太了解它了。

    顿了下似做思索,步去门口来回转了两圈,好一番考虑可行性后,它总算凑过来抬起狼嘴轻轻蹭蹭我的额头表示同意。紧接着,便脑袋顶了顶我的肩让我赶紧躺下,又叼拱盖好被子,安排打点好一切这才伸爪卧倒在了我的床旁手边。

    巨型狼头尽管是趴着却基本与我枕头平行,一眨不眨瞧了我好一会儿,终于缓缓阖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我就是要让这头大狼萌傻你们,然后让你们把2分都给我!快快快,热烈一点儿,积极一点儿!!!我要我要我要!!! _(xз」∠)_

第70章 礼物() 
吃饭没用,喝不了人血,兰焱又都那样的说了,从第二天开始我就再也没喝过温予淼的或者别的什么谁的血了。

    只是偷偷地,忍着并不餍足的口腹欲,不被他知道的,再也没有饱过的感觉了。

    温予淼起先在我的“饭点儿”还出现了几次,见我彻底拒绝的决绝立场,便只一笑而过,慢慢地不再来了。

    渐渐在暗月这里过了一个多月,给我抽血的量,一点点加到了一天20粗管,除了有点儿晕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感觉。这就是小强般的生命力吧?我这个混血儿看来没什么大本事,但是身体好啊!

    说到本事,所有人都不懂为什么我还是羸弱的像个人类,并没有任何传说中那位一千年以前狼族血族混血的那种强大到逆天的力量,更是连一丁点儿这两个单一种族力量的征兆也没有。这个所谓的一丁点儿甚至微弱到,尽管我好像习性喜好偏向于血族,却连他们天生对狼族气味的敏感与厌恶都毫无感觉。

    但暗月应该是没有就此放弃对我的所谓研究,因为他们并没有处死或者在其他的方面伤害虐待我和兰焱,我们吃穿用度从在押犯这一角度来看,还是条件优渥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不上不下的局面我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我迫切想了解情况,然而虽然出发点不同,可很明显地,暗月和兰焱都不是会回答我这些问题的合适人选。

    这天,兰焱刚好又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我也习惯他偶尔的神出鬼没。一般这种时候,我都会被他反锁在房间里自己看看书什么的。

    “你回来。。。找我做什么?”门声响后,随口回应的话未说完,一抬眼愣住,腾地蹿站起身,手里的书跟着掉到地上,我抖擞起全身精神,万分警惕地看着来人。

    “有必要一看见我就这样么?兰焱以为这样锁住你,我就进不来了么?”温予淼晃了晃手里的瑞士军刀,并不介意我的冰冷态度转变,冲我如以前一样地歪嘴调皮微笑着。

    我无视他毫无营养的话题,皱眉扫了眼他把玩的那个作案工具,“今天抽血已经结束了,你有。。。”

    他弯腰将地上的书捡起,瞧瞧封面,边去翻看内页边出口打断了我,“在你眼里,我找你就只有血的事情?我好像从来没掺和进你的试验吧?还有,我想我们没有分手吧?他姓兰的才是第三者插足吧?”

    “。。。。。。你有话快说吧。”面对他虽然瞧也不瞧我,语气轻松,却咄咄逼人的成串问题,我一句都答不上来,更不想答,只想赶紧把人请走。

    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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