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种族 The Hidden Races 吴斯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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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的种族 The Hidden Races 吴斯谬篇-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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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没伸手,伸手我都会把头放上她的掌心,来个托脸杀。

    “凡哥啊,他说。”她手一拢,挡在唇边。

    “嗯嗯?”为避免她继续拿搪,我赶紧侧头,支起耳朵。

    全准备好了!大哥请讲,小弟我洗耳恭听!

    她悄声低语,“他特意说了,不让我告诉你。”

    。。。。。。???

    “走走走,去绘画馆,都几点了,真是的。”抬腕看了眼表,她拉上还傻在原地的我往前走。

    “去什么绘画馆啊?你缺不缺德呀!”我这才反应过来,拉住她偏不让走,“为什么特意说不让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啊?你快点儿告诉我,我都快要疯了!”

    有你这么干的么?合着你逼我这儿看你搔首弄姿半天,结果就是为了涮我玩儿?

    我劝你善良,否则我真控制不住我的混血能力要把你捏死在这儿了!

    她回头瞧着我,扑哧一下子乐了,“这么暴躁,被我说中了吧?诶,你不用着急否认,我一看就是了,爱chris哥爱得都不行了。而且我发现你现在好奇心变重了好多啊,你以前不是上赶着告诉你都懒得听么?”

    呵!堵得我一句话没法儿说了,算她狠!要不是碍于这里是公共场所,而且还是美术馆这么艺术气息浓厚的安静地方,我非上手搔痒到她哭着甩出两管大鼻涕来不可!

    我恨得她牙根儿痒痒,低声威胁,“好你个郑水晶!来劲哈?你好样儿的昂!你和chris。。。。。。”

    。。。。。。

    话没说完,包包里发出一串震动。

    说曹操曹操就到,掏出手机一看,是吴煜凡打来的。

    我瞪她一眼,走去旁边的休息区,按下接听键,“说。”

    “。。。。。。”那边一个呼吸被噎住的动静。

    “干什么?”去自动贩卖机投币接了杯咖啡,坐在椅子上我又问。

    “。。。。。。怎么那么横呢?”这回吴煜凡总算张口了,诧异的声音里有不明所以,还有那么点儿无可奈何。

    “我怎么横了?”栽赃,完全不知所谓,我现在很平和的好吧?一点儿不想捏死谁,绝不是找人泄愤的,“是不是郑水晶又没带手机?我给你叫她,你等会儿。”

    我鄙视地瞥向水晶,准备把手机递给她。这二傻子平时总是乱放手机,吴煜凡他们经常为了找她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

    “找你不行么?”他略提高嗓音,叫住了我。

    “我?找我干什么?你。。。。。。你,你是不是想找我说什么?那你。。。。。。那你说吧,我,嗯。。。。。。我听着呢。。。。。。”我觉得我一下子精神高度绷紧,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吴煜凡一顿,“怎么这么紧张?你看见什么了?还是发生什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水晶呢?她没在你身。。。。。。不可能,因为今天你们去,我。。。。。。宝贝儿,你在哪儿呢?别慌,赶紧告诉我!”

    连串的问题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从听筒里传过来,弄得我都懵了。

    说话颠三倒四的,在那儿叽里咕噜地讲什么呢?我紧张是有原因的,他怎么好像莫名其妙地也跟着一块儿不正常了?

    我缓了缓被念得嗡嗡响的脑子,再琢磨了一遍他的话,这才明白好像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我没事儿啊,我们俩一起还在逛美术馆呢,你想跟我说什么啊。。。。。。我就是有点儿紧张。。。。。。咳,紧张这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以为你跟她说rap呢。chris哥,你是不是傻啊?”和我头顶头,耳朵贴着手机听了好一会儿的水晶忍不了地扳过我的手,对着话筒上来就是一个吐槽。

    可把她厉害坏了,看来一会儿必须得给点儿时间让她也站上展台先叉会儿腰,受人敬仰观瞻了。

    “。。。。。。小兔崽子!你等我回去收拾你的!还不把电话给她!你偷听什么你?找抽啊?!”打蛇打七寸,水晶这话相当于踩到了吴煜凡的痛处、软肋,戳点的是他那屡屡被人诟病的脑子,令他恼羞成怒当然就一点儿都不意外了。

    在那火气明显要爆了的骂人声中,水晶仍旧不怕死地对他嘿嘿坏笑了下,这才将手机还给了我。

    了不起!真是条硬汉!

    我一手拿着纸杯,头夹住手机,紧抿唇,腾出另只手冲她使劲儿竖起一个大拇指。

    “宝贝儿,你在哪个展区呢?”听出是我接的了,吴煜凡语气变得柔缓下来。

    “雕。。。。。。”

    “就那几个破石膏像有个什么好看的了?是因为有裸…体的么?能看不能摸的,能有什么意思?浪费钱。真那么喜欢,晚上回家来,我脱光了躺床上随便你各种角度观赏研究,不仅近观,还可以亵玩。”我只说了一个字便被生生打断了,他喋喋不休地轰炸着,语气和态度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股子浓浓的不耐和歧视。

    当然,更多的还是自我推销。

    浪费钱,回家来。。。。。。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会过日子,精打细算,有当贤妻的潜质?

    好,现在知道了,打住,请滚。

    谁要亵玩他了啊?!

    说的都什么鬼话,简直辣耳朵!

    在他眼里我就这点儿出息?看石膏像是为了那些破事儿?怪不得那四个成天满脑子黄色废料,瞧他这领导当的,可真带了个好头儿啊!

    再者说了,我话放这儿,我即便是有他说得那么龌龊,我也不会饥不择食去玩儿他!我是有追求的,品味很高,很挑的好不好?他少跟我这儿毛遂自荐,我不收残次品!就是他这种自我标榜抢手的完美残次品也不行!

    气得头大,我闭上眼掐了掐眉心,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没下限的话题,“你到底来这个电话是想跟我说什么?”

    他不坚持他的流氓话题,但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反问,“你想听我说什么?你好像一直都很期待我跟你说些什么的样子。”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来找我挑衅说rap的了,你给我闭嘴吧你!

    “我真是快被你们给。。。。。。得了,你随便吧啊。”气结,我已经是非常没脾气了,谁说只有他对我无奈的?我也够能包容他了好吧?

    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么?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两个全都这么找抽。

    听出我的不爽,他笑意更浓,“逗逗就不耐烦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想知道你在哪儿。别老跟雕塑馆待着了,去其他馆也转转,那里那么大,别等会儿接你们的时候你其他的什么也没看成。你把电话给水晶吧,我跟她单独说几句。”

    这个“单独”的意思这么明显了,我没多作停留,把电话递给水晶以后就起身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扔了纸杯离开休息区回到了馆内。

    吴煜凡他们一帮人一直遮遮掩掩的,最近尤甚,还是那句话,顾言蹊我确实谈不上了解,但至少我不信他会在这件事上骗我,这毫无意义。可他们什么也没跟我说,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露,是在等什么我实在猜不出来。

    觉得没必要跟我谈,到时候直接去婚礼现场就行了么?还是我已经被长时间以来的连番刺激折磨给弄得思想太过阴暗,真实的原因很简单,就像顾言蹊说的那样,是在给我精心准备一个求婚仪式?

    我不明白,我看我也想不明白了。

    等答案自己揭晓吧,到该它被揭晓前,我只要耐心等着就好。

    何况,我也只能耐心等着。

    走去展厅正中央,仰头观赏那座和思想者极其类似到接近复刻的石雕作品,猜测相关的作者背景等等是否又是与我前世认知相左时,肩膀一沉。

    我头也不回,任她两臂压过来,“打完了?”

    水晶嗯了一声,把手机递还给我,“这次怎么不问我了?”

    好奇又调皮,说话间的笑意比刚刚还要奸诈惹人嫌。

    “你说么?”我拿过手机,仍然仔细打量着雕像。

    线条流畅,姿态、表情、肌理,人体每一点细节的处理都精益求精,无不透露出作者对艺术的造诣与态度。

    追求至完美。

    但丁就屈膝坐在那儿,托着下颌,嘴咬着拳,默默凝视,关注着人间的悲剧。

    他深爱他们,所以他同情他们。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沉浸在痛苦与矛盾中,陷入了永恒的沉思。

    “我当然不说。”她理直气壮。

    没有意外,就知道会是这样,油盐不进的,我对她的道德和人品早放弃了,压根儿也没抱希望。

    “那你是来讨打的么?”我扭头,终于把目光给向她。

    我冷冷淡淡的,说话都比平时凉了大半截儿,她倒像是刚才背着我被吴煜凡通过电话用意念打了一管子鸡血,“哎哟!我算明白chris哥说的了,咱这对儿大眼睛哟,稍微带点儿小眼神儿那就是对儿杀器啊!走走走,别瞪我昂,绘画馆,出发!”

    搂上我的胳膊,她举起另一侧手臂,一副向前迈进的姿势,纵是再刻意压低的嗓音也掩饰不住其内心的亢奋。

    有病。

    看来还不轻了。

121 吾爱() 
    有些意外,绘画馆这边相较雕塑馆要安静许多,都没什么人,竟然能碰上如此绝佳的机会,幸运程度绝对满星,简直可以将今天封为逛博之日了。

    本盘算着想跟水晶好好聊一聊,做个深层次的文化交流活动什么的,毕竟以她的岁数和阅历充当讲解员这份差事全美术馆都没有比她更能胜任的了,哪怕馆长本人亲自上阵也不行。结果刚进展区没多久她就被星辰一通电话叫去外面听,我在原地等了等还没见人,想是可能他们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有什么事情要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她既然没叫我一同离开,横竖应该也不是太要紧的,于是便放下心,往里面走,边等边慢慢地看。

    比起雕塑,其实我更喜欢画,尤其西方古典主义风格的画作,格外偏爱。以前赶上画展总是要排开日程早早订票,去了后更一定得从开馆泡到闭馆,算是真的很能蹲的那一型。

    无聊么?

    一点儿不会。

    有时候当你心无杂念,全神贯注于一幅画上是真的可以感受到它的温度,触碰到它的灵魂,仿佛能穿越进入其中,直抵那时的场景,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观看者,乃至是参与者。

    过去,我十分享受这种沉浸在自己所喜爱的事物里,时光于悄然间流逝的感觉。

    也因此,每次去美术馆基本都是一个人独自前往。

    大家都是忙人,上班的忙事业,当学生的忙学业,空档期不太容易撞上,难得抽身,不好去占用那么多本就来之不易的闲暇时间勉强对方做他并不感兴趣的事情。

    朋友们一般爱逛街听音乐会或者参观现代艺术展那些,鹿谨工作多、应酬多,在这里陪我一待得大半天,太浪费,不现实。

    这并不是说他会断然拒绝我的邀请,粗鲁失礼又伤害感情的事鹿谨的性格是不可能对我做的,他是很婉转的那类人,说话做事皆会给我们彼此留下余裕。

    他会陪我来,但也会继续做他的事情。

    接连不断的手机震动,一次次或长或短的失陪告辞,他没有说任何责怪的话,却更是使我惭愧到惶恐。

    我好像令他为难了。

    这个认知让我变得胆怯,害怕我的自私影响他,甚至叫他厌烦,从一开始斟酌约会地点,到后来自觉地减少本就不多的约会次数,一点一点的,他彻底绝缘了我这些“浪费时间”的爱好活动。

    我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很正常。

    他忙嘛,是在为了我们的以后努力啊。

    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现在想想实在是可怜又可笑,可站在那时的立场和角度,总觉得这有什么的?那又有什么的?好像对太多别的女生会发作的事情全无所谓,认为没关系,不去计较。

    一再地让步,全然无条件,绝对地理解、包容,谨小慎微地照顾、体贴、迁就他的心情和喜好,渐渐习惯了太多本应当情侣间二人共同分享、经历的事情里只有自己去面对和承担。

    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爆棚信心,明明没有多少资本可倚靠仰仗,却还是随心所欲地奢侈。

    天真又任性,我活在自以为是的世界里,扮演着知情识趣好女友的角色沾沾自喜,乐此不疲。

    所以,到底该说是他演技太好,还是我两眼昏花?

    旁人很简单便能看出来的东西,连鹿谨在我复生醒来,第一次与我正式见面时寥寥几句便下了定论,直言他不爱我。

    切中要害,半分都没有说错。

    我愚笨又执拗,想当初那时候啊,周围人真是暗示表达过,提醒也给过,我却依然不明就里。

    因为他实在是很好,不,简直是好极了,他和我曾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他不像与我长大的白贤那样毒舌我,嫌弃我,约束我,谦和温柔到近乎一个完人。

    他从没有,更不会对我说烦。

    即便他一点儿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些画,不喜欢那些歌手,不喜欢那些建筑,不喜欢那些朋友。

    也不喜欢我。

    有些东西当时想不到,或者其实根本是不愿意想到,只因那人不是别人,是他。

    原来,昏花近盲的不是我的两眼,而是那颗拱手交出,却被遗落丢弃的心。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些。

    真的很固执,看来从很早以前,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似乎总是能够不计较意义和结果,莫名其妙地去坚持一些所谓的原则和事情,维持一段注定不会幸福的感情。

    一根筋。

    一旦认定了那个人,便不会再轻易动摇,直到对方放手前,我会撑到底。

    哪怕前方艰难险阻。

    哪怕被世人咒诅。

    哪怕独自一人。

    维纳斯的诞生在前世便是我最爱的几幅作品之一,如今有幸重新得见,和记忆里的杰作一模一样,惊喜之余不免让我念及些陈年旧事。

    维纳斯的仪态和容颜不曾改变,她的表情还是那么忧愁和迷惘。

    就和我一样。

    不由得摇头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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