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新兵,击败西岛奸细、六级高手汤宫庆,遇袭之后,擒杀六名西岛刺客,试问,这样的战绩,新兵之中又有何人能及!
兵王得主,实至名归!
如果有人敢在此时站出来说,姜呆的身份来历可疑,估计当场就会被泛滥的口水活活淹死。
姜呆站在台上,面对朋友们的祝贺,倾听观众们的欢呼,脸上挂着憨笑,只是,他的眼睛一直望着远方天边,那是将军村的方向。
老爹老娘,大哥,你们看到了吗?
我得了兵王嘞!
你们开心吧?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希望老爹他们能够听到,这个称号对自己来说意义不大,但老爹老娘一定会非常开心。
殊不知,一位躲在人群中的黑瘦老人,正在偷偷拭去脸上的泪花。
自己没做错,这孩子,他就是北炎的希望!
姜寮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兵王授勋,竟把西岛的破坏企图彻底粉碎,军民士气非但没受到影响,反而因此同仇敌忾,比以往更加高涨。
他看看台下疯狂的平民,再看看姜呆那张已经笑得僵硬的脸,也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
第二天,姜寮便动身返回太阳城,向司徒列复命。临行前,他将一面刻有太阳造型的小铁牌交给姜呆,并告诉姜呆,如果将来到了太阳城,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可以持此牌来找自己。
此牌非金非银,入手沉重,姜呆再不识货,也知道此牌不凡,忙向姜寮道了谢,放到怀里贴身收好。对他来说,姜寮赠牌意义非凡,至少说明,姜老实一家从此性命无虞。
姜寮走后,姜呆六人也纷纷走马上任,成为破格提拔的统领,独掌一营。按照军中编制,每营下辖100名士兵。姜呆手下的士兵就是丁字号的新兵,此外,郭如松还为他们每人配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副统领。
隔日清晨,各营新兵来到校场,排成整齐的方阵,等候总教官丁武的训话。丁武目光炯炯,面对方阵而立,他看着眼前的这些精神抖擞的新兵,突然开口道:
“从今天起,你们将告别新兵的身份,奔赴各地战场,被编入不同的军队。所以请牢记,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一旦离开新兵营,便只剩下一个身份,那就是军人!未来,你们将要面对的不再是冷酷无情的教官,而是随时都会夺走性命的敌人。
战场之上,只有两种人,一是战友,一是敌人。现在看看你身边的人,他就是你的战友。所以请牢记,你的一次心慈手软,畏缩不前,甚至自作聪明,都可能让身边的战友无故送命!
国难当前,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去不断战胜敌人,直到敌人被完全消灭,或是自己死去。多杀一个敌人,北炎就多一份希望,所以请大家牢记,一定要尽可能地活得久一点”
丁武破锣般的嗓音在校场的上空响起,新兵们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只是在这沉重之外,眼神中也多了一份果断和坚毅。
他们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不再是新兵。(。)
第三十一章 赤龙要塞()
麦尖已是浓浓的金色,又到了每年麦收的季节。
赤龙要塞身后的田野上,满是抢收的军民,他们起早来到田间,把麦子一陇陇的割下来,再运到田头的空地上晒干。麦子熟了就得及时收割,否则麦穗易折,要是遇到下雨天就更麻烦,所以每个干活的人都在争分夺秒。
往常这么大片的麦田,从收割、打场、脱粒、晒干到最后装袋入仓,至少要忙乎一个月,如今却要在二十天内完成。
因为敌军随时会来捣乱或抢粮。与北炎交战,他们同样消耗巨大,为此,从一开始就占据了江北大片农田,并驱使大量北炎农民来垦荒种田。
古时的战争,说白了就是掠夺人口和财富,同时摧垮对方的军事和经济。
如今,西岛、亚述、罗斯三国在北,北炎、摩罗两国在南。双方距离最近之地,仅仅隔着一条流淌不息的安北河,形势十分紧张。
北炎帝国的兵力分布,整体有如一个v字形,v字的两个顶点,分别是问师城与天龙要塞,底端是北炎国都太阳城,而在v字的两条斜线上,同样分布着上百座中型要塞,赤龙要塞就是其中的一座。
忙乎了整个上午,饶是姜呆身体结实,也感到一阵腰酸背痛,只能不时站起来捶打几下。他们这批新兵抵达赤龙要塞已经七天时间,五天前便开始参加了抢收。
空中是懒洋洋的云,迎面是凉爽的风,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捡拾麦穗的孩子四处跑动,啄食的鸟雀出欢声笑语,一幅幅洋溢丰收的画卷,让汗流浃背的姜呆,感到一阵舒坦满足。
五天的田间曝晒,让他更黑了些,眼神也显得更亮。从小锦衣玉食的张调月、沈英等人可就没这么幸运,短短几天时间,便从俊朗如玉变得“眉眼焦脆”,差点连姜呆都认不出来,情况最好的要属小黑,与之前相比几乎没有变化。对于主帅郑雄安排给自己的“美差”,姜呆倒没抱怨什么,反正到了军中,服从安排就好了。
蓦然间,前方的要塞城头传来激越悠扬的号角声,麦田四周也响起紧促的铜锣声。
众人目色一凝!
敌人来了!
飒爽的秋风从北方拂来,赤龙要塞前是黑压压的敌军。
赤龙要塞只是一座中等规模的要塞,但它有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它背靠巍峨连绵的汝拉山脉。汝拉山脉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北炎帝国依托汝拉山脉,在百年时间里,足足修筑了上百座要塞。
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这条横亘境内的汝拉山脉,北炎帝国恐怕早已不复存在。北炎人都把雄伟的汝拉山脉,叫做关山。
伴随着嘹亮的号角,一队队黑甲红袍的士兵从坚固的赤龙要塞里奔涌而出,在要塞前摆开阵势,正前方是两个重甲步兵旅,身后是深色冷峻的弓兵,两侧是轻步兵和轻骑兵。
军阵之中,一杆大旗猎猎飘扬,火红的旗面上赫然绣着一轮光芒万道的烈阳。
火舞烈阳,这是北炎帝国的象征。
赤龙要塞内驻扎着一支军团,叫做赤龙军团,军团长郑雄是一名八级力士,麾下四支师团,四名师团长均为骁勇善战之辈。这些年来,亚述与之交战多次,都没占到太大的便宜。
数里之外,是严阵以待的亚述士兵。
这支军队清一色的黄色劲装,外罩黑色甲胄,远远望去,宛如黄沙大漠上铺盖着一层厚厚的乌云,阴沉得让人窒息。与北炎摆出的防守阵型不同,这支军队前方是整齐的三旅骑兵,骑兵后方则是两旅轻兵。
军阵中同样飘扬着一杆醒目的大旗,鹅黄色的旗面上绣着一只黑色狼头。
亚述自古便有信奉狼神的习惯,他们认为,沙漠中的狼是6地上最可怕的动物,成群结队的狼足以把任何强大的动物杀死。黑色狼头,是亚述帝国的象征。
亚述境内沙漠广布,内湖众多,拥有大量的绿洲,这里盛产战马,还有战士。亚述云骑纵横莫亚难逢敌手,与北府桑卫、南洋黄甲、西岛夷兵并称天下精兵。不过亚述人更喜欢称呼自己的骑兵为狼骑。
几百年来,亚述帝国数次兴兵,与北炎帝国交战无数,却从未真正分出过胜负,两国就像桑卫与夷兵,是天生的夙敌。
北炎虽然在单兵实力上略逊亚述,但兵力至少是亚述的两倍,而且极为团结,所以论整体实力,两国可以说是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北炎率军出战的是赤龙军团第一师团,师团长唐澜骑马伫立中军,不慌不忙向对面静静观瞧,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亚述的狼骑,这些狼骑度奇快,刀法精湛,而且精擅骑射,他们在阵前就像一群狡猾的饿狼,不断游走,消耗着对手的体力,然后一击绝杀
沉闷的战鼓声从对面传来,对方的骑兵组成的三个方队,开始缓缓前进,他们的攻击意图十分明显,正面强攻,左右包夹。
唐澜看到这里,皱了下眉头,在这个时候,就算北炎骑兵明知不敌,也要硬着头皮上前抵抗,否则,对方的投石机和攻城车就会长驱直入,直抵城下。
“擂鼓,迎敌!”他大声出号令。
咚!咚!咚!北炎阵前响起了沉重的战鼓声。
吼!吼!吼!重甲步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响亮的口号,手持重盾长矛,面无惧色地向数里外的亚述军队缓缓迎了上去。
在他们身后,是千名弓手,侧翼是轻骑和轻步兵。
两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就要进入长弓的射程。
北炎战鼓骤停,步兵竖盾擎枪,静立原地,对面的亚述骑兵开始加。
张弓!弓兵指挥大声呼喝,军阵后方的弓箭手站成五排张弓搭箭,面无表情,斜指长空。
放!崩崩!军官一声令下,千支羽箭瞬间腾空而起,不断出厉啸,在空中慢慢聚集后,便带着死亡的呼啸狠狠射入敌群,一道道身影中箭倒地,哀嚎不止。
张弓!放!崩崩!
张弓!放!崩崩!
亚述骑兵的身体几乎贴伏于马背,他们抬起自己左臂,用坚固的臂盾护住前方,脚跟同时轻点马腹,胯下战马感受到主人的指令,瞬间提,闪电般越过繁密的箭矢。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8
第三十二章 关前之战()
号角悠扬,战鼓激昂,喊杀震天,听得新兵们心潮澎湃,热血上头,他们停下手上的工作,不断向着要塞张望,看那样子,分明是想登上城头,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战场厮杀。
再看身旁那些老兵,此刻面无表情,依然在认真干活,也许在他们心中,收麦子比战斗更加重要。
“听这声音,至少也得上万人!”副统领张玉明见姜呆出神,走到他身边说。
“张大哥,你怎么知道?”姜呆盯着他,好奇地问。
“像这种大规模的战斗,我参加过好几次了,甚至还有十多万人的战斗呢!”张玉明面带一丝傲然,笑着说。
姜呆露出敬佩之意,从几次大规模战斗中幸存下来的老兵,的确有自傲的本钱。
不过,他的心中同样暗生警惕,记得自己刚来那天,第三师团的师团长邹正曾说过,每年麦收季节,敌军都会出兵袭扰,但是两大帝国阵营之间,已经一年多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斗了。
他没有细想下去,毕竟这里地处汝拉山脉南麓,位置极为安全,再说万人交战,在战争中,恐怕也算不上多大规模。
与姜呆他们同来赤龙要塞的新兵总共一千人,兵力为一旅,新兵旅被划归到第三师团,据说,第三师团的轻兵旅在不久前的战斗中已经被打残了,姜呆他们来此,正好补齐编制。这一千人当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比如沈英、陈童、杨曜、杜航太等人。
姜呆作为兵王,新兵自然以他为首,此时见他重新埋头干活,便都不再张望,纷纷拿起镰刀,同那些老兵一样,继续收割着麦子。
只是,要塞方向传来的喊杀声似乎变得更加激烈,士兵的惨叫和战马的悲鸣不绝于耳,即使他们远在千米之外,也同样听得清清楚楚
箭矢如雨,沉重的弦颤就像催命的音符,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亚述的三千骑兵很快穿过这段死亡征途,他们扬起手中的弯弓和羽箭,开始还击,三千支箭矢很快出现在北炎军阵的上空,黑压压一片,同样带着死亡的啸声,让人感到窒息,北炎的重甲步兵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他们高高举起手中的重盾,将身后的战友掩护其中,盾牌后面的长矛手,则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矛。
密密麻麻的箭矢很快落入北炎的军阵之中,骤雨般无孔不入,尽管有重盾的遮挡,许多士兵还是被箭矢射中,倒地惨嚎,整齐的阵型瞬间出现大量的豁口。方阵后面的五排弓兵也被波及,大量损伤,不过他们没人退缩,仍然手持长弓冷静地还击,希望在骑兵抵达步兵方阵之前,尽可能地多杀敌人。
他们列阵于此,任务就是阻敌,战鼓不息,战斗不止,久历战阵的他们早已磨炼得心如铁石。
骑兵已经越来越近,轰轰蹄声有如沉重的雷鸣,重甲步兵已经能够清楚看到对方的战马,以及战马上的亚述人,对方脸上挂着冷笑,腰畔的弯刀雪亮耀眼。
亚述的弯刀质地优良,切割力巨大,能够轻易划破身上的轻甲,以及脖颈处的动脉,所以前排步兵的防御就显得尤为重要。单纯用盾牌或长矛来阻挡骑兵是不现实的,但训练有素的盾牌手和长矛手的配合,却能够有效阻击轻骑兵的冲击,尽管最终存活下来的希望渺茫,但只要能赢的最后的胜利,牺牲也会变得极具价值。
身后的弓兵不停施射,身边的战友也不断倒下,双方的箭矢仿佛无休无止。
仿佛经过漫长的等待,两军终于短兵相交。
嘭!嘭!嘭!
噗!噗!噗!
双方就像两股洪流狠狠碰撞在一起,交汇之处,一片片血花飞扬而起,士兵的怒吼、战马的嘶鸣、兵器的交击,伤者的哀嚎混杂在一起,共同奏响一曲悲壮的战争旋律
这一刻,北炎方阵之前血肉横飞,伏尸遍地,生命脆弱得如同蒲公英的飘絮,轻轻吹弹,便消失无踪。
进攻的鼓号声依旧激昂悠扬,三千轻骑兵分三路,左右两支旋风般扑向方阵侧翼的护军,他们只要突破侧翼,便能攻破方阵,同时杀掉方阵后面的弓手。
唐澜在每边侧翼安排的是五百轻骑与五百轻兵,见对方骑兵向自己冲来,这些轻兵手持弓弩,站成三排,对着疾驰而来的亚述骑兵进行攒射。
三段式攻击的威力巨大,准确度高,冲在前方的亚述战马头部纷纷中箭,战马吃痛,难以驾驭,骑士滚下马来,一下便失去了最具威胁的优势。
趁着对方攻势受挫,北炎骑兵手持长枪,快速迎上,与后面的亚述骑兵交战在一起,亚述云骑的弯刀迅疾如风,北炎骑士长枪势大力沉,双方一时间竟斗得平分秋色。
就在此时,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