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渲,你不要吓娘啊,要不我再叫个大夫给你瞧瞧?”
“娘,我没事,就是觉得自己以前太混账了。”看于母一副紧张的样子,于子渲暗暗叹口气,以前的自己是有多烂啊,表现的正常一点,还被人当有病。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关心自己的娘亲,以后自己也得对他们好一些。
我家子渲终于懂事了?好好好,于母激动的眼泛泪光,于子渲连忙连哄带骗,说尽好话,直把于母哄的眉开眼笑,尽是满意神色,才安心的回房去洗漱。
自古慈母多败儿。
但我于子渲可是个有追求的败家儿。
“月儿,陪本少爷出去走走。”
要说于子渲这么大做过唯一一件好事,大概就是买了月儿回来,于子渲虽然名声不大好,但为人却不是暴戾之人,对她也没有打骂,在月儿眼中,自家少爷肯定是最好的,外面人都是在诋毁他。
少爷可不轻易带我出去转悠呢,月儿内心还是很想出去的,不过于子渲才刚醒过来,要被夫人老爷知道了,怕是不好。
“这,少爷,要不今天还是别出去了,您身子刚好,还是多休息的好。”
于子渲气不打一处来,“反了你了,别墨迹,去不去,不去我带二狗子去了。”
想道每次少爷带二狗子出门,回来都是满身酒气,大醉伶仃的模样,不成,不能让二狗子去,少爷现在可不能喝酒。
权衡利弊之下,有了答案。
“去去去,少爷带婢子出门,婢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变脸之快,让于子渲诧异,脑中稍微一想明白了,伸出手指,在小丫头眉心弹了一下。
抬脚出门而去,身后小丫头微蹙着小眉角,俏皮至极。
按照后世来说,现在也就是早上六点出头。
街上已是人来人往,古人闻鸡起舞,大多都是天亮就起床了,安阳作为府城,街上更是热闹,各种吃食,酒肆都已经开门迎客。
顺着脑中记忆,来到望江楼。
安阳以前叫做阳城,挨着阳江边,后来太祖大笔一挥,安阳府就诞生了。这望江楼区区三楼之高,自然是望不到阳江,不过是背靠着从阳江引进城的一条内河罢了。
于子渲熟门熟路,进了门也不出声,径直的朝三楼走去,三楼有雅间,都是有身份的人才会上去,于大少好歹是安阳府名人,不知道在这吃过多少点心,喝过多少酒,留下多少趣事。
见于子渲上楼去了,掌柜的急忙吩咐小二备上点心早茶跟上去。
“哎,那不是于公子吗?”
“可不是,听说昨天落水了。”
“咱于大少也真是色胆包天了。”
“嘿嘿,昨晚不知多少女子为他担忧呢。”
楼下的议论,于子渲自然是听不到,就算他听到了,顶多也是一笑了之,要想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可不是吵架动手就行的。
站在窗前,眺望这城内风光,河水流过,于子渲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这大周朝,虽然是开科取士,但让于子渲去参加科考,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经学策论,自己嘴上说还行,但要写文章肯定是有难度的,说跟写完全是两回事。
当然,真要入仕途,还有举荐这一条路,说白了一般举荐无非就是花银子买交情,而且升迁基本无望,还不知道分到哪个偏远山区去。
不过要是有分量的人举荐,那又不同了,只要有关系,到时候即便不能入京当大官,也能在安阳混个名堂。
细思之下,自己只能接家里的事业,做一个商业大亨,至于工农?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宝宝心里苦啊,没有金手指,也没有过人的记忆,这辈子仕途基本无望了,去军队自己也吃不了那个苦。
转念一想,当个富家翁,每日带着恶仆上街调戏调戏良家妇女,貌似也还不错。
桌上点心香味诱人,早前那一碗粥也就是垫一下空腹,解解饥饿。
八宝粥,绿豆糕,葱油饼,豆腐花,还有一碗煮好的香茶,勾的于大少口生津液,顾不上思考未来打算,什么都比不上眼前的美食。
招呼着月儿一起过来吃,但月儿谨守婢子的本分,拒绝了。倒是让于大少有点小小的失落,这古代尊卑之分还是比较明显啊。
一番大快朵颐,风卷残云的扫尽了桌上的吃食,满意的打了一个嗝,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送。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还没看清人,就听到那公鸭嗓子叫喊,“子渲,为兄听说你在这,特来问候一声。”
“怎么样,今晚去如意楼,哥哥请客,哎呀,我去,你吐我一身茶水干嘛?”
原来,于子渲吃完点心,本想喝茶水漱口,没想到,这茶跟后世自己喝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都有,触不及防之下,一口就喷了出来,恰巧这人进来。
望江楼上望江流,年少不知愁。
第四章 赐名()
“你吐我一身干什么呀?”
于子渲急忙起身,赔笑的帮他拍打,“真是对不住了,得罪之初,还请思明兄多多担待。”
这人叫莫思明,天生公鸭嗓子,跟于子渲算是那种一起piao过,一起打过架的好基友,父兄都安阳府衙门里供职,货真价实的衙内。
莫思明没好气的捋了捋衣襟,道:“子渲啊,昨儿个你掉水里,可还是我唤人把你捞上来的。”昨晚夜宿如意楼,身子还有点虚,本身说话就有点怪,这一开口更是不得了,“兄弟我听说你在这,特来打个招呼,你倒好,见面就喷我一身茶水。”
这口气别提多委屈了,听的于子渲耳根发麻。
“思明兄。”于子渲连忙赔罪,“要不这样,今晚如意楼,小弟做东,就当赔罪,思明兄可别客气。”
莫思明眼球转了转,阴转晴,“算了,为兄也不是气量狭隘之人。”又客气的问了句,“子渲你不是落下什么病根了吧?”
“没有,没有,我好得很。”于子渲答道。
于子渲腹中自语,哥们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看你那黑眼袋,薄弱的身躯,别哪天倒在女人肚皮上,到时候这安阳府可有笑话看了。
于子渲这厮没自觉,其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一张脸,身体跟他也没多大区别了。
莫思明坐下后,突然叹了一口气,于子渲奇道:“思明兄好好的叹什么气啊,兄弟不是给你赔不是了吗?”
“不是这个,陈奇那小子仗着自己墨水比我多那么一点点,昨晚在如意楼碰到了,当面给我难堪,要不是黄兄他们拉着,哼!”
不然你能怎样,于子渲对这些清楚得很,顶多也就是两边下人打起来。
陈莫两家向来不合,在衙门里还有利益之争,这争斗自然牵扯到了年轻一辈,平常见了都没好脸色,青楼里抢女人,争风吃醋更是家常便饭。
不过不得不说,那陈奇无论卖相,还是学问都比自己几人不学无术要好。
说实话,于子渲也想去见识一下这年代的风流场所,虽然记忆里有,不过跟亲身体会还是有差别的。
两人接着闲扯几句后,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莫思明估摸着老爷子应该在去衙门的路上,就先告退走了。
莫思明走后,月儿细声说道:“少爷你身子刚好,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于子渲伸手在月儿头上一摸,“本少爷身子好的很,瞎操心。”思忖一下,捏着小丫头的俏鼻,“我今晚要去如意楼的事,你不许说出去,不然本少爷大刑伺候。”
月儿挣脱开来,不做声,揉了揉鼻子,委屈的撅着嘴。都怪那莫思明,老是捣鼓我家少爷去那种地方,坏透了。
早点也吃了,风景也看了,闲来无事,只能打道回府。
二狗子今天很郁闷,往日少爷出门一般都是带自己出去的,虽然少爷喜欢踹自己屁股,不过二狗子心里还是被踹的很欣喜的。就这个,他没少跟其他人吹嘘。
远远的就看到于子渲领着丫头小月回府,二狗子谄媚的迎了上去。
“少爷早上好。”
小月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二狗子有点郁闷,这丫头你瞪我干啥呀,我还羡慕你跟少爷出去呢。
于子渲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二狗子,啧啧,长得也太寒碜了,兴许这样更能衬托自己更英俊,所以才经常选他做随从吧。
思虑过后,于子渲起了恶趣味,询问道:“二狗,少爷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二狗子喜上眉梢,欢天喜地的跪在地上,嘴中不断你的说着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于子渲有些吃不住这一阵跪拜,没好气道:“别拜了,本少爷还没死呢,拜什么拜。”
二狗子这才停下来,眼巴巴的看着于子渲。
“这样吧,以后你就叫旺财了,二狗子这名就不要用了,别人问起来,就说本少爷说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自顾自向府内走去。
月儿有点羡慕的看了一眼二狗子,不,现在应该叫旺财了,真是的,少爷还是头一回给下人取名呢,又是瞪了一眼旺财,才紧紧的跟着于子渲进去。
如果月儿要是知道旺财的含义,不知道还会不会羡慕呢。
于府占地极广,院子五进五出,四周亭台水榭,花草山石,错落有致,彰显
于父于母二人正观花赏鱼,说道于子渲,于母神情欣喜,“老爷,今儿个子渲跟我说的话,听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于父嗤之以鼻:“平日里他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到底是妇人,几句好话就说的你耳根子软了。”
“我瞧着这次子渲不像说谎,怕是真的认识到自己往日的错误了。”于母道。
于子渲这时候走进来,笑嘻嘻道:“二老这是在说我呢?”
见于子渲这笑嘻嘻的模样,于父气不打一处来,“哼,大清早的就去见那些狐朋狗友,不知道又要添什么乱子。”
生怕于子渲又说出什么顶撞的话,于母上前攥住儿子双手,“子渲,娘想去千佛寺替你烧香还愿,你跟娘一块去,好不好。”
这要换了之前的于子渲,说不定还真会跟于父顶撞起来,不过现在的于子渲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了,依旧笑嘻嘻道:“多说也没用,我以后什么样子,到时你自然看得到。”
又转头对于母说道,“正好儿子也想去千佛寺看看。”
于子渲的回答,于母自然满意之极,得意的飞给于父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看,我都说了咱儿子知道错了。
于父掉过头,也不多说,哼一声,往屋里去了。
“你爹就是那德性,子渲不要太在意。”
喂喂喂,当我三岁小孩哄呢。
于大少当然不会在意,自己又不是之前那哥们,好伐。
听说于母要去千佛寺烧香,于嫣然也吵闹着要跟着去,她还没去过千佛寺呢。
虽然大周朝没有那些不许女子抛头露面的烂规矩,不过大户人家的女子一般还是不经常出门,即便出门,一般也是带着面纱,有家人陪同。
吩咐管家收拾下东西,备好银钱,唤来马车。
于母提议跟于大少共乘一车,于大少自然是没意见,倒是于嫣然撇着嘴巴,好像抢了她东西一样。
听到儿子答应了,于母满心欢喜,我家子渲以前可不会跟我乘一辆车呢。
于是,于大少屁股还没坐下,就跟着于母往千佛寺去了。
哦,对了,还有于嫣然这个跟屁虫。
第五章 到此一游()
千佛寺位处安阳城北不远,兴建于四百年前,因当时皇帝崇善佛教,一时香火旺盛无比,隐隐有执天下佛门牛耳之势。
后来朝代更迭,几经战火波折,往日的辉煌随着历史尘埃一去不复还。
好在本朝虽不尊佛,却也没刻意打压佛教,总有一些善男信女去捐献一些香火钱,再加上住持时常率庙众下山给贫苦人家义诊,倒也在这安阳城周围多少挣了一些名声。
无需近瞧,离几里地路远,就能看到山上那一片郁郁葱葱,千佛寺便座落在在那峰峦之巅。
没多时,于子渲一行人就来到了千佛寺山脚。
下了车向山上走去,山路还算平稳,不是那么陡峭,正是六月间,走到寺门前,母女俩眉间便起了细微汗珠。
于子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幅身子平日被酒色熏陶太过厉害,还没这十三四岁的月儿健康,但作为一个男人,于子渲怎么也不会表露出来。
兴许是这里不流行对联,千佛寺门口只有正上方孤零零的挂着一匾,曰:千佛寺,两边空荡荡的,少了许多美感。
于母时不时会上山礼佛烧香,多半还是因为儿子的事情,远远的就有眼尖知客僧迎了过来,又派人去通知方丈,往日里于家添的香油钱可不少,不能怠慢了。
一行人走进大殿,除了于母外,其他人差不多都是头一次来这,一个个带着些许兴奋与激动。
“少爷,少爷,你看那边的佛像好奇怪,嘴巴笑的那么大,又挺着个大肚子,难道成佛后男人也能怀孕吗?”小丫头欣喜问道。
这话一出口,乐的一行人捂嘴直笑,于大少这斯有点看不下去了,捂着额头,还好你是个萌妹子,要换了旺财那家伙,本公子直接赏你佛山无影腿了。
于子渲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小丫头眉心,还未开口,就听到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方丈法照领着几名小和尚走过来,双手合十,“贫僧法照,见过于夫人。”
“方丈多礼了。”于母寒暄几句,径直走到佛前蒲团,跪拜下去,闭上眼睛不知道许了什么愿。
起身后,又吩咐下人奉上早已备好的银两。
看到银两后,法照这厮眉间笑容又浓了几分,于子渲暗自吐口水,这钱也太好赚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受了这么多香油钱,总该做些什么,表示下诚意。
于是,法照亲自当起了解说员,一个个佛门故事,张口即来,引经据典可见还是有几分功夫的。
“这个大肚佛可不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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