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急道:“不,不是,不是大老爷打了大夫人,而是老爷死了,老爷躺在地上死了,尸首都冷了!”
罗保盛一愣,急道:“什么,你说什么?我兄长他怎么了?”
管家更加着急,道:“大老爷死了,去世了!”
罗保盛啊地一声大叫,跑出了书房,叫道:“我兄长怎么会死,昨天晚上我还听到他叫嚷哪,就是叫姓乔的那个女人去伺候他,怎么会今天早上就死了呢!”
他跑进了罗保昌的院子,闯进了屋子,就见卧室的地上躺着他兄长的尸体,而大嫂乔美娘趴在罗保昌的尸体上,正在号哭!
听到声音,乔美娘抬起了头,叫道:“二老爷,大老爷他,他昨天晚上去世了,可能是喝多了,所以……”
罗保盛怒喝道:“放屁,我大哥酒量如牛,哪可能喝多了死掉,我看就是你害的!”
他大步到了罗保昌的尸体边上,蹲下查看,没有发现罗保昌受了什么伤,但人却是死了,就算是御医来了,也一样没法救活了!
罗保盛也哭了起来,他叫道:“兄长,这个家全都靠你呢,你这么一死,弟弟我可怎么办,我不会做生意啊,这份家产,要是靠我,那是没法守住的啊!”
他也大哭起来,而乔美娘已经哭了一气,本来已经哭得筋疲力尽,这时罗保盛来了,她只好接着大哭,她和罗保盛的关系不好,深怕这时候罗保盛挑她什么理,没了丈夫支持,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没过多一会儿,管家婆抱着罗保昌的儿子进来了,罗保昌老年得子,儿子才七八岁,还不怎么懂事,长得非常的胖,小小的孩子如果上秤去称的话,怕不是得有一百来斤,实在是胖得有些过头了。
小胖子进了屋之后,见父亲躺在地上,而母亲在大哭,平常对他不怎么好的二叔也在大哭,害怕之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胖子也大声号哭了起来,哭的声音,比他娘乔美娘还要大!
罗保盛停止了大哭,擦了把眼泪,站起身来,指着乔美娘,道:“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兄长突然暴死,一定和你有关系,我看就是你害死的我兄长,你这个贱人,我兄长当初就不应该娶你进家门!”
他这么一骂,乔美娘顿时也不哭了,她跳起身来,指着罗保盛的鼻子骂道:“罗二,你这个废物,都四十多岁还不分家出去单过,还要和兄长在一起住,你个没用的废物,除了花钱,你还会干什么,你花的钱,可都是我家保昌赚的,是要留给我儿子的,你凭什么花,你赶紧滚出罗家,去外面自生自灭去!”
罗保盛暴怒,他平时就和乔美娘不对付,两个人几乎见面就吵架,但罗保盛拿乔美娘没办法,毕竟乔美娘是大嫂,他是小叔子,怎么能和乔美娘动手!
可今时不同往日,一家之主罗保昌死了,尸体就在地上,而乔美娘竟然敢骂他,罗保盛岂能容忍,他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对准乔美娘的脸,啪地就是一记在耳光,把乔美娘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子,然后一跤摔倒!
那小胖子见状,母亲被叔叔打了,他当然要帮母亲,就算他的年纪小,可也不畏惧坏人。小胖子扑了上去,抱住罗保盛的大腿,狠狠地就咬了下去!
罗保盛只感大腿巨痛,见咬他的是侄子,他猛地一推,推开小胖子,然后一记大脚,踢中小胖子的肚子,把小胖子也给踹倒了!
罗保盛指着乔美娘和小胖子,骂道:“一个是贱人,一个是杂种,你们做的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这便去官府告你们,让官府砍了你们的脑袋,免得你们害了我大哥,然后再害了我,霸占了我罗家的财产!”
说罢,他转身就走,跑出了罗家,看样子是去衙门告状去了!
罗家的仆人面面相觑,罗保昌死了,他们也是很震惊的,但是谁也不敢相信是酒喝多了死的,但要说是大夫人害死了他,倒也不见得吧!
他们只是没有想到,罗保昌刚刚去世,尸体还在地上放着呢,都没有来得及处理,罗保盛和乔美娘就这么大吵大闹,还大打出手了!
嗯,小少爷也被打了,还被骂成了杂种!
(本章完)
第200章 报案()
罗家的仆人们议论纷纷,他们有的上前扶起乔美娘,有的则安慰小胖子,对于这些家仆来讲,大老爷人没了,他们以后可能就要听乔美娘的了吧,不过,看起来以后听罗二老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乔美娘抱着小胖子,又哭了一会儿,便止住了哭声,小胖子终究是小孩心性,哭着哭着就累了,然后就饿了,就要吃东西,还指着地上的父亲,问乔美娘他的父亲是不是睡着了,为什么不躺到床上去,而是要躺在地上呢?
乔美娘和小胖子说父亲罗保昌死了,所以才躺在地上,然后小胖子便又哭了起来,她只好再哄。
乔美娘叫来管家,问道:“管家,大老爷的后事,还得劳烦你费心操持,尽快吧,把大老爷放进棺材里,再去找些和尚道士来,做做法事,给大老爷他超度亡灵!”
管家犹豫了一下,道:“大夫人,给大老爷办后事,这个是肯定得办好的,但是现在怕是不行吧,二老爷去报官了,官府必定要派人来看的,要是咱们把大老爷的尸体移动了,那官府来人之后,会不会生气啊,听说案子出了之后,案发的地方啥也不能动的,得官府的人来动才行!”
乔美娘却呸了一声,道:“罗二那个废物,他也就是说说,就凭他的胆量,也敢去衙门么,他除了吃兄长的喝兄长的,他还会干什么,如果他没有去衙门,而是跑到别的地方喝酒玩女人了,那大老爷的尸首就一直放在地上吗?”
管家呃了一声,没敢再劝,他只好下去,指挥仆人把罗保昌的尸体放入了棺材当中,然后停放在最前面的正堂里。
罗保昌年近半百,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棺材,最好的木材打制的棺材,就停在后院的厢房里,每年都给棺材刷一遍漆,他管棺材叫寿材,早早准备下棺材,反而是想着自己能够多活几年,他甚至连坟地都准备好了。
谁能想到,他早早准备好的棺材,竟然真的早早的就用上了,而且他一死,兄弟和妻子还有儿子,立时就大打出手,估计他要是知道了这些,在九泉之下,也是要死不瞑目的吧!
乔美娘在罗家里面折腾,而罗保盛则在外面折腾,他一口气跑到了万年…县的衙门外面,跑到了大鼓的跟前,撸起袖子,就想要去敲大鼓!
守鼓的衙役叫道:“等等,你是不是喝多了,这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吗,这个鼓是你能随便敲的吗?”
罗保盛没敢再靠前,他道:“差爷,小人有冤啊,小人的兄长被人给害死了,现在尸体还在家里呢,小人只能前来喊冤,请大老爷做主啊!”
衙役皱了皱眉头,道:“真是的,就不能多消停几天,这么快就有新的人命案子了!”
他冲罗保盛摆了摆手,道:“不用敲鼓,你一敲鼓,县令大人就会生气的,这不是给他添麻烦么,你还是直接进去,找县尉大人告状,让县尉大人给你作主才对!”
罗保盛啊了声,道:“县尉大人,可是名扬长安的第一神捕张县尉?”
“难不成这万年…县,还有第二个张县尉不成!”衙役冲他一挥手,带着进了衙门,道:“无论是什么案子,只要到了我家县尉大人的手里,就没有不能破的,所以你放心,你兄长的冤屈肯定能得以昭雪,正义一定会得到伸张!”
说着话,便到了张浩元的公事房外面,还差两步就到门口,这时候,衙役冲着罗保盛伸出手,比划一下子,示意罗保盛给些好处,门包可以省,但带路钱总不能也省下吧,不给好处怎么伸张正义!
罗保盛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子,放进了衙役的手中,衙役冲他一笑,这路没白领。
罗保盛低声问道:“差爷,县尉大人真的是什么案子都能破?”
“那是当然!”衙役随口回了一句,也没再看罗保盛,如果罗保盛在多问,他还要多回答,那这块碎银子怕就是不够了,这只是领路费,不是问话费啊!
衙役到了门口,对着里面坐着的张浩元道:“县尉大人,您已来当值啦?”
“嗯,是啊,来得早了些!”张浩元往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你是门口守大鼓的吧?看来是有人命案子了,那就让告状的人进来吧!”
衙役连忙奉承道:“县尉大人料事如神,猜什么都是一猜就中!”他冲着罗保盛一努嘴,示意罗保盛进屋子。
罗保盛犹豫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反而有些退缩,可能是以前没见过官,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吧,但他已到门口,想不进去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好把头一低,进入了张浩元的公事房。
张浩元看了他一眼,上下微一打量,便道:“是今早还是昨晚发生的案子,死的是你的亲人?你是城里人吧?”
罗保盛啊了声,他大感恐惧,结结巴巴地道:“县尉大人,您,您认识小人,刚才在小人的家里?”
“本官当然不认得你,想必你也不认得本官,否则干嘛要先去敲鼓呢?如果你认得本官,是真正的认识,那你应该找守门的衙役,而不是由守鼓的衙役带进来!”张浩元微微一笑。
罗保盛恍然大悟,他给张浩元跪了下来,道:“小人罗保盛,家住在东市旁,家中有一兄长名叫罗保昌,昨天晚上,小人的兄长暴死,今天早上才发现,小人怀疑是嫂子乔美娘害死了兄长,所以前来报官,请县尉大人为小人做主!”
说完,他给张浩元磕了个头,又疑惑的问道:“不过,县尉大人是如何知道小人兄长被害的时间,还有小人是城里人啊?”
张浩元道:“这很容易推断出来,你没拿状子,说明你来得匆忙,所以案发时间不是早上,就是昨天晚上,你今早发现,所以你来得匆忙,而你衣着体面,想必家中定有仆人,你却亲自到来,说明出事的定是你的亲人,而你这个时候到来,明显是住在城里的,否则从城外进来,哪可能这么快到县衙!”
罗保盛听得目瞪口呆,其实很简单的推断过程,张浩元说出来了,豪不稀奇,可不说之前,罗保盛自认无论如何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张浩元忽然又道:“当然,本官也有可能推断错,比如说你住在客店里,早上出门发现仆人卷了你的银子逃走,当然你也只能自己来报案了。好了,你现在把详细情况说出来,速度,本官先立案,再去你家探查!”
(本章完)
第201章 乔美娘()
罗保盛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浩元听完,皱眉道:“就凭这些,你就断定你大嫂是凶手?你的依据是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你平常看你大嫂不顺眼,所以你兄长去世了,便是你大嫂害的?”
罗保盛咽下一口唾沫,道:“我兄长和大嫂平日里经常吵架,关系很不好,而且我兄长喝醉了酒之后,经常打她,所以定是她怀恨在心,下毒手害死的我兄长!”
“她是用什么方法害死的你兄长?你说是你大嫂害死的你兄长,那么首先你兄长就是得被害死的,那么,他是怎么被害死的?”张浩元问道。
罗保盛这下子没法回答了,吭哧了半天,他这才道:“小人的兄长是怎么死的,小人因为来报案报得匆忙,所以还没有查证,乔美娘用的什么方法……这个,小人不知道,但小人有种感觉,就是感觉应该是乔美娘害死的我兄长!”
“你感觉?”张浩元摇了摇头,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道:“没有证据,就直接说是你大嫂害死的你兄长,那就是说你在诬陷你大嫂了!”
“不不,小人没有,小人绝对不是诬陷!”罗保盛大急,想了想,看起来他想得很吃力,然后他才道:“从她生的儿子长相就能看出来她会害死我兄长,长得一点都不象我们罗家人,不知是谁家的野种!”
张浩元冷哼一声,啪地一拍桌子,喝道:“你说你大嫂害死了你的兄长,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这可以被视做是诬陷,而你现在说你的侄子不象你们罗家人,却也可以说成是你想独吞家财,所以诬陷你的大嫂,赶走你的侄子,从而达到目的,你要是再这样信口开河,小心国法如炉,专融尔等胡言乱语之人!”
罗保盛顿时脸现尴尬之色,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涨得通红,喘了几口气,这才重新稳住了心神,他道:“是,县尉大人教训得是,是小人情急之下,根据平日的印象,所以说了这些没根没据的话,是小人不对,还望县尉大人不要责罚!”
张浩元点了点头,提笔记录了一下案情,这才站起身,道:“那咱们便去你家看看吧!”在出门的时候,貌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平常和你大嫂关系不怎么样啊,是她闹着分家吗?”
一般来讲,嫂子和小叔子闹生分,基本上都是想着分家,而且看罗保盛的年纪可是着实不小了,四十几岁的人了,如果两兄弟还不分家,那么要么是有什么特殊原因,要么就是小叔子想蹭着兄嫂生活,那肯定是不会受待见的。
罗保盛听张浩元问得随便,他便也没往别的地方想,点头道:“是啊,其实小人也想分家另过,只不过小人的兄长不想分家,所以便一直没有分成,小人倒是挺想到乡下经营田庄的。”
张浩元哦了声,出门叫上几个捕快,一同出了衙门,赶去罗家。
路上,张浩元又问罗保盛,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说他大嫂不正经,那么,她怎么个不正经法,可是被他撞到见吗?
罗保盛却是什么也回答不出,他答道:“小人因为和乔美娘关系不好,所以见面的次数也不多,能不见她,小人是真不想见到她,只是凭感觉,觉得她肯定是做过对不起我兄长之事,证据什么的,小人是真的没有。”
张浩元嗯了声,听他确实说不出什么,只是反来复去的说是直觉,他便不再追问,而且他相信罗保盛可能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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