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师脸色有些为难,叹道:“公主,不是我不救,而是……”
“而是什么?您说,只要有办法,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找来。”入戏哽咽的说道,眼中泪水中夹杂着一丝希翼。
“哎,公主,不是我不尽心,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李医师有些沮丧的说道:“丞相的伤势,已经不是我能把握的了。”
虽然李医师不太清楚玄玉为何会突然这样,但是他却明白,玄玉现在的伤势,真的糟糕到了极点。凭他的医道修为,真的已经束手无策了。感受着玄玉体内的那股恐怖的炙热真气,李医师都有些震惊,玄玉到底是怎么挺住的。
入戏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眼神有些呆滞,早已不见了往日的神采与灵动。
这时,三木真人缓步走来,见到这一幕,蓦然一愣。
“李医师也在啊,白丞相的伤势好些了么?”道教的几人回去商量了一下,觉得每次都是一票人来玄玉这里,也不是个事,还惹人心烦。所以商量了一番后,便叫三木真人作为代表,前来找玄玉了解情况了。
其实,玄玉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三木此次来,也只不过是在确认确认,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他们道教就得做好下一步的打算了。他们可记得,玄玉说过一个“异族”什么的东西,这也是三木真人此次前来想要了解的核心问题。
到底,朱雀所说的“异族”,是不是指的僵尸一族?
可是,当他看到一旁神色木然、满面泪水的入戏之时,三木真人突然意识到,出事了!
“真人,丞相的伤势,严重了。”李医师摇头叹道:“今早起来,丞相便又陷入了昏迷,我刚刚检查了一番丞相的身体,发现他体内出现了一股极为骇人的强大炙热真气。”
三木真人顿时大惊,连忙走到玄玉身边,右手轻轻的搭在玄玉脉门之上,一丝灵识渡到玄玉体内。顿时,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惊得三木真人连连后退。
压抑住心中的骇然,三木真人难以置信的问道:“这、这、怎么会这样?”
李医师摇摇头,道:“可能是体内的伤势反复了,本来丞相这种极为严重的伤势,就很不确定。现在看来,只有可能是丞相原本的伤势恶化了。”
其实,李医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原本依据昨天的诊断,玄玉的伤势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今天却无缘无故的这样了。如果不是人为因素,那就是他昨天误诊了!
不过,李医师是绝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原因。这不是开玩笑的事,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别看现在入戏他们都李医师都很恭敬,假如一旦是李医师误诊耽误了玄玉的伤势,那毫无疑问,李医师都不用想,就能明白自己的下场了。
“当务之急,必须找一位更强的医师来,丞相之伤,我是真的力不从心了。”李医师面色凝重的说道,同时他心里也有些担忧,甚至是有些害怕。
“哪里有更强的医师?”入戏连忙问道,原本木然的神色,又焕发出了一丝神采。
“大汉恐怕只有那三位能救得了丞相了,但是……”李医师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传来一声爽朗潇洒的笑声。
“玉王爷,近来可好啊!我不辱使命,将人给您带来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浮躁的韩遂()
最近的洛阳城中,大事可谓是一件接着一件。似乎从道教入驻洛阳之后,这座王城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平静。
先是玄玉的强势回归,再就是那场玄玉与白子画之间的惊世之战,要说那次战斗,真的是震惊了无数的人。
但是,这些事与后面的想比,就又显得小儿科了。
辽山上所谓的瘟疫之乱,还没等众人消化这场恐怖瘟疫的时候,前两天又爆出大汉丞相白玉重伤垂死的消息。
这下,可是让大汉都为之震动了。
虽然玄玉这个丞相没有得到天下所有人的认可,但是玄玉依旧有着无数的支持者的。再加上玄玉乃是献王亲自任命,在明面上,玄玉就是名正言顺的大汉丞相。
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
而且最重要的是,玄玉掌控了整个司州,手握七十万雄兵,盘踞在大汉的中心。
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与认可,自身的强大都是必要的条件之一。可以说,玄玉现在乃是大汉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
如今他重伤垂死的消息一经传出,便激起了无数的变动。
长安郊外,杀气冲天,叫喊声更是传出了几里外,一场大战,正在震天的喊杀与战鼓声中激烈的展开。
摇摇望去,几万人马,短兵相接,混乱的场面里,纷飞的尘土中,无时无刻都有人不甘的死去。
骑兵挺着长矛,一枪挑开了马下一步卒的胸膛,滚烫的鲜血飞溅三丈远,落到了一旁战友的脸上。这骑兵狰狞的笑着,他的脸上也满是血污,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鲜血的映衬下,是那么的刺眼。
嘶吼一声,便又是挺枪而刺,但是这次,他没有在刺破敌人的胸膛。一只坚硬的长矛,蓦然从他胸前透出。鲜血,溅满了他的面庞。
手中的战矛还在缓缓向前刺去,没有随着他生命的流逝而停止,仿佛这个动作已经融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吃力的回头,他要看看,是哪个终结了他这满是罪恶与光荣的一生。
他看见的,是一张极为狰狞的面容,一如他一样,布满了罪恶与光荣。
他倒下了,死在了千军万马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兵,也许此时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离去。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悔恨。
眼角那一丝泪水,似乎是遗憾与还念的荧光。解脱的神色,定格在了他最后的时光里。
战争,还在继续,不会因为有人死去而停止。
血液,似乎已经冰冷。眼神,也只剩杀意。
长安城外,每天都会爆发战争,但是这次,却是这段时间里,规模最大的一次。
玄玉重伤垂死!
仅仅是因为这一个消息,韩遂心中便起了许多的念头。
如果玄玉真的死了,那长安身后的洛阳,以及司州大片的土地,韩遂认为,那就是他的了。到那时,他韩遂便也是这大汉的主角之一了。沉醉在这一幻想中的韩遂,越发的疯狂。
但是,挡在他前面的,就是这个曾经是他结义兄弟的儿子。如果不打退马超,那他韩遂便无法抽身而退,也就无法进军洛阳。
韩遂相信,只要玄玉死了,他将毫无阻碍的入主洛阳。道教,更是会欢迎他的。
可惜,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打退马超的基础之上。此时的韩遂,已经在潜意识里认为玄玉活不长了。普通人,都会在无意识中将事情的发展,掺杂进自己的主观意识。尤其是像韩遂这种军阀,更是如此。
韩遂最最精锐的并州狼骑,也已经在离长安不远处的上党郡中枕戈待旦。韩遂相信,自己定能击败马超这个黄毛小子!
所以,他要尽快主动出击,寻找机会,一举打退马超!
但是,这也正中了马超的下怀。他又何尝不希望尽快攻破长安,替父报仇呢?
韩遂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名正言顺的接手凉州。
大仇未报,何言其他?
这就是凉州军中的主流思想,所以马超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从辽山撤出来的三十万大军,虽然只剩下了二十万左右,但是有了这一批人的加入,马超对于攻破长安的信心也更足了。在加上韩遂现在也有了主动出击的想法,不再是一味的固守,马超自信,击溃韩遂,只是早晚的事情。
就这样,双方都是信心满满,自然而然的,战争的规模也就不断的扩大了。从最开始的几千人的试探,到现在动辄几万人的作战,这样下去,离双方的决战也不远了。
这场战斗,从午时打到了傍晚,直到双方士兵都力竭为止,双方才鸣金收兵。
长安城里,将军府中。
韩遂正愁眉紧皱,一幅心事重重地样子。
今日这场战争,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马超的西凉铁骑,并不比他的并州狼骑差,甚至硬碰硬的正面对冲的时候,西凉铁骑还要略胜一筹。
这样韩遂想尽快进退马超的愿往有些困难了。
韩遂手下有一幕僚,名叫赵括,他自幼饱读兵书,因为谈吐中见识不凡,别韩遂招为帐中谋士,这次出兵长安,被韩遂拜为随军军师。
见主公愁眉不展,赵括心中略微一思虑,便明白韩遂为何皱眉。
赵括微微一笑,道:“主公可是想破敌之策?”
韩遂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发愁,说道:“自然,先生可有良策?”
“括到是有一计,但不知道将军肯用否?”赵括道。
韩遂精神一震,连忙问道:“先生何计?若能破敌,无论如何,便能用之!”
赵括嘴角稍稍向上泛起,自信的说道:“括此计,定可逼退马超!”
“先生快说!”韩遂显得有些急躁,对于打退马超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心病了。
“如今马超携西凉全众,来攻我长安,则西凉定然空虚,如果此时有一只兵马,绕道过去,直取马超的西凉老巢,那马超自会退去。到时,马超仓惶退去之时,我等在发兵追击,定可一举将马超西凉部众击溃,大获全胜!”赵括讲的神采飞扬,韩遂听得也是精光闪闪。
不过,韩遂又皱眉问道:“如今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了啊,这如何是好?”
“不!”赵括摇摇头道:“将军尚有五万精锐没有动用。”
韩遂听了之后,心中一怔,凝声道:“你说的是并水两岸的那五万人马?”
“正是!”赵括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计策他已经说了,剩下的就得让韩遂自己抉择了。
韩遂眉头皱的更紧了。
并水两岸的五万人马,是用来防卫北方草原匈奴人入侵的,如果动用的话,那并水南岸的百姓可就……
良久之后,韩遂面色一狠,咬咬牙道:“传令……”
第一百一十五章 袁公路称王()
韩遂不知道,正是今天这个决定,让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并州,一朝尽丧。不仅是失去了地盘,更重要的是失去了民心。
韩遂正在一步步向着败亡的坟墓中走去,此时的大汉诸侯中,有一位比他韩遂还要作死的存在。
正所谓,没有死的最快,只有死的更快。在作死这条路上,韩遂绝不是跑的最快的那一位。在豫州的那位袁家大佬,都不知道已经领先韩遂多远了。
豫州,袁术府邸。
似乎在玄玉重伤垂死的消息传出后,得到消息的各路诸侯们,都纷纷召集了自己手下的幕僚,袁术自然也不例外。
一群人围坐在一件大堂里,袁术自然是高居首座。
袁术看着坐下成群的文臣武将,自己的心中豪气万丈。如今,他绝对是大汉诸侯中实力最最强劲的那一批。
当今大汉士族子弟,已经分为了三派,一派心向玄玉,一派心向袁绍,而另一派,就是向着袁术的。而且,袁术的影响力在大汉士族中其实是最大的。
因为袁家乃是大汉的名门世家,在大汉内的势力根深蒂固,而作为这一代嫡长子的袁术,自然受到了袁家最大的支持。相比于颇受身份争议的玄玉,以及庶出的袁绍来讲,袁术能有这么大的向心力。其实,也很好理解。
“丞相白玉,如今生死不明,大汉危亡之际,丞相竟然身受此伤,当真令人悲恸。”袁术说的话好似发自肺腑,句句都在为大汉着想,听得众人也是面露悲色。当然,这些都是平常的开场罢了,众人也只是为了配合一下罢了。
果然,袁术停顿了下,话锋一转,便朗声道:“丞相为大汉殚精竭虑、忘生忘死,但是当今汉王却勾结道教众人,谋害丞相,当真令汉民失望,令天地垂泣、令祖宗蒙羞!”袁术越说越激烈,仿佛献王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祸事。
袁术这一番话,令在场的一些谋士脸色为之一变,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不为所动,静静地等着袁术的下文。
“昔日汉王不过前朝泗水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大汉历数四千余年,气数已尽,海内沸腾。国内更是战事不断,民怨四起。天生见怜,出丞相白玉以救大汉,可谁成想献王昏庸无道,联系外人谋害中兴之相,当真自绝生路之举!”
“如今,我得国玺,自当顺应天意,以正大汉,为丞相报仇!”话落,袁术站起,托出一方闪耀着五色光芒的印玺。前些日子,孙策欲向袁术借兵,便奉上国玺,一表忠心。也就是这方国玺,勾起了袁术心中的不臣之心。
众人定眼一看,袁术手中所持之物,当真是大汉国玺无疑。
大堂之中,顿时响起阵阵惊呼。而后,便是一片哗然议论之声。
主簿阎象愤然起身,高声喝道:“主公万万不可,王上谋害丞相之言,不过市井流言蜚语,怎可能信?况且大汉之乱,非是献王之错,明公又如何敢妄自僭越?如此行径,当真大逆不道,实属自取灭亡!如今主公得国玺,自当归还汉室,以镇国运!”
袁术闻言大怒:“我袁家乃是显赫世家,如今大汉王上不仁不义,残害忠良,此乃天要亡汉。又有箴言曰:‘代汉者,当涂高也’。我字公路,正应此言。若我不等大位,置大汉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管不顾,乃背天道也!又有镇国国玺,此时不等大位,更待何时?”
袁术大袖一挥,冲着众人喝道:“我意已决,再有多言者,斩!”
堂下多有叹息声,但是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忤逆袁术的意思。
这已经很明显了,袁术是非要行大逆不道之事了。
其实,袁术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他称王乃是经过一番思量之后的选择。
当今大汉,他袁术占据了豫州、扬州北部等大片领土,也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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