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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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传奇-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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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魏文秋事先已经声明过了,身体健康的人接种牛痘之后就不会再被天花感染,但被天花感染之后再接种牛痘,就无法起到预防作用了。

    有些人本来还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现在先不种牛痘,看看别人种了的效果怎么样,万一自己不幸被天花感染了,那时再种牛痘不迟……

    结果,魏文秋声明过后,那些犹豫不决的人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种牛痘的时候,梵羽又把可能出现的症状给大家说明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同时,回春堂医疗救援队随时待命,观察疫苗注射后的情况。

    凌少庚和程硕两人也没闲着,侍卫们全部出动,密切观察着种牛痘百姓的反应,随时向他们汇报。

    倘若真的如魏文秋所说的那样,那么他们这次阳谷之行非但不是什么苦差事,反而是一桩天大的机缘!

    发现了预防天花的疫苗,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无论是从民生还是国家战略层面,都值得普天同庆般大书特书。

    疫苗是梵羽首先发现并付诸使用的,但作为阳谷县的父母官,如果没有魏文秋的教化于民,怎能出梵羽这样的人才呢?

    天下州县上百个,为什么别处没有出梵羽这样的人才呢?还不是人家魏大人把阳谷治理的好,下面才能出现能人异士。

    所以站在朝廷的立场来看,发现天花疫苗这件事最大功劳在于魏文秋,他教化有功。

    但现在阳谷县有两位巡察御史坐镇,情况又大不同了,疫苗早不问世晚不问世,偏偏在两位御史到来之后问世,这说明什么?

    当然是朝廷用人得当,御史督导有功。

    正是因为朝廷体恤百姓,才下派御史督察灾情,而两个御史也不负朝廷所托,尽职尽责,甚至不惜以身犯险进入灾区视察灾情,这才有了后来的天花疫苗问世。

    道就是这个道,理就是这个理,具体朝廷怎么想,就看御史的奏章如何措辞了。

    不过话说回来,一旦种牛痘无法预防天花或是产生了什么副作用,那也与两位巡察御史无关,君不见官府发布的通报文书中压根就没有御史印信么?

    朝廷追究下来,两位御史顶多承担一个失察之罪,无关痛痒……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天花疫苗问世这桩大事,有功御史领着,有过知县顶着。

    御史凌少庚和程硕想得很清楚,他们两个吃肉,知县魏文秋啃骨头……至于不惜以身犯险的梵羽,看在岑夫子的面上,就让他喝口汤吧。

    雨露均沾嘛。

第80章 生锈的杨家枪() 
天花疫苗在阳谷县得到普及之后,感染天花的人数呈直线下降。

    临近的几个县看到阳谷县天花疫情防治取得了如此显著效果,纷纷派人前来学习经验。

    凌少庚和程硕见时机成熟,那些接种牛痘的百姓并没有出现不良反应,于是直接越过了东平府,把早就拟好的奏疏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东京城。

    …………

    就在阳谷县紧锣密鼓接种牛痘的时候,鲁西的邯城成为继阳谷县之后,第二个大规模普及天花疫苗的地方。

    邯城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甚至比阳谷县更早,但碍于慕容紫衣等人的身份,再加上他们不想抢梵羽的风头,直到阳谷县大范围接种疫苗的事情曝光之后,才展开行动,促使邯城也加入到接种牛痘疫苗的行列,邯城天花感染人数随之骤降。

    其他一些城域派人考察之后纷纷效仿,一时间各地形成了接种天花疫苗之风,上至达官贵族,下至黎民百姓争相接种牛痘。

    这场始于冀,兴于鲁的天花疫情,在肆虐了三个月之后,因为牛痘的广泛接种而渐趋销声匿迹。

    此事的影响毫无疑问意义深远,因为人们终于找到天花的克制之法,这在人类文明进程中是一项重大的发现。

    作为天花终结者的发现人,凌少庚和程硕的名字响彻大宋内外,被朝廷表彰,被载入史册,供后人歌颂敬仰。

    “明明是大郎发现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为什么官府把功劳归在那两个缩头乌龟的巡察御史身上呢?”

    乔郓哥愤愤不平,杨成愤愤不平,就连整个阳谷县的百姓都愤愤不平起来。

    梵羽带领回春堂的伙计们为了对抗天花,不惜以身试药,深入到患者当中施诊问药,悉心照料患者,极大的提高了天花感染者的康复率,大家有目共睹。

    而那两位东京城派来的巡察御史,前后只露了两次面,每次露面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像粽子似的,生怕被感染了。

    两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吃吃睡睡,就是在状元楼三层听评书,这样的“大家闺秀”是如何知道接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的?

    这很令人费解。

    两位巡察御史在阳谷县百姓的谩骂之中灰头土脸的离开了,然而刚出阳谷县地界,两人便挺直了腰杆,春风得意。

    能不得意嘛,当初接下这个苦差事两人为了保命差点辞官不干,最后实在没办法才硬着头皮来到阳谷县督查天花疫情,谁曾想因祸得福,居然捞了这么大一桩机缘,果然如古人所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这阳谷县,真是一块福地啊!”

    凌少庚和程硕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阳谷县,哈哈大笑起来。

    对两位御史来说,阳谷县的确算是一块福地,而对于魏文秋来说,同样如此。

    此时,魏大人捧着朝廷的调任书,仿佛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梦醒了都觉得不真实。

    “老爷,你不去收拾行李发什么愣呢?”魏文秋的夫人孙氏嗔道,面上却是挂着洗都洗不掉的灿烂笑容。

    “擢升魏文秋为杭州知府……”

    魏文秋喃喃的将那调任令上的文字念了出来,喟然一声长叹,道:“夫人呐,饮水者怀其源,佛法中常说感念佛陀摄受我以正法之恩……为夫能出任杭州知府,是因为能力出众?或是官场中有人?”

    孙氏何等聪慧,岂会不知魏文秋话中的意思?杭州乃江南富庶之地,远非东平府这种北方旱城可比。如果按照正常升迁,自己的夫君根本没有可能被提拔到杭州出任知府,那种炙手可热之地,怎么能轮到他这个毫无背景的人染指呢!

    当下孙氏握着魏文秋的手,劝慰道:“人之有德于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妾身见梵羽与如兰两情相悦,不如把他们约到家里来,咱们舍下这张老脸撮合撮合他们两个?”

    魏文秋笑着从身后搂抱住孙氏,深情的说道:“还是夫人懂我的心意。”

    孙氏嗔了他一眼,佯怒道:“多大岁数了,羞不羞!”

    梵羽在状元楼为回春堂的伙计们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这次志愿者的事情,他没有事先征求大家的意见,而是强制性要求大家接种牛痘,并且深入一线救治患者。

    倘若是一般的事情也就罢了,但这是拿十几个伙计的性命做赌注,大家虽然嘴上都没说什么,心里面肯定是有疙瘩的,这不是梵羽愿意看到的。

    “各位兄弟,最近一段时间辛苦了,这杯酒我敬大伙,感谢大伙对我这位少东家的信任!”梵羽端起酒,一饮而尽。

    回春堂的伙计们起初对于梵羽要求医治天花感染者的确心存抵触,但当看到梵羽与他们同甘共苦之后,这种抵触就消弭于无形了。

    主人都不怕死,他们这些奴隶有什么资格怕死呢?

    况且,梵羽待他们一直很好,从没有将他们视为奴隶,每月还有例钱可拿,世上哪有奴隶享受这等待遇的?所以也就坦然了,心甘情愿的任梵羽驱使,哪怕是拿他们的性命做赌注,他们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少东家言重了,大伙都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说感谢的话就太见外了。”

    回春堂掌柜郭峰发话了,代表众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梵羽点点头,从管家李忠手里接过众人的卖身契,然后打开火折子,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将其全部焚毁。

    梵羽看着众人的目瞪口呆,说道:“咱们像一家人相处即可,没必要用这些卖身契来做束缚,世上没有什么比共同经历生死更考验人心了。”

    庆功宴散后,杨成便向梵羽辞行了,他之前就要走的,被强留了下来,现在天花疫情尘埃落地,他也该回山养猪了。

    梵羽没有挽留,把朝廷下拨的抗击天花疫情的一千两赏银全部赠予他,笑问道:“杨大哥,你的事情我一直没过问,不打算说说?”

    杨成歪着脑袋瓜,伸手把银票抢了过去,大大咧咧道:“我不说,你也别问,咱们还是好兄弟!”

    梵羽耸了耸肩,说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杨成“嘿嘿”笑着,临走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梵羽一眼,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很不简单!”

    梵羽问道:“什么意思?”

    杨成目光深邃,神情却是带着说不尽的沧桑,道:“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人蹉跎时间长了,手里的铁枪就会生锈,生锈的杨家枪还怎么上阵杀敌呢?”

第81章 铁栅令() 
杨成离开了,夕阳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威猛,也很孤寂。

    “这个杨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总给我一种特别危险的感觉。”西门如兰来了,望着杨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

    梵羽摇头苦笑,女人的第六感当真玄妙,连他都没有发觉杨成的不凡,却被西门如兰看破了。

    “杨大哥口风紧,关于自己的事情从来不提,我相信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大约也能猜出一些端倪。”梵羽说道。

    西门如兰问道:“你知道他的身份?”

    梵羽点点头:“对杨家将的故事百听不厌,还喜欢刨根问底的打探故事中的细节,并且余家兄弟也曾告诉过我,杨成的口音带着几分关中的味道……有这么多特质,如果我再猜不出来的话,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西门如兰眨巴着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杨成是关中杨家的后人?”

    梵羽说道:“多少应该有些关系吧。”

    西门如兰收回目光,话锋一转,说道:“县学明天就要开课了,你还去吗?”

    梵羽想了想,县学里孩子众多,目前仍旧以传授基础知识为主,自己已经过了那个阶段,再去听课的话纯粹属于浪费时间,于是道:“不去了,再有两个月就要参加解试了,我准备在家备考,有什么疑问的地方直接去夫子家请教。”

    说完,又问道:“芹儿的病怎么样了?”

    西门如兰叹气:“还是那个样子,要是早点医治兴许还有治愈的希望,现在只能先稳定病情,再想治愈之法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着,梵羽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我收到魏大人的请柬,说邀请咱们去他家里做客,就当是为他们践行。”

    西门如兰自然也收到了请柬,并且私下里已经见过孙氏,知道这次县太爷设的家宴是一个大杂烩,集撮合、谢恩、践行等多重意义于一体,不去的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所以,两人一个都不能少,必须得去。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复归于平静,梵羽在院子里开辟出一块菜园,读书累了就鼓捣那些时令蔬菜,偶尔去状元楼和回春堂看一眼,对生意上的事情却不怎么关心,好在管家李忠和回春堂掌柜郭峰尽职尽责,即便梵羽这个少东家整日翘班偷懒,生意还是蒸蒸日上。

    消失一段时间的李清越又出现了,仍旧阴魂不散,每日到状元楼听评书,有次竟然摸到梵羽家里来,来就来了吧,梵羽与他也算是相识,问题是他来了之后横挑眉毛竖挑鼻,怎么看都像是来上门踢馆的,弄得梵羽好不郁闷。

    阿飞回太湖明教总坛领罚的时候,特地来阳谷县看梵羽,他对梵羽能够盗取邯城宋家那颗夜明珠耿耿于怀,再怎么说他背负着江南第一神偷的盛名,却被梵羽这个籍籍无名之辈比了下去,心中有点不服气。

    “偷儿这一行当,技术手段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里……”梵羽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阿飞不服气,反驳道:“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就算脑袋再好使,没有手段也是没辙。”

    梵羽不置可否,问道:“你的手段很高明,为何没能盗出那颗夜明珠呢?”

    阿飞无奈道:“还不是因为宋家养的那几条鲁西犬……”

    梵羽笑道:“所以说要动脑子啊,先搞定那几条鲁西犬,不就完事了么?”

    他说着,摸出一块银元宝放在桌子上,见阿飞不解,又摸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阿飞还是不解,又摸出一个令牌……

    “你、你、你……”

    阿飞像被火烧着尾巴似的跳了起来,他在浑然不知间又被梵羽摸个精光,身上值钱的什物全被偷走了。

    梵羽好整以暇的饮酒,笑道:“从我家到这状元楼,咱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很多,况且我有心算计你无心,能偷到这些东西不算什么稀奇。”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肺腑良言,这些话也只会对你一个人讲,希望你能明白。”

    阿飞这次真的郁闷了,作为江南一带最负盛名的“神偷”,向来只有他偷别人,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梵羽偷了两次,并且自己毫不知情,这太打击人了。

    “不说这个了……哎,那天你走的时候,我们堂主把你留下来,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就没有发生点什么?”

    阿飞到底是少年心性,上一刻还要与梵羽比试偷技的高低呢,下一刻就勾肩搭背的八卦起来。

    梵羽对阿飞没有隐瞒,从身上摸出一块带着暗黄色纹络的令牌,令牌十分古朴,背面依旧为明教熊熊圣火印记,正面则是用铭文刻着一个“令”字。

    阿飞见了那令牌,眼珠子一下凸了出来,惊道:“铁栅令!”

    梵羽直到此刻才知道慕容紫衣给自己的这个令牌名叫“铁栅令”,看阿飞那吃惊的样子,铁栅令定然不是一般之物……怪不得向来寡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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