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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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传奇-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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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文秋是慕名而来,因为之前的《杨家将演义》和《七侠五义》口碑爆棚,在富人圈广为流传。

    可惜,他来的时候,那两部评书已经讲完,刚巧赶上了《射雕英雄传》,读书破万卷的魏大人被书中的磅礴侠义折服了,这等奇书简直闻所未闻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沉湎在了武侠的世界里。

    魏文秋作为一县的父母官,来状元楼听书自然不能张扬,他这几天也一直是低调而来低调而去,况且来此听书的都是有身份之人,也没人会去嚼舌根。

    这样持续了几天,一直相安无事,不料今天还是出了意外,听外面那人嚣张的声音,魏文秋知道是戍六,自己一再忍让,这厮还蹬鼻子上眼了,这是赤裸裸打自己的脸啊!

    吴三立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只不过出去的时候怒气冲冲,回来的时候铁青着脸。

    “乱棍赶走,抗命者以暴乱论处!”魏文秋冷声说道。

    在座之人吃了一惊,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知县大人要动戍六了!

    张泽全作为阳谷县武官最高指挥官,对官场中的“内部消息”知道的要清楚一些,魏知县最近一段时间活动很是频繁,莫非职位调动的事有眉目了?

    否则怎么可能冒着得罪戍团练的风险治罪戍六呢?

    想到这里,他起身,拦住了吴三立,笑道:“吴捕头不忙,有人胆敢在阳谷县作乱,张某身为一县兵长,镇压暴乱,保境安民,责无旁贷!”

    众人听了张泽全要替县太爷出头,好一阵错愕,大宋官场文官与武官向来泾渭分明,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为过,这次张泽全竟然主动交好魏文秋,这是什么情况?

    魏文秋不愿平白无故承张泽全这个人情,戍六的叔叔任东平府团练使,说起来官职虽在自己之上,但他是武职,自己倒不惧……

    “刁民寻衅滋事,这种事交由吴捕头处理即可,如果这些刁民胆敢反抗,那就是拒捕暴乱了,到时候再请张大人出兵镇压不迟……张大人这份心意,魏某心领了。”

    魏文秋说着,向吴三立使了个眼神,后者带着几个衙役,煞气腾腾出了状元楼。

    张泽全呷了口酒水,眼眸内划过一丝狡黠。这次为魏文秋出头,不管最终有没有帮上忙,这份善缘算是结下了。

    不过,没有帮忙似乎比帮忙收获更大,那东平府团练使说起来也算是自己的上司,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外面的动静很快被平息了,状元楼说书继续,但在座之人心里都明白,知县大人与东平府团练使撕破脸皮了,问题是魏文秋不过是地方小县的七品知县,有何资本叫板东平府的六品团练使呢?

    所谓“神仙打架,殃及凡人”,想必状元楼以后不会安静了,戍团练即便一时半会动不了魏文秋,也会率先拿状元楼开刀的……

    然而,这些都不管梵羽什么事,因为就在戍六去状元楼闹事的时候,他骑了匹快马出了城,沿官道径直朝西南而去。

    外面布置的暗哨第一时间把这一消息传递过来,李清越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寻了个间隙出了状元楼,知会吴三立道:“武大郎出城了!”

    吴三立吓得额头直冒冷汗,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这绝对是工作上的重大失误,忙向李清越告罪,然后准备去布置后手。

    “第一手情报我要最先知道!”李清越看似风轻云淡,那口吻却以不容置疑。

    “可是……”

    吴三立犯难了,他并不听命于李清越,但后者的身份以及那变幻无常的性格令他十分忌惮。

    李清越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怎么,吴侍卫,是我的话不管用了,还是你在这活的太不自在想让我给你挪挪位置?”

    吴三立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郡主饶命……属下不敢!”

第67章 遇到同行了() 
沿阳谷县一路北上,沿途并没有出现天花疫情,各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一场灾难正在临近。

    梵羽马不停蹄,路上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这一日,梵羽来到一地界,见到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抓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年纪约莫十三四岁,长得很是清秀,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

    女子被几个家丁模样的汉子缚住了双手,几个大老粗推搡着欲带她离去,围观之人无不叹息,却无人伸出援助之手。

    “姑娘的父母病亡,借了主家的钱才得以安葬,加上去年欠下的田租,只能以人做抵押,听说主家要把她卖到杏花楼……”

    杏花楼,是当地最大的花楼,里面的女子皆为豆蔻年华,青葱嫩枣正是开瓜好时节,生意十分火爆。但对于失身于此的女子来说,无疑于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这辈子算是毁了。

    “诸位兄台,小弟阿飞。我看这小娘皮细皮嫩肉的,刚巧小弟尚未娶亲,不如卖给小弟做老婆吧!”

    人群中忽然站出一名年轻男子,男子年纪不大,模样不俊不丑,属于那种让人看了一眼便忘记长相的人。

    衣着光鲜的男子笑道:“这小娘们还没有开瓜,要的话五百两卖给你,只要你买得起!”

    围观之人尽皆咋舌,像这种丫头,五百两足以买几十个了,对方漫天要价,分明是不想卖……也该这丫头命苦,如果被人买回去,无论贫富,做妻也好妾也罢,总好过去花楼卖身吧。

    阿飞听了对方消遣的话,也不生气,他自来熟的攀着衣着光鲜男子的胳膊,推心置腹道:“大哥,价钱咱可以商量,但你这五百两银子有点讹人了吧?”

    衣着光鲜男子看阿飞不像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二百五,诧异道:“你真打算买?”

    阿飞道:“我爹说,屁股大的女人能生。你看这小娘皮,那屁股滚圆滚圆的,我们老丁家传宗接代就指望她了。”

    衣着光鲜男子说道:“诚心买的话,一百两银子,人你带走!”

    阿飞听罢,将身上的银子全部摸了出来,口袋里翻的干干净净,当着男子的面,道:“为了老丁家的香火,我豁出去了,银子全部给你!”

    只是,阿飞身上只有几两碎银子,另外还有一张三十两面额的银票,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两银子,衣着光鲜男子自然不愿意,于是两人便讨价还价起来。

    自从阿飞出现,梵羽便一直盯着他那张平凡到几乎返璞归真的脸,在这张朴实的面容下,梵羽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偷儿这一行,没有最高明的手段,只有最高明的伪装。具体说来,女偷儿的美丽,男偷儿的平凡,这些特质总能让人失去戒心,是最危险的!”

    梵羽又想起师傅说过的话,眼前这个阿飞从面相上来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之人,但梵羽自从入了这行之后便没有以貌取人的肤浅!

    “剩下的银子我来出!”

    梵羽拎着酒袋子,浑身酒气熏天,跌跌撞撞走了上去。

    他这几天都会用浓酒擦身,怕的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天花病毒的招,谨慎期间他还是做了一些简单的消毒措施。

    梵羽的话成功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自己身上,只见他一步一个趔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衣着光鲜男子的四个属下撞了个遍。

    每当他撞上人的时候,都会傻呵呵的对着人家笑,然后摇摇头故作清醒状,道:“我没醉、没醉……”

    阿飞看着跌跌撞撞走上来的梵羽,吃惊得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那望向梵羽的眼神满是错愕和惊疑,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衣着光鲜男子最讨厌与酒鬼打交道,他见梵羽衣服风尘仆仆,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皱眉道:“你这醉鬼,身上有银子么?”

    梵羽摇摇头,傻嘻嘻的笑道:“大爷出门从不带银子……”

    衣着光鲜男子正要发怒,只听梵羽又说道:“有银票就够了。”

    说着,晃动着手中的五张银票,很土豪的向衣着光鲜男子甩了过去,每张面额十两,刚好五十两。

    梵羽把钱甩出去之后,醉醺醺的搭在阿飞肩上,附在他耳低声说道:“等会你带人向东跑,我向西跑!”

    阿飞眼里满是十万个为什么,但还是轻轻的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

    “放人,咱们走!”

    衣着光鲜男子倒也干脆,钱到手之后立马放人。

    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卖到杏花楼也是这个价格,还要承担许多风险,有些烈性女子宁死不屈,跳楼的、撞墙的、上吊的……死的花样不一而足,但最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到手的钱鸡飞蛋打了。

    还是卖出去做良人划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不相欠。

    衣着光鲜男子前脚走,梵羽与阿飞后脚便分东西夺路而逃,没逃多远便听到身后乱糟糟的咒骂声,旋即衣着光鲜男子带人追了过来。

    阿飞对此地地形颇为熟悉,三拐两转的便摆脱了身后的追兵,然后摸向腰带,准备给那女子一些盘缠,让她另谋生路。

    只是,那些被他贴身藏着的银票全部不翼而飞,他浑身上下,连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熬鹰的居然被鹰啄瞎了眼睛……”

    阿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双眼直冒精光,盗王之王级别的高手,他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禁技痒难耐起来,决心找梵羽切磋一番。

    梵羽又何尝不是技痒难耐呢,否则他也不会突发奇想,顺手将阿飞身上的财物全部偷走了。

    衣服光鲜男子名叫宋天河,乃是邯城一霸宋天书的亲弟弟,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宋天河的银子,这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并且连四个仆人也被摸光了,这可是稀罕事,引得邯城百姓暗地里拍手称赞。

    不过,接到报案的邯城捕快衙役则闻风而动,把邯城闹得鸡飞狗跳,不抓住元凶,如何向宋员外交差呢,必须得抓!

第68章 趟浑水() 
在邯城,宋家不是名门望族,但也家喻户晓,因为宋家是当地数一数二的“霸户”。

    宋家现任家主宋天书为人信奉“有你没我,有我没他”的人生准则,强行打压一切对手,想与宋家竞争,门都没有!

    既然宋家在邯城称王称霸,别的所谓的名门望族就得夹起尾巴做人,是龙你盘着,是虎你蜷着,不服就整得你家破人亡!

    宋家如此得势,自然有所依仗。宋天书的岳丈任齐州府尹,四品地方大员,执掌一州生杀大权,谁敢不服?

    不服的人自然有,只不过被宋家整得死的死散的散,现在即便有不服的也只是背后咒骂几句,亦或是扎一个小人放在床底下诅咒,明面上没人敢说一句宋家的不是——起码在邯城是这样。

    像宋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不止有多少人敢怒不敢言,现在居然被偷了,并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啊,人们几乎达到了奔走相告的地步。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偷到我们宋家头上了……查,给我去查,逮住了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一个奖十两银子,让那些想看我宋家笑话的人瞧瞧,宋家的威严不容亵渎!”

    宋家家主宋天书发飙了,短短半天时间,宋天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偷儿摸遍全身的事情成了街头巷尾谈论的笑料,并且送往杏花楼的姑娘也被人截胡了……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大哥,要不咱们就把话放出去,如果他们不把程家那野丫头交出来,咱们就把她父母的坟都撅了!”

    宋天河面色阴沉,现在他连家门都不敢出了,一出门就会被人当成傻子在背后指指点点,他真恨不得将那两个偷儿剥皮抽筋。

    宋天书说道:“撅坟这主意不错,不过——”

    他压低了声音,双眼逼视着宋天河,道:“你确定程老儿夫妇的死,真的与你无关?”

    宋天河道:“我听说青儿镇一带流行瘟疫,于是就使唤程老儿去那边做工,谁知道天助咱们,程老儿夫妇两个去了没几天便染病死了,与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宋天书道:“既然没什么关系,那就没什么顾虑了,放话出去,不交人就撅坟,我倒要看看那丫头是真孝还是假孝!”

    宋天河阴测测笑了起来,然后带着几个仆人,扛着铁楸等工具便出了府。

    …………

    青儿镇地处山东与河北交界处,梵羽来到这里的时候,天花疫情已经相当严重了,官府在主干道官府都设有关卡,青儿镇只许进不许出。

    在镇口处有官府的告示,上面写着疫情已经得到有效控制,请民众勿恐慌,一旦发现有人造谣天花等等,官府必将严惩不贷等话语。

    梵羽看了之后便明白了什么意思,当地官员为了自己的政绩隐瞒疫情,并且封锁了消息,使人们疏于对天花的防范。

    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一旦疫情大规模的爆发,对于百姓来说将是一场难以承受的灾难,另一方面,如果疫情就此熄灭,那么对于疫情灾区的百姓来说,不啻于灭顶之灾,因为梵羽听说疫情区莫说是简单的防疫措施了,连一个会看病的医生都没有。

    医生都知道这次的瘟疫是天花,还没有等疫情扩散开,他们便事先溜走了,不是这些医生医德不行,而是天花压根就没有治疗的办法,被感染上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梵羽用浸泡过烈酒的纱巾当做口罩,浑身上下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尽量避免皮肤直接接触空气。

    他正想举步向前走的时候,斜刺里忽然冲出来一个女子,抓住梵羽的胳膊,哭道:“恩公请留步……”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与阿飞携手相救的程家女子程丽。

    梵羽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身后有异,心生警觉,急忙回头,阿飞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果然是贼中之王。”梵羽与阿飞同时看向对方,眼眸里有着浓浓的战意。

    “你看看这个……”阿飞抬手抛给梵羽一本供词,那双淡如水的眼睛绽放出异样的精芒。

    梵羽后退几步,一边小心提防着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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