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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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传奇-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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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拽什么拽?诗词雅集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状元郎啊!”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莅阳学院的学生呢。听说但凡是哪里出来的学生,十有八九都能通过解试考试的……”

    “真的假的?过完年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送莅阳学院去!”

    众人正在讨论着,忽然听到外面唱名小厮喊道:“阳谷县县学武大郎到!”

    众人听了不由得一滞,武大郎入县学的事情已经在县城里传来,本来许多人不相信的,县学即便是没落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现在他出现在了这里,就等于坐实了这件事情。

    当下便有人嗤笑道:“看来县学真的是没落了,派了这么一个怂蛋过来,是怕丢不起人吗?”

    阳谷县县学自从上一届诗词雅集之后便成了县里读书人口中的笑谈,堂堂大宋朝廷开设的官学,居然连一首拿得出手的诗词都没有,也无怪乎近几年县学解试的升学率一直排名垫底了,长此以往,县学早晚是要被取缔的。

    许多从外地赶来凑热闹的人不解为何提到“武大郎”的名字竟引起了众人的嘲笑,忙探头探脑的向周围的人打听。

    “却说那武大郎为何许人也?诨号‘三寸丁谷树皮’,又名‘鬼见愁’,人长的又矮又丑,更重要的是此人的媳妇……”

    那人正说得兴致勃勃,吐沫星子乱飞的时候,梵羽走了进来,抚掌笑道:“咦,这位兄台是在夸我么,小弟愧不敢当啊!”

    众人一惊,目光齐刷刷转向梵羽,只见眼前的男子身长七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好一个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哥!

    那些外乡来的客人疑惑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

    熟悉武大郎事件的本地人咽了口吐沫,解释道:“他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真他娘见鬼了,这武大郎怎么越活越年轻了?”

    梵羽信步走了进来,见到相识之人不管熟与不熟,总要点头打招呼的,那副亲民的形象,哪里有半点读书人倨傲的样子,一下子就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在这个士、农、工、商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时代,尊重本身就是一件廉价的奢侈品,可惜却少有人给予。

    张丰年自从梵羽出现的那一刻起,视线便在西门如兰身上移不开了,美人就是美人,便是女扮男装都这么清新脱俗,太有诱惑力了。

    “两位兄台,请——”张丰年彬彬有礼,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然后在前面带路。

    这种迎客的姿态太过隆重,之前来的士子们包括李清越都没有享受到这等待遇,顿时引起了诸士子们的不满。

    “丰年兄,这位是何方神圣,需要劳你大驾?”一个风度翩翩的青衣秀士手摇折扇走了过来,寒冬腊月的,果然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呵呵,我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位便是县学岑夫子门下高徒武大郎,也是此次县学方面的代表。”张丰年热情的向诸士子介绍着,那股亲热劲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武大郎和他是莫逆之交呢。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县学派来的走过场的……”

    “啧啧,县学居然还没有被解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拿朝廷的钱,养了一帮饭桶。”

    众士子冷嘲热讽起来,对于县学他们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培养不出人才,就该取缔,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净浪费国家粮食。

    “上次从我手里边骗走了一百两银子,这次我让你加倍偿还!”张丰年冷眼旁观着,捧得越高,摔的越惨,这个道理他自然懂。

    在文人的世界里,杀人何须动刀枪,唇枪舌剑最难防,便是一人一口涂抹,也足以把你淹死了。

第47章 群魔乱舞() 
梵羽看着那一双双望向自己不善的眼神,本来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做作一下,坐下来与这帮斯文败类们喝喝茶谈谈人生……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没得谈了。

    “灵云,去给本少爷安排一个座位,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梵羽大袖一甩,直接无视了在场众士子,径直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自始至终都没有瞧众人一眼。

    “粗鲁!”

    “不懂礼数!”

    “毫无教养!”

    众士子在各自的私塾院校都是佼佼者,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更何况这人还是县学的一个不肖之徒,于是纷纷出言呵斥,一时间吐沫星子纷飞。

    梵羽视若无睹,很淡定的斜倚在暖椅上,向西门如兰使了个眼神:“还发什么愣?赶紧把美酒给本少爷斟上,今天有这么多文坛诗友作陪,少爷我定当不醉不归。”

    西门如兰无语的给他斟了一杯酒,本来是想见识一下才子风流的,却没想到前脚刚进天香楼,后脚便成了众矢之的,这个坏蛋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

    众士子见梵羽一副纨绔子弟的狂妄姿态,心生厌恶,这样的败类怎么就混进读书人的队伍来了?真是奇耻大辱啊,看来县学真的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这次诗词雅集之后,必定谏言知县大人,撤除县学……

    “诸位,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本届诗词雅集就开始吧。”张丰年气质出尘,往人群中一站,一股富气逼人而来,气场相当的强大。

    梵羽这才发现,原来参加诗词雅集的文士都带着诗稿来的,然后在宴会上取出,供人品鉴。当然,所谓的“品鉴”也不过是相互恭维而已,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这种场合,恭维是最好的外交辞令,附和是最美的评判标准。

    只见人群中,清瘦士子李清越取出一副书画,上面信笔涂鸦般用墨汁划了几道,看上去如河边的野草般杂乱无章。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杂乱无章的字画引起了士子们的追捧,众士子纷纷恭维道:“李贤弟寥寥数笔,浑然天成,言有尽而意无穷啊,奇哉妙哉!”

    梵羽听了,一口酒水喷了出来,无语道:“哎,我说什么来着,筵无好筵会无好会,你还不信偏要来!”

    此时,众士子的丑相尽收眼底,你恭维我,我吹捧你,其乐融融,皆大欢喜,这样的学术交流方式也太他么做作了吧?

    西门如兰亦是大失所望,连名声最盛的李清越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别人了,要多不堪有多不堪,因而叹道:“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真正的诗词雅集居然会是这样的,我都替他们脸红!”

    诗词雅集的第一个环节唤作“清谈”,当然,这些文人们的“清谈”与“魏晋”时期盛行的的清谈有着本质的区别。

    魏晋时期,士族名流相遇,既不谈国事,也不言民生,谁要谈及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强兵裕民,何人政绩显著等,就被贬讥为专谈俗事,遭到讽刺。那时的“清谈”专谈老庄、周易之学,又被称之为“清言”。

    而诗词雅集宴会上的“清谈”刚好与魏晋时期相反,来到这里的文人士子们开口闭口都是政治,“清谈”的主要内容也是自己对治理国家、改善民生等的主张和看法,带有浓厚的入世主义色彩。

    “辽国弱,则扶辽抗金,辽国强,则联金抗辽。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国策的制定要因时而异……”李清越侃侃而谈,说出了自己对时局的看法,梵羽把嘴一瞥,这小屁孩倒还有点见识。

    周围的文人士子们都没有闲着,三三两两的高谈阔论着,探讨分享着各自的治国主张,那些华而不实的思想十分的激进,诸如泱泱华夏岂能联合辽金等蛮夷,主张对两国用兵等等。

    “这些文人士子真的是吃饱撑着了,逞口舌之快大放厥词,有屁用?真个是清谈误国,实干兴邦……”

    梵羽对众人的行为很不以为然,这就好比是拿着底层员工的工资操着老板的心,不到某个层次你的视野就不可能达到那个层次所决定的高度。

    青蛙的视野只有井口那么大。

    清谈环节约莫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众人口干舌燥,腹中饥肠辘辘,讨论的声音才逐渐平静下来。

    接着大家又开始把酒对饮,相互敬酒,随意的找人攀谈,然后相互交换名贴,相约诗词雅集之后再互相拜访。

    众士子经过梵羽座位的时候,瞥了他一眼,旋即冷哼一声便将他拒绝在了圈子之外。

    梵羽不以为然道:“这些人还是太嫩了点。”

    西门如兰问道:“为什么?”

    梵羽道:“换做我是他们,直接无视就可以了,无视才是最大的蔑视,哪里还用装模作样的假装看不见……”

    西门如兰听了,为之无语。

    “小弟昨天傍晚进城之时,不经意间看到驿站外有几株梅花傲然迎雪,不畏严寒的开放,有感于梅之高义,不如今日就以‘梅’为题,在座各位分别题诗一首,为本届诗词雅集压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张丰年轻笑着宣布进入诗词雅集的第二个环节,当然也是万众瞩目的环节,因为楼下两层的食客们已经沸腾了起来。

    “腊冬时节咏梅,再合适不过。”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我辈读书人当该如此。”

    “以梅为话题确实很应景,在下也无异议。”

    ……

    众士子也纷纷表态,岂止没有异议啊,师长们捉刀代笔做的咏梅诗已经深深烙在他们脑海里了,就等着这次诗词雅集艺压群芳呢。

    张丰年目光转向梵羽,笑道:“县学既为朝廷所开办的官学,当为我等做一个表率……所以,在下建议,这第一首就交给县学的武大郎,不知各位有没有意见?”

    众人早就看梵羽不爽了,否则刚才“清谈”交友的环节也不会故意把他晾在一边了,此刻有这么一个令他出糗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丰年兄说的极是,县学当为表率!”

    “岑夫子在朝为官时铁骨铮铮,也是一号人物,他教出来的弟子,定然不差,我等正好讨教讨教。”

    “武大郎,请吧——”

第48章 你们,别逼我出手() 
梵羽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那一双双望向自己不善的眼神,那是怎样的眼神呢?自私、冷漠、嘲讽、怨毒……难道这就是大宋文人的嘴脸吗?

    自己与他们并无任何恩怨,只是适才见面的时候没有以文人的礼数相待,驳了他们的面子而已,对方就如此记仇怨愤,文人的雅量去哪里了?不是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

    “你们,别逼我出手!”梵羽扬起脖颈将杯子里的酒水一口闷的底朝天,身子一挺,如一支标杆般昂然而立。

    他未穿越之前本身身体素质就不错,现在跟随西门如兰习武有段时日了,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英气,勃勃生发,邪祟规避。

    众士子被他那股凶气唬了一跳,以为他要动粗,纷纷后退了一步,旋即又想到自己是读圣贤文章的,天底下只有邪魔外道害怕读书人,从来没听说过读书人害怕邪魔外道的道理,于是又昂首挺胸的向前跨出一步:“逼你又如何?”

    梵羽冷笑道:“我若出手,千秋万代之后,尔等必将成为天下罪人!”

    众士子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最后还是笑得肚子疼的张丰年越众而出,问道:“那我们倒是要请教武大才子,我们逼你出手,为何就成为天下罪人了?”

    梵羽一脸玩味的问道:“你们真想知道?”

    李清越傲气凌云,乃是这一届诗词雅集理所应当的焦点,不曾想却被梵羽抢去了风头,心中怨愤不已,此刻咬牙切齿,仰起稚嫩的脸蛋:“我等愿意洗耳恭听!”

    众士子随声附和。

    梵羽听罢,酒杯向后一扔,大手一挥:“文房四宝!”

    张丰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莽夫就是莽夫,被人一激,就开始用屁股支撑脑袋了……

    他向旁边佣人使了个眼神,两个小厮徐步而来,桌、椅、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梵羽捉笔,瞥了眼西门如兰,道:“灵云,过来研磨,今天让你开开眼界,知道什么叫‘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也让那些自称才子的井底之蛙们瞧瞧,你们连给我梵某人提鞋的资格都不配,还说什么兼济天下,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狗屁——”

    话音落地,众士子气愤填膺,脸蛋憋得猪肝似的,纷纷大骂梵羽狂傲,更有甚者冲上去就要与他拼命,幸而周围有人拉着,才没有演变成武斗。

    西门如兰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感觉如芒刺背,面对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竟比面对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压力还大,这真是一群令人摸不懂研不透的怪胎!

    梵羽提笔略沉思,就在这间隙的工夫,张丰年开口笑道:“武大才子不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么?人家是江郎才尽,你倒好,大郎才尽了……”

    众士子附和笑道:“妙啊,大郎才尽,哈哈哈!”

    西门如兰瞪着大眼睛,像一个受气的小丫鬟,以前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张丰年而已,现在则是变成了讨厌,书上说的衣冠禽兽,大概就是此类人了。

    梵羽没有理会众人的冷嘲热讽,片刻之后,南宋大词人陆游的那首《卜算子·咏梅》挥笔而就,立在他身边的那位唱名小厮依照惯例口齿清楚的念了出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那小厮念完,天香楼三层寂袅无音,众士子皆露出惊骇莫名的神情,这首《卜算子·咏梅》太惊艳了,惊艳到他们师长们事先精心准备好的诗词就像是牙牙学语,他们无不庆幸自己没有抛砖引玉,否则就糗大了。

    更令众士子惊讶的是,梵羽的这首托物言志的词与之前张丰年描述的场景太契合了,驿外、断桥、黄昏、孤梅……就像是作者亲临,触景生情后有感而发似的。

    “这首词肯定是找人捉刀代笔之作,虽是好词,却不能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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