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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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传奇-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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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便收上来两大筐,约莫有好几百个,他收拾好正欲离开时,不远处的小树林中传出“哼唧哼唧”的猪叫声,梵羽大奇,挑着扁担便走了过去。

    话说梵羽来到大宋有半年时间了,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猪肉在市场上不受待见,甚至有人宁愿饿死也不吃猪肉,还美其名曰“士可杀,不可辱”,他不是一个历史白痴,知道猪肉在明清之前并非主流,但也没有想到在大宋居然如此被人们歧视!

    那些从事饲养、屠宰猪的人清一色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穷苦百姓,据乔善农所言,但凡有其他的出路,谁会干这辱没祖宗的勾当?

    “养猪杀猪怎么到了大宋就成了辱没祖宗的勾当?这不符合常理啊!”

    梵羽记得,猪肉在很早以前就被人端上了饭桌,书上记载的有曾子杀猪教子的故事,楚汉之争时项羽在宴席上也曾赐大将樊哙猪肉,三国时期的蜀国大将张飞更是屠户出身……

    北宋之前的古人似乎对猪肉并不抵触,为什么到了大宋就全民抵触呢?连乔善农这种生活在下层的泥瓦工匠都瞧不起,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豪门贵族就更不用说了。

    这实在是一种荒诞怪异的现象。

    梵羽又想起了大文豪苏轼的那首著名的打油诗《猪肉颂》:“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侯足时他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因“乌台诗案”被贬到黄州的苏子瞻若非是穷得揭不开锅,三月不知肉味,想必也不会放下身段吃猪肉的吧?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看来猪肉在大宋的地位着实不高。

    “这位大哥,你这是在此地圈养放猪吗?”

    走得近了,梵羽瞧见一位满脸胡子的邋遢大汉皱着眉头,他的身前有四头膘肥身键的土猪“吭哧吭哧”在雪地里拱着泥土,土猪个头很壮,约摸有二三百斤。

    邋遢大汉看到挑着扁担的梵羽,站起身来,尴尬莫名道:“这位小哥说的什么话,这不是牵着几头土猪来集市贩卖,结果无人识货不说,还遭人白眼,好不让人丧气!”

    梵羽放下扁担,问道:“这几头土猪都是你家养的?”

    邋遢大汉点点头,颇为无奈道:“为了养猪,我变卖了家里的田产,如今却落得这样一副惨象,真是……唉。”

    梵羽笑问道:“猪肉为下等肉,本朝上至天子下至黎民百姓皆不喜此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背其道而行,执意养猪呢?”

    “小哥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

    邋遢大汉表示不同意梵羽的观点,说道:“什么上等肉下等肉?《史书》记载:‘闵贡客居安邑,老病家贫,不能得肉,日买猪肝一片,屠者或不肯与。’贫者吃不起猪肉,说明猪肉价格贵,只有富者才吃的起。再往上追溯,秦汉、乃至春秋、战国时期,猪肉往往被诸侯用于祭祀,如果真如小哥所说猪肉地位低下,岂能进得了祖宗庙堂?”

    “民以食为天,又何必将食物划分为上、中、下等呢?食物本没有高低之分,只有益害之别,老哥我养猪多年,并没有发现猪肉有什么害处,可见世人对猪肉的唾弃纯属荒诞!”

    梵羽听他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诧异道:“听大哥讲话,莫非读过书?”

    邋遢大汉满脸尴尬,憋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只读过与猪相关的兽学杂谈……”

    梵羽哈哈大笑,这位老兄真是一个妙人,翻阅史料、变卖家产竟然只是为了自己的“养猪”大业,看来无论在任何时代都不缺乏执着疯狂的人。

    “老兄所言极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头成年土猪,每天的饭量赶得上三口之家的粮食消耗了,人尚且吃不饱,拿什么来养猪呢?”梵羽说道。

    大宋在中国封建社会已经算是极为富庶的王朝了,然而在他看来,物资仍旧太过匮乏,粮食产量低,食不果腹之人比比皆是,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来养猪呢?

    邋遢大汉眉毛一挑,傲然道:“谁说养猪需要很多粮食,你看我这几头猪膘怎么样?”

    梵羽察言观色,瞧他那神情,惊奇道:“难不成这几头猪是放养的?”

    邋遢大汉点头,说道:“不错,我大宋荒置的山川何其多也,只需划出一座山头,将土猪幼崽放进去,派一两个人照看着就行了,放养不像家养,不需要耗费大量的粮食,山中的草籽、树根等皆可为饲料,快则三五个月,慢则六七个月就能出笼,并且用此法养出的土猪肉味鲜美,最是合适做舌尖上的美味!”

    梵羽啧啧称奇,没想到邋遢大汉对饲养牲口有如此见识,这样的“怪才”可不多啊,不如将其请回去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已经打算接手狮子楼,作为阳谷县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以后对肉禽蛋等的需求必不可少,并且肯定不在少量,找到一个好的供货渠道至关重要,而邋遢大汉作为潜力股倒是值得培养,因此笑道:“看来老兄对养猪之法颇有研究,敢问老兄尊姓大名?”

    邋遢大汉说起养猪滔滔不绝,谈道私人话题的时候却木讷了,神情有些黯然道:“某乃阳谷县下河村人士,姓杨,单名一个‘成’字。”

    梵羽拱手作揖道:“原来是杨大哥,看来这几头猪今日是很难卖不出去了,不知杨大哥有何打算?”

    杨成叹着气,士气低落道:“不瞒小兄弟,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家是回不去了,在县城又无依无靠,还带着这么几个拖油瓶……”

    梵羽笑道:“杨大哥此言差矣,怎么会是拖油瓶呢?这可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杨成诧异的看着梵羽,不确定道:“小兄弟难道要买?咱们也算有缘,我给你最低价位,只求能够尽快出手,跟着我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再过几天就要掉膘了。”

    梵羽道:“这几头猪我肯定要买的,但不是现在。杨大哥若是不嫌弃,先跟我回去,有些事情在这里谈不方便,咱们到家之后再详谈。”

    杨成也是豪爽之人,与其在这里磨蹭时间,还不如跟梵羽回去撞撞运气,最坏也不过是卖不出去而已,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因而二话不说,赶着几头猪便跟梵羽走了。

    “对了,小兄弟,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杨成问道。

    梵羽答道:“小弟姓梵,单名一个羽字,因从小跟随母姓,县里人又称小弟为武大郎。”

    这段时间以来,梵羽为了给自己漂白,恢复原名,到处宣扬自己姓“武”是随母姓,而他的原名名叫梵羽,因为父亲死的早,从小跟随母亲长大,便随了母姓。

    他的漂白起到了一定效果,大家也都知道武大郎真名叫梵羽,但问题是“梵羽”二字在阳谷县远远没有“武大郎”响亮,毕竟因为潘金莲与西门庆的事情,武大郎这个名字在阳谷县城可谓是人尽皆知,因而大家很难改过来口,武大郎便成了他的专有名词。

第37章 洗脑() 
梵羽居住的院落宽敞明亮,本来应该将杨成带到那里的,不过考虑到自己只是租户,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只租给自己一个人,没有经过西门如兰的同意就带着陌生人居住,无论是于她还是于西门金哥的娘都影响不好。

    再者,杨成并非孤家寡人,身后还跟着四头嗷嗷待哺的土猪,这几个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走到哪儿拱到哪儿,破坏力极大,并且那“吭哧吭哧”的嚎叫声,西门如兰怎么能受得了?

    梵羽也不想在自己旁边安插一个五百瓦的电灯泡,他与西门如兰的感情刚升温,正是打攻坚的关键时刻,挣钱再重要能重要的过谈恋爱?

    正是考虑到这些原因,梵羽果断的将杨成带到了乔郓哥家。

    与乔家一墙之隔的是处破败已久的院落,据乔郓哥讲,那家主人是一个老光棍,自从两年前去世后,便成了无主之物,彻底的荒废下来,土坯墙滑落,杂草丛生。

    梵羽与杨成一起将四头土猪赶进荒芜的院子,然后将门锁了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土猪撒欢跑丢了。

    将杨成安置下来之后,梵羽挑着扁担返回了武大郎炊饼店,一直忙活到傍晚才抽空歇了口气。

    “老爹,我有一个乡下进城的朋友,可能要在城里住上一段时间,我那边不是太方便,就让他先住你那了。”梵羽说道。

    乔善农抹着汗,笑道:“没事,我这些天住店里了,正好让他与郓哥做个伴,省得这小子晚上害怕。”

    乔郓哥正蹲在地上捧着瓷碗喝汤,听了不乐道:“谁晚上害怕了?爹,你别老把我当孩子,我已经长大了。”

    乔善农紧绷着脸,两眼一瞪:“长大了还不娶媳妇?”

    乔郓哥一听蔫了下来,嘟囔道:“娶媳妇有啥好的?我就不娶!”

    梵羽见乔善农立马就要发飙,忙转移话题道:“老爹,今天我过来主要是想给你们商量件事情,咱这炊饼店马上就要关了。”

    乔善农和乔郓哥听了,双双不解,这几天炊饼店的生意好得数铜板数的手发麻,他们父子俩连做梦都是在数钱,别提有多高兴了,怎么说关就关了呢?

    梵羽笑着解释道:“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要开酒楼的事情?现在已经有眉目了。”

    乔郓哥惊道:“大郎你不会真的要开酒楼吧?可是,咱们没那么多银子啊!”

    梵羽道:“银子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明天就把炊饼店关了吧,利润太低了,累死累活的也挣不了多少钱。”

    乔善农坐不住了,在他看来这炊饼店已经是一本万利了,几文钱的投入,几十文钱的产出,他有时候甚至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奸商,这么低成本的东西怎么能卖那么高的价位呢?

    只是令他颇为无语的是,即便价格高的离谱,买家仍旧蜂拥而至,并且常常供不用求……他百思不得其解。

    “咱的炊饼店已经很赚钱了,你看周围的包子铺、面馆,都没咱们生意好,也没咱们利润高。”乔善农憋了半天,说道。

    梵羽无语道:“老爹,我说过,你们的目光不要局限在那些什么包子铺啊面馆上,咱们是做大事的人,格局自然要放长远一些。给你们明白说了吧,我的目标不高,只要咱们能达到张家、李家那种生意规模就行。”

    乔善农和乔郓哥听了,惊得长大了嘴巴,这还叫目标不高啊?张家、李家那种庞然大物,跺跺脚阳谷县就得抖一抖,他们做梦都不敢拿自己与其相提并论。

    “张家和李家都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大户,咱们小家小户怎么能和他们比呢?”乔郓哥嘟囔着说道,他感觉梵羽脑袋又短路了,净说些胡话。

    梵羽明白乔氏父子穷惯了,不敢有什么野心,并且小农意识很重,能守住炊饼店这块一亩三分地已经很满足了,但他的追求远不止于此,所以要尽快的培养乔氏父子这方面的能力,等有一天他离开阳谷县了,乔氏父子能支撑大局。

    “据我所知,张家和李家的祖上也是佃农出身,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一穷二白,甚至不如咱们现在混的好……他们从一个粮店做起,慢慢的发展壮大自己,通过不间断的积累,才成就今天的地位。”

    “既然他们能做到,为什么咱们不行呢?更何况,咱们的起点比当初他们的起点要高很多,所以你们一定要相信自己!”

    梵羽继续给两人洗脑,帮助他们建立信心。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能力可以通过后天培养,但如果失去了信心,那就麻烦了。

    “可是大郎,咱们现在没有酒楼啊!”乔郓哥懊恼道。

    他脑子比较灵活,这些日子跟着梵羽耳濡目染,已经渐渐培养出了野心,只不过现在年纪还小比较贪玩而已。

    梵羽嘿嘿笑了起来,道:“我明天就带你们去看酒楼,有些地方需要重新布置一下,到时候还要麻烦老爹找几个手艺过硬的泥瓦工。”

    乔郓哥瞧梵羽胸有成竹的样子,瞪大了眼睛,道:“大郎,你是不是已经把酒楼租下来了?”

    梵羽不置可否,卖了个关子,道:“明天去看看便知。”

    翌日,梵羽带着乔氏父子和杨成,直奔南城。

    南城是豪门富户聚居之地,在阳谷县属于繁华地带,相应的,商铺租金也居高不下,非有钱人经营不起。

    “大郎,你不会租在南城了吧?这边的租金可不低。”乔郓哥心中忐忑的说道。

    梵羽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尖,说道:“租金的确不低……不过,酒楼不是租的,而是买下来了,以后属于咱们的私有财产,不用交房租!”

    把酒楼买下来了?

    乔家父子看梵羽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暗自咽了口吐沫。

    他们对于梵羽是知根知底的,他手里有多少两银子即便不知道详细数目,也能大差不差的猜出来。而南城的房租,就拿武大郎炊饼店来说,在北城年租只要十几两银子即可,放到南城,没有八九十两是拿不下来的,足足翻了七八倍。

    房租就如此之高了,如果买的话,价格就更高了,高的乔家父子连想都不敢想,以至于他们听说梵羽买下了一座酒楼之后吓了一跳,这地方可是寸土寸金啊,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都不是他们这些小民负担得起的,若不是因为之前发生在梵羽身上的那些神奇的事情都一一应验,他们还真的以为梵羽是发烧说胡话呢。

    杨成不言不语的跟在三人身后,一路上暗自打量了梵羽无数次,始终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昨天晚上,梵羽找他谈了很久,大抵是希望将他挽留下来做帮手,并承诺为他提供资金支持,帮他实现养猪致富的梦想。

    不过,依他对梵羽的观察,梵羽手里可能会有一些银子,能在南城开一个小饭馆就了不起了,根本无力开酒楼,更不用说那种三五天就要消耗一头成年猪的大酒楼了。

    梵羽何等机灵,自然也发现了杨成那副满是怀疑的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点破。

    话说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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