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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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传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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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羽道:“是!”

    “为什么这样肯定?”

    “你大哥待他们不薄,对方又何吝一座土坟!”

    西门如兰缄默不语,能为西门庆收尸入葬的,除了自己,便只有冯大了,并且这座坟里面埋的只有自己大哥一人,冯大肯定不允许自家兄弟与他人乱葬的。

    临走的时候,西门如兰在坟前扣头,面色肃穆道:“大哥,你安心的走吧,我会将金哥抚养长大,教他向善,长大成人之后光耀西门家门楣。你若在天有灵,保佑咱们一家平平安安……”

第24章 要不,你以身相许吧() 
天气阴沉了多天,兴许是老天爷憋闷太久的缘故,这场大雪一下便一发不可收拾,顷刻间将山川大地点缀的银装素裹,好似披上一层棉被。

    梵羽和西门如兰两人被大雪所阻,尽管距离阳谷县县城只有一里多地,但却难以前行,不得不到土地庙暂避风雪。

    梵羽从庙前的积雪中扒出一些枯枝败叶,幸而雪前天气干燥,加之气温较低,雪落之后没有立刻融化,那柴火倒也干燥,没费什么力气便引燃了。

    “往年的雪也是这么大吗?”梵羽一边弹着身上的雪花,一边问道。

    他自问观雪无数,但像今天这么大的雪,还是第一次见到,能见度只有身边的几米范围,放到后世,绝对可以称之为雪灾了。

    西门如兰听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梵羽立即醒悟,忙又道:“我之前受伤的事,想必你后来也知道了,伤势痊愈之后,忘掉了很多事情。”

    西门如兰看着他,点点头。梵羽受伤的事她后来才知道,只是受伤的原因却令她心中五味杂陈。

    那次哥哥西门庆与潘金莲偷情,被他捉奸在床,哥哥恼羞之怒下将他暴打一顿,差点害他丢掉性命……这样的奇耻大辱,对于任何男子都是难以磨灭的,而眼前之人却是风轻云淡的一笔带过,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怪人呢?

    西门如兰这样想着,越想越是想不通,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眼前这个看不透的男子,一眨不眨的。

    “呃……虽然我长的丑,脸皮厚,但是被你这样看,也会不好意思的。”梵羽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尖。

    以自己目前这副“鬼见愁”的尊荣,但凡被女子盯着看,首先说明这个姑娘比较胆大,不怕做恶梦,其次说明自己丑的太有个性,对方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而不必背负什么男女之防。

    梵羽苦笑着,自己吸引女人最大之处恐怕如柳婶所言,即便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脱得赤条条的站在自己跟前,自己也是无可奈何……所以跟自己相处,根本不会产生什么流言蜚语,或许这才是西门如兰肯接近自己的原因吧。

    西门如兰“啊”的一声回过神来,俏脸不由得一红,急道:“没、没什么。”

    说着,慌忙的低下头。无论古今,这样直勾勾盯着一个不是很熟的异性打量,都是十分冒昧的。

    梵羽重复一遍道:“什么没什么?我刚才问你,咱们这每年都是这么大雪吗?”

    西门如兰道:“是啊,往年冬天也是如此,民谚说得好‘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瑞雪兆丰年嘛!”

    梵羽望着那鹅毛大雪,心绪不是很高,喃喃道:“瑞雪兆丰年吗?”

    西门如兰应声道:“难道不是么?”

    梵羽脑海中浮现出古今中外文人墨客对于雪花的描写,似乎清一色赞美它的高洁无瑕,失意之人会以雪花的无根飘落来映射己身,真正体会到雪天之苦的怕也只有白乐天那句“心忧炭贱愿天寒”了,于是轻吟道:“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

    西门如兰奇怪的看着他,眼前这个男子真的是特立独行,读书人向来喜爱雪花,以它的纤尘不染来比喻自己性情高洁,而他非但不见丝毫的兴致,反而肃穆异常的说什么“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要有怎样的经历,才能磨砺出这样的老成持重呢?

    不过,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便被西门如兰掐灭了,她可是记得,当初两人比试武艺的时候,对方是何等的无耻轻浮……或许也恰恰因为梵羽的两面性,她才会觉得这人很神秘,让人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庙中沉默了下来,很安静,仿佛可以听到外面的雪落声,梵羽百无聊赖的用树枝拨弄着火堆,时而抬头看着外面,心不在焉的好像在想着什么。

    “你我被大雪困在这土地庙中也算是一桩奇遇了,要不咱们每人在这里题一首诗,如何?”西门如兰率先开口打破了庙中的尴尬气氛。

    梵羽愣了下,他虽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但毕竟不像古人那般,每日经受诗词歌赋的耳濡目染,几乎已经成了读书人的本能,信手拈来,他并不擅长作古体诗。

    不过,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先天优势,就像带了一个移动的图书馆,他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考究自己诗词歌赋了。

    于是笑道:“好啊!”

    两人各自找了块称手的碎石,捏在手里,然后便在土地庙的石壁题起字来。

    西门如兰平日里颇喜读书,做学问的本领虽然比不过县城私塾里的那些老夫子,但寻常的吟诗作赋却是难不倒她。

    当下她略一沉思,一句不错的诗句便已浮现脑海,只是还不待她动笔,梵羽那边石块“沙沙”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目光随之望去,只见梵羽龙凤凤舞的在墙壁上题道:“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

    这首诗以层层推进的手法,先写冬日的寒风飒飒,继而吹来了彤云密布,数日的阴沉最终引得大雪纷飞,可谓是阳谷县近日来气象变化的真实写照,十分的应景。

    尤其是那句“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看似写雪,实则借雪明志,十分的豪气干云,颇有盛唐诗歌的气韵醇厚,兴象超远。

    梵羽心中暗笑,这首描写雪的诗出自罗贯中《三国演义》里刘备二顾茅庐时,诸葛亮岳父黄承彦所吟,此刻自己拿来借用一下,震慑震慑身边这个小丫头片子,让她不敢再小觑自己。

    果然,西门如兰只看了一眼,便放弃了题诗的想法,自己所谓的诗与他的一做对比,简直就像小孩子的信笔涂鸦。她心里庆幸着,亏得自己没有急着动笔,否则就要闹笑话了。

    “咦,你怎么没有题呢?”

    梵羽明知故问道,但脸上的表情很是憨厚老实,一副吃惊哑然的样子。

    西门如兰俏脸又是一红,本来是自己提议写诗的,结果反倒自取其辱了,当下只得嚅嚅道:“我一时思路闭塞,还没有想好……”

    梵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既然如兰姑娘一时灵感枯竭,没有想好,不如我再多费些神,送姑娘一首诗吧。”

    说着,便在墙壁上刻下了《赠如兰》三字,又在题目下面作了一行序,西门如兰举目看去,只见上面写道:“重和二年冬,大雪封路,与佳人困与此,斗诗为兴,佳人灵感枯竭,作诗以赠之,阳谷武大郎!”

    西门如兰看到“佳人”二字,不由得联想到古诗中锦书传情的典故,登时羞得面红耳赤,玉颊火辣辣的,心里仿佛有一头淘气的小鹿,“扑扑”乱撞……她急忙收拢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把目光移到了梵羽刻诗的墙壁上。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君看古彝器,巧拙两无施。汉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胡部何为者,豪竹杂哀丝。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梵羽写完,活动了一番手腕,然后朝西门如兰嘿然一笑,也不理会她的呆若木鸡,自顾自的去火堆边取暖了。

    西门如兰对于梵羽的举动浑然不觉,她的心神都沉浸在这首《赠如兰》中,默默的将这首诗念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竟是苦笑不已。

    可怜自己自诩读书百卷,结果连一首吟雪诗都做不出来,而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瞧不起的矮子,这个在阳谷县已经沦为窝囊废的三寸丁谷树皮,无论是吟雪诗还是劝学诗,犹如探囊取物,信手拈来,如此才思敏捷之人却声名不显,难道真如古人所言“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西门如兰仔细回味着那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心中的敬服之情溢于言表,觉得这两句最符合自己的心境。

    人生在世,无论是做学问还是做人都该如此,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过分雕琢会失去本真,反而落入下乘了。

    她心怀敬意的走到梵羽跟前,本想虚心向他请教一番的,但后者却用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很是轻浮的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才华折服了?要不,你以身相许吧。”

    西门如兰差点被这句话呛死,梵羽刚刚在她心目中筑起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形象轰然坍塌,让她彻底的无语。

    “你胡说什么?”

    西门如兰很是恼火,放在以前,他敢这样调戏自己,早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了,而现在想发怒却不知该从何怒起。

    梵羽见她如此窘迫,哈哈大笑起来。

    西门如兰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俏立在土地庙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雪忧心忡忡。

    瑞雪兆丰年,或许吧……可是严冬来了,自己一家三口的生计该如何安排呢?这个冬天,应该会很难熬的吧!

第25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 
雪花沸沸扬扬的直到中午时分才逐渐停了下来,梵羽和西门如兰回去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的,山路上的积雪没住了膝盖,直达腰身。

    两人在雪地上走着,梵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如兰姑娘,据说有一种提纵之术,可以达到踏雪无痕的境界,不知道是真是假?”

    西门如兰心中一奇,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向自己请教这样的话题,回答道:“提纵术高手可以使自己身轻如燕,但要做到踏雪无痕,恐怕很难完成。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者有人可以做到也未可知,不过我是不成的。”

    梵羽微微有些失望,作为一个忠实的武侠迷,他有着狂热的武侠梦,但似乎也只能有这样一个无法实现的梦了,那些诸如踏雪无痕、凌波微步等神功注定只能出现在武侠小说中了。

    回到家后,梵羽整理了下思绪,开始着手准备状词。

    西门如兰对家里的生意不怎么关注,但并不代表一无所知,狮子楼和回春堂这两处她接触比较多的产业还是有听信于她之人。

    梵羽根据这些天她搜集到的情报,对西门家的产业进行了一番粗略的盘点。

    现在这些产业都掌握在了知县魏文秋的手中,想要从他嘴里夺食,恐怕有诸多困难,甚至如果把对方逼急了,发生什么谋财害命的事情也未可知,所以慎重起见,梵羽还是要尽可能的多搜集一些信息。

    西门如兰从小生活在富贵人家,衣食无忧,即便现在经济上遇到了一些困难,她还是不能真正的体会到没有钱的可怕,更何况她还拖家带口的,在这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没有政府救济金,饿死是件很寻常的事情。

    与她相比,梵羽是个务实主义者,对物质看的更透彻一点。死者已矣,活者的人应该懂得珍惜,即便是不计代价的为西门庆报了仇,他也不能复生,所以这件事在他看来,报仇与夺回家产同样重要。

    西门庆生前与西门如兰有矛盾不假,但两人并未分家,所以西门家的产业于法于理都有西门如兰的一份,如今被知县魏文秋全部霸占,想必他也不会心安理得,所谓人言可畏,一旦被人扣上巧取豪夺的大帽子,他这辈子的仕途也就止步于此了,所以梵羽料定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老爷,西门家偌大的产业,既然冯管家把房产地契、账目什么都送过来了,您怎么全部给退回去了?”

    深夜,县府后衙里传出一声不满的唠叨声,话里行间满是不解和痛惜。

    知县魏文秋任由那中年女子为自己宽衣解带,不紧不慢的笑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知县妇人不满道:“是、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我就知道老爷你被流放在这阳谷县七八年了也没能挪动一下窝,还不是使的银子不到位,现在大好的机会,咱们不偷不抢,你却胆小如鼠起来,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阳谷县知县魏文秋刚过不惑之年,有两房小妾,都是二十岁左右,娇艳如花,但因为发妻孙氏陪着他历经种种磨难方有今天的成就,故而对于发妻宠信有加,夫妻二人平时交流很是随和,并无什么不妥。

    魏文秋的发妻孙氏出身没落的书香世家,颇识大体,算是一个有主见之人,每当魏知县有什么为难的事情犹豫不决时,便会与孙氏商量,孙氏也没让夫君失望,常帮他出谋划策,为他的仕途之路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因而对她也有些依赖。

    “夫人呐,你平日里何等聪明,怎么到了钱这节骨眼上,就迷了心窍呢?那西门庆是死了,可他妹妹尚在,依大宋律例,她才是家产的继承人,倘若被咱们取来了,岂不被人说闲话?”魏文秋向孙氏递了杯水,笑着道。

    孙氏接过,不解道:“既然如此,那老爷为何要封锁西门庆死的消息,并且暗示冯管家可以便宜行事呢?”

    魏文秋捋着胡须,卖了个关子,道:“夫人倒是猜猜,为夫为何要这么做呢?”

    孙氏听了,静下心来,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再联想到自家老爷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最后更加的疑惑了,摇摇头道:“奴家还是想不明白。”

    魏文秋面有得意,道:“煮熟的鸭子为夫当然不会让他飞了去,只是现在还不到火候。”

    孙氏听了,原来夫君已经有了打算,她顿时放下心来,紧接着问道:“那什么时候到火候呢?”

    魏文秋神秘一笑,道:“等西门家那丫头主动找上门来之时,便是火候到了。”

    魏文秋见孙氏仍旧不得要领,更加得意了,又问道:“西门庆死的消息肯定瞒不了多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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