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师傅宠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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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冶师傅宠萌徒-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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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陈夙阴戾的笑了,看了一眼清荷那张精致的小脸,又看了周围几个行刑手一眼,“来吧,把这位姑娘没见识过的,没尝过的都给她试试尝尝。别回头说咱们这不如她男人的诏狱厉害,那你们几个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殿下,您就瞧好吧。”

    几个五大三粗光着膀子的身影,手里拿着不同的刑具朝着清荷围了上去。

    剩下来的事,已经不是陈夙想要关心的。他离开了这肮脏阴暗的行刑室,走了很远,也没听见行刑房里传来任何声音。他觉得心情有些抑郁,看了手下还端着的锦盒,从里面拿出那条华美的手绢,放在鼻端嗅了嗅。冷笑一声,“你去传个话,下手要有分寸,千万不能折腾死了。”

    陈夙的一名随从问,“殿下,如果周霁雪来要人怎办?”

    “他不会的,只要他一开口,主动权就不在他那里。我就可以和他谈条件。他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小角色开口。他这个人相当自负,以为所有事都能掌控的住。所以他不会开口。”

    “既然这样的小角色,犯得着殿下如此谨慎?”

    陈夙笑道,“你这就不知道了。我那个九弟啊,看上去对女人油盐不进,其实是个情种。这是他们那支的遗传,就好比先帝对周皇后,太妃对哀帝,我们那个爹对大夫人一样。遗传来的改不了。轻易不动情,动情了就是一辈子。晋王为什么到现在没女人,就是一直在等。你看他对这女人上了心,等着瞧吧,这女人可是一块宝。”

    **

    通往安州的路上,孙家一家老小,不急不慢的往安州走。

    孙夫人和女眷带着几个孙儿坐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嗑瓜子,吃点心,闲聊。越是往安州,天气越冷。大家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袍。车厢密封,暖和舒适。

    男人们当然没有女眷们舒坦,骑着马虽然顶着寒风,但是心情也高兴,上京的家再繁华富贵,一家人从未把那个辅国大将军府看成自己的家。现在他们终于要回家了。回到那个只有几间瓦房的小宅子里去。

    这一路走的还算安稳,距离安州最多也不过还有十来天的路程。其实几匹快马也就是三两日的路程,带着妇孺无法快行,马车走的也慢。

    所以孙持,孙智、孙德三兄弟只能按耐住急切的心情,陪着妇孺按慢走。孙德有他的那群宝贝草原猎狗陪着,也不算寂寞。每天骑着马带着狗飞奔几十里,再飞奔回来。孙持老婆孩子热炕头。最后只剩了老五孙智最可怜。闲得无聊,只能看着几个侄子拉屎撒尿,和老娘说话,还经常被老娘嫌弃。

    每天闷闷不乐的和女人孩子混在一起,想和孙德一样跑,但是老娘不允许,因为孙德都跑了,孙持有老婆孩子需要照顾,这个车队守护大任就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了。所以他只能悲哀的,可怜的,被嫌弃的继续和女人孩子们待在一起。

    这一天,北风猎猎,阴雨蒙蒙。孙德将他的猎狗们都赶上了马车,自己也进了马车。孙毅不在,孙持就是老大,他和孙毅不一样,孙毅不管走到哪,都自持自己是家中长子,什么事都做在人前。孙持恰恰相反,现在他是老大,弟弟们就该听他的,所以他也进了马车,和老婆孩子在一起。这样外面领路的又只剩了孙智。

    这一路来,好像所有人达成共识,老五就该在外面喝风淋雨的。

    凄风冷雨,孙智越发的郁闷。他一生气,也钻到孙德的狗马车里。

    车对外也就没有孙家的人,只剩了雇来的车夫和赶车人。在泥泞的道路上慢吞吞的行驶。

    正当孙德和孙智在抱着狗被摇摇晃晃的马车,差点摇晃的迷糊过去,噌噌噌几声熟悉声音将已经合上眼睛的兄弟二人惊的跳了起来。

    两人拿起兵器就往外冲。看见孙持已经拿了长枪站在孙夫人等女眷的马车顶上双手舞动长枪,抵挡不住射来的箭矢。

    孙智对孙德大喝,“放狗!”

    孙德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十几条身形硕大的刚刚还温顺的想猫一样的猎狗,顿时变成了一头头饿狼从车厢里钻出来,孙德对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又吹了一声口哨。猎狗们立刻朝着方向扑了过去。

    兄弟二人奔向母亲的马车,加入御敌的队伍。

    可是箭矢过于密集,孙持对车厢里的人大喊,趴下,趴下全部趴下,不要抬头。外面有我们。车厢里的大人不出声,但是孩子一个个被吓的嚎哭不止。

    孙智对着树林里大喝,“何方歹人,竟敢偷袭朝廷命官家眷的车驾。”

    树林里没有人说话,箭矢依旧不断射出。孙德的猎狗冲进树林后,里面惨叫声不绝于耳,但是射出来的箭矢并未减少,可见林子里藏的并不是散兵游勇。

    孙持带着家丁护卫抵挡箭矢。孙智冲进马车里,看见两个嫂嫂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孙夫人,而两个嫂嫂身上都受了伤。

    几个孩子因为身形小,都还好只是受了惊吓。

    孙智对着孙持大喊,“二哥,三嫂四嫂都受伤了。”

    孙持大怒,拿着长枪就想往树林子里冲。被孙德拽住,“二哥不知道里面到底多少人,我们这样冲进去,不妥。”

    孙持扭曲着五官一边抵挡一边道:“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射死?”

    正当三兄弟,用尽一切力气,难以抵御漫天箭矢的时候,就听见树林子里突然发出阵阵惨呼,射出来的箭矢越来越少。孙持什么也顾不得,拿着长枪冲了进去。有人高喊,“孙六哥,让你的狗离开,不要伤了我们的人。”

    孙德听出这些人是及时杀到,来帮自己的。立刻吹了口哨。

    猎狗们一只只的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少了几只,也有几只受了伤。

    孙智说,“娘和嫂子们交给你,我也进去了。”

    孙智让猎狗将车厢护住,自己杀气凛凛的站在车厢上,守着。

    第一个带领着护卫冲进树林的孙持,阴暗中,看见树林里明显是两伙人打成一团。有人喊,“孙二哥,你出去,杀鸡焉用牛刀。看看家眷们的伤势。这边收拾完了,我们就出来。”

    孙持哪里管这么多,反正说话的人穿的是灰衣,另外一伙人穿的是黑衣。他二话不说,轮着长枪就杀了过去。孙智反正看见二哥往哪杀,他也往哪杀。他和孙智的武功是经过周霁雪点拨的。那一招一式,已超出了普通习武人的高度。真杀起来,孙智突然感觉到那一群灰衣人的武功套路和周霁雪教他的极为相似。

    兄弟二人领着家丁护卫和灰衣人一起将暗杀车队的上千黑衣人围住,杀了个畅快淋漓。兄弟二人还想留活口,但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灰衣人的队伍绞杀的干干净净。

    两人问,“怎么也不留下一个活口,问问是什么人。”

    灰衣人答:“不用问。这些事朝廷刚刚建立的内卫。夜行卫是黑衣红边。这些人是全黑衣,腰牌挂着内卫二字。”

    孙智底下身子,查看了一个黑衣人的尸体,果然见到腰间挂着内卫二字的腰牌。

    孙智大怒,“朝廷这是要做什么?”

    灰衣人答:“这正是我们主子让我们一路跟着车队的原因。主子认为,陈夙一定会在路上对车队下手。果不其然。幸好,很快就要到安州了。我已经快马通知早已到达安州的主子和小七姑娘,他们应该接到线报一定会派人出来接大家。所以现在开始我们尽量快行。刚刚我们能赢是因为我们再暗,敌人在明。现在不行了。我们已经暴露了。”

    孙持和孙智二人给说话的灰衣人行了大礼,心里真是无限的感激周霁雪。

    一行人回到车队,三嫂和四嫂的伤情并不严重。都是皮肉伤。已经处理完毕。不敢耽搁赶紧上路。

    可是还未走出去五十里,车队直接被一队人马围住,甚至拿出圣旨,先是非常客气的请车队原路返回。后面跟一句,如若不从,押解回京。

    孙家人立刻爆了,孙智放狗,孙持单枪匹马,手持长枪就杀了过来。

    灰衣人也从暗处跳了出来。

    但是毕竟内卫是早有所准备,来了三千人马。而周霁雪的人只有一百来人。就算周霁雪的人武功在精艺,就算孙家兄弟再过勇猛,就算孙智的猎狗在凶猛。那也是寡不敌众。

    大战了半日,孙家兄弟都负了伤。灰衣人也是越战越少,孙智的猎狗也已经全部阵亡。

    所有人都在最后的坚持。

    这时候,孙夫人在车厢里大喝一声,“都住手!”

    随后由四个儿媳扶出车厢。

    周霁雪觉得脑袋上乌云滚滚,难不成在上京那段半夜翻墙头,被秦妈赶上房梁的苦日子又要重新来过?这可是安州节度使的地盘,住处的守卫估计比上京的将军府不知道严密多少。他想想这以后那些暗淡的日子,只能长叹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只能这样了。

    好在孙青杉总算是松了口。然后他脑子里始终在想,小七那一句以身相许,到底他还要等多久,等多久——

    私事说完了,接着说公事。周霁雪和孙青杉密谈。小七随两个哥哥回家。

    虽然孙青杉做了大官,但依旧住在老宅子,宅子里的花草树木,一砖一瓦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一晃四年,小七再一次回到家中,心里难得有了感慨。她还是被安排回了曾经住的屋子。屋子老旧,但是却干干净净。孙勇说,“爹吩咐,家里空着的屋子每天都要打扫,说不定一家人哪天就回来了。果然啊,被爹说中了。”

    小七撇撇嘴,“那还不是我师傅的厉害。要不然,除非等爹解甲归田,否则永远没这一天。”

(89)伯母,这事就当你应了() 
徐翰墨并不看孙持,而是对着孙夫人微微笑道:“夫人何必如此,人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替你的三个儿子想想,也要替你这几个小孙儿想想。”

    一说到哭嚎不止的孙儿,孙夫人的脸上立刻有了一分动容,她只是回头看了一下车厢,随即笑道,“他们不管多大都是我孙家的男儿,咱们孙家只有铁血的汉子,从来没有怕死鬼。”

    徐翰墨看着孙夫人眼中的坚毅,步子慢慢朝后退了几步,“夫人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孙夫人对孙智说,“老六给娘一把刀。”

    孙智咧着嘴笑了从地上的死尸身上捡起一把还滴着血的刀递给了孙夫人,孙夫人手握钢刀,身上哪里还有丝毫贵妇人的富态雍容,明明白白的英姿飒爽,目光明锐到让徐翰墨有些吃惊,他纳闷孙家的人都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一个个都是这样的硬骨头。可惜,在他看来卫国贵胄里只有安州节度使这一门是这样,其他的武将家族都他妈的是软蛋。可惜就这么一门硬骨头,看样子也要被逼反了。烦了就反了吧,反正卫国也不是他的,他的天子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也没必要再为谁尽忠,他退进队队伍里面,抬起手臂,突然间,内卫的外围又陆陆续续的出现了无数的弓弩手,漆黑发亮的弓弩齐刷刷的对准了小小包围圈里孙家十几口子人和几十个灰衣人。

    徐翰墨隐在内卫士兵中,最后一次问孙夫人,“夫人,这事是否还有转机?”

    孙夫人笑答,“没有,不可能有。”

    “那好吧。”徐翰墨的那扬起的手,大力的落下,与此同时大喝一声,“放箭。”

    天空中乌黑的箭矢犹如暴雨一般带着风声,嗖嗖嗖嗖落了下来。

    孙家三兄弟用力挥动手中武器,奋力抵挡。灰衣人将孙家老围成圈,将全家老小护住。但是监箭雨密集,不断的有人倒下,孙持大吼,“你们走吧,你们犯不着为了我们死。你们快走吧。”

    灰衣人的首领已经身中数箭,“主子的命令就是让我们已死护全家安危。可惜看来我们要有辱使命了。”

    孙德大吼了一声,“我们的那些心肝宝们已经在黄泉路上等我了,能带着它们一起走。我总算不寂寞。

    孙智哈哈大笑,”你怎么会寂寞,还有我呢。

    孙德一边挥舞着武器,听着耳边嗖嗖箭雨声,不住的皱眉,“你滚远点,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烦你。”

    孙持对着媳妇哈哈大笑,“媳妇,今日带着儿子和我一起死,别怕,下辈子咱们投胎还做一家人。”

    孙持的媳妇也跟着笑了,“好好好,你先走,我带着儿子随后就来。这辈子下辈子,你也别想甩了我娘俩。”

    孙夫人手里拿着钢刀也好爽的笑了,“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好儿媳。”

    箭雨簌簌的落着,灰衣人越来越少。

    徐翰墨大手一挥,“停!”他再一次问,“孙夫人,我再问一次,随不随下官回上京?”

    孙夫人将钢刀架在了脖子上,对徐翰墨道,“可以,你可以带着老生这副尸骨回去。”

    徐翰墨摇了摇头,高声道:“继续,放——”

    “箭”字还未出口,他只觉得一阵冷风,从面前刮过,一个冰凉彻骨的东西抵住他的脖子,一个比那阵冷风,比那彻骨的金属更冷的声音道:“放什么?你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那声音很轻,很柔。像是空气中漂浮着的丝絮飘忽不定中又带着清寒。说话人的唇离着徐翰墨的耳朵很近,近的让徐翰墨感觉到了说话人呼吸的气息。

    一个天青色的身影慢慢的从徐翰墨的身后转到他的身前,一双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翰墨,“你怎么不说了?放什么?”

    周围的士兵完全傻了,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这个穿着天青色衣袍的少年,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徐翰墨的身边,那把寒光四溢的宝刀又是怎样抵在了他们的统领大人的脖子上。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刀剑相向,一阵强劲的罡风从东而来,风之强烈,几乎让人站立不稳,就不要说,拿起手中的刀剑要做什么。

    孙持因为站在马车的车厢上顶上,所以完全看清了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他豪气万丈的拔掉大腿上的一支箭,对着孙夫人道:“娘啊,救星来了。”

    一家老小昂着脑袋,孙夫人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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