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屋,果然孙持瞪大了眼睛,盯着双手已经被绑起来跪在地上的锦瑞。
孙智拿了干长枪,在门口守着。孙德则站在这间主屋的屋顶上守着。
小七避免审问的场面太血腥,让几个嫂嫂去了母亲的内室。
对付女人她还算客气,对付男人,她是准备把一肚子的火气都撒出去。
小七坐下,喝口水,看着锦瑞说,“说吧。你自己想死,又或者别人想让你死,都没那么容易,只要你还在我手里。你给我母亲下的什么毒?你是谁的人?”
锦瑞咬了咬牙,“我是宁王的人。那毒我也不知道,毒针是和密令一起给我的,并不是我自己做的。我没有那么大本事。”
小七眼珠子转了转,又看了一眼二哥孙持。
孙持也有些莫名其妙,“我们家和宁王并无瓜葛。也就是上回他亲自来找我和大哥,想见你们师傅一面。我和大哥抹不开面子,毕竟人家是亲王。除此之外,我们家和宁王就是八竿子打不着。”
小七道:“锦瑞,你概不是想找个替罪羊吧。宁王为什么要对我娘动手,对我娘动手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百害无利的事情,他这样奸猾的人,为什么要做?”
锦瑞道:“这个我也很奇怪。但是下来的命令就是这样的。我只是个暗桩,上面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并不知道原因。”
小七想了一下那个文质彬彬却满身阴谋气息的人,按照陈焱和周霁雪谈话的字里行间,对陈焱下手的人,不是陈冕也就是这个宁王。在这个时候宁王又对自己的母亲下手。
难道这是宁王的报复?因为自己和师傅阻挠了他刺杀陈焱?
不对。你坏了我的事,我让你不得好过。这绝对不是一个善于玩弄阴谋的人做的事。如果真是这样,宁王就是个气急败坏的女人。这样的宁王,绝对不是那天说动了大哥二哥,专门在巷子等师傅,亲自迎师傅下车的那个人。绝对不是。
“除了宁王还有谁能对你们下令?”
“不知道,给我的命令都是以纸条的方式给我。”
“是不是他给你的?”小七指了还没醒过来的人。
“不知道。每次纸条都是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只是定期去看。”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乱传命令,你也分辨不出来。”
“不。纸条上有印记。这是模仿不出来的。除非有人盗用了主人的印记。”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人能动宁王的印记?”
锦瑞摇摇头,“七少爷,我只是个最普通的暗桩。命令给我什么,我就做什么。”
“做了事,你为什么不逃?”
“因为主子没有下令叫我走。”
“你就这么傻,在这里等死?”
“我并不知道那针是什么,因为我刺了老妇人,老妇人也并没有任何不适。人是好好的。只是昨晚才说夫人伤风。但是我一直没有机会进屋瞧瞧。”
“所以你刚刚一直说要进屋看看我娘。”
“是的。”
小七觉得没有话再问瑞景的,一脚踢在那个小厮的身上,小厮悠悠转醒,一看见真对他冷笑的小七,脸瞬煞白。
小七也没对这个人客气,从那人的箭囊里抽出三支箭,同时对准这人的三处让人最痛的穴位扎了下去。那人还没来得及嚎叫,就被小七点了哑穴。
那人没法发声,止不住的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你是谁的人?我问你一次不说,我剁你一个手指头,现在是第一根。说不说。”
那个人因为没法发声,只能呜呜呜哀嚎。
小七一刀子剁了下去,那人,呜呜呜已经趴在地上不住的给小七磕头。
小七冷笑一声,“软蛋。”随即她又对一旁脸色发白的锦瑞说,“你若是男人,我早就把你扒皮抽筋了和你废话那么多。”
小七对那小厮道:“不许叫,不许吵到我娘睡觉。我解了你的哑穴,你要敢叫,我把你舌头剁了。”
那个人忙着点头。
小七解开那个人哑穴,那小厮不住的给小七磕头,“小七爷爷,我是太子妃的人。得了太子妃的命令,若是这屋里的锦瑞出了事,让我们务必灭口。小七爷爷饶命,小七爷爷饶命。”
小七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看了看锦瑞,又看了看那小厮。
宁王和暗桩,太子妃的暗桩。
她看了一眼孙持,孙持更加的莫名其妙,“我们家和太子妃又有什么关系?”
小七脑子一片胡乱。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这事终于和那个庆元贱人扯上了关系。
到底宁王和庆元之间有什么勾当,她搞不定宁王,还搞不定那贱人?
“五哥,六哥。进来。”
孙德和孙智进了屋。小七对三个哥哥道:“家里有没有万无一失关人的地方?”
“有。地窖。只有一个楼梯下去。一个人就能守得住。”
小七点了头,“两个人带进去关起来。我去一趟太子府。”
孙持一把拽住小七,“小七,那是太子东宫。”
小七笑道:“二哥,别说是太子东宫,就是皇宫,我也想去就去。她有胆子对我娘下手,就应该想到这天。”
孙智不解:“小七,这事很奇怪。还是要查清楚,再动手。”
小七冷笑一声,“她与我和师傅早就结下了梁子。这事你们别管了。我和她之间总是要有个了断。她不动手也就算了,她如今敢动到我娘头上,我找她有何不妥?哥哥们放心吧。”
说罢,从孙智的手里夺过长刀,飞身而去。
(035)一对狗男女()
小七心里那个悔啊,她不是没想过,庆元会对母亲下手,师傅也派了人为了保护母亲。谁也不知道,庆元怎么就能和明王勾搭上。早知这贱人爪子能伸那么远,早就把她的爪子给剁了,还容的她祸害人。
现在悔也没用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和师傅太厚道。一味的只知道防范,如不是这样,当初自己也不会被苏青推下山崖,如不是这样也不会被苏青和玄明背后捅刀子,如不是这样母亲也不会受到毒害。
她现在并不是一味的恨庆元,而是不住的骂自己没用,骂自己心软,骂自己没心没肺。亲爹妈死的时候她无能为力。可是现在自己已经相当强悍,却居然还是无法保护母亲。
没用,没用,没用,窝囊!
这时候天色以暗,小七觉得一身青衣太招摇,不利于干坏事。飞身进了太子府,抓了个小厮,敲晕,扒衣,捆牢,嘴塞起来,丢柜子。
换上小厮的衣服,又抓了一把灰把脸和手抹黑了。手提长刀,跃上屋顶,一路奔着庆元的华青宫而去。
半道上遇到几个碍事的,统统点了穴道,藏起来。滥杀无辜这事,她做不出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她的原则。如果有人犯贱,那她自然快意恩仇。
快速的摸到了庆元的宫墙外,飞身上墙。趴在三丈高的宫墙上往里看,一座主殿,名“华荣”修缮的金碧辉煌,连皇宫里王贵妃的宫殿都不及这个太子妃的奢华。两座偏殿,也是同样的红墙金顶,灯火摇曳。宫苑中瑶池水榭,宫阙飞檐。宫女太监穿梭其中。怎一个荣华富贵好梦境。
小七心里冷笑,今儿个就教你这个梦彻底结束。
她直接跳到华荣殿的琉璃瓦上。这是她第一次脚踩琉璃瓦,还好她提前有心理准备,用了十成的功力,轻飘飘的落在瓦上。落下后,她才感觉,琉璃瓦和灰瓦的不用。还好没有轻敌,否则肯定会有声音。哪怕是极小的,也定能惊动那些潜伏在黑夜里的暗卫。
她仗着艺高人胆大,身如落叶,从屋顶滑到房梁,又顺着房梁转了,将这华荣殿转了一圈。顺利找到庆元的寝殿。
奇怪的是,这才吃完饭的时间,怎么庆元的寝殿里就很灯瞎火的?难道人不在?
不对啊,如果人不在,为什么大门口守着几个宫女呢?
有鬼。不过也正好,如果庆元正在睡觉,正好方便了她。
小七口中叨念着:天助我也。轻轻起开一扇窗,把自己化成一缕烟,飘了进去。
她无声无息的走在庆元的寝殿中,她进去的地方应该算是外室,偌大的殿中大约只点了四盏火烛。一个八扇手绘的仕女屏风正好挡住内室。
直到这个时候,她都还没想好,到底是一刀宰了这贱人,还是削了她的鼻子,或者挖了她的眼睛让她无法见人。或者直接在她脸上划几刀。如果母亲真的有什么不好了,再过来要了她的贱命也不迟。
她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些事,所以也不注意就已经绕着屏风走进了庆元寝殿的内室。然后小七就看见一张硕大的床榻,帐幔严丝合缝的围着床。帐幔又是金丝织锦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出一种诡异的富贵。
随即小七听着帐子里的溢出很奇怪的声音。
明显的大朵大朵金黄色的牡丹花明显在不停的抖动,床榻也似乎在微微的晃动。她想,难道庆元偷偷摸摸的再练什么武功?
一时她没敢冒进,站在殿内,静心去听。
很快的她分辨出,原来帐子里有两个人。瞬间她明白了,这床为什么会晃动,金色的牡丹花为什么会抖动。
她立刻面红耳赤,跑到了外面的屏风调整了呼吸。妈的,她想。真倒霉,陈启怎么会在这。师傅不是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好,陈启很少在庆元这里过夜吗?
怎么夫妻俩男的好事一会,就给她碰到了。陈启在,她还真不好动手。
她一纵身跳上屋梁,这活还能干多久?干完了,陈启还不走?她可不信这个时辰,两个人会直接睡觉。她等。等着陈启走。
谁带着想想一会怎么折磨这个贱人。
果然过了一会,金黄色的牡丹花,不动了。床榻没有那种刺耳的嘎吱声。
小七不耐烦的靠在屋顶的梁柱上,等着陈启赶紧走。她也不想往下看,万一看到什么脏东西,回家还等洗眼睛。
所以她听得出是庆元先下了床,然后是两个人一起穿衣服,名贵的丝绸,摩擦皮肤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两个人也不说话,各干各的。
小七想着师傅平时怎么待自己,都是哄着求着帮她穿衣服,帮她梳头,梳洗。到现在师傅也没对她动过什么真格事。最多也就是搂搂抱抱隔着衣服过过干瘾。再瞧瞧底下这对,真真枪真刀的干了,没感情就是动物缓解生理欲望罢了。
真贱。小七心里不由抽了一句。
这时候庆元,甜腻腻的低吟了一声,“殿下……留下来陪我用膳行吗?”
小七想:咦,上次看庆元对陈启全然一副趾高气扬,全不在意的模样。原来在闺房里居然这样粘着陈启。真看不出来,这女人搞定陈启果然有两下子。
“不了。我还有事。最近晋王那事闹的有点过,陛下追的紧。”
一句话让小七全身冷的发颤,五脏翻涌,恶心的想吐。
妈的,果然是一对狗男女。下面说话的男人居然是明王陈夙。
恶心,恶心!小七火起来真想冲下去直接宰了这两个人。陈启那个呆子,自己女人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他还全然不知道。成天装傻充愣。
不过两个人说到陈焱,她还是有兴趣继续把两人的对话听下去。
“这事明明是陛下默许的,他又追什么?”庆元抹胸亵衣,身上紧紧披了件薄纱,雪肌乌发更显丰韵。特别是庆元躬下身子,帮陈夙穿靴子,抹胸里一条深深的沟渠,看的陈夙又有些心有不甘。若是平日估计又会把庆元拽上床,再做些什么。不过今日着实是有些晚了。
既然刚刚饱餐了一顿,自然心情大好,庆元问了,他便答,“那毕竟是他的一母同胞。他总要找个地方出出气。没什么的。”
“他确定死了吗?”
“你这么想他死?”陈夙伸出手,轻抚了庆元的脸颊。
“我?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在替殿下着想。”
“不知道,孙家的那个小子不是追下去了吗?几天了也没见着人上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着实的诡异。你那个六哥也下去了。我觉得这事大有蹊跷。人又不是鱼,不可能在水里活下去。就算是死了,几天了,尸体也该浮上来了。”
“殿下的意思,他们一定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处。”
“这是唯一一的可能。不过晋王身中两箭,胸口还挨了一刀。我不信他能挺住。”
“也是。”庆元冷笑了一声,“那天我可是看的真真的。这个晋王果然脑子不太好使。那么重的伤居然也不藏一下躲一下。”
“这就是陛下最忌惮他的地方。你说有陛下在场,需要他那样去逞英雄?这事他不知道干过几回了。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让人直接一箭射死他。就是要让陛下看见他最不想看的。最后的刺客才是要他命的人。哎……谁知道,你那个六哥会跳出来。不过也不怪你六哥,我那刺客和你六哥有仇。”
“什么仇?殿下可知?”
“这刺客伤过你六哥,更伤过你六哥那宝贝徒弟。”
“那贱人。”庆元低声咒骂一句。
“听说你和你六哥的这个宝贝徒弟闹过几次。你那六哥长的是不错,但是长得不错又有什么用,人家不喜欢你,你再恨人家的宝贝也没用。”
小七心里哈哈大笑,这个明王好歹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那个贱人迟早要死在我手里。等殿下大业可成,我不信她能飞出我的手掌心。”
小七心里继续哈哈大笑:此人已疯,赶紧除之。
“她可是周霁雪的宝贝疙瘩,你没事别去招惹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怕她,都要护着她?连殿下你也一样。”
“别胡说,我想护的人只有你。她是周霁雪的。你那个六哥身后有云谷撑腰,那天你也看见了,他只是随便喊了一嗓子,云谷的实力就让陛下几天睡不着觉。我犯得着得罪他?再说,他也已经答应与我结盟。”
“可是我想让那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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