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羊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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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羊舞-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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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白兄的一对圣翅重获新生,其中有什么奥妙,白兄应该与我们分享分享。”商羊舞鼓掌欢笑道。

    “啊哈哈,白大爷是天下第一的圣兽,修的是德行。圣翅重获新生,自然是因为本圣兽这次汇湖之行积了大徳。”白泽大吹法螺。

    惜年是个老实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单纯的表情,就是个傻子,都可以看出她在毫无保留地,鄙视这种无节操的吹牛。

    白泽的自恋受到重击,很有些生气,嚷道:“我率领商老弟出来行走江湖,他积德自然就等于我积德,这还是因为我与他还没有血祭,要是血祭了,我与他的德行浑然一体,解救石头城数十万百姓,这么大的善事,我的圣翅也许就完全恢复如初了。哎哟,对啊,血祭!”

    商羊舞忙岔开血祭的话题,笑问道:“现在白兄有了圣翅,速度会如何?”

    “我是圣人的坐骑,你说速度会怎样?分光而捉影,游于昆仑与苍海之间,也不过数息罢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圣人,我还只有一对刚刚恢复一半的翅膀,不过,就我这半残的双翅,也是要快过小惜年了。”白泽又是遗憾又是自傲地说。

    凤凰的速度,已快到惊世赅俗,是世上最快的速度之一。白泽的一对翅膀仅恢复一半,居然比惜年还要快。商羊舞一番盘算,心道:“真是磕睡时遇到了送枕头,正在考虑怎样逃脱追杀,白泽的双翅就好了。”

    “啊哈,商老弟打岔,问了一顿废话,我差点把血祭大事忘了,来来来,商老弟,圣人不利己,快快献出你的心头血,往我角上滴上数滴,我再自己念一段经文,这血祭术就算成了。”白泽拍着双翅,欢笑道。

    “我身体特殊,恐怕刺不出血。”

    “有泽披剑啊,无坚不摧的。”

    “我怕痛。”

    “你个蠢货,本圣兽心甘情愿让你血祭,连经文都自己念,你居然东推西推,连怕痛的理由都说出来。”白泽终于失去了耐心,恼羞成怒。

    “唉,我听说圣兽被血祭,就是认主,你说你找一个主人来管你有什么好?”商羊舞叹道。

    “认个屁主,血祭之后,我照样是老大,你还是商老弟,我九千岁了,你才十八岁,你好意思称什么主人?圣人不利己,知道吗,你要不忘初心,知道吗,你叫了我一声白兄,就应该一辈子叫白兄,知道吗?”白泽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地训斥道。

    “最主要是,我不能保证自己干的全是什么善事,万一缺了大德,害你半残就不好了,白兄,血祭之事,对你尤为重要,而我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也不想负这个责任,白兄,献出商某几滴心头血容易,你可要三思啊。自己的命运,最好自己掌握。”商羊舞神情十分认真地劝道。

    白泽烦恼之极地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商羊舞过于惫赖,缺乏圣人的气质。但跟他出来混,自己还是蛮舒爽的。想想自已在神教里过的苦逼日子,最近随时可以充大爷的生活,就更加比蜜还要甜三分了。

    “好吧,你要干了缺德事,我自认倒霉,绝不怨你,行了吧。快点弄点心头血来,别怪白爷没给你机会,趁我这会冲动,赶紧血祭。跟本圣兽拉上关系,可是有天大的好处的哟,你以后会明白的。”白泽威逼利诱道。

    商羊舞见劝阻不了,为了兄弟之谊,只好抽出泽被剑,长叹一声,往自己胸头刺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化蝶的圣旨() 
地面传来颤动,桌面上的茶杯抖动,茶水洒了出来。

    商羊舞本仰躺在一张椅上,此刻有些惊讶,坐了起来,皱了皱眉。

    颤抖的不仅仅是这座小院,而是整个石头城。

    大地如鼓,无数的马蹄如一柄重锤,不停地击打在鼓面上。

    石头城陷入恐慌,然后一阵无所适从的喧哗,最后都归于静寂。

    当预感到在某种力量面前无能为力,人们都躲了起来。死死地关上门窗。仿如鸵鸟地头埋进沙堆,亦如乌龟把头缩回了龟壳。

    静悄悄的石头城,仿如一座死城。

    血祭后的白泽与商羊舞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心意相通。此刻见商羊舞皱眉,白泽如一道银光,双翅一抖,己飞向空中。

    大地重归平静,那柄重锤已然将息。很明显,那支宠大的骑兵并没有进城,而是守在城门之外。

    惜年的反应慢了半拍,因为她正在窗前的书案上临帖,商羊舞告诉过她:临帖须静心。于是,她的心静得只看得见面前的一张白纸。当墨汁被书案的颤动引得跳出砚台,污了那一张临帖的纸。惜年才疑惑地抬起头,望向窗外,望向沉默不语的商羊舞。惜年轻轻搁下笔,走出房来,走到商羊舞身后。

    白泽从空中跃下,把商羊舞看了又看,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的宝物。

    商羊舞叹道:“我脸上长出花来了吗?”

    “你脸上没有长出花,是白爷我的脑子里长了花。商老弟,我一向觉得你不错,但无论如何想不到,你已经不错到,可以做一支五万精骑的对手了。石头城被围了,五万,至少五万黑甲骑兵把石头城围了,已经有一支骑兵入城,应该是朝这个院子来了。”

    数声巨响,小院的墙倒了,小院周围的所有院落被铲平,一队铁椅踏平了商羊舞周围的所有障碍物,包括那个院墙,那五间房子,院墙下的数棵梨树。。。。。。就这样出现在商羊物面前。

    烟尘甫起,商羊舞朝白泽飞快地眨了眨眼,白泽往地上一蹲,就成了一只乖巧伏在商羊舞脚边的白猫。白猫望向烟尘之外,仿佛受了惊吓,纵身跳上商羊舞身旁的大树。

    商羊舞没有动,那队骑兵更是静如山岳。

    烟尘散去,商羊舞拂了拂衣袖,把面前飘着尘土的一杯残茶倒掉,炉火未熄,水犹沸腾,商羊舞又倒了一杯茶,喝下,然后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叹道:“可惜,可恶。”

    铁骑散开,现出一条通道,三骑从队伍中缓缓而出,越过己倒塌的院墙,慢慢地走到商羊舞面前,俯视商羊舞。

    一个身着红色斗鱼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笑了起来,声音颇有些轻柔,下马,走到商羊舞面前。道:“吾皇在玉山上的凌云阁备了一壶好茶,等待商公子前去共饮,这些山野之茶,不喝也罢。”

    商羊舞还是那般坐着,却没有看与自己说话的人,目光越过红衣男子,落在他身后。因为,他感到了威压,不是一股,而是两股威压。这证明,有两个入神境的高手靠近了自己。

    红衣男子身后。有两个黑衣人,连脸都蒙上了黑布,只露出两只眼晴。眼睛里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恐吓或愤怒的内容。

    “第一次看到两个入神高手同时出现,而且还蒙着面,所以多看了两眼。”商羊舞笑道,这话自然是对那两个黑衣人说的。

    黑衣人站在红衣男子身后,看起来自然是着红衣者身份更高。但商羊舞无视红衣人,对黑衣人说了这句话。红衣人并没有感到被轻视的愤怒,笑容还是那样的轻柔。

    “晋皇在玉山备有好茶,你是准备请我去呢?还是要捉我去?”商羊舞这才收回目光,看向红衣男子,笑道。

    “如果公子尚存几分故国之心,吾皇自然是盛情相邀,如果公子心中恨意未消,吾皇在玉山上还另建了一座佛堂,希望公子能去佛堂里住上数载,消掉心中怨念,吾皇自然会放公子出来。”红衣男子缓缓说道。

    商羊舞沉默不语,在红衣男子看来,这定是在思考其中利弊了。于是上前了小半步,微微弯下身子,以莫大的真挚,轻声道:“当年商太师一案,吾皇也是受奸人蒙蔽,至今痛悔难当,如果公子愿意放下仇怨,晋国之天下,吾皇当与公子共之。”

    “哦?”商羊舞仿佛颇为意动,扬了扬那两条极好看的眉毛。

    红衣男子见商羊舞神色,身子弯得更低了些。

    “然则,晋皇的诚意何在?!”商羊舞正色道。

    红衣男子笑意更浓烈了些,站直了身子,往身后的黑甲骑兵挥了挥手。

    一个官员一路小跑,往红衣男子走来,揖手道:“张公公,这个小贼在石头城的谋逆案,已然铁证如山,下官忍辱负重,正是为了今日指证此贼。”

    原来温如玉在黑骑围城的时候,已然回到温府沐浴更衣,赶到仁德街叩见之后,便被红衣男子带到了小院前。因为饿了九天,温如玉清瞿了许多,加上此刻满脸的正气,看来更加的有风度。

    一片寒光闪过,同时飞起一条红色的腿影,温如玉的头颅飞起,尸身被踢开数丈,飞入断壁残垣之中,头颅侧飞开三尺,掉落在地。张公公扬刀,出脚一气呵成。扬刀是为杀人,出腿是踢开尸身,以免鲜血洒到商羊舞身上。既有对温如玉的狠辣,又有对商羊舞的体贴。

    “这是吾皇的诚意。”着红衣的张公公轻笑道。

    商羊舞神色未动。

    “温贼为一州之牧,不思报效皇恩,反而倒行逆施,敲骨吸髓,商公子为前太师之孙,满门忠烈,惜太师受温贼陷害,朕日日痛悔,乃命商氏羊舞袭传国侯之国爵,代天巡守,过石头城,诛温贼,散财于民。”张公公目注商羊舞,道:“这是临行前,吾皇亲口所述。”

    “如此说来,在朝廷那,商某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了。而石头城的百姓也会深感皇恩浩荡。一箭数雕,皇帝想得很周全啊。”商羊舞叹道。

    “吾皇只不过在向商公子展示最大的诚意罢了。”张公公认真地看着商羊舞,微躬说。

    商羊舞指着那两个蒙面黑衣人,和断墙外的无数黑骑,笑道:“既如此有诚意,这又算什么。”

    “这是吾皇在等待商公子付出诚意。”张公公正色道。

    “有这两位压阵,商某的诚意当然会很足”。商羊舞看着那两位蒙面入神境,笑道。

    “如此,便请商公子接旨。”张公公的声音突然高了数分,显出皇家的气派来。

    商羊舞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认真地问道:“皇帝的诚意里,有没有赐给我见君不跪的特权?”

    张公公本来是要等商公子拜倒,再宣读圣旨的。见商公子如此一问,怔了片刻,想起晋皇的交待,微叹了一口气,双手捧着圣旨,放到商羊舞面前的桌上,再退后数步,垂首不语。

    商羊舞自始至终没有站起来,此刻见到面前的圣旨,眉头又掀了数下,这才缓缓站起,一只手轻拈过那一卷圣旨,双手一拍,那圣旨化成斑斓的纸片,宛如无数的蝴蝶飞在空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罗() 
世上知道轲猛的人不多,特别是晋国,只有修行塔尖的数人,才知道轲猛的存在。如果不是轲山圣侠在晋国的北边闹得太厉害,晋人甚至不知道轲山在哪里。

    当商羊舞极嚣张地拍碎了圣旨,立在数十丈开放的晋国骑兵,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既尔生出愤怒,马足在地上踩动,那是准备冲锋的迹象。

    当然,张公公是知道轲山是怎样的存在的。从越城司马戊被杀的时候开始,皇帝收集了太多轲山的信息:天下第一的高手,天下第一的商行,甚至还有数目不详的军队,世上没有出现过的武器,以及一座有些古怪的学校。

    这是一个足以匹敌世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力量。在司马戊被杀之后,皇帝选择了沉默。收到温如玉的密信。皇帝坐在书房,一夜未眠,直到宫中来了两个人,皇帝才写下这道圣旨,命张公公带着拱卫京都的所有精锐,兵发石头城。张公公是皇帝的心腹,自然知道其中所有的秘辛,所以对商羊舞的态度才如此恭敬。当年大魏太子出访京都,张公公的态度亦不过如此。

    张公公见过大魏太子的傲慢,所以并不如何惊谎。但食君禄忠君事,身后有数千大晋骑兵,君父被辱,适当的愤怒还是必需表达出来的。张公公不进反退,把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发出尖厉的怒吼:“逆贼大胆!”

    商羊舞沉默不语,看了看两个蒙面人腰间的剑,和背上的弓。那剑极普通,仿佛刚刚在街上买的。那张弓却造型奇特,弓弦弯得厉害,乌黑发亮。

    张公公沉声道:“你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一根烧火棍冲了过来,经过张公公的身侧,点向那个带剑的蒙面人。张公公正欲惊呼,便被烧火棍后的商羊舞撞得飞了起来,准确地说,是他自己飞了起来,当商羊舞稍稍靠近,张公公便以十分夸张的姿势,倒飞出去,摔进骑兵群中。从视觉上看,谁都会以为他是被商羊舞撞飞了的。

    蒙面人的剑在商羊舞突袭之前,正挂在腰间。当商羊舞的烧火棍来到他面前,那柄剑已到了他的手中。手腕轻抖,宛如在空中虚画了几笔,便生出几朵剑花,寒冷而凛烈的剑花,罩住了商羊舞即将点向他胸口的烧火棍。

    花,有无数的花瓣,每一片花瓣,都是一片极锋利的剑意,切割着那根丑陋的烧火棍,和棍子后面的人。

    张公公看得一头冷汗,心道,幸亏咱家一早就想好了对策,不然夹在这根棍子和剑之间,恐怕早就被斩成了无数的肉片。

    花瓣被烧火棍撞得片片飞起,切断了商羊舞的数百根头发。如果不是商羊舞的体质特殊,这个时候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商羊舞奋力抽回烧火棍,暴喝一声,扬起烧火棍,突然全无章法,状如疯狂一顿乱抽。无数的棍影砸在无数的花瓣上,那些花,便零落成泥。

    蒙面人轻咦道:“疯魔杖法?!”声音有些生硬,仿佛经过刻意的变调。

    “你能把‘浣花洗笔’化成剑法,我自然能把‘疯魔杖法’化成棍法。”商羊舞笑道。

    以最不讲理的粗暴,对付最讲仪态的华丽,“疯魔杖法”正好是“浣花洗笔”的克星。

    蒙面人嘿然不语。扬起剑,便当头劈下。这是所有修行者都曾见过的,最最普通的一招。蒙面人化剑为刀为斧,一股恐怖的力量随着剑影,以山岳之势砍向商羊舞。

    以入神境对知命,还让商羊舞使出了一套疯魔杖法。蒙面人本一向狂傲自恃,此刻不免心生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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