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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嘻笑传来,殿门的石坎上不知何时坐上了一个青袍少年和一个艳红如火的短裙少女。那少年也不看殿内的人,只顾和身边的少女说话。
“我说不带你来吧,你偏要来,人间丑剧看多了有什么好。”
“是啊,他们都好不要脸哦?”
第五十九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众人都惊讶失色,这是谁家的小孩,竟然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还说着这样的话,实在是荒谬到令人不解。
“小舞!”皇帝身后的美人发出惊呼!
“见过小蛮姐姐。。。。。。唉,你真是,谁都能睡啊。”,话虽说得有些粗俗无耻,偏偏少年的脸上温柔而又闲雅。少年一边走,一边打开扇子,用力摇了几摇,仿佛在驱赶什么气味。转头又对轻轻拉着自己衣角的火红少女说:“你看我今天这个扇子带得好吧。”,少女眼中只有这个装逼过头的少年,用力点着头,嗯嗯有声。
这个少年自然是商羊舞,跟屁虫一样的当然是惜年了,皇上身后的美人竟然是被商羊舞断去三指的小蛮,十数天不见,她竟然睡进了皇帝的龙床,短短时日便睡成了使君王不早朝的宠妃。
六王与郑公公双双跃起,掌拳如风把殿上击成了一个个的大坑,商羊舞言笑晏晏,脚步一丝未乱,往大魏皇帝行去,六王与郑公公,象两只断了骨头的野狗瘫倒在地,众人甚至还不知道这少年是如何出手的。
眼见数十年谋画,却被一个轲门小徒毀于一旦,小蛮同他说过商羊舞的可怖,但六王还是想不到他己然恐怖到如此地步。
小蛮把手缩到皇帝颈后,尖叫起来:“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商羊舞没有搭理小蛮的尖叫,笑道:“姐姐真的用软玉装了几根假指,假指内正好装满毒汁,小弟无心之过,反倒助小蛮姐姐多了一件绝妙的杀人利器。”。
商羊舞脚步未曾停顿片刻,小蛮早知他不受胁迫,见他越来越近,心下发冷,颤声道:“看在我与你师兄露水情缘的份上,我放了大魏皇帝,你再放姐姐一马好不好。”
商羊舞止步,道:“好”。
小蛮跳下龙床,轻纱之内不着寸缕,赤着脚,看也不看六王和太子一眼,霎那便冲出门外。
皇帝一脚把吓傻了王满踹开,喃喃叹道:“你很好,你很好,朕定不负轲门救驾之恩。”
六王悄然伸出一指,点向自己胸口,流出一滴心血,刚好流进贴胸的那块神石。六王心念微动,便有一阵滔天杀意在宫中聚集。六王向伏地的郑公公看了一眼,心道,这老狗所说的秘辛竟然是真的。
六王挣扎着站了起来,一阵快意升起,这座皇宫最终还是我的。那股杀意破开宫门,斩断了门上的横梁,把整个大殿斩成两半,地上的郑公公断成两截,杀意深入地下,斩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六王疯狂大笑起来,扶住椅子,看着那愈来愈強的杀意直奔商羊舞,下一刻,这个可恶的少年,便要被这杀意绞成血雨。
商羊舞伸出手,摸向了那道杀意,象安抚自家暴怒失控的宠物。凛烈的刀风变成了低沉的呜咽,然后化成几声轻轻的吟唱,杀意消散无踪。
商羊舞手一招,那块神石发出一阵耀眼的强光,要挣脱六王的脖子奔向商羊舞,也不知那根金色的吊绳是何物所制,拉之不断,神石发出暴烈的蜂鸣,六王的头颅飞起,神石竟把六王的脖子拉断了。因为太快,绳上不留半点鲜血。
商羊舞托住飞来的神石,心生感慨:“师父你不要这么牛逼好不好。”
皇帝目注商羊舞,满是期盼。商羊舞微微一笑,便把神石挂到皇帝脖子上。
皇帝极难得地拱手行礼,道:“佛教二位尊者怕是去了林叔那里,不知。。。。。。”
“放心,我大师兄也去了。”
“尊师兄?”
“打跑一个迦蓝没有问题”
宇文柱很及时地跑到了殿外,全身披挂,血迹斑斑,跪伏而进,嚎哭起来:“父皇!”。皇帝眼中现出暖色,惊吓至僵硬的脸慢慢柔和起来。
商羊舞微笑不语,牵着惜年走出了殿门。
大同城门紧闭,一队队手持长戈的士兵在街上巡逻,每一个新出现的面孔,都可能迎来数十次不同队伍的盘查。只要有一次的回答稍有异同,就会被士兵团团围住,然后拖走,迎接他的将是大同府尹与大理寺丞的联合会审。
单明的手下己然潜入大同的每一个阴暗的角落,皇帝对他的命令很干脆:“朕需要一个只属于魏人的大同。”,在所有的二教教徒被赶出大同之后,单明把触觉伸向了黑帮与丐帮。六王残留在黑帮的势力遭到了最彻底的清洗,在大同的所有产业都被掘地三尺,挖出了多个密室和宝藏。
太子被废,其家人与六王的家人圈到进铁宫。一座全部由铁铸成的宫殿,里面寸草不生,地上连一只蚂蚁也不会有,十丈高的黝剑鋈菀蝗瞬嗌矶男∶牛俨降目湛踉郝淅铮讣渚薮蟮奶荨O奶烊缈韭烊绫摺
这是显示皇家冷酷残忍的地方,也是宣示皇帝宽仁的地方。所有的魏人在听到皇帝布告天下的诏书后,都温暖地想,连谋逆大罪,我们皇帝都能够法外开恩饶他们不死,可真是仁君哪。事实上,凡住进铁宫的罪人,没有活过三年的。这种秘辛,又哪是普通人能知道的呢。
皇帝这两天消瘦了许多,但精神却出奇的好。非常时期,林半湖第一次从小院里走了出来,陪着皇帝寸步不离。
一张名单持在皇帝手中,单明垂首立在殿下。皇帝冷冷一笑:“朕的兵符被盗,太子勾结兵部调动朕的西军,让神教骑兵得以奔袭大同,你难道就只查出来这么几个人吗?”
单明吓得慌忙跪倒,道:“请皇上圣裁。”皇帝扔掉名单,寒声道:“兵部尚书以下,全入大理寺,考掠其罪,朕的脑袋就要不保,还要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何用?”
单明领命而去,皇帝这才回首,露出笑容,对林半湖道:“轲门让朕把三万虎门隐入十万大山,不让其回援大同,朕的手中仅数千禁卫,不能向轲山派出一兵一卒,把六万虎狼放进来,一旦突破轲山这道屏障,大同就断然守不住了,林叔,小侄心有不安啊。”
林半湖沉默半晌,才悠然叹道:“轲门既然己救过陛下一次,陛下何妨再把命交回到轲门手中。”
皇帝纵声大笑,豪气渐生,道:“轲门这一次给了朕太多的惊喜,希望他们莫要让朕这个鱼饵白当了。”
林半湖微微颔首,道:“轲猛的徒弟,连我都看不透了啊,大弟子独拒佛教尊者迦蓝,居然不落下风,短短五年便己入神,那个少年更是让人迷惑,举手之间便击倒了两个知命中境,莫非五年前的轲山异象,是他破境所致?由一个凡人,一夕而知命,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了的。”
皇帝状甚欢愉,笑道:“太子假传圣旨,诱擒了成国公,此人坚贞,宁死不屈,现在正在府内养伤,林叔随我去看他一回如何?”
林半湖点头道:“理应如此。”
第六十章:羽扇纶巾,神奇巫术()
商羊舞今天的装扮十分的奇怪,峨冠而博带,一根淡青色的,两寸宽的丝带挽住发髻,在风中飘扬飞舞。手中还拿着一柄奇怪的羽扇,本己是初冬,商羊舞站在轲山下的城头,临风而立,手挥该扇,实在的不合时宜得很。但,大战在即,他这个风骚样儿,却又让人有些心安。
惜年站在他身边,满目崇拜地看着商羊舞。心道,我昨天拔下了翠湖里几只鹅的羽毛,连夜赶制的这把扇子,他拿着可真好看。
朱达手持宣花巨斧,侧头看了商羊舞不下十次,皱着眉,心道,小师弟这个人,从来不拘常理,但,这回真的有点让人看不下去了,六万神教骑兵己穿行在十万大山之中,小师弟这穿着可不利于打斗。最后还是忍不住,指着商羊舞手中微微摇着的鹅毛扇,嗡声道:“这是什么鬼兵器。”
商羊舞矫情地用鹅毛扇掩住嘴咕咕笑了两声,甚至还极不稳重地耸了两下肩。朱达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商羊舞见大师兄快要发火,忙放下羽扇,肃容,揖手,正色道:“这是遥远东方国家的一种巫术,据说这种穿着打扮,能让战场上的人增强必胜的信心,轲城内兵力不多,师弟我自然要使些手段才行。”
朱达回怒作喜,师弟的博学,己经在他的脑中刻下烙印。既然拥有这样神奇的巫术手段,自然要使出来。朱达重重地拍了拍商羊舞的肩膀,目露嘉许。
前世的商某,看过无数的穿越。也曾掩卷自问:“假如我来穿越,要做谁才够爽。”结果当然是三国周郎:做最帅的男人,打最潇洒的仗,交最好的朋友,有最美的老婆。
商羊舞看了看身边傻不楞登的惜年,心道,这场戏的女主,美则美矣,要是再大上十来岁,不这么傻就更完美了。然则,世上之穿越,不如意者常**哇。
正感慨惜年的少不更事,这个蠢丫头还适时地抬起头,说:“我肚子饿了,回去找秦姐姐要吃的。”,就自顾自往山上去了。要是小乔在这,不是应该抚上一曲,让她的周郎更加风流绝代吗。不料自家的美人却是个饿了就吃,烦了就睡的货。真真不解风情为何物啊。
正感叹间,城楼上走来一人,却是大魏目前最红火的小王爷宇文柱。宇文柱见商羊舞,微微一怔,圥是走到朱达面前,极恭敬地行了礼。然后哈哈笑了起来:“商兄风仪,小弟观之不觉自醉。”对商羊舞的态度,却又随便得多。仿佛他与商兄的交情,己然用不着这些俗礼。
商羊舞笑道:“此处危若累卵,王爷不要拿自己宝贵的生命作赌注才是。”
对商羊舞的微讽,宇文柱自然是毫不在意,站到商羊舞身边,负手望向城外的十万大山,道:“我对轲门有绝对的信心。”又十分坦诚地补充了一句“小弟己在父皇面前作誓,与国家共存亡,自然要来到轲山了,有商兄在,小弟此举,既可获得父皇欢心,又毫无生命之忧,何乐而不为呢?”
商羊舞笑道:“帅无戚何在?想必也已来到了轲山,此时恐怕正在轲山帮你探寻逃跑的捷径,一旦城破,有此人相护,你也是不用以死殉国的,王爷进可坐待轲门破敌,退可随帅无戚逃出生天,我只好奇,帅无戚这样的奇士怎么做了你的随侍。”
宇文柱面色不变,笑道:“商兄总是误会小弟啊,帅无戚虽然真的上了轲山,只不过他喜欢爬山罢了,商兄是了解我的,我这人从来是赤诚待人,他既喜欢在战前游山玩水调节心情,我怎么好阻挡,帅兄大概也是看上了小弟这点,与我一见如故,从此归心于我的。”
朱达皱了皱眉,持着宣花斧走开了百余步。
宇文柱仿若未见身边少了一人,看了看城上来往奔忙的人,笑道:“轲门的护卫装备,比禁卫还要精良许多,久闻生民商行冶炼术妙绝天下,以商兄的胸怀,应该卖一些这种盔甲给大魏军部才是。”
这种要求,一时让商羊舞无语。宇文柱却又指着城墙上布好的各种奇怪武器,道:“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神兵利器,小弟几乎想神教快快来攻城,好一睹它们的雄风啊。”
十万大山里群鸟乱飞,因为太多的原故,仿佛山中升起了一大片乌云,然后向两边散开。
宇文柱笑道:“这就来了。”
峡谷里冲出一队骑兵,快如闪电,仿如一股巨大而迅疾的山洪,从峡谷中泄出。很快便铺满了大山前的小小平原,轲山上的护卫,都感觉到了脚下的震动,那是铁马在齐叩大地。宇文柱面色微变,望向身边的商羊舞。
商羊舞一袭白袍,鹅毛扇往后一招,响起一个粗旷的声音:“符箭准备,一級”
符箭,是宇文柱从没听过的名字,只见一千护卫背后一个小小的箭筒,十余支小箭,与军部武库的利箭并无不同,甚至更纤细一些。弓,却与军部的铁胎弓大不一样,弓体与弓弦之间装着一根稍显粗大的弓架,也不知有何用处。
最不一样的是每个弓手身后备有一箱圆球形的东西,用黄纸包着。毎个箱后立着一个人。与弓手一一相对。
宇文柱正侍细问,那六万铁甲形如怒涛,层层叠浪,己然拥至城前。前队是白甲,中队金甲,后队红甲,颜色渐深,杀气渐浓,至城前三百步嘎然而止。那正是普通弓箭的射程极限。
数里短城,城虽巍峨,不过稀落站了数千人马,越过此城,魏都便成已在望。神教铁骑未作停留,一通鼓下,一队宽一丈长百丈的人马冲出,形如一支银白色泛出寒光的巨大利箭,骏马直立长啸,那一支利箭便扬起急如骤雨的马蹄,向城门撞来。神教,竟要一举用铁骑撞开城门。狂傲之极,霸道之极,轻视之极。
商羊舞噘了一下嘴,冷兵器时代的交战礼仪,不是应该先劝降一下吗?自已准备了一顿义正而辞严的风骚对话,全然派不上用场,不禁有些懊恼,脸色十分的不好起来。
宇文柱大惊失色,这个云淡风清自信到令人生厌的轲门小徒,现如今这副丧胆模样,莫非。。。。。。忙急急回头望向轲山,帅无戚正在斜坡上挥手示意,宇文柱匆匆招手,帅无戚纵身飘向城墙,这才心下大定。如果此城被破,大同自然不保,本王该到哪里去组织义旗力图复国呢?
第六十一章:来如怒涛,退如潮散()
“射”,一声暴喝,数百箭头穿着一个球的玩意,扎向那队箭形的白色骑兵,一遇物体,那球便无风自燃,炸开,然后万千磷火附着在人上马上,发出恐怖的淡蓝色,形如十八层地狱中的鬼火,一旦附身,便如影随形,再也甩之不脱。
那五百白甲骑士早己失去队形,数百人滚落在地,想把身上的磷火滚没,但那火焰越滚越高,何曾熄下半分。有数人站了起来,想解下白甲,炽热的白甲与皮肉早就熔为一体,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