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羊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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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羊舞-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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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羊舞道:“我师自然算无遗策,凡二教追查逃奴的,大魏官府表面上的态度要摆出十二分的积极配和,实际嘛,陛下应该为二教逃奴案准备一批官油子。这样二教因我大魏无可挑剔的态度也不好撕破脸问罪,现在魔族未灭,他们总不至于把我大魏逼成魔族同盟。其次,二教在大魏境内多有劫人为奴的案件,陛下可以让人暗示这些可怜人去官府告状,陛下看到衙门搜集二教罪恶滔天的证据,身为人君,自然痛心疾首怒不可抑,为了照顾二教与大魏的情谊,陛下忍痛把犯下大罪的教徒及铁证送与二教教宗。大魏子民会觉得自己的皇帝是个爱民如子的圣君,二教也只有理解皇帝的无奈。魔教未灭,正是皇上腾挪的最佳时机啊。为了增加我大魏的份量,陛下可以让魔族使者来我大魏示好,魔族现在急需我大魏的物产,大魏只要暗中废除与魔族通商的禁令,既可挟魔以自重,又可以大挣银子,如此一箭数雕,皇上哪里还用活得这么委屈。”

    忧虑既去,豪气渐生,皇帝手指轻敲桌面,笑道:“轲师以为我将何以待六王?”。

    商羊舞揖道:“我师以为,大局初定之后,皇上就应该大义灭亲,以六王换取大魏的民心,陛下原是圣君,只可惜朝堂有六王这样的奸贼,才害得我大魏民生凋敝,除掉六王的那天,就是大魏拔云见日喷发出生机的那一天,别说中兴,超过太祖伟业也是可以期待的。”。

    皇帝起身,在芙蓉阁内极兴奋地踱了几步,目光前所未有的坚毅,说:“轲师学究天人,凤鸣山天地钟秀,神教多次向朕讨要建神宫,因此山是我京都之屏障,都被我婉拒。现在我便将此山献给轲师”。

    皇帝伸手止住想拒绝的商羊舞,续道:“轲师性好游历,他住不住在此山,朕不敢过问,但朕定要将此山更名为轲山,以表达朕的敬意和谢意。轲山以西有十万大山,足够你们藏数十万逃奴,他们干何营生,朕不过问,朕可派出三万边卫,替你们封锁此地以防二教。

    商羊舞暗赞这个皇帝狡猾如狐,轲山二字,便强行拉起了师父这张虎皮作大旗,轲山之外还安排三万劲卒,等到这些新兴商业长成大树,自己师兄弟除了银票,其他任何一草一木怕是永远得留在大魏了。果子可以是栽树人的,果树就只能归咱们的大魏皇上所有了。

    既然气氛营造得这么好,商羊舞当然要表达为大魏躹躬尽瘁的高尚情操了。一席长谈,宾主尽欢,商羊舞除了吃了几块御饼几杯御茶,没有盼来想象中的大宴,临别之际,商羊舞神秘地问:“陛下知道今天为什么只我一个小童前来吗?”。

    皇帝当然不知。商羊舞小声道:“我师以为今日之事不应让第三人知道,因为小子长得可爱,皇上才让我进宫玩耍的,小子刚刚只不过与皇上下了一盘围棋,但皇上一国之君,万万不可轻出皇城,也不应当沉迷于围棋,所以小子以后怕是难见着皇上了。陆羽茶庄现在正供着皇上的御茶,皇上但有所命,可以派人去茶庄。”。

    对于轲师深不可测的谋算,皇帝除了狠狠点头,再没有其他话可以说。商羊舞走后,皇帝喊一声:“郑洛何在?”。郑公公象一只恭顺的老狗闻声进来。“撤出剪刀街的所有喑卫,告诉今日见过这小童的宫人,敢乱嚼舌头的,杖毙。”。

第三十二章: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春风十里楼,还是那个小院,商羊舞一进来就跪到轲孟的面前,行过大礼之后就没有说话。

    轲孟指着商羊舞对伊水熏笑道:“你切莫以为他是一个谨重好礼的君子,我也很好奇他今天为什么跪得这么恭谨”。然后转过头,对正伏着的商羊舞悠悠地加了一句:“有什么事就说吧。”。

    商羊舞抬起头,道:“师父曾教导我们,修行一途如风行水上,不可滞于名利,想来师父是不在意世人如何看待自己的吧。”

    轲孟习惯了商羊舞这样挖坑式的提问,更何况这小子今曰跪得这么蹊跷,不由心生警觉,半眯了双眼,笑道:“那又如何?”。

    商羊舞跪着拱拱手,极认真地说:“现在有人知道我是您的弟子,我便打着您的旗号小小指点了他一下。”

    轲孟讶道:“什么叫指点?你难道敢指点人家修行?”

    商羊舞摇了摇小手,脸上现出一阵羞意,赧然道:“就是替人谋划谋划。”

    轲孟嘿嘿笑道:“说到机谋百出,你自然比为师强,何必借我的名号。”

    商羊舞听到轲孟的调侃,老实地把头伏低,哪敢出声。轲孟见一惯胆大包天的小徒如此这般,知道所谋划的事必然不小,伸出手,摸在商羊舞头顶,笑道:“既然你以为可行,那便去做吧,借借为师的名头又算得了什么。”。

    商羊舞重重地又磕了一个头,便爬了起来,看着站在轲孟身侧的伊水熏,拱了拱手,甜甜地喊了一声:“姑姑”。伊水熏满目疑惑,商羊舞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姑姑应该是魔族公主。”。

    伊水熏大惊,微微转头,望向轲孟。轲孟轻轻摇头,示意不是自己走漏的消息。

    商羊舞道:“小侄因为不会修行,读书的时间自然比他人多些,记性也还不错,极西之地有水名伊水,乃魔族发源地,伊水被魔族视为圣水,魔王乃以此为姓。香姨又称姑姑为公主,那么便只能是魔族的公主了。”

    伊水熏自嘲道:“我藏在大魏十年,自以为春风十里楼足以遮人耳目,却被一个垂髫小子揭破行藏。”

    商羊舞躬身道:“这是因为姑姑对小子无丝毫防备之心,如果不知道廖大家又叫伊水熏,谁能想到一个魔族公主就是春风楼的东家。”。

    伊水熏美目微转,心中意动,迟疑道:“你一开始谈到什么谋划,现在又指出姑姑是魔族公主,莫非你那谋划与我魔族有关?”

    商羊舞颔首道:“正是”

    伊水熏赅然,看向轲孟。轲孟笑道:“这小子虽胆大妄为了点,却不是一个胡言乱语的人。”

    商羊舞拱拱手,道:“现在的局势,神教,佛教,魏国视魔族为大敌,南方的晋国对二教也是畏服己久,多方势力铁桶一般的封锁压制,魔族的生存环境恐怕已极其险恶,姑姑潜入大魏十余年,一是想在大魏购买粮草铁器,二是想在大魏寻找培植出一股亲近魔族的势力吧,毕竞相对于二教欲灭魔而后快的仇视,大魏对魔族的态度就温和一些,大魏之所以与魔族为仇,不过是被二教所胁迫罢了。”。

    商羊舞对魔族计划的分析丝丝入扣有如亲历,伊水熏哪里会想到一个八岁小孩能洞悉整个人间的势力角逐,想起其师对他的评价,不禁心生期盼,微颤着问:“莫非你有什么良策能解我魔族千年的困局?”。

    伊水熏的侍女早搬了个绣凳,请商羊舞坐下,极恭敬地奉上了茶水。然后站到伊水熏身侧,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竟生出一股膜拜的冲动,心道,他小小年纪就无所不知,一定是魔神转世,是了,要不是魔神转世,又怎么会心系我魔族的安危?。

    商羊舞半边屁股坐在凳上,扭捏地看着自己的师父。

    轲孟哼了一声,道:“既是公主赐坐,你便好好坐了,装什么诚惶诚恐。”

    商羊舞自从进入小院,又是跪又是站,确实有点小腿酸痛,师父放出话来,才心安理得姿态闲雅地坐舒服了,对伊水熏拱了拱手,道:“我记得有本兵书上说过,擒贼先擒王。皇帝的态度决定大魏与魔族的关系。只要皇帝坚决跟随二教灭魔,任何朝堂上的亲魔派不过阳光下的冰雪,终究是要消散掉的。魔教现在不必再想着送小蛮姑娘入宫了,做皇帝的人,有几个能因美色改变国策的?只有利益,才能驱使他们做出最有利自已国家的决定。”。

    伊水熏训练小蛮,打的正是以色惑人的主意,现在被商羊舞一语道破,不禁脸上一红,嗔怒道:“难道你己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魏皇与我魔族结盟?”

    商羊舞笑道:“结盟为时尚早,暗通款曲还是可以的,以姑姑之能可以暗中派人联系魏皇试试,探一探他的态度是否如我所说。”。

    伊水熏见商羊舞说得如此肯定,心道,难道他所谓的替人谋划,这人莫非魏皇不成。轲孟依然一副见怪不怪波澜不惊的模样。伊水熏心中更是震惊。

    商羊舞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走下凳来,双手平举,呈给伊水熏。伊水熏接过一看,居然是四海钱庄开具的一张百万两的银票。讶道:“这?”

    商羊舞道:“听闻魔族四处购粮,这是我师兄弟的小小心意。”。

    伊水熏喃喃道:“这是我春风楼数年收入,可保证我十万族人渡过寒冬,你却说是小小心意。”

    轲孟哈哈笑道:“你哪里知道这小子生财有道,他师兄弟己是这大魏数得着的富人。”。

    商羊舞傲然道:“弟子修行不行,但如果想出些法子,让大魏富足还是没有问题的。当利益大到一个人敢冒险的时侯,自然会生出勇气来。”。

    伊水熏道:“你的意思是以画了一个惊天财富的饼,然后魏皇就愿意背叛二教了?财富再多,也得有命去花才行,魏皇可不是一个能为魏人牺牲自己性命的人,一旦二教暴怒,皇宫里那些侍卫可挡不住二教的刺杀。”。

    商羊舞道:“皇宫里应该有人看出了大师兄的修行师承,我们才会被邀进宫,我不知道师父的江湖史曾是如何的辉煌,总之,在我打出师父的旗号之后,他的神态对二教似乎并不如何畏惧,也许大魏皇宫藏着一位能护住他性命的高人也未可知。”。

    轲孟叹道:“这个皇帝打的好算盘,內有林半湖护驾,外有我轲孟住在魏都大同,借势挣脱二教对大魏的煎迫,还可以捞到一笔惊天的财富大道,再加上魔族对二教的牵制,只要他不公开与魔族结盟,二教如果贸然对他出手,一击不中,便是把魏国推向魔族。假如二教能容他个十年八载,一旦魏国在这十年內能悄然富国强兵,从此大魏便可脱离二教胁迫了。到那时,一举攻灭南晋,大魏便是天下第一强国。”。

    伊水熏惊叫道:“林半湖,可是你同我说过神仙谱中的林半湖?差不多可与教宗佛宗分庭抗礼的人物!”。

    轲孟微微颔首,目视商羊舞,问道:“如此谋划,好处全归了魏皇,你所为何来?”。

    商羊舞拱手道:“师父曾问过我为什么修行,我说想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更舒服些,二教在魏境有道观寺庙数千座,多蓄私产,由数百万农奴供奉他们。这就让我看他们很不舒服。”。

    轲孟眯起双目,喝问道:“假如魏皇得势,比二教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又待如何。”。

    商羊舞笑道:“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他既丧德,自然是要灭了他”。

    轲孟哈哈大笑,长身而起,对伊水熏道:“你魔族可以唯他马首是瞻”。

第三十三章:我妹妹是谁才重要()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秦奈何就病了,人变得痴呆,时而傻笑,时而沉思。连娘子军的活动都不愿意参加了,平国公主亲自往成国公府跑了两趟,每一次都是气呼呼走的。成国公对这个掌上明珠最是宠爱,此刻正急得在房子里打转,秦奈何已经三天没怎么吃饭了,而且不愿意让医生看病。

    秦石林正从外面吃喝玩乐回来,准备弯着腰溜回自己的院子,还是被烦躁的成国公发现了,暴喝一声,吓得秦石林赶快过来请安,成国公看到他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更是生气,捋起袖子就准备操家法开打:“你妹妹己经三天不肯吃饭了,你这个小畜生还天天出去花天酒地。”

    秦石林抱着头躲到一方玉石屏风后面,叫道:“这屏风可价值千金,您老人家可别失手打坏了,再说了,妹妹的事我也许有办法。”

    成国公立马收手,骂道:“你妹妹要是明天再不吃饭,仔细我剥了你的皮,还不快滚去想办法。”

    秦石林鼠窜而出,心道,自已妺妹向来骄横,跟平国公主一帮娘子军,在大同城连自己这帮兄弟都只有绕道的份,怎么会突然扭扭捏捏不肯吃饭呢?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秦石林穿过花园的圆形拱门,老远就看见自己的妹妹伏在窗台上痴痴地看着花园,大冬天的花园的花早就残败,还有什么好看的。秦石林走到自已妺妹面前,隔着窗子用手在她的眼前来回晃动,秦奈何好似没看到眼前这只肥厚的手掌,保持姿势不动,更让人恐怖的是,她还神秘的笑了一笑,面若桃花眉目生春。

    秦石林是花丛老手,哪里不明白这便是相思病的典型症状。招手唤出房中愁云惨淡的贴身小丫环,走到花园深处才停下脚步,后面远远跟着的小丫环见四下无人,吓得不敢再近前一步,秦石林叫道:“过来呀”。

    小丫头颤抖着声音,说:“少爷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要回房侍侯呢,国公爷吩咐了我们要寸步不离呢。”

    秦石林往回走了几步,吓得丫环赶紧也倒退了几步。秦石林大怒,骂道:“你当本少爷是什么人了?”。

    小丫头吓得快要哭了:“小姐让我们不能靠你太近。”

    秦石林知道自己名声确实不大好,咬牙道:“好,本少爷就问你一件事,最近小姐跟哪个男人接触过?”

    小丫头十分疑惑地睁大了眼睛,心道,老爷与少爷不就是男人么?秦石林见那个蠢丫头开始捣手指头,大急:“难道她最近混在男人堆里。”

    丫头说:“没有啊,我在算最近小姐在府中见过了哪些男人。”

    秦石林怒道:“我说是府外。”。

    小丫头见秦石林气势汹汹,终于哭了起来:“没有,真的没有,我天天跟小姐在一起,只是去凤来营骑了几回马,凤来营可都是女的。”

    秦石林心中惨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同男人幽会连贴身丫环都不带了。”咬牙切齿地对这蠢丫头低声吼叫起来:“小姐最近可提到某个男人?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就只能被我老爹活活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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