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认为天会变冷?”
“是的,我相信子yu的判断。至少如果变冷我们的损失会少很多,而对方损失肯定要比我们大很多。当然我们得做好御寒的准备。”我还想到要是攻击,一定要选在半夜三更去打,因为那时候正是我最犯困的时候,我想他们也绝对好不了哪去。
师父还征询了其他将领的意见,他们也觉得天冷下来,主要是前面的十几里水路变成旱路,山上再积上雪对手会非常痛苦,我们的把握会非常大。
“现在我也希望这样,毕竟腊月就得像腊月的样子,现在确实太不像样子了。好吧,大家马上就去准备,如果不变冷,那么腊月十五日之前我们一定要从水路拿下幕府山,我们也不能再拖了。”师父下了最后的决定,但现在我知道至少有一段时间我不能睡觉了。
师父再也没和我多说什么,他们也只和我打几个招呼,认识自东边来的两位新人,也就赶快去做事了,我们则立刻回营。下面我们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事等着我们做,可能就是我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去处理。
“棉衣,滑车……要是天不变冷,这些不都浪费了么?”回去的路上还是有人提些反对意见,确实这个确实有些赌运气的意味。
“不能算浪费,因为一旦真的冷了,我们不能把握住,那么我们就更被动了。丧失了那么好的机会,而且到时再打伤亡的人肯定要比冰天雪地的时候打一群冻得直哆嗦的人多很多。而且总得防着一旦大寒袭来,近十万将士别被冻死,你要想到现在是腊月,就算我们是赌,我们至少赌的是件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的胜面很大。”
“那现在就这么盼着吧,现在我也认为,这几天之内就得变天了。”姐姐表现出了强烈的信任,而且已经变成了自信。可惜每次她开始表现强烈自信的时候,我就开始心虚了。
回营后,果然给忙得要死,不过好就好在我们的士兵很多是从北方来的,雪上,冰上用的滑车很多人小时候都玩过,现在不过是要做些个大的结实的而已。我们提出的要求是每辆滑车上至少能坐八个人,所以我们找最重的八个人试试,结果高别人一头的我很快就被选作其中一个秤砣。此提议由叶剑提出,旋即得到主帅的倡导,很快就全体通过。
结果,虽然把寒衣滑车等若干事情商量好交待下去,我还得和另外七个大壮汉,一起去试那个试制品,在他们的面前,我显然显得很瘦,但是我还是得当试验品。八个人在上面。他们在下面铺了些刨好的木板然后让两匹马拉,应该说鲁班的发明还是很精巧,我们确实感觉到了一些冰上的感觉。只是下面的滑车显然有些意见,吱拗拗响个不停,但总算还好我最怕的这个垮掉摔到地上的事情没发生。姐姐又和人商量了一下加固某些部分的事情,便让大家照着这样式做了。
“你上辈子是木匠吗?”在旁的我觉得姐姐说得头头是道地甚至让我觉得他有点像鲁班传人一般。
“如果我上辈子是木匠,你一定是木头,欠你太多,这辈子一直为你这小子遭罪。”
“说归说,我能问问我的胡子招您惹您了吗?”
“你不知道木匠做东西之前,首先得把枝枝桠桠叶叶全给削掉,知道吗?我再回忆前世的一些事情,现在和我走!”
大帐里还有管亥,一看他的冷冷的脸,我和姐姐都把玩笑吞回肚子,大家也从笑嘻嘻立刻转入严肃之中。
“寒衣不够。”管大哥以简洁明了的开场白开始。
“差多少?”
“我已派人从长沙运来原荆州军的寒衣,但数量上还是有很大缺口,因为我们的士兵还有近一万是自吴郡而来,这批人都没有准备御寒的衣物。”
“那么我们向长沙军要求一些吧?我这就即刻修书,找人立刻骑快马赶紧送去。”
下面大家忽然沉默了,因为帐口的帘子忽然被掀起,但是没有人进来,只是一阵彻骨的yin风随着颤抖不已的帘子掀起的方向直吹到大家的脸上。
大家面面相觑,因为大帐坐北朝南!这似乎来得太快了一点!
“快找人来。”只有姐姐没有丝毫惊讶,她依然在奋笔疾书。
等传信者一到,姐姐就收笔了,交待一番,譬如让他骑最快的马去之类的。
接着她又对苏飞下令:“命令人沿水边向南与船队碰头,通知船队不要朝这里来了,赶快回到我们最初上岸的地方停靠,以免损失船只,让他们准备作好防冻破冰的准备。”苏飞似乎都有些惊讶,但是他还是频频点头,领命出去了。
“下面我们就是等了,大家先回去吧。”姐姐显得有些疲劳,但她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待众人都走了,我便想言语几句。
“小弟,姐姐有些累,没什么重要事情就先回去吧,让姐姐歇歇。我知道你一夜没睡,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警戒的事让管大哥去管就行了。”
“姐姐,你好好休息一下,兄弟我先走了。”我很是心疼眼前的亲人,但是我不会执拗姐姐这点要求。
步出大帐,外面的风非常大。我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天也yin了。一切都顺着子yu的意思和我们期望去了,但是确实来得太快而且太巧了。
回到帐中,我毫无睡意,显得很是兴奋,时不时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
中平二年腊月初三正午,今冬荆州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我还记得当时的我就在帐前,双臂直指向空中,想拥抱这满天飘下的美妙的雪hua。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水天间,烟雪朦胧中的静寂的幕府山。<;/dd>;
第七十八章 幕府之战()
我信步踱到水边,静静欣赏泽上的雪景。只是雪一落到水面就立刻化掉,水面上甚至透出一股热气,让我又有些焦急。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告诉自己睡一觉,等到明天早上云梦就会被冻住了,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帐房。
但我怎么能睡着呢,在帐内翻腾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还是睡不着,有一次是起来找重的东西压住帐帘,免得雪hua飞得帐内到处都是。我没有点起火炉,只是点上灯,在帐内半依着枕头想着事情。
上天真是体贴我,如果明天早上就可以动手,那打完我就跑回襄阳了。
小孔明应该又长大了,哦,不太可能,才半年大是大不了多少的,但被养胖一点是有可能的;张叔张婶都年岁大了,这对老人辛苦一辈子了,我们不在对他们应该是件好事,虽然他们也许不这样认为;老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同学们全都分散在各地了,今年看来是没几个人能给我“祝寿”了;不免有些惆怅,以后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与众兄弟再共聚一堂。
发现想想开心事还是ting有效果的,这样想一会,我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士兵们给我送饭让我猛的惊醒,大喝一声:是不是招我去大帐。把那个送饭的小兵吓了一跳。我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道了声吓着他了,便让他下去了。
等他一走,我赶紧冲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象。天se已很昏暗,但还是能看出雪越下越大,风比早上是小多了。但是火把经常被风和雪一起扑灭,幸好在雪中,仅靠的帐内映出的火光便可以将三十尺内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大家也就放弃尝试,不点火把了。我的兴趣显然不在这个地方,我在近一尺的积雪中迅速跑到岸边,开始结冰了,雪一落在上面便立刻消为青se,到远处又慢慢变白,现在的幕府山更像一个风中的野冢孤坟一般。我蹲下用手使劲按了按。至少在岸边应该是够结实了,我还上去踏了踏,结果一趔趄,差点摔一个跟头。赶忙回岸,滑车倒是无妨,这马匹在上面打滑就不是件好事了,可能要在马蹄上包些什么东西,小时候,姐姐肯定曾经告诉过我这些东西,想想姐姐也太了不起了,怎么以前我就没看出来。我在雪中mo索出一个石头,用尽全力扔出,石子在很远处落下,在渐渐白se的冰面上石子滑出很远,直至模糊得看不见为止,既已结冰,想再过几个时辰,就应该可以跑马了。那再等一夜就可以了,再等一夜我就可以回家了。
回去之时,我碰到一个士兵身上,本来就是我有些过于兴奋,路过撞到一个人本来也没什么。但是,撞完后,我却有些动气。
“你们的寒衣怎么还没发下来。”一群巡逻战士只穿着单衣巡逻,这让我有些受不了,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要是这样,区星不被冻死,我们的士兵就要被冻死了。
“不不,谢将军,发下来了,是我们不穿。”
“不穿,为什么?”这恐怕是我听到的最不可思议,最离奇的答案。
“我们都是北方人,这个天气,我们还支持得住。但南方兄弟们就不行了,但寒衣却只有我们的。而他们也要一起巡逻,我们有他们没有,恐怕会出露an子。而且大家都要在一起厮杀,我们的校尉说,天公将军不在了,但咱黄巾军的规矩不能丢,所以有衣不能只思独暖,有黍不能只顾独食,而弃其他兄弟于不顾,舍手足于无助。所以,我们的几个头合计着把衣服先给吴郡来的军队,不过管大哥也是我们自家人,他也不肯让手下的兄弟穿,那些南方兄弟也硬气,也都穿着来这里的薄衣单衫,最后我们就这样耗上了。”
我们有这样的士兵,还愁我们会败吗?重情重义,但就是有些小孩子气,竟然一帮人在集体赌气,但赌的代价很可能是士兵的身体。
“你们多走动走动,小心冻着,我可不想带着发高热的你们去让那帮兔崽子降温。还有,当着我面就算了,别到处都把黄巾军和天公将军搬出来,那帮朝廷中的人等着我们的把柄呢。记着,和兄弟们打好招呼,别在那些外表老实,实则狡诈的家伙们面前说这些话,那些人靠不住的。”
“您算不算一个?”其中一个年轻士兵居然拿我开心。
我也做很生气状,揪住那个少年:“是不是周yu这小丫头说我的坏话?”
“她的夫君也这么认为。”
“她夫君的夫人也这么认为!”众人大笑。
“我很狡诈吗?”我作无辜的样子和大家笑成一团。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大家也不怕我,也不疏远我。只是他们常在背后故意小声传我坏话还故意让我听到点,让我有些无可奈何,因为当我故作凶神恶煞地过去,他们又一个比一个老实。
把他们打法上巡逻的路,我先回了大帐,卸去甲外的外套,直接穿着甲便出来。我也得有个与士兵同甘苦的样子,一路上我忽然觉得这一个大营的人都有mao病。即使这样我依然认为,我也得有个和士兵们一起人来疯的表率。
进到大帐里面只有管亥一人在旁边的案前看着公文,姐姐应该在后面帐中休息,我想此事关系全营兄弟性命,应该和姐姐商议一下。便拱手招呼一声。直接向内堂走去。
“谢智,你姊姊已经休息,请不要去打搅她,你也回去休息吧。”他的声音很轻,显然是怕吵醒姐姐,光这一点,我就对他有些好感。
“我有事与姐姐商议。”我想我的声音不需要低,因为我希望姐姐赶快解决。
“就请明日吧。”
“不行,必须今日,这关系到众兄弟们的性命。”
“不行,你与我说便是,看是什么事情,郡主大人将现在的指挥交给我,我可以做主。”
我不信,姐姐定会把这个重担交给我,交给你,我不相信,肯定是他想骗我。
“此事重大,我一定要与我姐姐商议。”
“你这人真是可笑,传闻中的你虽然有些离奇,但至少还是个难得一见的英雄少年。没想到所谓平安风云候,只是个跟在姐姐裙摆后面的擦鼻涕小鬼。”虽然是讥笑,也在动气,他的声音还是尽量压低。这让我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我没这么懦弱,但今夜必有严寒,士兵只着单衣站岗放哨,如何能支持过这一夜……”我忽然顿住了,我注意到一个也许很有趣的地方,管亥好像也是故意的,他的衣服也明显比早上单薄了许多,他似乎注意到我在上下打量他,而且我也注意到他也打量了我一下,我相信他也觉出了我的不一样。
“发下去就穿,没发到的就等。”
“但现在是只要不全大家都不穿。”
“那很好,说明士兵们够义气。”
“不如这样,把所有寒衣再收上来……”
“干吗,反正还要发下去,再收上来岂非多此一举?”
“嘘……”我让他声音小下去,因为他似乎有些ji动,忘了开始的声量,我接着下去:“等我说完,然后只要剩下的寒衣没到,就只发给巡逻的士兵,换岗时将寒衣交回。其他士兵在帐中御寒,等待进攻的命令。”
“嗯,好吧,就依你的。”
我很开心,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眼中肯定的目光。
回到帐中有些得意,那个主意绝对是现想出来的。虽然不能说精妙,因为确实简单;但对付一帮耍起小孩子脾气头脑正在发热的他们来说应该是个很容易接受的方法。
我又睡不着了,兴奋得厉害。不过旋即我又开始有些担忧,很快得出的结论是:明天不能进攻。现在即使有人提出这个计划,我也不能同意,此时节还是以士兵们为重,把幕府岛上的人冻到握不住武器是最好的,显然才冻一夜肯定不行。我越想越觉得现在我把打仗看得有点像玩,就是玩的比较大而已。
我还是睡不着,虽然我尝试了所有的睡觉方式,帐内吹不到风,听着外面风的呼啸就能感到被窝里无尽的温暖。现在睡觉应该是很舒服的,但就是睡不着,想想这个,想想那个;包括孔明的未来所受的教育我都考虑过了。
以前我没什么心事,几乎是一闭眼就睁眼一夜就过去了,这天我闭眼几个时辰都没什么效果,还解手好几次才终于感到一丝困倦,我就利用这个才好不容易睡着。
不过我才睡着,姐姐就亲自过来闹我了。
我决定不理她,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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