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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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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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因为他们说我们这大船吃水深必须在河道中……我这里有张图,是水镜先生给我的姐姐,我姐姐给我的。上面标明了羊河,羊河是扭扭曲曲的,但是那是从she阳向东入海是这样,但自she阳向南几乎是直入高邮湖。而且!……”我的语气越来越ji动,许子将示意让我声音小一点,我才立刻又恢复冷静,“而且,那天早上几乎没什么风,只是有人在船那边放舢板下去,就让这船晃成这那样,tui上有伤的我几乎有些站不住。它的吃水没他们说的那么深!孙静是因为为了让我们准时到他们商量好的地方遭袭,才这样,而下面为了掩遮这些破绽,他就继续这样伪装下去,顺便拖死我,没想到我居然ting过来了。他也是欺我们这帮外地人好骗,不熟这里风貌。幸亏姐姐把这个给我,否则我们就被骗大了。”

    “那子睿下面你认为该如何是好?”

    “继续装病,等到扬州与我同学们会合就好办了。还有藏好那个小子,别让孙静发现。”

    我们向南两天,天好不容易放晴了。我在舱内已开始有些清醒过来,可以下一会榻。但这件事除了两位前辈,阎柔,龙行,其他人都不知晓,现在我也开始能吃点东西,但是只要孙静一来,我不是在昏睡,就是喉咙口里发出很无奈的嘶鸣。但是舱内的生活开始变得很无聊,但我必须无奈的继续留在仓内。不过于吉有办法,他说我需要晒晒阳光,便让人把我抬到了船头空处,垫高了我的腰和头,让我可以看看周围风物,也可以呼吸一点新鲜的气息。龙行、小南他们在我旁边拱卫,小南我们还没告诉他,他的表情有些悲伤,但龙行倒是像模像样,一脸的忧伤与悲恸,仿佛我命已不久亦。而我似乎也只是拼着时间,坚持着只想活到荆州的样子。龙行还让孙静先放小船走近路快点到高邮去报信,让荆州赶快派人来接我,看得出来龙行交待时都有些慌张。

    我只知道,我在太阳下基本干的事情就是闭目养神,等再挣开眼睛时一切就是蓝蓝的,小时我我就玩这种游戏,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不能说话,也不能表现出我已经在康复,就只能这样睁眼闭眼。

    第三天,天又yin了下来,还有雾,还飘下一些小雨星,他们给我打起了罗盖,我连睁眼闭眼的游戏都没得玩了。我有些忍不住了,嘶哑着,咳出声音,龙行立刻过来听我的话。然后让人拿出纸笔,我说一句他复述一句,那边记一句。

    实际的情况是,我有些无聊,想写首绝命诗,渲染一下悲剧气氛,但是yin了几句以后,连我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云掩盐渎,雾锁江都;风卷残云,雨洒平湖;拥裘独卧,带甲众护;过往世事,筹算术数;坐镇长沙,游说皇甫;封侯平安,赐邑乐都;一朝风云,千秋荣枯;克西凉,秋破东胡;前后追忆,左右环顾;及者或有,过者全无;铭闻万世,留名千古。受之高禄,享之乏福;未有遗后,不识上祖;十年七载,形单影孤。天地一se,yin阳殊途;煌煌方始,昏昏将终,灼灼尘世,悠悠后土;不知归去,可觅来路?封狼居胥,去病抗奴;天可怜见,子睿不服!”<;/dd>;

第六十四章 扬州() 
我的最后一句,所有人都听见了,因为说到最后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说完最后一句时,我无助地伸出臂膀指着yin沉的天,才发现自己身体还是很虚弱,虽然只是随便地yin唱,但是我还是很累,等我自己都感动完后,也把身上所有的体力全部用光了。

    接下来了几天我好像睡觉的时间比较多,我临走时,师娘还和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情,说了睡觉是我们自己用自己的身体去治疗自己的疾病的一种好方法,而且身体自己会知道什么时候该去做这些事情,虽然我是第一次听到那么奇怪的理论,但我却立刻相信了。可能是因为师娘将打了摆子的小孔明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而且确实我总是觉得很困,所以我就一直睡。

    一天后,由于风有些大,我们加快了速度,“提前”到了高邮。但我错过了,因为我进了高邮湖才醒,这时已看不到高邮了。高邮是当今天下最大的驿站,整个县就是一个大驿站。那里水网密集,道路四通八达,南来北往很多东西都要从那里转运,往来官吏商人都要经过那里。赶上大灾,那里肯定很繁忙,我还没见识过什么是天下第一驿的规模,确实有些可惜。实际上再往前数,盐渎我也很想去看看,因为那是天下盐的主要产地,我还想看看是怎么晒盐的;而且两个名动天下的孝子出于那里:王祥卧冰求鱼,董永卖身葬父。确实值得去瞻仰一下,那里的水土肯定很有灵气。而且,孙静在第一天时还和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董永与天上仙女的爱情,所以我还想去那个据称是他们认识的那棵大柳树去看看,看看上天是否会赐给我一段姻缘。

    睡睡醒醒之间,周围的风貌是有了很大变化,不再是浑浑的洪水,而成了清澈的湖水,高邮湖的水上人家似乎还没受到这场洪水的影响,还在平静地打鱼,看来这里没有什么露an事。

    龙行把我摇醒的时候,我们正在一条河上,虽然水面宁静,但是确实非常的宽阔,但是在云中躲躲闪闪的太阳告诉我们我们在向西北,应该不是长江,而且如果是长江,拿我这一觉睡的时间也太长了。

    “孙静他们走了。”他有些如释重负,“我们要进洪泽了,现在已是扬州,陶谦的船等在高邮湖口,把我们接过来后,孙静就带人走了。”

    许子将也过来叫我:“不要装死,于老道告诉我,你慢慢好起来了,快点起来吧。好好活动活动。”

    “要不要也哄哄陶谦,毕竟陶谦也是何进的人。”我作很小心状,实际上我有些懒,虽然一直躺着我有些不耐烦,但真叫我起来,我又不想离开这舒服的g铺。有些像午睡,以前姐姐一直哄我去午睡,我不肯,但一旦睡下去,黄昏时,姐姐又要发愁怎么把我叫起来。

    “我建议你还是起来见见陶谦派来的人。”于吉对我说,于吉的声音有些怪,有点像许子将,所以我知道肯定有玄机,不会是姐姐吧,难道老师派姐姐到九江来了,不对,如果是姐姐,她铁定早进这屋在我g边了。

    我感到身上充满了无匹的力量,猛然爬起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这一次醒来,于吉就一直在我旁边,提醒我不要起来那么猛,我的个子高,气血上来有些比常人慢,要小心。虽然心中急切想见见那位陶谦的代表,但是毕竟吃过亏,我就只好慢慢地起来。

    “也没叫你这么过分得慢,如果你这么慢,你大概可以在明天黄昏见到他。”于吉也开始学会调侃了。

    我终于站起来了,有些晃,头还有些晕,脚下也有点站不稳。我顺着他的指向去了船头,今天是个好天气,只是这一晕一醒,等起来时又到晚上了,半月,星稀,微风。许子将正和那人扶在船头聊着什么,显然他们似乎比较投机。

    “宏伟兄,半年多没见,请受弟一拜。兄弟我想念各位同学好苦。”我有些ji动,也有些说不出话,见到杨哥,我才真是感到我这次离开家真是太长时间了。

    “你没事吧。”他很关切地指指我的tui,这让我自己也去看看,看不出来,被包着了,我动了动,还有些酸麻,其他的感觉还好。

    “没事,我身体可好了!”我觉得我简直有些大言不惭到一定水平了。我说完后就知道我要遭到围攻,杨硕兄本身就是一个很会打击人的人,他能第一句问候我已经让我很感动了,但是我还是决定让他把他打击人的本事拿出来,好长时间没人斗嘴,确实有些闷得慌。

    他们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一起整齐地嗤之以鼻,并提醒我我已经躺了十天多了。不过他们显然不打算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留得时间过长,不过我知道杨哥已经把这个当作一个打击我的素材,只是攒到以后用了。

    “你太坏了,为什么把我派去江陵?”杨哥开始了他认为最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江陵怎么了?”

    “子yu和我道别时,和我很热情的拥抱,我以为他认为自己西去凶多吉少,表示道别,后来才知道,他和我那种拥抱的原因,是因为我真的凶多吉少了。”

    “你堂堂江陵太守,谁敢动你?”我是有些mo不着头脑。

    “子yu让我住在他在江陵的官舍,还给我留下了一个他家领养的孩子……”我立刻恍然大悟,他继续说:“我不是他的收养人,我还真拿他没办法,幸亏我们家王粲还留在我父母那了,否则非给他整死,最后没过两天,我就住到府衙里了,不敢着家。”

    “那魏延真那么可怕?”

    “你还知道那个人?那你简直是坏透了,你不是让我自讨苦吃吗?那个小霸王在江陵除了杀人越货不干,好像没他不敢做的事。”他一脸苦笑。

    “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总不能让那小子这样吧?”

    “我写信让文盛过来一趟,让他多带些人手,说路上可能不太平,然后,让人把魏延哄到阎兄来的路上,你也知道阎兄这个人,人很本分老实,也没什么心机,但是有点急,急起来,脾气还不小。幸亏魏延小,文盛只让人打了他二十下屁股。”

    “这魏延这回又做什么事了?”

    “他远远看到马来了,就准备了绳索,绊了文盛的马。你想想文盛那种不怎么活动之人,这样摔一下,那还得了。他的手下把魏延这小家伙抓到了,文盛摔得是不轻,但文盛人还是好,被个小孩子整了他开始也没生太大气,但魏延有些有恃无恐,结果最后还是惹火了文盛,替子yu好好教训了一顿了顿他。现在他收敛多了,我干脆致信韦老师,我去长沙,文盛来江陵。”

    “你是不是有些太纵容他,总不能这样让他总是胡闹。”

    “你教训他吧,他也会哭,还很伤心的样子,让你也没办法,毕竟那也只是一个小孩。可等到事情刚一过去,他又是老样子,我们教训了他何止一顿?现在据说被文盛整得老老实实去读书了。”

    “阎兄好厉害啊!”

    “当然,他还结婚了。”

    “他也结婚了?”

    “是啊,他刚过十八岁,就被家里要求去结婚了,好像是家里给他小时候就安排好了。我回去可能也要成亲了,也是家里给我早就安排好的,是西凉的,我还没见过呢……好像你也要过十八了了吧?”他有些无奈。

    “可是,我们家不可能给我安排这个的。”三分调侃,七分凄凉,虽然我觉得这种上面父辈安排婚姻也不是很好,但那至少是种父母的一种关爱cao劳,可惜现在连我姐姐都没嫁出去,姐姐快二十二了,虽然师娘是二十五岁嫁给老师的,但那至少是因为他们是从小玩大的,同学们一个个都开始成亲了,可姐姐……要是姐姐变成老姑娘,那可怎么办:“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这你绝对想不到。”杨哥的脸上又挂上了奇怪的笑容。“她领兵平叛了。注意是她当统帅。”

    “真的?”我很惊愕,“老师不是来真的吧?”

    “你在北面看不到有些邸报,晚上湖面上风大,你身体才好,我们进去谈。”

    “宏伟兄,我的那帮手下你都认识了吧?感觉如何?”在回去的路上,我还是找到点其他轻松的事情说,显然,许子将于吉和他已颇为熟悉。

    “都见过了,不错啊,相当不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是异族人?就算是汉人,也都是在异族中长大的汉人。”这句话有点让我伤感,因为那些我们汉人中的良才不肯跟着我,或者说是跟着老师。

    “不知道,也许是我看上去像野蛮人吧?”我还下意识momo胡子,这十几天又是露an糟糟的了。

    “问题不在这里,主要是我们特殊的身份吧?”我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我们到杨哥暂住的舱房中坐定,我先发言了:“杨哥,这船上没什么陶谦的耳目吧?”

    “没有,我们和陶谦在一起,他很和气,对我们也客气,粮草辎重也给我们提供的不错,我们得到你遇袭受伤的消息后,我和阎言就和陶谦合计,我过来接你,这里的人全是我们的,陶谦也没什么意见。”

    “哦,你和文盛过来了?”

    “当然,要不然文盛走了,我可能又要被调去管理江陵了,你也知道那魏延好可怕,我镇不住他。所以我主动要求和文盛一起过来。”

    “这样也好,文盛兄处事认真但有些急,你有些闲散但沉得住气,真是好搭配。”稍微调侃了几句,我还是很快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我姐姐怎么会做统帅,我师父呢?”

    “也在领军啊?”

    “南边闹起来了?还闹得很大?”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杨哥从案上摊开一张羊皮,上面是扬州荆州江南的地图,和我这张有些不一样。

    “这是现在扬州和荆州南边的样子,你可记得古书中子虚乌有之论?现在洞庭和鄱阳已经成一个湖了!看来以前可能真存在云梦泽这个大湖,只是被淤积成陆了,这场大水把这里又彻底变成了一片汪洋。幸亏啊,幸亏我们作了四个月的准备。即使这样,很多城镇现在已成为孤岛了,不过老师给我们下的命令很有意思,我们发现他交待下来修堤坝的位置连起来加上本来就有的山脉,正好围成了这个云梦泽。”杨哥像介绍一个奇迹般的给我指点各处堤坝“只是这场大水过后,二十多个郡县颗粒无收,虽然我们尽力去调动粮食,还是有困难。结果当然会有人闹起来,现在这个湖太大,以九岭山为南界。黄将军带着子yu、轻以长沙为据平定幕阜山,现在可以叫幕阜岛上的区星一众,文栋兄带着陈鸥在秭归和巫的流寇为战,现在还不知道流寇的头是谁。在鄱阳一带出了一个锦帆贼甘兴霸。姜政正带着他老婆和李真夫fu在南野对付他,现在这一路麻烦最大,那甘兴霸很是厉害,在陆上,胡yu君,李真,周yu三个人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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