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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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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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早在我来之前都已经备好。所以,很多指挥我是直接让渡给手下,我专心当个幌子即可。能做这个,已经是因为我还多少有点地位。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其实我好指挥的,可能只有天师道教的军队了。当然,熟悉一阵后,最后在成都那,估计我能指挥多一点的部队。”我唯一有些不自在的就是,他们其实不用给我留面子,早点告诉我,比我自己发现要更好接受,但想想,他们似乎这么做也是对的,也亏的他们了解我,也亏得我是这种脾性。否则这事是会有些麻烦的。实际上我少说了一句,我一直在讨逆前线,对我不去雒阳是极好的推辞。我不想告诉她,是因为有些事情确实很黑暗,她还是留在阳光里更好!

    不过,有件事情,确实也是可能是他们考虑过的。我所有的同学都知道我的急智,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终究还算是有领兵能力的,尤其不带很多军队时,其战力甚至是可能超过银铃的,至少银铃这么说过。所以,让我领军可能是要准备面对各种突发情况,而我似乎是确实是最合适的。

    经过一番自我褒奖及安慰,我终于在进城前就欢欣鼓舞了。

    伊人尚不明白,忽然恍然:子睿是饿了吧。

    我点头,回以微笑。然后命我那两个总是跟着我的兄弟,让他们赶紧吃饭,吃过饭将李长史交代的事情,飞马去那山上告诉梓潼义从,不过要走大路,不能践踏禾苗。

    两小子居然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反问是什么事情。只能再和他们讲一下,忽然意识到,这两小子其实蛮上道的。

    今日李长史首席,姐姐次之,我更次之。姐姐以兄称子实,回头却唤伊人弟媳。自始至终唯独好像把我忘了,只有间或来些莫名的凝视,蔑视和忽视。

    晚宴有一道特别的菜,是那只大雁,腌渍后,炙之。今日夜里那位姑娘换了女装,自称闺名唤悦,还说,那雁被箭所穿,只肩膀上还有一处箭的擦伤,可能是在水边喝水时,被人用箭伤了,慌不择路,逃进了城,便被我射死了,还夸赞我的箭法确实好。

    看着姐姐瞅我的犀利眼神,伊人偷偷问我,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我看她不吃什么,知道她手不便利,也不顾忌什么,直接喂了她两口,想堵她嘴。

    子实在晚宴上倒是和我一起互夸对方种种故往英雄事迹,一如我们兄弟往日一般,私下从不留情,场面上市井互吹。唯独说道箭法,却说是我手下那个破六韩烈牙,箭法举世无双。我也点头称是,伊人终于开心说道:那却是我弟。

    徐悦看黄忻一身戎装,酒过一巡,便想要和黄忻席间练剑助兴。

    我刚要推脱,伊人却持刀起身不做推辞,还和诸人行礼。

    姐姐这才我和说一句:这真是咱家的才女?

    弟亦茫然不敢认也。

    未想姐姐皱眉看忻儿出来,却自己起身,挡在身前:“悦儿妹妹,我这弟媳也是琪之义妹,本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女,只因跟了我弟,放下身段去做些舞枪弄棒的粗活,武艺难与妹妹相较上下,莫若便由姐姐向你讨教几招。”转身却接过忻儿手中之刀,目光温柔:“弟妹退下,你手有伤,今日不宜舞刀弄枪。”

    在庙堂之上的琪姐真是诸般完美,当然私下也无什么缺点。虽然只是心中所想,但还是赶紧加了后半句,想完尚有点心虚,生怕姐姐感应到这些。

    两位女子皆着女装,只是姐姐的更华丽一些。徐小姐倒也大方,口中请公主姐姐赐教。

    少时稍作礼仪,二女竟就衣袂飘飘地斗在一处,看着身边重又伊人的眼神,显然她知道自己和厅中二人相差甚大。我再转向另一人,那野人本兴致盎然,专心致志看着场内,应是感受到旁边疑惑的目光,这才转过来,那表情分明是,我见过伊人练武便已经告知令姊的意思。

    我回脸安抚了一下伊人。伊人仍不自觉,甚至有些沉迷其中,只能偷偷说:“因为今天我们都必须赢。”

    场面上,姊姊已然处于上风,但旋即在一招虚劈,逼退徐小姐后,便说:“徐小妹手段真好,算作平手吧。”

    赶紧一众一起喝彩。

    徐大人显然想不到有些看着极美的贵人,竟有如此手段。

    子实兄却兴奋起来,与众与两位女中豪杰同敬一盏后。站起身来,说今日兴致正好,莫如我来也助兴如何。

    谁愿与真在厅外一战。

    转脸观瞧,才注意到,厅外确实布置地像个校场一般。因有些迟到,我进来除了与众人唱喏赔礼,便是只顾和她叮嘱种种,加与人引见行礼,再私下谈及言语禁忌,却未注意今日布置似乎就是个武局。

    随即厅内掌起火把。子实就这样站立院中,自兵器架上取下自己的长枪,傲然伫立。忽然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我基本连佩剑都不带,但到哪都带着弓箭,显然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箭术更有信心。

    少时,仿佛是内部商议,对面便不停有人去与子实对敌,因为都是真刀真枪,双方点到即止。子实兄着实英雄,显已收力,仍明显技压群雄,基本十几回合内,便被打落兵器或是枪尖虚点要害。若非有意相让,或许对手们都是长于马上砍杀技术,却逊于马下技击吧。

    几个一番操练过,徐大人便不得不说:恐只有华将军能与李长史一较高下了,不知越侯与李长史相较,何若?

    “兄较智更多胜面,弟不如也。”

    “这番不过瘾,我与弟打个痛快,共助酒兴。”与我使眼色,我只能站起,先向主人们示意献丑,再转向子实兄行礼说:“向兄再讨教一番。”

    “之前与弟几番打斗都未分出胜负,这次定和弟打个痛快。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可以打了。”此话明显耳熟,只换了几个词,下午他说过似乎同样的话,心中不免狐疑。言未毕,忽有黑影至,幸得心中留意,速绰于手,竟是一段木棒,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却去返身兵器架上,如下午一般,大手一抓,手腕一抖,便抄棍于手,不惜崩坏兵器架齿孔。

    虽然没有披风,弓与箭壶亦早卸下,我仍作势复原下午自己当时的动作,只是换做整理了一下项颈和肩部的盔甲。

    子实与我笑笑,大家彼此心里有数了。

    于是我们绕场,待得他一声子睿小心之后,我们将下午所打的一架,更快更凌厉地演示了出来。心中轻松,几乎知道下午所有招法,甚至可以提前闪躲,反攻也留好提前量,打空更是多上几分力,显得毫不留手。显然,换木棒便是准备打折棍子再结束的。

    只是最后一招,我侧身意识到身后是墙,心下大喜,也不硬抵,便随着他的劲道顺势将棍一起戳在墙上,生生将墙打塌了一片。

    我二人赶紧看着自己的肇事现场,及时收手,向主人家表示歉意。因为本身没后续套招,也确实演不下去去了。

    厅内一干人等,这才缓过神来,他们倒是真敬英雄,一起欢呼,以剑击地以示赞赏。

    徐将军带着一干将校,一起与我二人敬酒:“今见世间真英雄也。”

    李长史那夜便要回营布置明日进军事宜,酒过几巡,便告辞而去,众人一起送出城外,显然对这位英雄非常崇拜,因为场面上谁都能看出,子实确实比我要厉害些。

    倒是我送得更远些,私下问他,是否之前时候就如此计划了。

    “本来就是手痒,但一进门看那架势,便想着得有此一出。咱们兄弟从小长到大,这点默契倒是真好。不过我没想到你姐赵国长公主武艺如此之高,玉儿都没告诉过我。哥明日就走了,你自己在这小心点,若葭萌打不下来,阆中又不归,你可能得想法带人过去攻阆中,阆中在手,则巴地皆在我兵锋所指了。不过,你可能还得去寻賨人义军,有他们相助灭董,如虎添翼,在后方商议时,兄弟都觉着,你和蛮夷戎狄相处都不错,若你来,可能还是要你出面,果然你就来了。”

    “辛苦兄长此去了,我等兄弟成都城下再见。”

    “好吧,快滚吧,去找你的黄姑娘去。唉,总觉得你回广信凶多吉少。”旋即子实兄远去,留下爽朗大笑于田垄间。

    “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既然选了这条不归路,我还是先回城吧。死则死矣,有何惧哉,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越想心里越慌。

    本想回去休息了,未想那边酒宴还未散,一看门外姐姐的车还在,想着她也一定陪着没走,便进去了。未想忻儿竟在和着曲调吟唱当年我在平乐馆里写的那一首,众人正为之和,此时正到:“夜深冰河冷,月下马蹄急。”再听得:“甲胄凝霜雪,朔风破寒衣。一朝陷敌营,生死悬旦夕。”自己也不禁怆然,再到“古来征战事,回还壮士稀;俟之千年后,稽古何人忆?兴亡多少事,谈笑斜阳西。可怜家中妪,白发凭谁依?”厅内本有应和,竟皆沉默不语。

    我亦默然入厅,对面竟有掩面而喟然泪下者,应是离家太久了吧。

    我问他们家中可有人了,未等到回答,便说灭董后,想要归乡如何,我都可以应允,此时,我在内朝确实好办。也欢迎诸公携家来越,自然去赵魏也定欢迎。注意到姐姐不算特别友善的目光,忽然意识到有些问题,赶紧补充上。

    再一番敬酒不断,其间有人说我的诗确是武家才能写出的。我才想通为何忻儿非要唱我的诗,却不自己即兴来一首。

    筵席结束,我略有些酣意,姐携忻儿和悦小姐同车,只我在后骑马打着酒嗝。本想坐车,但那车不知被移到何处,但我的马却被拴在槽外。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姐姐授意的,她好像还是很注重礼仪形象的,我们只坐了一辆轻车,她肯定认为不符合诸侯礼仪。不过想着徐大人当时派来的使节穿着,他似乎也是个很讲究规章典礼的人。

    在住的院门口与悦小姐道别,我们一家这才回去休息上,夜已深,我也有些累了。姐姐让忻儿陪她住,说我们尚未行礼不可逾规,对此,我没有任何意见,确切点说,不敢有任何意见。

    还没躺下,忽有急报,说徐将军有请。

    觉得有些异样,幸好还没来得及卸甲,赶紧整理一下披挂,背好弓箭,带上黑天狼。姐姐和忻儿也闻声赶了下来,一边帮我整理,姐姐一边问她要不要去。我说没找你,姐姐还是和忻儿休息吧,应该不是什么大事。“那你为何如此全副武装?”

    “弟未带正装。”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好充分。

    出门,正要拔马往徐将军府跑,却被告知是去西城墙上,让他带路,赶紧策马前去,这几日下雨,土被冲刷了些,石头露出来更多,下午坐车都觉得颠了些。这城内铺路为基的应该用的是旁边岸边的石头,大而圆,马跑不快。心里起了嘀咕,西城外面便对着河,难不成水位暴涨要淹到城了,记得城基下还有一段颇高的台地,莫非也冲塌了。

    上得城墙,又有人接应,让我往南城方向走,少时,在城西南角碉楼中见到徐大人带着几位将领,“越侯大人,你看”

    今夜天上仍是阴云密布,不见星月,只营寨关城有灯火,眼前城下仍是一片昏暗。慢慢适应了黑暗后,仿佛看到水田中有人踩踏过去。

    我下有军令,严惩踩踏青苗者,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徐大人这么紧张,莫非担心是人来偷袭?而不是不明军令者?

    “火箭射之,多一点火箭。”现在还看不太清,照一下。

    心中再次一动:“徐将军,城门现在是否都关了?”

    “夜里自当关上。”

    “调兵上城,紧闭城门,谁来都不开。”

    少时,一片火箭射去。忽然就觉岸边已然有一大片人影摇曳,远处似乎更有黑乎乎一大片不明所以。

    “鸣金!”

    “呃,鸣金?我军无人出城。”

    “放心,李长史定知我意,鸣金声传得更远,只为预警而已。速调全军守城即可。”

    我倒是想通了,这几日下雨,水位涨了不少,消弭了下游所有险滩,但是水宽且缓,更易行舟,下游之敌应是得到消息了,以舟楫渡军,应是从我们放走的人那里知道我们的实力,所以想夜袭我们。只是未想到这几日我们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军队,连和我们现在关上守军认识的那支所谓李将军的部队业已被全歼,更从哪猜出李长史的部队已到,心中轻松了不少。

    “徐将军,你千万不可让一兵一卒出城,看他们仍然安静,应该是想以你们的身份偷关吧。然后再去老城打我,只是未想这几日,我们已大兵压境了。不是我们要抢功,只是他们军服应和你们一样,而李长史军队很难辨识你们,容易误伤,这功劳全留给他即可。”

    少时,姐姐竟也披挂整齐上得城墙。看我看着她,她还说:没事,我让忻儿妹妹休息,我来便可。

    我无可奈何:“姊姊,弟在此便可,您可先去休息,我来便可。”

    再确认了一下对面眼神,赶紧老实站到旁边,只管把这里各种情况利害关系赶紧向上级领导汇报一下。

    琪姐最后点头确认,决定回去休息,明早等子实兄的好消息。未想她走时居然还看到台阶上还站着另一个,我冲她笑笑,看着她被姊姊牵走,只留我回首一眸。

    收敛心神,立于城上,少时听到战鼓声起,喊杀声此起彼伏,城上诸人隐蔽,掷柴火于环城之下,不留阴影利敌。此皆无需有我之命。不过,来敌自始至终未靠近城,喊杀声一直在关口与水之间,徐荣几次问,是否要支援关口,我皆反对,表示信任子实。我一直盯在城头。

    喊杀声渐歇,天竟已微微亮起。

    薄雾自水往西侧山上飘去,眼前逐渐清晰,远处已尸横遍野,稻田水皆染为红色,水边及关口周边尚有厮杀,但胜势已明。

    琪姐又上城来,自称自己一宿没睡,不过总算把我家那个哄睡着了,这才来的。和诸将见过礼后,看诸人都又转身看着外面形势议论纷纷,没人注意她,不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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