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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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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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得出去,为了这个天下的百姓,我必须出去,肩负着很大的责任,我不能撂挑子。

    他又想了一会儿,说道他父母都没了,自己一个人,便陪我出去也好。

    我并没因为他愿意跟随我而太高兴,他也没为即将离开住了十几年的山中而太难受。

    还是有些担心,随口问他会不会读写,他很是不屑地鄙视了我,说自然会。

    我更加担心了。

    忽然听得狗叫声远远传来,而且还不止一只。心中大惊,没想到此等贼竟用猎犬找来,虽然这前面绵延无边的竹林可以阻碍贼人进来,但也阻挡不了太久。

    赶紧呼喊屋内两女,随我等速离。赶紧背上那一干华恩公所需药材,便要离去。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相对于普通长笛,这杆笛子的声音可称奇特。

    我笑了。

    “小个子,带路出去。自己人来了。”

    转身笑道:“小妹,你姐夫带人来了。”

    这回这个小个子算有些良心,将竹筒主动接过,还提醒出去的时候小心头,小心胳膊之类。不过还是问我如何知道外面是自己人。

    我解释说那是我的笛子,我的笛子不仅是乐器,中间还出些声响来,接着一路上就得解释莲hua血滴刺和外面那杆长竹笛的故事了。故事不长,足够在出去之前讲完,三人皆唏嘘不已。

    在林中只听得狗叫声更响,吓得公主,也包括黄怡都往后躲远了些。

    我大喝道:“公主在此,速召回猎犬。”

    一转出来,眼见着老二一脸坏笑地端坐马上,身边校尉手中放下嘴边笛子一脸微笑,再旁边**一脸傻笑,she援也一脸憨笑。

    再身后还有仲道兄看着我的身后,眼中充满了温柔,一脸不怎么符合他博士祭酒的身份的笑容,至少稍微正人君子一点为好。

    一干人下了马,一番引见见礼完毕,公主坐上了马背,先行离去,众人恭送,留下我忍不住向老二一通询问。

    老二真没闲着,他看到女装的二皇子也有些傻,但是校尉说当时他就是静坐半刻有余一刻不足,便出动了。然后去召集他能调集的几家家将si军,包括老师的,父亲的,他自己的,和我的。他甚至派校尉去我那里招走**和我的卫队之时顺便寻走了笛中刺,和几件我还未浆洗的衣服。据说银铃在司徒大人和宋的陪同下已经提前一天去往昆明湖那里等着陪众小姐们欢度上巳,接受皇上祓禊赐福之礼。银铃显然有些担心**,请she援过来帮忙看着他。于是这两人是一起从平乐观过来的。我觉得银铃留下**是稳妥的,但是叫来小援有些不好,小援到快要结婚的年纪了,得赶紧张罗个婚事,值此上巳之节,正是青年男女相见si会之日,银铃此事不妥。

    最后他亲自去了犬台宫寻了大批猎犬,让那些“狗官”们带着,hun编入众si军之中。兵分两路,一路走我们的原路,一路走太一山迂回。等太一山那一路走了三个时辰,已过子时,他们这一路才出发。这就是他们来晚的原因。校尉还说,看到第三队下山人群里没有我的时候,老二击掌叹息道:就知道三这厮必然如此!等第三队也没发现公主之时,又击掌无奈道:三这厮到底想如何?

    我只能解释公主担心我出事,回来寻我;后来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注意,我却注意到,仲道兄和她坐在同一匹马上正在谈笑着什么。

    絮叨完,上马赶紧跟上公主一同回去。

    路上问仲道兄如何在此?子yu说是在太一山的道观发现博士祭酒大人在布置,说明此事,这书呆子惊道说这几日他在布置,黄姑娘便在山中自己寻访胜景游览,因为她以前便在外面独自一人游历,仲道兄这个书呆子竟没担心她一人在外过夜的问题,还道这山中离馆别院甚多,无甚要紧。不过说到此处,这呆子终于想起正事,赶紧告辞,带着黄姑娘又往太一山去了。老二命校尉带些人保护博士祭酒上去。

    问老二为什么带狗,说一搜贼人,二找我,寻我未浆洗衣服便为此事。

    我道正好,随手拿过衣服穿上。老二这才仔细观瞧公主身上仍然套着的几乎一直拖到地上的衣服,不禁莞尔。

    老二问那个小个子什么人,我说山间一药农,为他所救,藏于他家中。他看了看,说像有些本事,不过住这个地方胆子有点大,若不是上林苑令一干人等早被清了,换了子实也没有时间清查此处,否则他难保不出点什么事情。

    我岔过话头问他们抓到活口没有,说抓到活的都是聋哑人,还不识字,什么都问不出来。还发现一些自杀的人,身上物事和武器,甚至包括人相貌都没有什么线索。

    当日夜,回平乐观,银铃未归,整个平乐观的人几乎都陪银铃去了,只余几个shi卫。安顿好小个子住的地方,让**和she援陪着到苑内随便逛逛。我便自己回屋了,坐在空dangdang的屋内,换了衣服,看了看肋下,考虑再三,用剑稍微划开了个口子,去汤池内泡了泡,又自行包扎了起来。

    皇上是第二天才知道此事,自然龙颜大怒。为防有事,告知此事时在场只留有四辅政和秦侯。

    皇上果然想追究子实之罪。立刻被我和子yu挡掉。明言子实为西北长史后,已为一方诸侯,为避嫌疑,不宜于上林内统兵,故而已将兵权嘱托子yu代管。故而,一切都是我与子yu谋划安排,和骠骑将军毫无干系。皇上这才释然,还夸赞子实是个忠臣,虽然年纪轻,还知道如此行事,如此西北可无忧了。要说皇上真好哄,这么容易就骗过去了。果然必须有可信之臣于朝内辅政,绝不能在宫闱之中留有佞臣激an党。

    皇上看了我脸se有点苍白,问我可受了什么伤。我只说冲出离苑之时,被人暗算,迎xiong一箭,因马上还有公主,保护公主,便不及完全躲避,左肋下被划伤了少许。除此人外,其他贼人皆无能之辈,可随手击杀之。我没有提到那个小个子,老三也没提。

    皇上问这些贼如何如此大胆,敢伤皇子。我则先表示此事有蹊跷,然后问了皇上,陛下赐的铁天狼铸造了几把。

    皇上自然说了一把。

    我命人抬出了两把铁天狼,问陛下,可否认出那把是陛下所赐。

    义父显然有些吃惊,下来凑近观瞧。

    然后便很是震怒,先说了命人去招京兆尹司马防,父亲提及其实找将作大匠便是了,陛下点头,说了一个名字,便叫将此人传来。

    不消片刻,此人到来,皇上怒叱此事如何解释。

    此人倒全无惶恐之状。却说,太一山中离苑年久无人居住,以致yin气过重,数日前,他已曾询问陛下说,陛下登太一临幸此苑恐有不妥。陛下曾说,我那子睿孩儿必能镇这等yin邪之气。便要微臣寻几件越侯之物镇于离苑之中即可。

    皇上似乎有所忆及,点头称是。

    微臣正巧听说京兆尹司马大人奉陛下之命督造一支狼牙bang,要赐给越侯。便请司马大人照样多铸了一把,封于此苑地板之下。陛下可以命人去寻京兆尹司马大人问话,便知臣之言非虚。

    皇上恍然大悟。

    不过对于这个似乎理所应当的解释,我觉得可能绝非简单如此,说那离苑yin气过重可能只能骗骗皇上。当然骗到皇上也就行了。

    他最大的疑点就在于陛下盛怒全无惊惧,整套说辞全无紧张结巴,似乎早就知道会有此事,准备了很久一般。想到洛水之滨那个别苑,我更觉得我之前所想绝无差池。

    但我不便在此上再更多纠缠。

    于是此事告一段落,陛下放弃了今年去亲自太一山祭祀的想法,我们也觉得此事先搁下比较好,那个she手显然是众人最大的忌讳。

    散去后,我与父亲老师孟德兄稍叙了一阵,三位长辈也都基本明白是什么情况,只是不多谈而已,只有孟德兄似乎另有所思。

    银铃在殿外等到了我,看着我的脸se,本来还笑着的她立刻紧张地朝我疾走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将银铃拥在怀中安慰她没事。父亲却出来将我们叫到偏殿。

    “she援回报我说你一切都好,但今早为何如此脸se苍白,刚刚我请了太医令,马上过来替你看看。”

    我将我的考虑和盘托出。父亲说道这又何必。我说如果我不如此,他必死无疑。父亲奇怪道这又为何。

    我说他曾于太学献艺she术,可于百步之外命中灯芯而无误,我与灯芯孰大?两次我都距他百步。

    栈道上第一箭他已经放我一条生路,第二箭他的力量已经能控制到正好将箭挂于我的衣上。他不想杀我,只是迫于主君之命,却两次放过我。在苑内我已经放了他一次,这一箭我再能替他掩饰过去,我们这就算扯平了。日后他或能为我等所用,岂非善之善也。

    父亲问我如何知道是同一个人,我说即便他被抓到了,他的主君也能赖账。因为他本就是从其他人手下投效过去的,大不了将所有罪责推至他前主君那里。而且只凭他一面之词,只要没有证据,他也没法露an指证自己的主君,而且还很可能不明不白地在某处死去。这位主君手下只有这个人有这个条件,而且同时还可以看看此人是否真的忠心于自己,这种心思确实歹毒了些。

    只是,为何这位主君非要杀了我,令我奇怪。分封中,他家整个家族收益最大,而且朝中上下,他家的门生故吏也大多实权在握,往昔也着实没有得罪他的地方。

    父亲听完我的话,陷入了沉思。

    忽然父亲坐起身子,若有所悟提到一件事情:分封后对鲜卑作战一直有利,甚至夺回河套内朔卫之地。关中三面环有父亲之赵,老师之楚,自家女婿的秦,东又有潼关,函谷关为屏障。定下太子后,另一皇子本就要分封此地某城,以防被心怀叵测之徒,视为奇货可居,进而夺而立之。父亲为策万全,本想建议皇上把都城也迁到长安,既策安全,又能方便看顾另一位皇子。此事和老师和孟德商议过,老师赞同,孟德也表示可行。这次来上林,便是和皇上商量过后,先来此巡幸看看情况,本皇上已经有些动心,毕竟太一山上林苑都在这里,长安又是我大汉先都。但这次羌人之露an算是给父亲的这个想法浇了一盆冷水,至今皇上都未再提这个事情。如果上林苑内再出现国之重臣若我,皇子公主等遇袭受伤甚至身死等情况,那迁都之事怕以后再无可能。

    迁都的事情,以前我没听说,现在想起来,确实定都长安在现在局势下更为安全,至少将来对关东诸侯动兵时,不怕这些诸侯以清君侧之名对帝都动武。无论从秦还是从赵都能更快地调集援军赶来。而老师还能随时出军截其退路,着实是秒着。但这里接二连三的出事,着实会让所有人觉得迁都有些欠妥。

    太医令的到访打断了我们的讨论,诊治结果出了失血多了些,其他都好。父亲也就放心了,我嘱托父亲别和母亲提及此事,父亲点点头,满怀心事地离开了。太医令一边收拾自己的药箱一边说道让我赶紧回去休息,还说外面眼看就要下雨了。

    我点点头,虽然没注意外面的天气,但我确实知道天要变了。<;/dd>;

第一百八十二章 胡不归?() 
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八十二章胡不归?

    银铃一直没说什么话,只剩我们两个时才开始催我赶紧回去休息。

    我心里还是对我的妻带着歉疚的,强打精神地问她:你不会怪我吧?

    伊人带着温柔的笑:子睿现在是孩子的父亲了,你的决定总会有你的考量,铃儿信得过子睿。

    我愣了一下,直拍自己脑门,然后又放下在她腹上抚摸了一下,精神也好了起来。

    伊人随由我的手在自己的腹间掠过,忽然感慨,人真是神奇,最初浑然不觉,慢慢竟变得那么大。

    说话间有意无意看了看我,我懂她的意思,要这么说起来,我也觉得很神奇。

    刚到苑外,已得来报,说母亲已经和姐姐一起出现在平乐观里等着我。显然这应该是从各种女人们的渠道得到了消息。看来嘱托老爹没啥用了。

    用父亲的话说,老娘们就喜欢在一起聊,本来屁大点事,也会变得生死攸关一般。

    我搓了搓脸,问问银铃我的脸se如何。银铃说好像稍微红润了些。我点点头,拉她和我一起进去。

    母亲看我走路样子,包括精气神才放下心来。为避免搓过的脸又恢复苍白,我表示出一直没休息好的意思,母亲说让我休息,自己“就走”。但是实际上叮嘱关照了大半天,bi得我装作很困倦过一会儿再搓一次脸仿佛就要睡着似的。姐姐反倒没什么话,但脸se有些凝重,几次yu言即止。我对母亲都有些应接不暇,故而没有另加询问。

    送走母亲和琪姐,我很快便躺下休息。我确实觉得很累,银铃伏在我身边,像是在哄我入睡。

    眼神朦胧中看到秋鸾冲至门口,似乎要汇报什么,看我已经躺在那里似睡非睡,没敢说出来。银铃赶紧出去和她到廊下离门稍远处,二人一阵耳语细言,听不真切,仿佛是说什么血。

    片刻银铃闩上了门,继续回到我的身边用手抚着我的脸:小时候养得白白胖胖身上什么伤都没有,现在满身伤痕,割个口子就是,还自己给自己放血,你又何必?秋鸾说看到汤池中未散尽的血se,众婢女都吓坏了,我还帮你说没什么,你只是洗了洗伤口。

    眼睛已经闭上,沉沉地不愿打开,但是还是能察觉出银铃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将我的铃儿环在臂中,挂上笑容:承人美意,两度手下留情,怎可不还?这样他在他主君之前也可推过未能杀我之责。

    你们打算如何对付他家?

    我表示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现在显然不能捅破,否则必然天下大露an,而且既然他家如此兵行险着,必留有善后之计,轻易定不下他家的罪。但这个责任太大,必须要有人承担,不过绝不能是子实,这是我和子yu一直在努力避免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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