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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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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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注意到那个杂役没有要走的意思,应是要等回信,赶紧取出书简一看。墨迹尚新,甚而有未干沾污的,字也少得可怜。

    王府,君来否?

    我寻笔墨,只多写了几个字,“两日,速携以归。”

    旋即卷册纳入书囊。

    我与那杂役交代,去面见那位大人,只说“那人知晓了,只说回去回禀蔡大人,望大人速归。”

    我怕回去的时候杂役回禀被她听见,会让她知道我来了。不如表现似乎是蔡伯父关心她,和我毫无关系一般。既然仲道兄找我能用暗语,我如此回之他也定能明白。

    随即付账扬长而去。丢下了满桌酒食,似乎忽然我竟没了胃口。

    不想催马,只想让马随便带着我往前走。

    我努力告诉自己,这样最好。可是依然凄怆难解,我又能如何是好?

    日头西斜,我仍不想催马扬鞭,只想随意在两日内走回上林便行了。我努力把思绪转到si学上,却总在那群书呆子中看见她的脸。

    “想我为何不来见我?”伊人一袭男装,俏目通红。

    “你可知你在我心中已扎下了根,再无法驱离?”眼中之泪已顺这那梦中脸庞流下。

    “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我很开心,在那里,银铃姐姐不会赶走,也赶不走我。这便够了。”伊人又笑了,一切还是那么的美。

    我是不是个hun蛋?爱这个,不负那个,却又对别个念念不忘。

    现下男人确实可以姬妾成群,但我却不想如此。我多想和一个自己的爱人一起度过一生,可现在我已经有两个妻子,我甚至不愿意定谁为正妻。

    我只是一个不想拖累你的人,若你可以,忘了我;若我可以,忘了你。

    枝头泛出新绿,田间映出新苗,仲道兄可以好好待你,而我除了一次次对自己的妻子抱歉,便是一次次离去,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她真追上来了。

    “想我为何不来见我?”伊人真一身男装,眼圈泛红。

    “你如何知道我来?仲道兄何在?”我不知道是仲道兄脑袋发热还是什么。

    &,有些忿忿地回道:“如果是下人,卫大哥为何只写那聊聊数字?若真是蔡伯父家人,又何敢用如此语句回复卫大哥?”

    这却是我的疏漏,按说那时该是我最清醒的时候,未想碰到男女之事时,却总有些糊涂。

    但我不能糊涂,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说不尽的凄凄戚戚,心中有些隐忍不住,却终究压了下去。

    “你嫂嫂担心你,让我来看一下,怕你出事,碰上同去的仲道兄,本打算就让他带话,可仲道兄却邀我一同劝你回去,我不愿,又怕拂了他的好意。你弟恬一切都好,我来知会黄小妹一声,请放心。”我拱手,脸上尽力做出平淡无奇的表情。

    “莫作如此无情,你自己想来,却拿银铃姐姐做幌子。”伊人竟笑了,却转瞬又哭了:“你可知你在我心中已扎下了根,再无法驱离?”

    泪真的留下来了,我平生见不得女孩子落泪,却也只能背过脸去。

    “我已为人夫,忘了我。”我努力挤出这句话,自己感觉已经软了。

    “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我很开心,在那里,银铃姐姐不会赶走,也赶不走我。这便够了,子睿大哥,一路珍重!”耳中听见她的笑声,仿佛一切又变得那么美。

    一日后我才回到上林苑,我不知道这一路怎么回来的。

    但我知道怎么到的,因为是银铃挽住了我的马缰。

    我扶着她,她扶着我,我努力笑着说,可能得睡一觉,很久没睡了。

    银铃说,那便休息吧。

    我仿佛把一切都告诉了她,银铃似乎没有听完,便说,算了,一切都过去了,睡吧。

    银铃没有怪我,她一直安静地躺在我的怀中,和我一起睡着,等我醒的时候,她依然在我的xiong口。

    我猜,这两日,她也没有睡好。

    我用手抚mo着银铃瘦弱的肩头,心下有些痛。我想,我是个不称职的夫君。我甚至不知道正确的做法是什么。我有些赞同自己的做法,但是又遗憾这次本不该出去,却让她再伤一次。

    怀中的妻终于醒了,或者一直没有睡好,没有睡眼惺忪的喃喃轻语,却有一番幽幽惆怅:“其实你还是忘不了她。”

    “忘不了就忘不了,若忘了,岂非智太无情?我yu与伊相恋,便抱定娶之爱之一生之愿,当年我曾第一次有这样的心愿。可天知我生世竟如此,铃佩既与我,我何能负之?就是你们二人,我都不知如何一起面对。想要对你们好,都不知如何表达。若铃既佩,佩既是铃,多好!”

    “其实是我从佩姐姐那里抢了你一半。”怀中妻忽然喟叹道。

    “其实……不是。”我很想把事实告诉银铃,但总有些担忧,终究不便说出。可此话已出口,银铃“嗯”一声疑问已出,立刻从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换做不正经的登徒子状貌:“其实就是我se心太重,我觉得铃佩皆上上品女子,莫若皆娶之,坐享齐人之福为上上之上上也。”

    铃儿哼了一声,锤了我一下肚皮以示惩戒。

    我询问可不可以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银铃情绪忽然又低落了,说自己的那个事情又不正常了,如此以后如何生我们的孩子。

    我问那事和生孩子有何瓜葛。

    肚子又捱一记小拳头,才听到解答,不过伊人也属于初窥门径,只说,每月一次都正常才好怀孩子。

    我说多做应该就行了,并提出开始尝试的意向。

    肚子不意外又遭到攻击。不过这次伊人表示同意。

    总之,不少女孩子通常会用一种方式表示同意,反对,疑问等一切意见。不过这种方式通常都是男孩子作为受害者。

    我回来后第二日,仲道兄也未见来寻我商讨,不过既然皇上未派人催我,我也不去催他。

    子龙兄最近有一个特殊的动向值得注意,他那几日每日和小孟起及其弟弟妹妹一起过来看那个孩子,回去的时候则小孟起先拉着弟弟们离开。

    后面的事情,整个平乐观的住客都很清楚,因为我们会有意无意地一起聚在宋的屋里,喝着酒聊着天带着相当的恶趣味监视子龙兄在夕阳下与那小女孩牵马一同走。其中越侯及越侯夫人表现得最欢快。

    宋想和其他人换房间,都被大家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其中秋鸾曾表示可以考虑,还提出自己同屋的姐妹也不反对换屋友,不过被宋义正词严地拒绝了。

    那小女孩据说叫云鹭,那年十四岁,子龙兄比我长一岁,二十一了。宋说,女二男三,合周易女yin男阳之说(奇数为阳,偶数为阳),若有成,当为今年。**说完了,子龙兄太老了,子龙六十的时候,那女孩子才四十,女孩子家里人必不愿意。

    不出意外的是,**被揍了。

    我一向认为很多时候我对于谁揍人谁挨揍都是料事如神的,尤其是揍人的那个都是我的时候。

    不过我也有点隐忧,我怕她父亲真的不同意这门婚事。

    银铃却说,一定能成。

    我相信银铃,尤其是她的推断是我喜闻乐见的时候,我就加倍相信。

    于是第二日,银铃忽然神秘而带有兴奋地告诉我她可能怀孕了的时候,我差点乐晕了。

    那年,我二十岁,即将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

    注1: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憋不住注一下,虽然古代存在“mao发骨骼受之父母,不可弃之”这样的意识,但是存在一个时间节点,即男子在弱冠后(二十岁),女子在及笄(十五)之后。有些人却坚持认为从小开始就不能理发剃须。尚记得有位仁兄曾在留言区留言称,看见子睿剃须,就再也不看了,说我什么都不懂。我当时说对不住,我写得不好。但我并不认为我是错的。其实即便是成年后修剪头发和胡须并非那么严格被禁忌,即便在贵族大户家也是如此,毕竟古籍中有这种手艺人存在,当然主要工作是修剪,而不是落发。至于我为何这么回复是因为其实写到子睿剃须已经有不少章了,我想,这位读者看到这里才决定不再看下去大抵不应该是因为这个他所认为的疏漏,而是我写的不好,这就我为什么那么回他的原因。其实那位读者只需考虑最简单一件事情,古代画中小孩子无论是寿桃头,阿福头,还是左右两个小冲天辫他们的小脑袋上都有不少是光着的,我们正常小孩在不剃头的情况下能长得出来那个头发分布么?古代有些帝王像的胡须为何没有下颌上的部分,或者干脆到了中年都静面无髯,难道皇上也需净身么?开个玩笑。头发胡须还是需得人不时修剪的。此段注明思来想去,不注,怕以后还会有人问,注了太长,所以,在vip版本中我不会贴上这个,免费版本时补看。其实不仅这个,还有人提到我在说话中用过很多我,还说古人都不是用我的,应该用吾,余之类词,当然还是说我什么都不懂。对此我很为难,到现在我终于憋不住,说两句话“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诗经》中《黍离》,秋),“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史记》,西汉)这两句话都很有名。我就不多解释了,我写的东西里有吾,有我,完全是看用哪个字读得顺。还有人说那个时候没有五言诗,都是四言诗,还以曹cao《短歌行》为例,当然还是说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曹cao还有一个《蒿里行》,他的一个儿子叫曹植写过“相煎何太急”。其实,再延伸一点,他的另一个儿子曹丕写过第一首七言诗。<;/dd>;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幸福() 
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七十六章幸福

    银铃在片刻后就开始后悔告诉我这件事情,于是她不停提醒我仅是可能。

    可是她依然只能摇头叹息地看着我,叫我小疯子,或者大疯子。

    这不能称之为诋毁,因为我确实乐疯了。

    或许银铃终于忍受不住了,她表示希望我出去走走。我自然不愿意,明确表示要和怀了孩子的妻在一起。银铃做瞌睡状说自己得睡一下,而我“不如去稍远处寻人说话”或“能滚多远滚多远!”。前一句是最初的表达,后一句是我磨蹭一刻仍表示一起休息并明确表示不肯离去后得到的回音。

    我灰溜溜地出来,遭宋和**的嘲笑,一起说我欺软怕硬。

    不出意外,**又被我揍了。宋屹立其旁,气宇轩昂,正气凛然,情绪一直保持稳定。

    我认为这从根本上表现了我并非欺软怕硬。况且没带史官在侧,这令我非常安心。

    于是,我情绪好了很多。再想到我和银铃可能就要有孩子了,这日我看什么都开心,只是偶尔有些焦虑。

    这焦虑不是为他人,不能确证有孕,着实令我不安。而我又不知如何确证。太医令张仲景大人被逐,虽已被起复,但尚未归来,其他大夫我总觉得不放心。

    出去散个心,让自己别这么兴奋,应该是好事。

    既然出来,不妨寻人,既然寻人,便去寻后两日的合作者最好:仲道兄。

    不知他回来没有。坦率的说,似乎银铃可能怀孕的事情一出,她的影子便淡了些,而且通常她前面还有仲道兄瘦弱的身影闪烁。

    那日日头正好,暖暖的,新草绿意可人,缀以点点叫不出名字的杂驳hua朵在其中摇曳,正是游玩散心时节。即便不骑马,独坐上林草海之间,也是件美事。不期然,我先看到了子龙兄和马小姐,两个人在一片池前草坪坐下叙话。不过多是马小姐在那里笑盈盈滔滔不绝,子龙兄则微笑着安心倾听。

    没去打扰他们,且让他们能充分享用自己时光为好。

    我知道那是最幸福的时候,作为过来人,鄙人显然对此很有信心。

    佩儿似乎却有不同看法,当纳兰霍兰在身边问她一个人愣神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她总回答在想着我,想着我在干什么,想着我该在哪里了。只最多加一句,银铃不知如何了。纳兰霍兰向我告密时,说佩儿总是说着说着便会忽然傻笑,莫名地透着一种甜蜜的滋味。

    她说她自小第一次去襄阳见过我后,回山中便被告知自己将来要嫁给我。当时自己想得奇怪,说自己大了,却带着一个只能爬的小夫君,岂不怕羞。我的岳母大人很是嘲笑了一番当时的小傻佩儿,说你长大,难道那小男孩不长大。这个小傻瓜终于恍然笑了。不过那时想到我就她总觉得害羞。看见寨子里其他人成亲,便想着自己和一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孩一起穿着红衣到众人之前,会让她想着想着傻笑起来。

    随着佩儿慢慢长大,不知从哪天起,她头脑里一个还只能爬的小孩子便会幻化出一个个年轻英俊的青年男子,那些年里每一段日子他们都在变化,衣物神采相貌都不尽相同,只不过这些男子却有同一个名字。

    她只能在岳父大人的描述中将头脑中那个人的样子不断修改。可这个小书呆子居然乐此不疲。还说,相对于父亲bi迫她学的背的那些书,她更愿意傻傻地在午后的窗前想我的模样。听说我封侯,岳父在山里大摆筵席,山寨里很多人都向她贺喜,她说出嫁前在山上的那些年,那天她最幸福。

    每当听说这个,总是觉得特别愧疚。未到那年潜山之上,我从不知她的存在;直到那年冢领山之上,我才知她是谁。

    我长大后她第一次见到我就是那年洛阳。那年我的那个内弟司马彪要去河内温县读司马氏的si学,岳父大人便让她顺道跟着游历一番。自温县归来,回来路上本已经走过了,她忽然想去洛阳看看,其他族人也无异议,于是便从南门进的洛阳。和我当时从北门兜进去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想到进城便听说平安风云侯也在此城中,真喜得佩儿不知所措。佩儿想偷瞧我一眼。正好听说有人在宫城和濯龙苑之间的北城门附近几次见到我,佩儿便真就自己去了。一时片刻自然难寻到,没想到这个小书呆子还真就让车停那里等我了。

    这一等出了麻烦,路边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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