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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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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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让宋yu东那小子来说了。”最后我在屋外便听到这句故意的大声抱怨,我笑了,带着一种孩子般的淘气。

    这日到家正赶上晚饭,郭佩看着我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而我则一个劲地吃,顺便问着各人最近如何。然后,便是把他们全部打发走。

    这下只剩我们两人了。

    我挠了挠头。

    接着又挠了挠头。

    ……

    还是挠,只是换了手。

    ……

    她靠了过来。

    不过她也只是帮我挠了挠头。

    唯一值得称慰的是,我抓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我……”我用另一只手继续挠头,“你在家辛苦了。什么都由你来,我却……”

    “夫君言重了,夫君贵为一州之君侯,是应该尽心尽力为国筹谋的,妾身一切安好,无需挂怀。”她低垂着眉mao,脸se并不能表现出她的话语中的甘心情愿,所以我能察觉她确实口不对心。

    我笑了。

    “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想问问夫人。”看着她看向我,我继续说道:“一人家有人丁九口,每日煮饭烧水需柴需六担,伐木一担需一人两个时辰,背柴一担回家需半个时辰,担一日之水一人需半个时辰,煮饭烧水一餐需一人半个时辰,且问,何以为好?”

    郭佩自然不是傻瓜,她笑了,在我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笑了。

    “我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今日张叔把我给点醒了,事必躬亲,对己尚可言无愧于心,然荒置手边贤才为其一害;且一人之口,是为台,登高而距人千里,是以一言以蔽天下,然一人之言皆对乎,否也。此语乃是孟德兄的话,今日想起来,果然如此啊,此为二害。这三害么……”

    “是什么?”我这是故意停顿的,郭佩不明就里果然上钩。

    我贴到她的耳边,一句便把她说得羞涩了起来……随即我吹灭了灯。

    接着我又吹灭了一盏灯。

    接着……我又一口气吹灭了七盏灯,还用手扑灭了三盏。

    最后我有些茫然地看了一下满堂的灯火,忽然转身抱起我抿着嘴在笑的妻子,冲回自己的卧房。

    应该说,通常我都会显得有些笨手笨脚,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第二日,我发了第一道正式的任命文书:bo才为大司马,领大将军,总领全军,但凡兵事功课,cao练赏罚,一应处置,俸禄比两千石(郡侯手下官职名称结构俸禄都与朝廷不能完全一样,否则会有yu图造反的嫌疑,其实在汉朝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上面直接给他们安排主要官员,而且多有监视之意。作者注);左司马厉北海,辅佐大司马,分掌步军,右司马韩暹,辅佐大司马,分掌水军,皆中千石;司马左中大夫,邢道荣,司马右中大夫,管亥,左参军,鄂焕,右参军,孙yu海,掌日常五军兵课事务;叶剑为广信校尉,忽萨烈南国为前军校尉,弓乙女为后军校尉,卞喜为左军校尉,**为中军校尉,邓茂为右军校尉,掌广信与五军校卫。孙仲为行营都尉,赵弘为行营司马,掌大司马法度戍卫,以上诸将皆千石,悉听大司马调度。

    司徒,徐征,领广信太守,掌教习民生,礼化众民;比两千石。卫尉,纳颜,掌宫殿卫戍;大鸿胪,阎柔,掌四方蛮夷事;太史令,宋yu东,掌天时地利,节令祭祀;左谏议大夫,田缄,右谏议大夫,张华;皆千石,皆由司徒节制。

    司农,陈应;司库,王威;公田令,高升;司空长史,剑锋;太医令,华容;皆千石。司空从缺,暂由司农陈应节制。

    监察史大夫,张俭,监察官员功过,比两千石;监察中丞,陈锴;司寇,六百石。赵得利,掌平决狱务;千石,司寇中丞,陈瑜。

    各部员众,由各司聘募。

    我并没有照搬我大汉的现行法度形式,第一,我没有那么多人,第二,我也觉得有很多根本没有必要。尤其听完夫人的讲述后,我就觉得应该让纳兰兼少府和宗正之职。不得不承认我大汉官制有些过于臃肿,半个朝廷的人只是为了皇上的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服务,当然这个只能自己心里想想,顶多想完了点点头或者摇摇头,不能说出来。

    就这样我暂时分排好了自己的小朝廷。有些人因没有回来,便还没有定职。但有些人我从没有见过但我的封赏已经去了。比如士燮,我就拟了一道加为平南将军的诏书送去。此外,由各郡推举招贤良方正的诏令也发了下去。

    到这一刻,越国的事情才真正开始。<;/dd>;

第一百四十二章 广信冬月() 
《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四十二章广信冬月

    这里的冬天早晨确实亮得早,ji们叫得也早,这让我想起当年襄阳老家中与那群挨千刀的ji打交道的那段日子,那着实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虽然宫城里目前还没有,即便有也在厨房里刚被抹了脖子,可能还泡了一个热水澡,甚而被人扒光了衣服有些不雅地晾着,以及已经在坛子,瓮里被炮烙着的。但是从宫墙四周外还有那些此起彼伏的勇敢的雄ji之鸣,回dang其间,悠悠而远,悠悠而近,终究和为一曲搅人好梦的“下里巴ji”。

    被扰了好觉的不止我一个,当我能听清声音时,便听得外屋的堂外嘟囔着疾步走过一人。过一会儿,又听见有人带着笑意声问道,“哥,如何?”

    “身轻如燕啊!”这个哥哥非常精神地说道。

    妹妹笑了,笑得很开心。

    我原以为他去练武了,以至自惭,进而赶紧亲了一口还在睡梦中的妻的面颊,便立马起身穿衣,轻声碎步到屋前的空地上开始打熬身体。这很不容易,要知道前一日晚上我是很辛苦的。

    直到有一日早上憨笑着的纳颜加入了和我一起练习的行列,其间谈论,我才知道那日早上他只是去出恭,顿时有种遭到欺骗的感觉。而且据他形容,是极其庞大的一坨,其中在提到这一大坨的时候,纳颜甚而有一种很回味的感觉。我当时手中有一付石担,很奇怪,谈起这件事我总很喜欢加上这一句,可能是觉得这个石担和他的脑袋应该有些关系,不过所幸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发生实际的关系。

    从那天开始,晨练逐渐成了我的习惯,每日天明ji叫时分,我便会睡不着。应该说这是个好习惯,不过,它的养成原因还真不怎么好说出来。

    我觉得我已经比较能适应广信的天气了,这里隔三差五下一场雨,哪怕是冬天,虽然看着我的内城墙,就总感觉那坨土包包总有一天会塌下来,但是由于我没什么时间看外面的景se,等有些时间,也就天黑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即便适应,但相对来说,我还是怀念冬天的故乡,襄阳在这个时节多半是好天气,冬日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看书睡睡觉简直是一种享受;偶尔下场雪,更是襄阳的好时节,约上几个同道的小恶徒,在外半天便有事情干了。只是一身被雪水浸湿的衣服,会让我在中厅火炉边罚跪上两个时辰。

    按说,在古往今来所有国侯之中,我可能是唯一一个被老婆罚过跪的,虽然不是什么光辉的历史,况且那时候银铃还不是我的妻子,但至少也可以当作一段空前绝后的历史来进行记述,不过想想,还是不记为好。

    这天早上没有下雨,但天还是yin沉沉的。这里的草已经衰败了,但各种各样的树却还是绿se的,只是有些灰门g门g的,如同这里的天气的给人的感觉。但这方面比老家襄阳好些,这时节在我家门前大多的树都光秃秃地。这里的树也很有意思,其中有一种树听当地人说叫羊蹄树,因为它的叶子像羊蹄的印子,这在北面还真没怎么见过。这天早上我骑马出来,两边就是这种树,一直通到宫城北面的空地上。

    宫城的北面以前听说是广信郡王的后hua园,不知什么时候没什么人管了,就破败了,自从我把我的小朝廷的官邸都给“僭越”地迁了进来,这里变成了演武的校场。这天我来的时候,一眼看去,从东到西便是被看着西面笑着的邓茂牵着的马,牵着一匹有些疲惫的马的邓茂,骑着一匹劣马兜着圈有些紧张的高升,围在一起拿着家伙互相校验的小南,孙仲,卞喜,**,以及在西城根边练着she箭的鄂焕和叶剑。

    我的出现最初并没有改变场上的形势,不过似乎还是有一个,但那与我无关,在邓茂的马和高升的马之间忽然出现了块热腾腾的马粪。后来我想到其实当时老天就在提醒我,早上纳颜的情况是怎样。但是当时,我只是随便一笑。

    但我的出现终究让他们围了过来,本来便是随便走走,我也没什么可说,只说自己随便走走,你们继续cao练便是。不过这般晃了一圈,只是看着他们较练,我的手还是痒了。

    虽然没有带自己的兵器,但这很简单,我要过**的叉子,因为这个乖孩子就知道听我的;接着点小南的名字,因为就这个傻孩子会和我真较量。

    就在马上褪下朝服到腰束好,周围几人便是喝彩,想来我这大块头的家伙,其他没什么可吹的,也就身板着实好,如我真的是范滂的儿子,我反倒要奇怪了。

    说打就打,迅即二马错蹬,双叉相搅,这便交上了手,虽然我们二人都算是不知轻重的愣头青,但还知道分寸;所以我二人都不敢**再刺,以免误伤,于是便进入双方绞叉较劲的状态。这小南有阵没和他练了,力气真长了不少,虽觉得还不如我这身无赖蛮力,但还扛得住。可我就着马上身高高一头,便更有些无赖地以上压下,平压着叉借着腰tui力和身体的重量,硬生生把它的马推压得站立不稳,更累得小南被马摔到了地上。

    小南今日注定倒霉,不是因为被马摔了,而是他摔到了那块马粪上。身边的这帮大哥们这时都没有了什么义气,报以大笑,邓茂和我一起把他扶起来的时候,还捏着鼻子连拍了他衣服好几下,想把那块还有些热气的烂泥抖下去,最后只能干脆卷了他的外套的衣服下来,让他带回去浆洗。小南可能是有些憋气,手抖抖就把衣服随手扔了,最终却是邓茂rou拨rou拨团成一块自己捡走了。

    回去的时候,华容正在等我,有些怪,他是在院外面的角落里牵着马等的我,见到我,放下马绳,向前几步,与我行礼。

    “噢,华容,我的太医令,呵呵。”笑着下马,相向而礼:“不知太医令到此,所为何事?”

    “有关夫人的病情,请侯爷与我来。”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让我紧张起来。

    我感觉有些问题,也压低了声音,跟到僻静处,急问道:“曾与我说佩儿可以恢复,难道病情又有变化?”

    “越侯言重(中)了。”

    “什么?”我忽然透心凉了:“真的……好不了了。”

    “非也,我所说是您言过其实了。”他也知道让我误解了:“越侯夫人的腰tui其实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但是夫人多日不曾动弹,纵使好了,夫人也无法自察,而一旦想站站不起来,其心则怠,其神则衰,故其能立行走之日遥遥无期了。”

    “那如何是好?”我焦急地问。

    “可能需对越侯不敬,不知?”他白皙的脸上越发能看出一些他老子的感觉,就是这心里有数却还在卖着关子,又有些少年的狡黠。

    “但说无妨。”我脸上都笑了,我知道有办法,只是自己要吃些亏,但这又能怎样。

    于是,我满身是血耷拉着脑袋地被华容和另一个大块头士兵架着回去。事情总有些巧合,我总觉得这个场景很像在襄阳的那次,连身上的血都一样,都是猪的。只是这次换了两个大个来扶我,让我舒服了很多。甚而我很舒服地把自己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在地上拖着两条tui。忽然想到可能比较磨鞋,就又换作在地上稍微点点脚。

    只听华容说了一句:“小心。”便知正事到了。

    “啊,侯爷?侯爷怎么了?”纳兰的声音有些颤抖,怕是吓得不轻。

    “子睿?子睿怎么了?”郭佩的声音响了起来。

    “夫人!侯爷……”纳兰这小丫头忽然哭了出来。

    下面沉默了许久,我不知道场面上的情况,纳颜似乎不在,那三个小孩子也不在,只有纳兰跑到佩儿那里的声音。

    华容忽然笑着耳语:“好了。”随即我睁开眼睛,接着我闭上,甚至还要摇了摇头,再次睁开。

    郭佩站起来了!

    她眼神凄然,脚上未着布袜,白皙的脚趾贲张,似在努力地扒住地板,一面拎住裙裾,扶着一脸错愕看着她的tui的纳兰,一步一颤往前挪着。

    华容和那个士兵忽然跪下行礼,把我晾在了那里。

    我抬起头来笑着,一边猜测着自己的样子又多吓人,一边看着同样变得一脸愕然的郭佩:“你的tui好了。”

    郭佩忽然不能自己,随着纳兰的尖叫,和着我的闷哼,坐倒到了地上。

    “佩儿,你能站的,你能站的,站起来。”我伸出双手。

    她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努力的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忽然,宫城内的传令兵冲了进来,离我还有些距离,就大声通报起来:“洛阳的太夫人到了!”

    “什么?”我看着自己一身血衣,却又发现佩儿忽然间屹立在我的眼前两步的台阶上,显得非常高大。

    她竟扑到了我的怀里,其冲力之骤,且事出突然,推得我都朝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而她完全没有理会其他在场的任何人,无论我怎么劝慰,只管埋头哭个不停,小拳头还不断的敲打着我的肩膀。

    “你个坏蛋……干吗?”她抽泣着,哭着哭着,又笑着笑着。

    “不是想让你站起来吗?”我最怕女人哭了,尤其是自己的老婆,嘴也笨了,手也硬了。

    “佩儿,还不谢谢太医令,是他的主意。”我一手携着她的腰,一边转身,却发现原本地上的两人忽然不见了。

    “呵呵,别哭了,我没事的,都是太医令的主意,想让你在惊吓之间,借惊力而起。”她依然哭个不停,又笑个不停,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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