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天雨一直没下下来,yin了半天又刮了半天风,那是另一个早上她告诉我的,还说那一天都在睡觉,然后她却告诉我,我们已过了火那关。
我问她我们是怎么出水的,她竟很惊讶地说,“不是你抱我起水的。”
我又问她我们是怎么回屋的,还有火那关是怎么回事。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mo了mo我的脑袋,我问她怎么了,她问我是不是发热烧糊涂了。
我当然没有,可当我出了屋子,看见外面的一个个被或熏黑的圆圈,努力回忆,我才发觉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所以,我决定自己mo一下自己脑袋,但确实没有发热。
居然一天就这样过了!
<;b明白怎么回事后。我决定伸了一个懒腰,还想对岳父大人说,真不是我故意偷懒的,没想到真的能睡一天。我努力回想,还是没有想起什么。(作者注:据说犀牛皮直接晒干磨成粉服下,有安神催眠的功效,可惜犀牛在中国早已灭绝,药铺里也肯定没有,我没有办法做个实验证明一下)
“准备我们结婚啊……干吗?脸上为什么有这种表情,不愿意啊?”她正兴高采烈地说着,看着我,忽然yin下脸来,耍起小性子,让幡然醒悟问题严重性的我只得赶紧哄起我的夫人来,心中却想说:这小坏蛋,明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下回便不能如此姑息你。
“哪里哪里,我只是在想昨天我怎么能睡得这么死,这些事情都没经过,我记忆中最后的事情是还想着怎么挨过那个火过去,却没想到一睁眼,就没了!”我甚而感到有些可惜,至少该醒一会儿,看看有什么动静或者好看的,那就好了。结果就这么没了,我想可能以后我会觉得很可惜。
不过睡了这么长的一觉,我还是觉得很舒服的,看着笑得那么开心的银铃,我又怎能有什么不开心,不过我还是有些遗憾,这一日怎么就能这样一睡而过呢?哪有这么离奇的事情,我能就这样醒都不醒一次么?
“你……觉得怎么样?”她故意在中间拖了这么长一段,显然是有所指。
但是我显然已经开始自作聪明,而且只是自作聪明:“不错,我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
最不可原谅的,就是我已经分明看到某人脸上的愠se,我居然还打着哈欠说:“好想连梦都没做,睡得好舒服。”
所以,我只能挨我新娘的揍了,事后她要我反省错误,我很“诚恳”地认识到这完全是我开玩笑不当而自找的。显然这回我终于决定彻底聪明了,我没敢说是银铃有意心眼小,明知道我是故意的,还要找茬。
我得出一个结论:日后在家,我恐得姑息纵容她后半辈子,谁让她前半生在姑息纵容我呢?不过觉得这么形容,显得银铃太老了,或者说有些咒银铃活不长的嫌疑,赶紧呸了几口,向天祷告,便道刚才想的都不算数。
那天天气不错,有些风,太阳在慢慢飘来的云朵间,也没了平时的毒辣。我穿着我们汉人的服饰,银铃穿着她们的。听说岳父不想让我多浪费时间在这里,便让我以一个汉人娶一个越人的方式——其实也就是没有方式——或者说新创的方式来完成。
但我却不太开心。虽然我一向不喜欢繁文缛节,但这是我和银铃的婚礼。第一次那般简单,我已觉得颇对不起郭佩。这会儿又这么简单,让我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说是简单,值得记的事情还是很不少的。
我需与银铃先去越人宗祠中祭扫一番,先是一个带着木头面具在上面跳燃着香,随着袅袅轻烟嘴中不住念叨着什么,说得应是要与列祖列宗秉明,有后辈出嫁。我想这说明,越人中女子地位颇高,我知道我们汉人大多地方,女子是不入祖籍的。忽然此人浑身颤抖,然后猛然站起,在屋内跳起舞来,步伐很有规范,约mo三十多部绕我们一圈,绕了我们三圈后,站到我们面前,用一种明显变了调的声音,和我们两个说了些什么。若在过去,我怕会“啊!”一声,或者“什么”一句,但这回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很恭谨地看着他。虽然听不懂他那怪异的口音中说的什么,但是小时候,银铃和我说过祭祀中的那些奇怪的礼仪,这个怕是表示有祖先上身,来告诫我要好好待银铃,再交托一番银铃好好shi我的。
这番总共用了半个时辰,我们又跪伏了一会儿,谢过祖先,才能出来,银铃出去后,又转过身来,下跪祈祝一番,保佑她的寨子和寨里的人一切平安,只说银铃将走,日后恐不会回来了。看她这样,我也多行了一会儿礼,不知这宗祠其中可有勾践的灵位。
“以后,会回来的。”礼毕后,我拍着她的肩,再将她拥入怀中,劝慰她道。
“希望能再回来吧。”她也贴我更紧了,“啊,下雾了。”
山中的雾是极美的,太阳独自高悬于天时,山上无论如何hua团锦簇抑或郁郁葱葱,总觉得有些太直白,没了诗意。终需有些云流于其间,将阳光碎成几缕慢慢抛洒下来,山间有了明暗的变化,便美了很多。及至有了雾缀于其中,便更是凡人无法描绘其意的仙境。哪怕没见了太阳,山间也自有了一种灵动的活力。绿se在白se间穿行,或者是白se在绿se之间婆娑,山的棱角被雾衬得如此分明。或者风停了,雾便停在了那里,静静围绕,包裹起了这些青翠的山岭,呵护了起来。
越人的婚宴是从中午开始,自寨中一张张桌子连着摆开直到寨边。在雾中宛若一条黑se的长龙在山间盘踞。银铃暂时与我分离,我需从寨门敬酒到寨中心,他们说这叫“相伴一路和(喝)和(喝)美美,相爱一生长长久(酒)久(酒)。”,这还是他们给我用汉话说的方式解释一下意思而已,他们方言因为谐音不用,说起来,听起来都要更顺一些。一路喝了开去,初始我见着一桌生人,还颇不好意思,只说敬大家酒,就赶紧一饮而尽。这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尽皆席地而坐,人人洋溢着快乐,颇是热情地与我打招呼,还说了不少吉祥话。便是这样,加上慢慢酒劲上来了,我也脸皮明显厚了起来,这个大叔,那个小舅子地叫起来,还须他们纠正是姐夫和小外甥才行。不过当我一路豪言壮语,招呼不拘于生疏后,他们便对我更是喜欢,我快要到寨中心的时候,甚而有下面的人跑上来找我喝酒,我居然丝毫没有反对,来者不拒,来一个便是一饮而尽。
直到我摇摇晃晃走到寨中心,我知道我喝得多了,所以,我必须保持清醒,努力掌住身子,走到岳父面前,坐下便开始说话,事后银铃给我复述我当时的话时,我觉得我喝醉的时候,也很有才华:“值此天下局势未明,宇内死水微澜,以我在洛阳之计……呃……”银铃居然连我这个酒嗝都学得很像:“怕是快要起风了,我虽是庶民,然不免再入官场,而天下必有一番纷争。银铃与我在一起,除成智与铃一生幸福,也能多为天下黎民苍生多做一些事情。望岳父大人成全。”
随即低头双手奉上一盏酒,感觉手上轻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还反应到有一个人嗯了一声。
“多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还有……好好待银铃。你去休息吧?”这是岳父当天和我说的唯一一句话。
觉得浑身燥热的我撕开领口,不停地喝着银铃递来的水,而窗外不远处,越人还在继续吃饭,银铃告诉我他们要一直闹到晚上。我摇摇头,确信自己是没有这份力气和精神了,我所作的只是依在窗口看着我的银铃傻笑。
银铃当然知道我喝多了,等我喝完水,瘫在那里只管喘粗气的时候,她就在我的身边给我擦汗。
“好闷热啊。”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掌不住自己的身子,努力让自己坐住。
“那就把衣服脱掉吧。”我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了很多,感觉她的手灵巧地在我g,看着她,好像我又傻笑了半天,然后我的手开始去解她的衣服,却发觉自己的手指非常地笨拙。
“我去关一下窗户……我马上过来。”银铃后来复述这句话时脸都还是红红的。
“噢。”看着她离开了榻上,我竟再也支持不住,竟就瘫下睡着了。
半夜渴醒起来找水喝了一次,然后便发生了一些比较正常的事情。为此,我觉得这样记述比较好:酣睡不消残酒,牛饮难解宿渴;妻忧余身体有恙,唯恐其心不安,遂扬天地之弘义,履人伦之大节以明身体之状上好。后恐觉不能明证,人心之中有所怀疑,便又重复几次,以作认真检查,终皆大欢喜。只是吾tui脚发软,起身如厕需稍作扶持。
第二日的早上,我醒得很晚,她醒得更晚;我醒来便看着她默声地笑,她醒来后看着我便傻傻地小声笑出声来;我将手环过她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她把手穿过我的胳膊,紧紧抱住我,深深地躲在我的怀里;我亲她的额头,她亲我的xiong膛;不过同样的是,我们穿得一样多:她一条发带,我一条发带。
“我终于娶了你了。”我说。
“我终于嫁给你了。”她说。
“夫人,你辛苦了。”我正经地说,就差作揖了。
“夫君,你辛苦了。”她居然比我更正经地说道,甚而在被窝里都行了fu礼。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小猪。”我决定开始使坏。
“宝宝。”她毫不让步。
第二日的早晨我们便是在被窝中度过的,于是这般,我们二人终于真正结婚了。如果不算洛阳那场架,结婚对她是第一次,而对我却是第二次了。我感到这样不好,却感觉自己的一切终究还是会这样,便忘了去计划未来,只管先享受现时的幸福。
可是,上天总是这样的,当你不想去计划时,它便给你计划好了。
结婚后的第三日早晨,我只和银铃享受了婚后一日的美好时光,一切便全打露an了。那日早晨窗前独自梳妆的银铃看到了这一事件的起始。
一个越人年轻战士,穿着竹片制的简易盔甲,骑着马从南边的山路跑了进来。我还在恍惚间听到了他身上散开的竹片撞击的声音。在银铃的注视下,在寨门口下了马,旋即,不顾疲劳地朝寨子中心跑去,直到消失在寨子中心的大屋中。
银铃转过身来摇醒我,说出事了,除了描述了一下刚才的情形,还说明了为何重要:“我们寨子在外的人如有急事,定会从山旁绕到南边,从南边一条江水那里顺河南下,再换山路,直接到这里。现在应该是有大事了。快起来吧,我想可能是京中有变故了。”
是日,初平元年五月之初。山内有风,兼笼一片薄雾。我依旧十八,银铃却已二十二了。几乎沉寂了半年的天下终于开始躁动不安了。<;/dd>;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东之敌()
“噢。”虽然还没有完全醒转过来,但是心中有了些牵碍,即便确实是饱含困意,还是很快挣扎着起身,努力舒展了一下筋骨。本应是满怀睡意的睡脸,一朝着身边我的银铃便换了发自内心的开心笑脸出来,不过也许我的笑容会显得有些傻。
在同样笑盈盈地银铃的协助下,我很快穿好衣衫,洗漱一番后,便在屋内一边吃早饭,一边等着那边的消息。
等待不是一件很令人感到惬意的事情,所以我很快就找到可以在餐桌上做的事情。
“你看什么?”初时,银铃还以为是自己衣服穿得错了,眼睛立刻在自己身上寻找不谐的地方,但确实发觉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称为错误的地方,只得小心问:“你看什么啊?”
“我看我的爱妻,现在都不行啦?”我故意嘟着嘴,用小时候赌气的口wen说现在的话。
“给……给……”银铃对我的这种表现显得毫无办法,但忽然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怎么了?”看到银铃这种眼光,我立时感到事有不妥。
“我看我的好老公,现在都不给了么?”她忽然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也撅着嘴很不乐意地说道。
银铃的报复来得还真快,还是现学以致用,看着她的可爱样子,我也没了办法,于是,我笑着点着她的鼻子,说着:“小坏蛋。”
“大坏蛋。”
“小——坏蛋!”
“大——坏蛋!”
“小坏蛋——”
“大坏蛋——”
“小……坏……蛋……”
“大……坏……蛋……”
……
虽然我们两个人都知道这种争吵毫无意义,而且肯定没有结果,可我们这天早上还是义无反顾地这样争了一刻有余,我音短促,她音短促,我音拉长,她也拖长了声音和我,就这样直到门外有人找我们去议事,我们才作罢。
还是我先一步抢过,上前把我的妻抱了起来,和她相视一笑,便自然而然地亲了一口:“看来真的有我们的事情了。”
“你知道严白虎这个人么?”我们刚进门,岳父便远远地在上面站起转身问道。
“听说过,但还没打过交道他就死了,银铃可能知道。”我只知道他死了,还知道什么时候死的。
这是他唯一问我的话,问完,他没问银铃,便又回身坐下,与一干长老等人又在上面低声商量了起来。这问答两句话很快让我想到,他们讨论的事情很可能和他那夜逃脱掉的弟弟有关。银铃虽还不知道吴郡发生的事情,但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什么事,她沉思一番,便向前几步当着所有长老问道:“是否有人以严白虎的名义起了露an事?”
“嗯。”岳父点点头,看了看我,忽然用一种很没有信心地口气说话:“严百虎素有些声望,在乌程一带,有东吴德王之名,忽然起了这种露an事,还加进了周家的人,这事情就确实不好办了。”
“严白虎是不是死了?”银铃居然立刻猜道了。
“是的,死了有十多天了,其弟严舆与庐江周家的一个叫周昕的人已在乌程举事,这几日已聚了一千多人,似恐吴郡来人攻伐,况且粮草匮乏,已打算先避入乌程一个叫莫干山中,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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