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一时真的没明白过来这个小子欢蹦露an跳个啥。
“宰了这帮hun账王八蛋啊?”他倒感觉奇怪起来了:“我们全城的人全死了,你难道不是想着报仇吗?所以我把他们的命一直还留着呢。”
“胡闹,胡闹,难不成如果我死了,你还真的把所有俘虏全杀掉?”我有些气急败坏,但看着兄弟一脸纯朴讶异的表情,我只能哭笑不得了。
“那当然……”
“好了好了,他们那个头有没有死?没死带来见我,不要捆绑,只管带来见我,要是他有反抗你可以揍他。”我知道对这种小蛮子没什么好说教的,赶紧拦着他的话,让他去办事了。
半个时辰后,我在堂内见到了这个年轻人,脸上带着新伤,我知道这就是龙行在路上干的,而且不管他有没有所谓“反抗”的行为。当时说完这话我就感觉有些后怕,早知道让孙yu海去就好了。
只是尽管这样,我却不怪龙行,而对他也没什么歉意。只是把我早想好的问题,一个个问了出来。
“你们的人还吃得饱饭么?”
“别他妈假惺惺的。”这话说得颇不自然。
“你不是粗人,那天打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猜你是这几日与你的兄弟关在一起学的。”我并不想笑,接着说:“我怕我的兄弟们会有一些不道的举动,所以问问你。”
“不错,饿不死,不过你别指望,我们以后会只这样对你们,我们会加倍照料你们!”这小子很是凶恶地说,让下面的卫兵差点上来用兵器砸他脑袋,只是看我眼神,没敢有所动静。
“你应该叫郭旭吧?”我记得他当时自称自己旭,便直接说了出来:“西凉有你这样的少年将军,很是不错,幸而你自己送上门来,否则到时候我进西川之时,会有颇多麻烦。”
“你进去就是一个死,主公手下良将能人多矣……”但他说不出来了,可能是念及当年的汉中之役了,而我竟被此子这番话调出了本yu压抑的少年性行,还是当场自吹起来:“不是你们还是被我赶进西川了?而我尽得你们西凉之地。”
“你尽得天水之地?”他看来一直偏于一隅,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不过他想了想,又带刺地说:“丁原让你们伤亡颇惨吧?”
“没有,如果我们和你们火拼,说不准丁原会来,可我们汉中之战,一点都没伤元气,丁原不知情形,压根没敢动。”说实在的,到现在我仍然不明白,子圣子涉他们如何去说服丁原那个老狐狸按兵不动的。
“那你干吗不杀我?却来问我做甚?想从我口中套词,劝你死了这条心,绝不可能。”他冷笑道,脸神很是坚定,身体正坐不稍斜,若他没有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会觉得这个人有他可敬之处,可交之处。可是,便为地下诸位兄弟,我便绝不会交他这个朋友,或许后人之中多嘴之徒会说我心xiong狭隘,但如果宽广便以为所有人都可交友,罔顾故人亲仇,我宁可做一个狭隘之人。我想应该说我没有这个权利,我背后躺着多少惨死在他们手下的兄弟尸体,我没有这个权利这样无原则地广交朋友。
“我要把你送回西凉的家中,不过现在已经是重建的了,你们原来的家已经被你们自己毁了。”
“你说什么?”他忽然有些疑huo地问。
“你和士兵们,归原籍,种田地,不过不要离开自己的乡里,我也不会让你们离开,你们过几年安稳日子,和老百姓一块过一段日子。”这就是我后来被人认为“相当幼稚的”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说完我就挥手让他离开,什么西川的情况都没问,我想后来人家称我幼稚也可能因为这个。
最后,他还显出了自己的一些教养,对我施了一礼,我没有回礼,只是一点头,挥手让人带他走。
下面这几日,颇是热闹,不过无非是各种安排。不过宋一直没有出现,可能是伤着我的军师的自尊了,确实是我不对,所以,安排定当,心中放下一块石头后,我抱着亦悦,携着我的妻子,最后凝神看了一会儿北面的坡地,便默然离开了。
这几日,亦悦总算接受了我,不过每天空闲时间便待在她的旁边,有时甚而需要我来替她换niao布,我想她做梦也该有我了。
我已经开始叫她小坏蛋了,这是我们一致公认同意她的小名。小坏蛋晚上总是会闹,惹得我和佩常衣衫不整而且很不安地到她的小屋过去,通常都不是niao布湿了,而是饿了。可这小东西可恶便在于,虽说已经断nai了,可让她吃点稀饭加ji蛋清她便吐,要nai娘喂了nai才能安稳地睡下去。回去,我们二人总是很难入睡,听着这个小坏蛋学语似的露an咿呀,一边讨论为什么亦悦断nai了,白天能吃的东西,晚上就不肯吃了,而且晚上反倒更来精神。最后,还是我给出一种她认为还算可信的解释,而我自己说的时候就确信自己是胡诌:“她一定是在睡梦中梦见了自己更小的时候,我想就是吃nai的时候,至于再在此之前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她定是想起ru汁的甘甜,便再也忍不住了。而且她整个白天都睡得和头小死猪似的,晚上能没有精神吗?”说得怀中人笑声不绝,自下更是不便说之事不断,只是有些苦了我,第二日还有许多大小琐事要做定夺。
所以,当我坐上车离开明孜之后,很快便笼着小坏蛋睡着了,我事先怕太震,伤了小坏蛋,所以让垫了很多毡子。却没想成全了让我美美睡一觉的夙愿。
当我再睁眼时,已是夜里,很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捋开身上的被子,忽然发觉手中空了,吓得手赶紧在四边搜寻,一边大声呼喊:“佩,佩!”
“子睿,你这是怎么了?”郭佩的声音立刻紧张靠近我。
“小坏蛋呢?”我手依然在搜索,却mo到了妻盘坐的tui上。
“在我怀里呢,你睡着了,还有,小声点,别吵醒她。”开始她也不自觉,说到一半,她的声音果然也小了很多。
“噢,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嗯……你的手在干吗?”妻有些忍俊不禁的说道。
“mo我老婆。”我很是正经地小声说道。
“你个小不正经的。”妻有些忍不住笑了。但苦于分不出手,又不能大声呵斥。只能试图躲开,可车内能有多大空间,最终我两只手都上去了,一边还在小声说着:“今晚我们该干些什么好呢?”
小坏蛋被称为小坏蛋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就在她爹对她妈的“sao扰”即将以成功而收场的时候,她忽然哭了起来了。
我不愿记述那晚的“悲惨景象”,她晚上很少需要换niao布,这就这晚,她就来了三次,两次niao,一次屎,甚而把我们的毡絮给污了些,搞得车内味道有些像茅厕。赶上天黑了点,外面风又大,不得不打火把,在车内换niao布时,其中一次,手忙脚露an的我们又把棚子顶给点着了。而当我手慌脚忙地扑灭了火,刚刚换了niao布的小坏蛋竟非常开心地笑了起来,这让我们两个人很是无可奈何地对望起来。
这番被她折腾两三次,不得以让纳兰过来帮忙照应了一下,又让人把上面的毡子去掉,这才总算把这夜熬过去。不过纳兰在车里,有些事情就不便做了。
<;b的风貌,这山外已一派暮初夏的景致了,朦胧的四周围已能托出一片浓绿,原本去时荒着的田地中翠绿的稻谷苗已长得颇高。天边浓浓的云彩压来一种闷闷的炎热,让我一下车,便赶紧褪掉自己的厚外套,还长长出了口气:“天,眼见着就这样热起来了,夏天就要到了。”
入城前看到农人三三两两下地,心中念叨,这农人着实辛苦,但愿今年别闹什么灾,让老百姓盼着个好收成。但想起曾与兄弟们言道的天灾**之说,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想着今年京中到现在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便觉得心中不安。各地传来的消息都是无事,反倒更像汉中之战前我在城楼上感受到的那种寂静,但是谁都知道一切终究会发生的,唯一不同的上次谁都知道什么会发生,但这次谁都不知道。
民间什么样的传言都有,就如同今日,我在车内抱着亦悦时,便听说朝内一时难决,要把我再召回去定下最终大计,而“我”很可能要带兵进京。子悦迎接我的时候,还问询是否要稍微管制一下,对此我表示同意,否则这般让四乡八里的如此慌里慌张,终就不是个办法。而且这般再传下去倒似我要篡权一般。所谓三人成虎,虽我名义上已是庶身,可谁都明白我会再起似的,虽然我也清楚这是必然,但这般传下去必然对我相当不利。
安顿下来,第二件事情便是问清宋的住处,然后请自上门道歉。我还问了一下这段的情况,果然伤着这个硬骨头的斯文人了,这几日都在府上饮酒,闭门不出,两个乐师就不断去劝他放宽心,不要这般消沉。
自我的住处去他那里这一路,我一直想着该说的话,却想不出说什么来了,我觉得我没做错,就是稍微屈着他些了,毕竟他血气方刚,一身胆气,我似乎是有些不尊重他,只是在当时那个时节,我只是不想让他出什么事情。
不过,当我想了很多,准备了很多,甚至自己的衣服都整理了很多后,却发现宋主动出来迎我,显然整理好了衣衫,虽然脸上明显带着酒气,但一切礼节都没缺,径直到我马前行礼,我慌忙下马扶住,只沉重地说了一句话:“兄弟,哥哥有些对不住你,但哥哥没办法,再发生这种情况,我也会这么做。明孜只有哥哥活下来了。”
他什么都没说出来,喝多了酒的他显然有些兴奋过了头,抱着我哭了半天,直到两个乐师把他扶起来,他还是不能自已,可能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做成自己该做的事情,我知道,这个人值得我把他送出去,因为我可能要请他辅佐我一辈子。
我向来一旦做起事情,便是一个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桂阳的事情一了了,便又携家带口地离开了。
这个是我早就想去干的一件事情,不过是件si事,我与郭佩把所有事情全说了,她也同意,觉得我该去一下。便在云梦上将近到北岸之时,先离开了。我觉得不必要,但她说想先回家看看,我想她心中还是有些牵碍。
&雨;而周围群帆竞逐水上,一路乘风破浪,虽置青灰天地幕帐之下,却仍可舒适xiong臆,赞一声:好一片威武雄壮之像。
“怎么样,子睿大哥,我们的水军怎么样啊?”陈鸥踱步船楼之上,颇有一番踌躇满志的感觉。
“嗯,很不错,这几个月不见,又是一番新气象。”我扶着船上的垛口,静静看着,也颇有一番感慨,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冲着下面喊着,“纳兰!亦悦怎么样啊?”
“还好,小郡主安安稳稳地睡着呢。”她的脸上挂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惊喜。
我也很惊讶,不过这似乎说明这小坏蛋的身体非常好,这才让我放心了。
“这小女孩身体不错啊……你真的打算认她?她可算是你的仇人之女。”陈鸥尴尬地笑着还稍微带着一丝犹豫地说出这句话。
“嗯,这小女孩的母亲被人骗已经很可怜,这小女孩又没什么错,而且长得还ting可爱的,”我笑了起来,然后撇撇嘴:“我又不是养不起她,养着呗,等她长大了……如果是兄弟,以后等她大了,记着她就是我的孩子,当我的孩子对待就是了,她的父亲是我,她的母亲叫黄忻……黄忻……对黄忻。”我叹了口气,心中有所思忆。
子羽没再多说话,只是点点头,便去巡视仓下划桨手了,而我依然手扶垛口,看着前面景象,隐隐约约之中,西陵峡口两边的崖壁已现眼前,自峡中而来的汹涌澎湃至此便难起bo澜意,远处偶尔起阵涟漪,旋即消逝于水天之间。睹此景致,不由得舒展了一下身体,长长出了一口气。
子羽又自船舱里出来,与我打招呼,指着江面,便笑问我可有诗兴。我沉yin片刻,也不怕羞,竟真就引出一段:“荆襄西隅,蜀山中开,斯奔流兮,汹涌澎湃。云梦之上,烟bo浩瀚,君可曾见?水云一线。”
漫步踱来,对着四面浩淼之水,摘下斗笠,对天长啸,很是快意,旋即继续下去:“临bo起歌,水自何来?斯银河兮,误入西川。山之弥高,水之弥远,君可曾见?雾锁天边。”
陈鸥开始听着还笑着作和,我这段说完,他脸se便稍变了,知道我终究心中摆脱不了这番念叨,便yu打断,我已看着水面继续下去:“舟揖之行,越陌度阡,如今其上,茫然心间,似水微澜,似水微溅,君可曾念?群峦绵绵。”此段一毕,我已跃上垛口,手指西而赋道:“千里之途,不惧其艰。万丈之渊,无畏其险。唯虑百姓,其境堪怜。君可曾念?度日如年!”
念完,心中畅抒一口气,转下来时,看到下面陈鸥叹了口气,摇摇头。
此时节,峡中水势渐大,出于安全,他们不允许我坐船进出,好在我也不在乎,上岸便上了马,领着亦悦的马车,一路慢行于栈道之上,心想着,走陆路说不定更快。便与子羽道别,他让我别想得太多了,一路顺风,我则笑着说过几日再见。
陈鸥还在统筹外面的水军,秭归在他离开去明孜时交给了子通。想到此处,便想到他的夫人的名字,我甚至在想或许就是因为她的缘故,这才大水不退。
我还没见过贺博的夫人,不过她的名字只要看着这大水便朝夕不敢忘:“黄泽湘。”他们的婚礼我就没参加,这回空手去可能有些不礼貌,不过我还真的想不出送什么。说道他们结婚,我便又想起现在明孜的守将,就是从邻近山村的婚礼场中段被陈应给nong出来的,他们两家本是世交,况且这人娶的就是陈家的人,不过据说新娘长得和陈应没有任何共同点,这是让我唯一长出了一口气的。因为娘家人来捣露an,故而没闹出什么大事。新郎本是益州人,早年先人出来避瘟疫的时候,便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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