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热情,也要拖我进去,我表示不会跳这种舞,就不进去了,因为语言不通,他们也没有难为我。不过后来,鄂焕被拖了进去,他没什么推辞,他似乎很喜欢这种热闹。
我们的士兵又看了一会儿,其间有人也进去转圈跳舞,可是我是一直在旁边,有时候和旁边老人说说话,不过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我想他也听不懂我说了什么。很快我的眼前就感觉男男女女女女男男的转得我很晕。
待得夜深了,火堆慢慢熄了,地上铺的炭火也没有什么亮se了,各家屋内才亮起了灯,旋即,又灭了,那红衣少年,躺着的妖怪“尸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无踪了。他们都去睡了,只有寨子中还有几处火炬把这里及周围照亮。不过我却还在,不过我是完全为了一个感觉非常孩子气的特殊理由,一直留在了那里,因为我没回去,鄂焕也留在了我身边没有走。
火炬中的火焰被风吹得摇摆不定,让我只能在闪烁的火光中依稀辨别出所有的石头所在。我决定用手试一试这石头,看看是不是还是很烫,不过头上抢先滴下的汗水让我收回了手。
“呲……”很像我们家锅里无意中滴入水的声音,当然我是指炉膛里烧得很旺时候的情形。
我有些紧张的收回了手,心中有些庆幸,幸而手没下去,我知道带皮的猪蹄下锅的声音,我的声音只会大不会小,因为它不能叫了,而我能叫。
不过我穿着鞋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我很是勇敢地在上面走了过去。
才上去倒没什么,可走了五六步后发觉很是不对劲,立刻加快步伐,但终究还是随着最后一大步跨出而一屁股坐在了炭火堆的外面,奋力脱掉靴子,朝自己被烫坏了的脚底板吹气。
有的人还真是笨,明明看见前面有人吃了亏,居然还敢这样学着做。紧接着,不出所料的是,他和我坐在一起捂着脚底板吹气。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确实邪门,最后我们两个在竹楼上只是一直在想办法解释,可都说不通,最后只能说他们光脚习惯了,皮太厚,无所谓。
(注:这中间存在一个简单的物理过程,子睿他们想错了)
第二天早上还觉得脚心隐隐作痛时,我们就出发了,这一下一直到正午他们一族百十来号人栖息的地方,一个山洞外围了个大大的栅栏时我们才歇下来,感觉走路都有些不方便了。
一路上依然地势险要,风光很好,心中主意渐渐拿定。
他们族中没有什么老人孩子,多是男女青年,不过想象一下他们如此长途跋涉,现在能活下来的估计都是年轻的了,四下看过,没什么可疑之处。
吃完午饭,交待一番,我便留下鄂焕带人立刻离开,因为回去不用到处看,一下便快了很多,一个时辰不到我又路过了那个南人寨子。
不过这次经过时,一件我没想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昨夜那个红衣的少年死了。可怜的母亲正在恸哭,整个寨子里一片肃穆。
我赶紧在人群中找到了一脸凝重的族长,我知道他的话我能听懂些,便一字一顿地问他:“怎么回事?”
“区……区……杀了明孜,明孜在打猎。”他悲愤地指了指西面,他们说话的语序和我们不太一样,但这回我竟完全听懂了。
“他们。”我也指了指西面,他点了点头。
死去的少年只有十五六岁,年轻而稚气的脸上满是血污,让我不忍卒睹。
我解下了披风,张开朝族长示意问询是否可以这么做,族长又点点头,我才把自己黑se的披风罩在了这死去少年的身上。
随即回身翻身上马,朝族长继续一字一顿地说:“你们暂时别招惹他们,我去消灭他。”
他还是朝我点点头,不过这回他点得非常有力。
我在随行的护卫士兵中挑出一个,命道:“去叫鄂焕带人赶紧赶到明孜来。”
我们便这样在全寨子的注目中飞速地离开了,大家都没有说话,一路只有风声,我也没想到我们在这样的山路上还骑得那么快,我只知道在傍晚赶回明孜时我什么其它的都没有想过。
我只问了来迎接我的邢将军一句,“宋先生在哪里?”
宋yu东是才到的,兵马及粮草还没能完全驻扎在城里,我也是看到外面临时的帐篷才这么说的,那时宋还在城内和陈应等人一起安顿士卒。
yu东与陈应急冲冲地赶到议事厅时,天已全黑,二人中只由宋拱手说了一句算回报一声:“人马安置妥当,粮草带了一个月的,敢问平安风云侯何时进兵?”
“马上在军士中找寻以前当木工的过来,也把城内所有的木匠全部请来,现在得看他们的。”我低着眉mao慢慢说出这句,继续盘算。
他们感觉很奇怪,可一个时辰后等我把要做的事情全交待下去,他们便明白了,有些新奇,但还是连连点头。
接着交待人去勘测明孜的护城河上游走向,顺便听取我前番离开时交待下的事情的回复,略加考虑,便赶紧与宋等人说我破敌之计,这回计划有了修改,而且后面的一部分我也没说出来,他们考虑了一番觉得可行,没有什么破绽,我这才全部布置下去。
当天半夜,鄂焕赶来,满脸悲愤,与我相望半晌,一言不发。
第二日早上,根据木匠的进度,我与邢将军出发,带着两千五百步兵,其中包括原来明孜的守军。
第三日,宋只带几个随从出发向西南而去,
那日晚上按计划鄂焕带兵出发走北路而去。几乎同时,我在那姓区的贼人山下驻扎下来,那夜巡夜之人来请示夜行口令时,已是数日未曾安眠的我想都没想便说:“明孜。”<;/dd>;
第一百一十三章 荆西仲春()
&时节,夜里的山风依然带着寒意,把迎风的帐幕吹得隆起,不能平息。帐内的我无法入睡,便将手在帐上来回mo索,仿佛想要探知风的形状。
帐门外面的火堆被风吹得劈啪露an响,焦躁不安;有时从西面还会传来呜呜的声音,犹如思乡人的哭泣。
这几天都没睡好,今天我还是辗转难眠,为了明天的厮杀,我是应该好好睡一觉了;可无论我怎么翻来覆去,我还是睡不着;可说要起来,又觉得自己的身体沉重,不愿稍起一下。
“不可惫懒,三旅士卒之命悬于我手,辗转反侧,与事无益。”最终心中默数一二三,便像受了军令似的“霍”地起身,心道自己看来还是不适合当统帅,也许一个听命的将军更适合。
还没穿齐衣服,便自帐内探出头去,与门口士卒交待一句:“帮我取一桶水来。”
一桶凉水自上而下浇遍全身,立时整个人都一哆嗦,所有的困顿倦意便一扫而空了。
一边擦拭,一遍心中为明日可能出现的ji战而有些紧张,以前是因为有人在我身旁帮着拿主意想办法带队厮杀,而明天就只能靠我自己一个人了,所有的都得我来,心中便感觉有些没有着落。宋曾有谏议,但我也只能不纳,我反问我从哪里变出这么多人来。
忽然笑了一笑,一边在黑暗中慢慢梳理自己的头发时,对自己说道:“谢智,你当真没什么出息。”
擦干身上的水滴,将套上的军衣上的所有绳结全部扎结实,细心地用手检查,我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心跳,而随着它的节奏我穿上了毡靴,勒紧了肋胄,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当我用尽全力将发带扎好时,我明白今天的我与往常完全不一样,我必须这样。
今夜又有雾,整个营中被周围一圈木栅内的火炬的火光映得通红,虽然营中几乎没有火炬,但寻路找路还够,凄怨的风也带不走郁结在营内的雾,它虽然带走了一些,却带过来更多。
周围看不了很远,当我登上营门临时搭起的she箭台时,我只能看到天上朦胧的月se和周围一些模糊的星光,我甚至分辨不出东面的山的形状。
“风云侯,有什么要交待么?”今夜此处巡防的校尉赶来问我说。
“小心一些,今晚雾大,小心敌人随时都可能来偷袭,虽然我们早就勘测过这里,前面这条河和后面的深壑以及两边的露an石会给这帮山贼的偷袭带来些麻烦,但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又摆明明早要攻它,难保他们不来,此是为避其阳而攻其yin也,打起精神来,各旅之间要协调好防守之职,你看呢?”
“侯爷,小的是粗人,不懂这些。”他可能觉得我是在找他商量,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就我一个人,找一个帮我分担的人都没有,心中总想把事情说出来大家商讨一样。
“没事,仗打多了就行了,以后你也会的。我们这种形状,对手只要打过仗,就知道会从前后的腰畔这里打,就是这里,和这里的正西那个方向。”
“侯爷抬举了,您说的小的也明白,打狼就打腰么,是不?其实小的没这么大志向,只想以后娶个老婆,种个地,将来有几个孩子,最后抱孙子。”他有些不好意思的momo头。
“应该算是很不错的志向,那……以后你来襄阳找我,便说我答应过你的,我给你在我府上找个丫环给你做老婆,我府上那些丫环都ting勤快的,长得也都不错,以后给你生个大胖小子,让你美美地过日子。”我笑着点着头,似乎已经在设想他以后的生活,心中默念不要忘了这事。
“那敢情好,风云侯您可记着,这是您说的,我就先谢谢您了。”他也快活起来。
“嗯,是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赖过帐?现在先小心看顾着。”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便转身下箭楼了。
我走到路上,就听得刚刚得了好处的这位兄弟在上面大声喝斥的声音:“兄弟们你们给多打点精神,别跟雹子砸了鸟似的,喂,大刘你撒niao撒半个时辰了,怎么还努不出来,快点跟上巡逻队伍,咱们人手少,大家得打点起精神来,谁也别他妈给装孙子。”
营内一片笑声,我也笑着又看了看后面边的状况,然后有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离开去探视其他营地了。
我们的大营不是很大,因沿河这块狭长处依地势而建,分南北中三营,方圆不过几里地,所以很快便能转个圈,周围没什么动静,就是看不出来是不是真有动静,有时我会在栅栏内伫立,似乎感觉外面有人影闪动,可是再仔细辨认着看,却又什么也看不出来。
因为我们派出去两百多人,所以不时会有斥候回来报告守夜的校尉关于周围他们探测的情况,然后再由士兵跑过来向我汇报一遍,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算正常,吩咐下各种应对之策,我便继续在营内巡视起来。
寅时,中营更鼓两响,昨天他们睡得早,现在是他们全体起身的时间了,这个营是明孜原来的守军,大多都是本地人,所以与他们说话,通常需要特别费劲,所以,我也就省点力气了,只与他们的校尉说了说话。
雾中的他们正在生火热饭,这顿半夜的不知算什么饭的食物是米粥和饼,米粥咕嘟嘟的声音很是让人心情舒畅,只是饼太多了,一时烫不透,很多都是边上一圈热的,中间还是凉的,不过这种天气里,咬一口饼就着一口热粥喝下,也就感觉不出什么了,随着整个身体的暖和起来,心情也稍微欢畅了起来。
我是与他们一起吃饭的,直到吃完也没人注意到最边上与他们的校尉一同吃饭的我,而吃完便又立刻熄灭了火,整个连烧带吃的时间没超过一刻,此后,大家都在帐边避风,没什么言语。
我则和他们的校尉稍微小声谈些事情,没谈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我也只能听懂他五成的话语,不过就是这里的一些民间传说而已,还ting有收获,我终于知道了明孜完整的故事,这本是一个很欢快带劲的故事,不过想到那个死去的红衣少年,心中便不免悲伤。
这时,右边的一个帐篷边的一个士兵用戈柄有节奏地打击地面,慢慢轻声yin唱起来,这是《诗》中一篇,是周时秦军中一个不知名的士兵所创,名为《无衣》,其辞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yu(亦有作‘于’者)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注:有学者认为原来这里不是仇,是徼激ao四声,互相ji励之意)
旋即左边起和,虽然轻声,但却很是清晰,那校尉正要阻拦,我让他不必,“他们听不见。”
接着,左边亦起歌继之: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yu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注:此中戟处,亦有作“戈”者)
右边亦轻声起和。
我也来了兴致,不过这回我稍作了些改动,实际上是无心且无奈的,因为本来我就记得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照着韵脚来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衿,王yu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同行!”
(原句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yu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看来我的改动引起了一些争议,旋即我听到嗡嗡的议论声,但没有人大声质问,我旁边的校尉也感到很奇怪,他小声问我,我读的为什么和他不同。
我便说我随便改的,原来的不够有力,他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我觉得他是不懂装懂。
不过这时候我却觉得自己也有些不明白了:“你们中似乎很多人都学过《诗》一般?”
“嗯,我们这里人多为周时楚国遗后,读书识字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他很是有些骄傲的感觉,让我听了稍有些不自在,这个人当真有些傲骨,我知道但凡读书人多半有些个坏性子,不过我真没想到,这些在明孜看到的无精打采的士气低落的军队却有它非常独特的一面,那便是通诗乐,至少我带来的黄巾战士们连《下里巴人》都不会。
“那为什么你们喜欢这首《秦风》呢?看你们交相应和,应该常用来yin唱。”
&白雪》;这就是为什么当年我们楚国人军队最多,地最广,却最终被秦国灭掉的原因。”我不便打断他的话,对此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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